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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公子千秋-第217章

小说: 公子千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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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惑徐厚聪你就蛊惑吧,戳我伤疤干什么!

    越小四没好气地收回目光,随即懒洋洋地说:“徐将军,你要见的人来了,多多琢磨我的话就是,我先走了,懒得留在这儿受人冷眼……”

    扭头就走的他却在门口稍稍一停,又嘟囔了一句:“这是我家,你们都已经雀占鸠巢了,想要出门我也不拦着你们,只求给我安分点,我可不是晋王,没那本事随时给你们擦屁股!”

    赶在严诩暴跳如雷之前,越千秋一把拦住师父,心里不得不嘀咕。从前这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是越小四大获全胜,所以才能把严诩的路引给偷了跑?为了转移严诩的注意力,他还不得不冲到徐厚聪面前,非常光棍地一伸手道:“徐将军,我的人参。”

    你就笃定我是来给你送人参的吗?

    徐厚聪忍不住暗自腹诽,可越千秋的身份他根本吃不准,因此也不敢随意出言讽刺,当即拍了拍手。当一个随行禁卫手捧一个近两尺长,尺许宽,半尺高的大盒子进来时,他就只见越千秋先是眼睛一亮,随即毫不客气地上前一把接过。

    掀开盖子,越千秋一看那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人参,立时眉开眼笑,可紧跟着就迸出来一句话:“徐将军,这位小哥也是你神弓门的?”

    徐厚聪原本还心情不错,可被越千秋这一问,他的神色就不由得一变,随即若无其事地说:“这只是我麾下的禁军小卒。”

    “哦?徐将军都已经正式上任了,还没把神弓门的人引介上来?”

    此时忍不住开口的,却是庆丰年。素来沉默寡言,并不擅长和人言语交锋的他,此时此刻却是话语异常犀利:“你之前只是空头将军的时候,把人送给大公主当护卫也就罢了,你现在自己飞黄腾达,却还让其他人闲置着?”

    徐厚聪登时心中一跳,可紧跟着,庆丰年就突然问道:“敢问徐将军,神弓门的其他人在哪?神弓门从前在陕西尚且能够自主,你总不会告诉我,到了北燕上京城,看着他们的掌门人飞黄腾达,他们自己却反而还不如从前,处处行动受限吧?”

    “住口!”徐厚聪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句,见庆丰年毫无畏惧地瞪着自己,严诩抱手看热闹,甄容拉住了想要帮腔的小猴子,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中终究是叛贼。

    正当他想不理会这些敌意拂袖而去时,却只见越千秋突然对他笑着挤了挤眼睛。

    “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这在中原是老话,徐将军你不会不记得吧?”

    说着越千秋就似笑非笑地耸了耸肩:“庆师兄跟到北燕来,最大的愿望就是见见昔日同门,你愿不愿意成全他?当然,你不愿意我们也没法子,只能看看是否可以求晋王又或者兰陵郡王,通通大公主又或者别人的路子,好歹见上一两个人,全了他的心愿。想来你到上京不是一两天了,总不至于就推荐了一个人出去给大公主当侍卫。”

    如果说后面那番话可以当成威胁,完全可以无视,那么前面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这半截话,徐厚聪听在耳中,不知不觉就动了心。他冷冷扫了一眼庆丰年,最终沉声说道:“神弓门如今是北燕的神弓门,能不能让南朝的人见,我会先请示皇上。告辞了!”

    听到徐厚聪口口声声都把北燕皇帝挂在嘴边,还说神弓门是北燕的神弓门,当人生硬地一拱手,继而扬长而去时,庆丰年忍不住使劲捏紧了拳头。

    见他如此情绪激动,小猴子却也不敢提什么分赃之类的事了,连忙死活推着人回去。等到了分配给他们三人那个院子,他正想绞尽脑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他就只听庆丰年头也不抬,声音低沉。

    “我只不过是心存奢望,希望师兄弟和其他师伯师叔们不是一心一意跟着徐厚聪投北燕。可现在想想,确定了他们不是本心又怎么样?难道我还能带他们回去?”

    他痛苦地伸手一捶门框,字字泣血:“我真恨没有早识破,我真恨!”

    越千秋知道此时安慰也是徒劳,只能使了个眼色让小猴子和甄容多多陪着庆丰年,以防人想不开,又补充了一句人参回头分。等催了虎着脸的严诩回到他们那个院子时,他一进正房就看到越大老爷正在活动手脚,连忙快步上前,笑着把装满人参的匣子放下。

    “大伯父,徐厚聪把人参送来了,回头选几根药力最足的,你好好补补身子!”

    “我又不是什么大病,补什么补!”越大老爷一眼就看穿了越千秋的顾左右而言他,当下沉着脸说,“徐厚聪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那个叛贼就不说了,三言两语把庆丰年气得都快哭了。”严诩一面说一面恨恨地拿拳头砸手心,随即就怒声道,“最可气的是那个可恶的家伙!”

    他直接把越小四当初对徐厚聪的原话给复述了一遍,见越大老爷亦是面色铁青,他就气冲冲地说:“越大人,回头你一定要好好骂他,他这话不止骂了那些腐儒,一棍子不知道扫进去多少人!”

    “北燕重皇族勋戚,也并不是完全就没有危害,但站在他的立场上,这么说也无可厚非。”越千秋见严诩立时朝自己瞪了过来,他赶紧举手投降道,“师父,你要讲道理,那是北燕的兰陵郡王,前平安公主驸马,你还指望他向着我们大吴吗?”

    越千秋说这话是因为仍旧不敢放松警惕?还是仅仅是讽刺?

    严诩刚一愣,他就听到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臭小子,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三番五次给我脸色看不算,背后还要说我坏话!”

    见越小四再次直接闯了进来,越千秋就轻哼一声道:“我们这么多人住得这么分开,外头又没留人看守,天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铜管地听?有没有眼线耳目?难不成你还指望我背后夸你这个北燕兰陵郡王?”

    “信不过你小子就别住啊!”

    越小四气不打一处来,见严诩拍拍越千秋,那小子二话不说直接闪到严诩身后去了,他恨得牙痒痒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想起正事。

    “我已经严密嘱咐过了,再也不会和早上那样再有人随便乱闯。这院子外头守的都是曾经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搅乱了北燕南面六个郡的死士,绝不会泄漏我们的话半个字。至于让你们和其他人分开住,因为我常常往这跑太扎眼了。”

    说到这里,他才没好气地说:“我刚刚对徐厚聪的那些话,一半是我撩拨他的,但另一半,也是我的心里话。南边那帮腐儒成天防这个,防那个,好像只有他们最一身正气,我最瞧不起这些货色!如今这位北燕皇帝……我真不是夸我的便宜岳父。他哪怕有千般不好,可这十几年为何屡有叛乱,还出过我这个大寇,却依旧能够大权独揽?”

    他顿了一顿,神情异常复杂:“因为他一向眼光很准,不但能不拘一格用人才,而且用人不疑,你看看徐厚聪就知道!而现在,我们要成事,也要抓住这一点!”

    哪怕已经在这里娶妻生女,可他总不能忘了自己是吴人!

第三百四十四章 你是诱饵() 
挤兑徐厚聪带他们去见神弓门叛逃北上的长老和弟子,越千秋暂时还没等到这事儿的回音,可另外一件他完全料想不到的事,却突如其来砸到了他的面前。

    算算日子,他才刚搬到兰陵郡王府第二天而已。

    “北燕皇帝要带我去祭祀先皇后?凭什么啊!”

    越小四看着如同炸毛小猫似的越千秋,无奈地一摊手道:“别瞪我,我又不是北燕皇帝。而且我也会去,万一有点什么事,也能照应一下你。既然前几天你都跟着皇帝出去,连阿爹都叫过了,这会儿去祭拜一下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好容易逮着这个报仇的机会,他没等越千秋说话就嘀咕道:“我都还没抱怨平白无故降了辈分呢!你什么时候叫过我一声爹?”

    严诩和越大老爷对视了一眼,都没工夫去理会越小四的“自怨自艾”,彼此只看到了对方眼神中那警惕和忌惮的表情。

    和愚人打交道容易,和聪明人打交道要稍稍困难一些,而和野心勃勃的聪明人打交道,则要更加艰难……然而,这世上最难办的事情,就是和一个大多数时候英明果断,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的人打交道!

    最护犊子的严诩便首先问道:“祭祀先皇后这么大的事,还有多少人跟去?”

    越小四用一种看乡下人表情斜睨严诩,直到把人看得恼羞成怒,他才懒洋洋地说:“先皇后作为皇帝唯一的正配,哪怕去世,一年四季在各种固定的时节,都能够享受相应的祭祀。不但如此,和从前那些早逝的皇后不同,每年在不固定的时候,皇帝都会亲自去祭祀元配妻子,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带随行的人。”

    “而一旦带了,那反而很反常。从前那么多年,有份同行的除了长乐宫的内侍宫人,就是随行禁军,顶多就是晋王萧敬先。平安都没去过,我这个便宜女婿更没份。今年我不是沾了萧敬先的光,就是沾了千秋这小子的光。毕竟,这次大公主都没得到允许跟去。”

    “这种光我宁可没有!”越千秋恼火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抬头问道,“之前韩王行刺的那桩案子收尾了吗?这次会不会再闹出这种事来?”

    “萧敬先和徐厚聪汪枫各自从所管禁军中抽调精锐兵马三百随扈,说是离开上京城没多远,但会不会出事还真是说不好。”越小四不大有把握地皱了皱眉,见越千秋一脸非常纠结的表情,他就叹气道,“那桩案子还没收尾,萧敬先就已经杀了一堆人。韩王死了,连他的母家一系也被萧敬先统统一股脑儿端了,可有时候杀人未必就能震慑得了贼心贼胆。”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若有所思地说:“大哥和阿诩目标太大,那天你们两个干脆就去分头上京城里四处逛逛,我派妥当人给你们当向导,你们顺便引着秋狩司的耳目四下晃晃。甄容他们三个,你们一人带一个,让甄容自由活动。至于我和千秋正好同行。”

    这样兵分四路,让甄容自由活动去当钓饵的安排,严诩就算有意见也没办法。毕竟,之前接触甄容的那个神秘人分明出自秋狩司,却和天丰号有联系,他虽说想摸一摸东阳长公主留给他的这条线有没有问题,却也不敢贸然行事。

    至于越大老爷,之前在长缨宫养病,现在既然出来,也自有一大批人需要接触。

    他到底是鸿胪寺卿,北燕那些反对南侵的官员自然需要拜访,别看他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在需要的时候,虚与委蛇,赔笑奉承,包括耍花腔,他都很擅长!

    尽管越小四提早通知,然而,次日一大清早被拎出门上马,出城之后和那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汇合的时候,越千秋还是禁不住连打哈欠。他这些年倒是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奈何昨天晚上有点失眠,一直到天亮还做了个噩梦,此时睡眼朦胧的,和人打招呼也带着几分迷糊。

    最重要的是,他对今日之行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心里自然尽是怨气。被越小四带去见皇帝时,他发现面前赫然是一座三十六人抬着的玉辇,不由得有些纳闷。

    在他印象之中,那位北燕皇帝并不是一个非常讲排场的人。

    可等到看见越小四也只是在马上拱手躬身,他索性也就在马上行礼,偷懒没下马来。

    本来以为打个招呼就混过去了,可他才惫懒地往白雪公主脑袋上一趴,却没想到皇帝却突然开了腔:“千秋,你上来,朕有话对你说。”

    越千秋见那些身材健壮的轿夫倒能够目不斜视,可左右离得近,能听到皇帝话的那些禁军们却有不少人朝自己看了过来。今天被硬是拉来的他也懒得多想,非常痛快地下了马后,见有一个小内侍连忙从一旁拿来梯子,打算搭在那高高的玉辇上,他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他就直接窜上了那玉辇。他那点微不足道的重量在十六个人的分担下,几乎没有让这宽大的玉辇发生任何晃动。可他这么一个人完全不合礼数地轻轻巧巧登上玉辇,却不免有人担忧地多看了几眼,尤其是刚刚上任的汪枫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

    因为他赫然看到,皇帝身边最亲信的内侍赫五爷竟是出来打了个手势。犹豫片刻,他不得不指挥麾下禁军徐徐退开。不但是他,萧敬先也好,徐厚聪也好,都约束部属远离玉辇。一时间,那招摇至极的玉辇周边十步之内,竟是再无外人。

    奈何层层帷幔已经放下,就算是再尖的眼睛,也暂时看不到这玉辇之中是个什么情形。越小四就算心里异常没底,也只能暗自干着急。

    越千秋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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