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剑侠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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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侠与法元打赌一切一五一十讲述一遍。
听的令贤小姐神色动容,等孙南将前情讲完,令贤说道:“兄弟安心,这莲花门人也太过强横,不把五位老人家放在眼里,为祸一方,想借此事做出些文章,哼,我这就与你动身,赶往玉清观,等单师叔回来再做决断。”
二人正在叙谈之际,只听到孙南身后,影壁墙外有人嘻嘻笑道:“我当哥哥出家做了道士,正替吴家嫂子难过呢,原来是被人欺负的连衣服都丢了,你只求姐姐帮你,却不想着我嘛,平时的交情到哪去了?”令贤笑骂道:“料定是你在偷听,偷偷摸摸,小贼的行径,还不赶紧进来。”
话音未落,从影壁后转出一人,但见此人不过十七八岁,身量不算高,细腰扎背,身穿宝蓝布裤褂,腰中蓝抄布扎腰,往脸上观看,圆脸堂,尖下巴颏,脸上透着红润,黑真真发际,梳着个冲天杵的小辫,前发齐眉,后发盖颈,两道宝剑眉,一双阔目,鼻如玉柱,口似涂朱,大耳相衬。这人边走边笑,来到孙南面前,孙南佯怒道:“你这个顽童,还笑得出来,假如不了此事,哥哥真的要出家去了。”
看官要问这顽童是何人?怎会和齐令贤姐弟相称?说了半天,这令贤本领超群,她的来历又如何呢?事从根起,要说令贤,得先说令贤的父母。原来令贤的父亲,便是前文中提到的文雅先生齐漱溟,上三门剑客之一。齐家本是河内的首户,齐家世代单传,漱溟有一个远房表妹,便是南侠李宁的胞姐,自幼在河南长大,名唤李文珩,长得端庄秀丽,贤淑过人。因为两家世交,从小走动频繁,渐渐二人种就爱根。女家也颇有相攸之意,经人一撮合,便订了婚姻之约,齐漱溟十九岁这年,两人行得了白首之礼,彼时文珩才十六岁,李文珩长辈中有一大伯,也是剑侠一流,见漱溟天性聪明,臂力过人,便收为弟子,引入深山学艺,艺满出山时,齐漱溟已三十三岁了。李家世代文武兼修,文人武士辈出,文珩幼年遇异人,学成剑术。胞弟李宁拜白眉禅师为师,尽得少林绝艺,家中还有一位幼弟,名叫李荣,自幼拜在黄极门铁面龙君元和的门下,日后终成一代大侠,人称神刀虬髯侠。
齐漱溟艺满三年,夫人生下一女,生时因为屋顶上有一朵彩云笼罩,久聚不散,取小名叫作灵云,大名叫今贤,生得相貌秀美,天资灵敏。夫妻二人将一身本领都传授给女儿,今贤的功夫在后一辈中当属第一流。后来齐漱溟与四位异姓兄弟在苏州城外隐贤村修造了一座庄园,乃是在三爷李宁的老宅基础上修建的,因为大爷号灵心妙手赛管辂,精通奇门遁甲、削器埋伏,将这座庄园建造的处处玄机,削器遍地,取名五方归云庄。齐夫人的孪生兄弟李宁,长子名唤李善,十几岁时拜齐漱溟大师兄无形剑客玄真子为师,学艺在万松山朝天观,李宁的夫人年近四十老蚌生珠,又为李家再添一麟儿,取名金蝉,便是眼下这个顽童,这孩子八岁拜齐漱溟为师,平时顽皮好动,又好诙谐,真实的剑术差些火候,但从老父李宁处学得一手弹弓,可说百发百中,人称八臂哪吒神童子。
齐令贤说道:“你顽皮好事,这性命攸关的大事,你去了决少不了节外生枝,况且爹娘、舅舅都不在,我当不得家。”金蝉嘟起嘴说道:“五叔临走时叫你当家的,你无非不想带上我,等你前脚一走,我便去崇明找朱四伯去,让他老人家领着我去,我去不得你也不许去。”令贤知他胡闹惯了,微微皱眉说道:“带上你也行,你不许乱来,没我的命令,如果你私自行事,我就把你捆起来。你大婚将至,不便与文妹妹见面,以免旁人笑话,如想见,到玉清观碰碰运气,看朱伯伯会不会带文妹妹来。”金蝉闻言喜形于色说道:“我就知道姐姐疼我。”遂即对孙南说道:“六哥,你不是号白衣秀士嘛,快把这身道袍脱了,收拾收拾,我回屋禀告娘一声去。”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孙南则回屋换衣梳洗,今贤将当家之权交与四爷陆敏的姑爷武诸生石奇,收拾宝剑,换洗衣物,第二日,三人各骑一匹俊马出庄,直奔玉清观方向而去,行近金坛县城,走到一片旷野,忽见前边风掣电闪般跑来一人,后面一箭之地追着几个人。
前面那人像是受了重伤,越跑越慢,跑到距离孙南不远处,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孙南眼尖,已认出那人正是救自己脱困的神眼邱林,追赶他的几个人当中,为首之人正是暗算自己的多宝道人金光鼎,不由得心头火起,对今贤说道:“三姐,莫放走前面那个泼道,他便是金光鼎。”正说时,金光鼎同着独角蟒马雄、分水犀牛陆虎、过海泥鳅白缙业已赶到近前。齐今贤刚答言,金蝉冲着令贤说道:“无需姐姐、六哥动手,我打发他们便是了。”说罢,便迎上前去。
那金光鼎等四人皆是好色的淫贼,他四人奉法元的命令往四处邀约帮手,这日正回慈云寺路上,金光鼎说道:“咱师徒四人皆因被李善狗贼追逼,才流落此地。指望借助和尚的势力,报仇快活。谁想到此尽替他们出力,行动都不得自由,还要受毛太的闲气。如今他们同归云庄结仇,双方皆在暗中准备,不如做下几件风流事,替双方把火药线点燃,然后远走高飞,投奔为师的好友铁掌禅师,你等看此计可好?”
其余三人事事听他调遣,从来不敢违抗,又听说有花可采,自然是千肯万肯,当下信步闲游,不觉出了金坛县城,来到荒凉之处,忽见一个中年汉子背着个青年书生从慈云寺方向跑来,金光鼎认出那汉子乃是寺中的菜园子老邱,道人略一思索笑道:“毛太说寺内出了奸细,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我正一肚子邪火无处发呢,徒儿们将他擒了回去邀功。”
说着率众一哄而上,邱林虽本领不弱,但双拳终究不敌四手,让金光鼎一剑将书生刺死,抬手又打出一袖箭,正中邱林的肩头,邱林“啊”了一声,冲出一条血路便逃,跑出没多远,被乱石拌了一跤,四个贼人随后赶到,正要将邱林拿获,孙南拉出雁翎刀将众贼拦住,过去将邱林护住,回头说道:“蝉弟,此人便是贼道金光鼎,他会打暗器,你多加留神。”金蝉闻言笑道:“料也不妨,请哥哥放心,今日就让他们几个贼人知道知道金蝉小爷的厉害。”
说完大咧咧的用手指了指老道说道:“你就是多宝道人,我听兄长说你善打暗器,今日你若用暗器将我给伤了,我就放你们离去,要是你输了,就别再苟活在世上。”老道金光鼎瞧见来人中有孙南,心中便是一怔,倒是十分畏惧他的本领,再看剩下的一男一女,男的不过是个大孩子,女的长的如花似玉,不由得淫心大动,警惕之心顿时松懈,听罢金蝉的话一声讪笑,心道:“无知的小娃娃,你不知这天有多高,地有多深,黄口孺子,还想唬人,先让徒弟们将小孩收拾了,再合力捉住孙南,享用这美人,岂不快哉。”想罢用眼神指示,马雄、陆虎、白缙三人立时会意,瞧面前站立的半大孩子,比他们三人还小着一二岁,口出狂言,哪里放在心上,三人掎角之势将金蝉围在当中,叫道:“我等是金道长的徒弟,来用暗器会会你。”
说着马雄双手扣着两支钢镖,陆虎将双筒袖箭挂上绷簧,白缙从百宝囊中摸出一把墨玉飞蝗石,三人互相一使眼色,三种暗器同时齐向金蝉招呼,只见金蝉叫了声“来得好”,双手一圈,使了一个‘千手观音收万宝’,已将十数枚暗器悉数收在手中,金蝉笑嘻嘻的,将钢镖、袖箭一一从手中挑出,扔在地上,说道:“借你几颗石子用用。”说着左手在腰间抽出叉角弹弓,扣住飞蝗石,只听弓弦响动,三贼几乎同时大叫,金光鼎忙上前观瞧,马雄左眼被打瞎,来了个换虎出洞,陆虎吐出一嘴鲜血,几颗大牙已被打落,白缙满脸是血,鼻梁骨被打断,三人捂住伤处就地跌倒,哭叫之声不绝于耳,金光鼎见状顿时大怒,手擎宝剑,来砍金蝉,剑在空中尚未落下,倏地面前打了道闪,遂后只听“仓朗”一声,手中的宝剑从中断成两节,金光鼎望着手中的宝剑略一疏神,这道人本领虽不济,但也不至一招丧命,今日也是他恶贯满盈,凶星高照,一怔之间只觉脖颈一凉,登时身首分离,死尸倒毙。
原来是齐令贤见老道要行凶,她久闻道人是江南恶名昭彰的淫贼,怎肯放过,按剑把,点绷簧,宝剑出鞘,一道电光,先削宝剑,后削贼首。她这口剑乃是上古奇珍,是文雅夫人年轻时闯荡江湖的佩剑,剑名流彩虹,又名紫电剑,是把切金断玉的利器。一旁金蝉见姐姐开了杀戒,心道:“说是不许闹事,你先杀一个,真是“杀人不眨眼”。”用手点指三小说道:“且容你等活命,再要做恶,与老道一般下场。”这话未说完,一旁的邱林提刀站起身,对金蝉说道:“小义士,这三人留不得,他们与小粉蝶张亮号称江南四小淫贼,不知坏了多少少妇长女的名节,双手血案累累。”说着赶了上去,一刀一个,将三人捅死。金蝉听是淫贼便觉得罪有应得,也不阻拦。
孙南问邱林经过,邱林说道:“那日师傅和你二人去后,法元让毛太看守寺院,剩下的人都四处请人去了,我趁寺中不备,救出一个书生,跑到大路上,叫老道遇上,可惜本想救他的,不想却害了他的性命,多亏三位援手,不知这二位是。。。。。。?”孙南当下介绍,邱林才知二位是五老子弟,十分崇敬,四人如何打扫死尸够奔玉清观此不细表。
话分两头,再表金身罗汉法元,知道毛太与秦朗闹了些误会,带着秦朗二人够奔莲花山瘟神庙去请晓月禅师法镜长老助拳,一路上,秦朗问道:“师叔,这晓月禅师好像原先不是咱们莲花门的人吧?您老人家这么高的身份,拆会弟子来请就是,何必亲自出马?”法元说道:“你知道什么!这晓月禅师法镜长老原来不是我莲花门的门人弟子,他授业恩师是中六门的白眉禅师,少林门长大智禅师年老退院,欲辞去方丈之位,座下传人皆是俗家,便请出师兄白眉禅师大颠长老,请他在门下选出一位弟子来接任方丈,白眉禅师门下师兄弟四人,大师兄是个头陀和尚,半路出家,一心参禅,不愿主持俗务,老三就是赛判儿南侠李宁,也是个俗家,老四采薇僧一明和尚出家多年,年纪却比几位师兄小上许多,法镜长老排在第二,又热衷权势,年龄、资历均长,在寺中极有威望,本想这次方丈之位非他莫属,岂料大智、大颠两位长老将众弟子叫到面前,把方丈之位越次传于小弟子采薇僧,这差点没把晓月禅师肚皮气炸,又奈何他们不得。众同门俱来为一明和尚致贺,惟有晓月满心不快,强打笑颜,敷衍了一阵。后来越想越气,假说下山布施,便跑到莲花山隐居,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想在莲花山住了几年,静极思动,便游至白茅堵遇见同门师弟李宁,因论起门户问题,晓月禅师恼羞成怒,二人撕破脸皮动起手来,禅师劈了李宁一掌,李宁打了禅师一弹,后来被众同门知道,皆判禅师不对,禅师一怒之下上了桐柏山太白顶,欲拜你师祖风流剑客逍遥叟为师,老祖知他根基很厚,便收为记名弟子,他与你司徒师伯交情莫逆,当年莲花英雄会他也在场。当世绿林之中有四对神钩,头一对是那嵩山四大剑客中第三位的钩挂乾坤追云叟白谷逸,第二对是你二师伯摩云剑客凌空叟司徒湛,第三对是位女子,叫金钩仙子,第四对就属晓月禅师法镜长老了,老和尚一对双钩可说是举世少有对手,老衲与之相较如同劣马比良驹,如要把这法镜长老请出山,大事定矣。”
二人边走边谈,行至瘟神庙前的山涧旁,忽见涧对面走过一个小沙弥,挑着一对大水桶,飞身取清泉。涧底与涧岸,相隔也有七八尺高下。只见他先跳在水中兀立的一块丈许高的山石上,抡着两个大桶,迎着上流水势,轻轻一抡,便已盛得满满两桶水,少说也有百十来斤份量。只见他毫不费力地挑在肩上,将足微顿,便已飞上涧岸,身法干净利落。桶中之水,并不曾洒落一点。秦朗不由口中喝了一声彩,那小沙弥听见有人叫好,将两个水桶在地上一放,向着秦朗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走你的路,胡叫什么?”
法元看那小沙弥年约十八九岁,猿腰蜂背,相貌清奇,赤着双足,穿着麻鞋,从他两道目光中看去,倒是个练武之人。见他出言无状,好生不悦,因为晓月禅师在此居住,来人又是个小和尚,恐怕是禅师的弟子,不敢造次,便答道:“小师傅休得见怪,我这师侄见你小小的年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