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剑侠传-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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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气坏了大力天王尚和阳,他在一旁观战,心中暗骂道:“尚和泰呀尚和泰,这功夫比五六年前毫无半点长进,连个后辈都战不下,真给家门丢人。”想到此处大喝一声道:“闪开!”道人也甚是惭愧,收住双叉退在一边。
再看尚和阳手中压着八棱镔铁锤,这柄锤锤分八楞,真是见楞见角,二尺三寸长亮锤柄,黄澄澄的挽手,双垂灯笼穗。他身形向前一纵搂头便打,魏青也是撒开性子,用右手锤向上一迎,当下就听当啷一声,半空中冒起二尺多高的火星子,魏青退了一步,尚和阳身子也不由自主乱晃,二人力量不差往来。
尚和阳口中喊道:“小子好大劲儿呀,再来一下!”说道抡起镔铁锤,照定魏青又是一锤,魏青见锤来至切近,枯骨锤向外一挑,就听当啷啷一声,一片火星,两人又各自倒退了两步。两锤过去,魏青膀臂有些发麻,心中暗暗吃惊道:“不想这小老头有这么大的力气,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第124章 尚和阳抢夺瘟篁锤 恬淡子传授大力法(三)()
想罢撒起狠来大叫道:“老儿,该我了,看锤!”人到锤到,直奔尚和阳顶梁上,压山盖顶砸来。尚和阳见锤砸下来,用尽平生之力向外一兜,两锤绷在一处,恰似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相仿,火星子乱冒,只见魏青身躯连晃了三晃,身子站立不稳,尚和阳倒退了两步,叫道:“好耍呀,好耍,力气你我平平,再来比过锤法!”
遂即将锤法展开,挟肩带背两锤、拦腰两锤、插花两锤、扫堂又是两锤,一出手便打出八锤。魏青左躲右闪,也抡起双臂还了四锤。二人各用纯熟的招数,三锤未再相碰,俱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魏青愈杀愈猛,尚和阳也抖擞精神。二人战了二十几个回合,魏青渐渐的力气不敌,额头见汗,有点招架不住,尚和阳恨不得一锤将他击死,将锤法变招,改为泼风八打,眼见闹海金鳌魏青便要命丧尚和阳之手。
忽听得园墙后有人高声念道:“无量天尊,青儿,山人观你这武艺比之铁佛寺会斗铁掌和尚之时颇有进境,却不是这位大力天王的对手,你退开吧!”话音未落,从一颗大树后飘落一朵黄云,乃是一位年迈苍苍、身着黄袍的老道长,相貌奇古,手提拂尘,站在当间,将二人隔来。魏青早已力尽筋疲,不由得心中大喜,眼前的老道长非是旁人,乃是新认的义父恬淡子魏荃,连忙跪倒在恬淡子的面前,口中呼呼直喘竟说不出话来,恬淡子笑眯眯的将魏青搀起,说道:“孩儿,在一旁休息,待贫道取他性命!”说完转身怒视尚氏兄弟。
尚和阳与飞叉道士眼见恬淡子到场,如同被蝎子蛰了相仿,又惊又怒,尚和阳叫道:“魏荃,你害我兄长性命,此仇不共戴天。多年来找你报仇,只是你躲在武当深山之中极少露面,今日你想如何?”只听恬淡子说道:“尚和阳,过去你与冯吾寻贫道的麻烦,我念你是尚巍然的侄儿,你伯父在世之时与我也算是忘年之交,你又是一门之长,身负绝世的武术,出家人不愿妄开杀戒,放你一马,如今你也五六十岁了,本该归老林泉,颐养天年,万万不该踏足金坛县城,你不来金坛找魏青的麻烦有你的命在,你这一脚踏入金坛,嘿,今日贫道不能再让你活着了!”
尚和阳闻言心道:“当年和师弟二人与此老比试数次,借着瘟篁锤之力,未分胜负,如今瘟篁锤已落入它人之手,再与他动手,只怕是输多胜少。也罢,我比他小着十几岁,与和泰联手斗他,见机行事吧!”说着冷笑道:“今日谁胜谁负,你我未曾动手尚未可知,我若将你一锤打死也算是为我兄长报仇。”恬淡子闻言心中说道:“我将你打死,也算给曼娘出一口恶气!”
想罢老道士将胸前蝴蝶扣解开,从包袱中取出一对龙虎量天尺,左右一分。尚和阳则抡动镔铁锤,一柄锤上下翻飞,泼风八打,招数精妙。二人动起手来,恬淡子双尺配合,妙到毫巅,虚虚实实,变化多端。饶是尚和阳武艺精熟,三十个回合一过,顿感应付艰难,落在下风。又斗了十余合,尚和阳越打越是心惊,心道:“老道偌大的年纪,身轻似燕,这一对龙虎量天尺,太乙三百六十式招术连绵不绝,自己所发出的锤式如同打在泥中相仿,自己纵有千钧之力也使不上劲,看来自己必败无疑,可恨尚和泰这个奴才,怎么不以飞叉暗算于他?”想着偷眼去看尚和泰,这一看心里凉了半截,哪还有兄弟的人影,尚和阳暗骂道:“真是个畜生,也罢,老夫将性命豁出去了!”想罢将镔铁锤挥动如山,做拚命一搏。
魏老剑客一看尚和阳的锤法,实无破绽之处,心中暗道:“若是你不来与魏青为敌,我看在你叔叔份上一生不会与你为难,但你今日已起杀他之心,贫道七十一岁的老人,还能有后续香烟,岂能断送在你的手中!”老剑客思虑至此把心一横,展开了‘绵里藏针’的精奇招数,身形飘忽如风,双尺虚实并用,每一招都暗藏数个变化,绝不把招数使老。尚和阳的锤法变化极为繁复,而恬淡子的双尺,更是鬼神莫测。
二人这一场厮拼越打越急,越打越猛,魏青在一旁看上去,只见一团锤光尺影,恍惚间只见影而不见人,辨不出是谁强谁弱,孰优孰劣!
倏地老剑客恬淡子一声大喝,施展出追命连环三招,双尺合点尚和阳的两肋梢,尚和阳用锤向外一挂,老剑客抽回双尺,双足点地,纵起来向尚和阳头上一砸,尚和阳举锤相迎,恬淡子一矮身,双尺在他左右小腿上一扫,就听咕咚一声,尚和阳双腿俱折,当时翻倒尘埃,抛了镔铁锤,泼口大骂:“老匹夫,你把我结果了性命吧!你要不杀了我,你就不叫剑客!”恬淡子闻言心中暗道:“想要留你一条性命,看来非养虎成患不可!”想到此处,一合双尺往尚和阳顶梁一落,那么不可一世的瘟篁门长尚和阳,被打了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魏青此时哈哈大笑,走到恬淡子身前跪倒,说道:“义父,若非您老人家及时现身,我必被这小老头所害,您这是从何处来的?”恬淡子双手将魏青搀起说道:“分别之时贫道对你言讲,要传你大力千斤之法,可惜那大力千斤之法乃是贫道师门绝技,武当山中只有我师叔浪游仙长邵华风深通此术,几十年前他老人家便已羽化登仙,贫道只学了些皮毛。他的弟子在离此不远的大茅峰清修,曾得了他大半的传授,又是使用流星锤的行家,只是贫道和他年轻时闹了些误会,去找他,他秘而不传,我也无可奈何,心中又十分的挂念你,便顺道来看望,刚进县城,正巧遇见尚氏昆仲在陶府门口窥视,这才尾尾随二人来到此处!”
魏青是个性情中人,闻言心中不由得万分感动,再次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义父对我天高地厚之恩,小子如何达报?”老道士连忙将魏青扶起来,说道:“你我父子还有什么说的,孩子,从明日起,每天夜里,我在城外十里岗望茅亭等你,我将所学的大力法传授与你!”魏青问道:“义父,不急一时,你随我回家住吧,我有单独的跨院,我二弟人称小孟尝,待人极为慷慨。”恬淡子摇摇头说道:“我传你艺业之事,回去万万不可对他人提起,就你我二人知晓,贫道怕他人多心!”魏青又问道:“义父,那你在哪落脚?”恬淡子笑道:“不必问了,自有我落脚之处,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我要尽快将这副臭皮囊打理了,以免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第125章 尚和阳抢夺瘟篁锤 恬淡子传授大力法(四)()
二人就此作别,打这日起,每日夜间,魏青都往城外十里岗望茅亭,风雨无阻,恬淡子重新给魏青盘腰、窝腿、站架,又教给他小巧之艺。再传兵刃,兵刃无非是一对双锤,由一化二,由简化繁,不仅有三十六天罡式子,还有七十二路地行式,最后传魏青小半部气功,一晃二十几日过去,魏青只觉得每日打坐之时,隐隐有股罡气在小腹中窜动,两臂的力量也增长不少。
这一日,恬淡子正在十里岗望茅亭内传授魏青武当分筋截骨法,倏地高声喝道:“什么人这大的胆子,在亭外窥视!”魏青闻言大惊,慌忙提锤在手,便要冲出去,只听林外有人说道:“师傅恕罪,是弟子血儿,兄长切莫要动手!”
遂即从树林中走出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道士,非是别人正是银面仙童熊血儿,魏青见是血儿喜出望外,将血儿搂住,两人皆潸然泪下,血儿对魏青说道:“恩师对我言讲,要来传兄长武艺,兄弟甚为兄长欢喜。”恬淡子说道:“你不在观中来此作甚?”血儿说道:“弟子日前在观中料理俗事,忽有公冶师伯前来,他见师傅不在观中,命我下山来找,师伯对我说,鬼王的下落他老已经查访到,请您立刻动身赶往棺材岭,和您二老之力,要为绿林除去一害,将镇门宝剑请回通天观!”
恬淡子闻言蚕眉倒竖,二目圆睁,一撕颔下银髯,道:“呜。。。。。。我那个大徒弟的仇得报也,好,此事不容耽误,贫道这便与你去棺材岭。”说完转身对魏青说道:“青儿,你天资卓绝,老叫花对你确实栽培有佳,给你打的底子丰厚,别看你我父子相聚不过短短二三十日,多半功法你已掌握,有道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今后自己勤加用功,我去趟棺材岭取那鬼王都芒性命,事毕让血儿来接你,你来湖北武当山通天观,我求你大师伯传你天下第一的轻身之术!”
魏青说道:“义父,您老不仅救了我兄弟的性命,将他养育成人,授他惊世武学,又掏空心思提携于我,孩儿万死不能报答,但愿日后能多侍奉义父身边!”恬淡子笑道:“好,有你兄弟在我身边尽孝足矣,好好练武,不可荒废,贫道去也!”魏青才与血儿见面便要分别,十分不舍,二人又说了几句知心的话,这才洒泪分别。
魏青是个老实忠厚之人,背着陶钧学艺,自觉有愧,平时也将从恬淡子处新学的武艺相传,二人在宅中苦练二位剑客传下的绝艺,不过数月的工夫,魏青慢慢发觉身体与从前有所不同,从前骨硬如钢,小巧之艺稀松平常,如今窜高纵远不在话下,尤其这一对锤,化一为二,招数又填了不少的变化,使用起来也十分得手,陶钧却进境迟缓,非是魏青藏私,而是他体质不佳、用功懈怠的缘故。
这一日,陶钧来找魏青,进院便是愁眉苦脸,魏青问道:“兄弟,何事烦心,闷闷不乐?”陶钧说道:“兄长,我见你武艺精进,神光足满,我替你高兴!”魏青笑道:“兄弟,你这哪有高兴的样儿?”陶钧说道:“兄长,我说的是真心话,只是想到自己,心里难受,兄长的武艺练成,我虽被老师收为记名的弟子,至今尚未得他半点传授,我何时才能练得和兄长一样的本领。”
魏青笑道:“兄弟,此言差异,为兄这点武艺可谈不上练成二字,师傅有言在先,等你得子之后,去青鱼矶上住下,摒除所有杂念,师傅传你艺业三年,以兄弟的资质日后造诣必在我之上。”陶钧说道:“兄长,你看,眼下快到年节,你我去趟高邮拜望老师,如他老不嫌弃,请到家中常住下来,你我二人一同侍奉,你看可好?”魏青心道:“二弟是有些急于求成,这倒是不怨他,毕竟是年轻,自己与师傅、师兄分开也半年有余,该回去探望!”
想罢微微一笑说道:“嘿,如此也好,我也想十分想念师傅与师兄,何况每年的二月十五,是铁拐祖师的寿辰,江南一带有名望的乞丐都要聚集在药王庙,大吃大喝上三日,你这就去和弟妹作别,咱们明日起身回扬州凑个热闹!”陶钧闻言自是欢喜,回去准备不提。
翌日,一大早,陶钧叫老总管陶全准备了两匹好马,请来魏青,二人甩鞍上马先奔扬州城。二人满心欢喜,一路狂奔,先够奔药王庙探望师兄车卫,岂知神乞车卫并不在庙中,魏青一眼瞅见蛇丐木鸡,劈面问道:“小子,怎的今年盛会你师祖未到,大师兄他人呢?”
蛇丐木鸡平时最怕见这位小师叔,连忙上前施礼说道:“师叔,你还不知道呢,师傅和师祖云游去啦!”魏青问道:“他二人又不是和尚老道,没事干嘛去云游,到哪里去啦?”木鸡一吐舌头说道:“二位走时没说,我也没问!”
魏青是外拙内秀之人,一看这位师侄,眼光左右闪烁,便知其言有诈,猛地大喝一声道:“还敢骗我,不知我的手段么?”蛇丐木鸡惊的浑身一凛,双手遮住头说道:“别,师叔息怒,我说还不成嘛,前些时师祖回到庙中,对家师说要去贵州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