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龙-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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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难料难料()
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且第一次出剑毫无收获,陆三川心下丝毫不慌。只是架开左手,将苏青护在身后,“青儿,你找机会先走!只要你一走,我便可施展乾陵虚步逃脱!”
苏青不是瞎子,自然看得清当下情状。站在地上的,加上踩在屋顶上的,约莫三十来人。虽说陆三川曾以一人之力屠杀临江门近百人,但当时陆三川有画剑在手,加之满腔怒火化作力量,这才造成了这桩惊天惨案。
而眼下,陆三川手中仅有一柄铁剑,且士气平平,如何能够应付这三十人的围剿?
此地狭窄,行动不便,三十剑同时而出,没准就乱剑将陆三川捅死了。
苏青也拔出剑来,后背贴上陆三川的后背,厉声喝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也一起死!”
史乘龙笑容阴冷,盯着二人,慢悠悠地向前走去捡起宽刃巨剑,重新扛上肩膀,“好一出情深意长。放心吧,你们在地下,一定可以做一对恩爱的鬼夫妻。给我杀!”
众人一应而起,在狭窄的胡同内,挥动三十把刀剑。
陆三川迎着二十三人,手中铁剑疾出,转瞬之间“砰砰砰”响过二十余声,非但没能伤敌一毫,手里的剑却断了。
他擅长在空阔地带,以迅雷剑速与凌厉剑锋配以来无影去无踪的步法伤敌,而在这狭小胡同之内,便如大虎掉进了鱼缸,实难施展身手。
陆三川手里的剑虽然断了,但他身前的二十三人,个个手里握着完好的长剑,再次向着他刺来。
断剑短,一剑出,所能抵御的空间实在有限,便有数柄长剑漏过断剑剑身,刺中陆三川身体,顿时鲜血四溅。
陆三川身后的苏青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武功本就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上一些江湖上的无名小辈,自然能够以一敌五甚至敌十。而眼下,朝天门派出来的俱是“百士”中上游水准的武士。
三招过后,苏青双臂已是血痕累累。
史乘龙因剑身过宽,怕伤及无辜,便没有参与进来,只是站在众人之后,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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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狂笑,“哈哈哈,陆三川,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忽然起了一阵怪风,吹得朝天门三十余人七零八落,待风止,陆三川与苏青已不见了踪影。
“干他娘的!”史乘龙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将手中宽刃巨剑狠狠摔在地上。
。
福建短平岗,黑风寨。
陈止章望着躺在床上,鹤发童颜、双眼红肿的夏倾城,微微叹了口气。
夏倾城疯疯癫癫地跳下剑山之时,仍是个长发及腰明眸皓齿的楚楚美人,在奔向福建的途中,因过于心痛,青丝逐渐苍白,一双明眸也因为流泪过多而失去光明。
陈止章原本闭关练剑,“独行九道”练至第七道,正要破境,隐隐约约听见夏倾城的哭喊声,便立时收剑,破关而出,绕短平岗奔行数个时辰,终于在山脚发现了早已昏厥的夏倾城。他的心似被人用碎瓷狠狠剐了一刀,痛得难以呼吸,连双眼也是短暂失明,过得片刻,小心翼翼地抱起夏倾城,回到黑风寨中。
尚在山寨以内的“风魔”楼长讴,“尘魔”余化陈,“泪魔”易冬听说陈止章出关,赶忙停下手里大活小活,去到后山入口等候,等了许久,却不见陈止章出来。他们拦了一个匆匆赶路的婢女,一问才知道,陈止章带了一个白发女子回来,此时正在卧房之中。
三人便又赶到卧房,正待敲门,陈止章恰好开门出屋。
陈止章淡淡瞥了三人一眼,唤来一个手脚勤快头脑灵活的女仆,与她吩咐道,“你守在屋内,若是夏姑娘醒了,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女仆自始至终不敢抬头,行过礼,便悄声推门入屋。她走到外堂桌旁坐下,心中好奇难忍,终于还是站起,蹑手蹑脚走向内堂,见到夏倾城后,在心中嘀咕道:什么夏姑娘,分明是夏婆婆嘛!
陈止章心中烦闷,背负双手,缓步走下石阶,踏入中庭,望向那正自盛放的紫薇花,自言自语道:“夏姑娘最喜欢这在盛夏绽放的紫薇花。”而后他缓缓转动脖颈,绕了一圈,将身周四处打量了个遍,“所以我在黑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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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满紫薇花。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能陪她慢慢欣赏。”
三魔各自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脚步。楼长讴作为四魔之首,拱手作揖,问道,“寨主,您可已经练成独行九道?”
陈止章闻声叹息,摇了摇头,“练到第七道时,我似乎听见了夏姑娘的喊声,便破关而出了。如此一来,我又要从第一道练起。”
楼长讴跟随陈止章的时间最长,对于陈止章的过往,自然要比其余二人了解的多,“夏姑娘可是那剑痴的爱女?她怎会千里迢迢赶来福建。难不成终于被寨主的痴心所感动,特地赶来相见。”
陈止章听出这是楼长讴阿谀奉承之言,但心下还是一阵舒畅,只是不知为何,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倘若果真如此,再好不过。只怕是。。。”
楼长讴立时猜出他的想法:只怕夏姑娘此次前来福建,与林中立大有干系。但既然陈止章没有出口,他也就不敢妄自揣测,将话题一转,“寨主,青玉案私自前往中原已半月有余,要不要我去一趟中原,将她带回来?”
陈止章忽得一声苦笑,好似气恼孩子过于调皮的长辈,“青玉案这孩子,也真是调皮。。。长讴,倘若你再遇上贺安,敌得过他么?”
楼长讴想起那日,心中着实不甘。那日比武,他本已胜券在握,哪里知道贺安竟使出一招同归于尽的武功。他与贺安原本约好是为切磋,若是果真闹出性命来,那可实在不好。况且南北两派虽然明面上相互尊敬,暗地里的事,谁说得准呢?
他神情严肃,原本就是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孔,此时更是叫人敬畏,“寨主!倘若楼某再遇上贺安,定然五十招内将他拿下!”
陈止章笑着摆了摆手,“我没有让你去中原的意思。只是青玉案长相可人,言语轻薄,我怕会出什么乱子。”
四魔之名,连起来便是“风尘血泪”,风尘为男,血泪为女。此也正暗示陈止章的心境。
“泪魔”易冬用手背遮住嘴巴,“咯咯”娇笑了两声,“以青姐姐的性子,此时指不定正与哪位俏哥哥行云雨之事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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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易懂()
陈止章忽得笑了一声,转而面向易冬,带着些许责怪,“冬儿,这样说你青姐姐可不好。你青姐姐虽然言语轻薄,看似风骚,实际上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姑娘。”
四魔之中,除楼长讴已过不惑之年,余化陈不过三十来岁,最小的易冬,正值二八青春。她口中的“青姐姐”,实际上比她大了不过五岁。
易冬娇声一哼,双手抱胸,别过头去,“陈爹爹偏向青姐姐!”
陈止章心下轻松不少,望着自己在雨天捡来的易冬,伸手要去捏她稚嫩脸庞,余光却瞥见一抹鲜艳。
他转头望去,正是夏倾城所喜爱的紫薇花。
陈止章的手停在半空,愣愣地望着紫薇花,又想起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夏倾城,微微转好的心思再次一沉。他闭上嘴,轻轻一叹,背过身,向卧房走去,步伐沉重,“你们先去忙吧,若是无事,今日便不要来打扰了。”
易冬与陈止章虽向来以父女的身份相处,但见陈止章失神落寞,也不敢贸然上去嬉闹,只是抬头望向楼长讴,轻声道,“楼叔叔,陈爹爹怎么了?”
楼长讴低声道,“卧房里的夏姑娘,是你陈爹爹牵挂了几十年的女人。如今夏姑娘重伤卧床,你陈爹爹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哦?”易冬无法理解,歪着头,望着陈止章一步一步走上石阶。
她很小的时候便被陈止章捡来,养在山寨之中。陈止章视她为骨肉。少时,她没有少折腾陈止章,常常骑坐在陈止章肩上,顺道尿个裤子。或者在吃饭时,打个重重的喷嚏,嘴里的饭喷了陈止章一脸。
称霸南疆的陈止章并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唤来仆人。
日子一长,山寨上下便知晓了陈止章对于这个弃婴的心思,因此,没有人敢欺负易冬。
除了青玉案。
青玉案与易冬,是山寨之中除去女仆外仅有的两个女子,按理说来,当相依为命。青玉案却时常捉弄易冬,或是在她睡觉时,端一盆水泼在她脸上,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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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打喷嚏时,伸手捂住她的嘴。
易冬也想过要欺负青玉案,但青玉案比易冬大了五岁,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小小心思,她几百次想要报仇,却几百次没有成功。
山寨之中,除去寨主陈止章,便数四魔最为高高在上。故没有人敢欺负易冬,若是有人接近她,也是时时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易冬对于此类人,自然看不上眼。如今她已一十又六,出落得亭亭玉立,却仍然不知情为何物。故她并不能理解陈止章为何心事重重。
楼长讴望向歪着头的易冬,不免心下一阵舒畅。美好的事物总是能令人身心愉悦。他问道:“冬儿,你可知寨主为何要将你取名为易冬?”
易冬转过头,望向楼长讴,一双明眸扑闪扑闪的,“不知道。为什么?”
楼长讴笑了一声,却没有开口,只是在心中说道:易冬,易懂。寨主将你取名为易冬,是寄情于你,希望自己易懂啊!对于人生易懂,对于感情易懂。可寨主终究没有做到。
易冬见他只笑不答,不甚乐意,伸手抓住他肩膀,连连摇拽,“楼叔叔,你说,你快说嘛!”
陈止章推门入屋,原本坐在外堂桌旁,手托下巴懒懒打着哈哈的女仆,立时惊得站起,向陈止章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寨主!”
陈止章摆了摆手,意示她退下,她便赶忙低下头,步子碎而快,匆匆带上门出屋。
虽然已有许久不见,只是知道夏倾城在屋内,陈止章的心便扑通扑通撞个不停,宛如情窦初开的懵懂少男。
他屏住呼吸,单手抓起一条圆凳,轻声放在床边,而后坐了上去。
这是他第二次忘记身周一切,眼中只有夏倾城。
第一次,是在他上到剑山之后。
那时,年少轻狂的陈止章听说有个叫林中立的人被剑痴收为了弟子,心下甚是不服,千里迢迢赶去中原,甚至来不及多想,纵身跃上剑道,在踏上第八十九根剑道的时候,他便已经体力不支,晃晃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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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着心中的那一份不甘,终于踏上剑山山顶。
他穿过树林,见到一座茅屋,便走上前,正要敲门,却忽然闻见娇笑之声。
那笑声并不抚媚,甚至有些粗犷,却令陈止章如痴如醉。
他便收回手,绕过木屋,见三人在屋后的一片空地之上。一名银发蓬乱的老者手握木剑,一名年轻男子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另有一女子站在一旁,捂嘴窃笑。
那笑声,显然是这女子发出来的。
虽然陈止章与夏倾城相距数丈,其身周还有两名男子与数不尽的树木。但在陈止章眼中,此时天地之间,仅剩他与夏倾城二人,夏倾城捂嘴窃笑,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他。
他这般痴痴地看着,却惹恼了视夏倾城为掌上明珠的剑痴。
剑痴双目一凌,挺剑而上,剑尖在离他喉咙一尺之外停住,厉喝道,“来者何人!”
那时,陈止章已是剑法了得,不似林中立只有脚下之功。尽管如此,他仍是拱手抱拳,毕恭毕敬地答道,“在下陈止章,特来拜访剑痴前辈,希望剑痴前辈能够收在下为徒。”
剑痴哪里肯收,只怕他是个心思不轨之人,自己受伤送命倒也无妨,若是宝贝女儿受点疼痛苦楚,哪里能行?他将头一撇,毫不留情,“不收!滚!”
陈止章当时满脑子皆是夏倾城,对于其他事物或话语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待走到悬崖边上,才想清楚剑痴的话。
但既然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哪里能够回头?他苦笑了一声,顾自跃下山崖。
动心只需一瞬,忘情却要一生。
陈止章坐在床边,离夏倾城不过数尺距离。尽管夏倾城白了头发,沧桑了面孔,在他看来,夏倾城依旧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他想伸手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