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败类-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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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恐怕……”魏无忌想擦冷汗：“不妥吧？”
白文诧异：“有何不妥？”
要不是古破虏在旁边，魏无忌真想对着白文的脸来上几拳，白文突然使这一招，摆明就是要置魏无忌于死地。
魏无忌道：“臣才疏，绝无领兵征战之能。”
“爱卿是想抗旨不遵吗？”白文拍拍手掌，偏门那边童贯走进来，手捧一道圣旨。
看来白文铁定心要整死魏无忌，抗旨不遵，当场人头落地，领兵征战，至少还有生的希望。
只要现在不死，再想办法将禅儿弄出长安城，便可远走高飞，从此管你白文白武是谁。
童贯展开圣旨，朗声道：“陛下有旨，锦衣卫指挥使魏无忌接旨。”
魏无忌只得跪地接旨。
古破虏难得没有批阅奏折，抬头看着这边，显然是在防着魏无忌。
童贯继续念道：“……特封魏无忌为平南将军，即刻启程，剿灭逆贼方腊，保朕江山永固，钦此。”
“臣接旨。”魏无忌双手捧过圣旨。
白文亲自将魏无忌扶起，嘱咐道：“辛苦爱卿了，他日爱卿凯旋而归，朕必重重有赏。”
“谢陛下体恤。”魏无忌道。
“爱卿的部下，也有封赏。”白文摆摆手道：“去办吧。”
童贯走到后面，出来时又拿着另一道圣旨，与魏无忌一同离开皇宫，到锦衣卫宣旨。
白文伤势未愈，不能久站，坐下后看着古破虏问道：“义父，让魏无忌去，当真可行？”
“他若败，文儿少个强敌。”古破虏放下奏折：“他若胜，文儿也少个强敌。”
无论胜败，白文都是稳赢不输的那个。
白文微微点头，但愿事情会真如古破虏所说。
……
分散各地执行任务的锦衣卫，几乎在同天回归，冷清许久的衙门，再度热闹。
只是白文突然登基，在他们的心头笼上了阴云。
他们都知道魏无忌跟白武交好，结果在这场皇权争斗中，由于魏忠贤的出尔反尔，让白武输得非常彻底。
接下来白文会如何对付魏无忌，便也会如何对付他们。
此次江湖刺杀任务，完成得异常顺利，刺杀过后，各大江湖门派居然真的将仇恨转到方腊身上。
方腊叛军统治下的地盘，动乱不断，大大消耗着方腊的实力。
此事让方腊颇为头疼。
众人聚在一起，偶尔说话，都是言不由衷。
魏无忌回来时，他们全都迎过去，汇报此行的成果。
但魏无忌显然没有心情听，直接打断他们，说道：“童公公是来宣旨的。”
众人微愣，随即面如死灰，跪地接旨。
童贯念完那些啰嗦的话语，提高声音道：“封盘牧、戚存玉、聂小池、高树满为归德郎将，辅助平南将军，荡平方腊贼寇。”
“臣等接旨。”众人磕头领旨。
魏无忌让众人起来，转身笑道：“辛苦童公公了。”顺手将几张银票，塞给了童贯。
“此行艰险，大人保重。”童贯说完便回去复旨。
众人随即围住魏无忌，问东问西，个个都显得很迷糊。
魏无忌叹道：“都去收拾收拾，午后出发。”
第116章 救命密信（）
在众人收拾行囊时，魏无忌来到驿馆，即将出征方腊，有点事需要找完颜星商议。
结果驿馆的人说完颜星去了拜月楼。
没办法，魏无忌只得来到距驿馆最近的那座拜月楼。
楼上雅间，脂粉成灾。
完颜星喝得半醉，搂着那些妖艳的姑娘，上下其手。
魏无忌推开门的刹那，所有姑娘全都看过来，她们的脸上明显写着不满，像完颜星这般出手阔绰的客人，现今已经非常少见了。
完颜星微微睁眼：“魏大人可是有事相求？”
一听这话，魏无忌想转身离去，可想到禅儿，他必须低声下气。
“我得出趟远门，归期未定……”魏无忌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此刻心里的感觉，如同是亲手将禅儿交给别人。
完颜星看到魏无忌的为难，便知魏无忌所求是何事，笑道：“魏大人归来前，在下保证，禅公主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魏无忌抱拳道：“那就多谢了。”
同为拜月楼，这一座就显得有点寒酸。
不过这里的姑娘，倒很不错。
……
刚过午时，魏无忌带着一众部下，来到长安城外。
锦衣卫衙门，直接上锁，过往的百姓，都会露出讥笑。
长安城外，白文亲自选调的兵马，早已列阵整齐，静候新帅出征。
出城门后，魏无忌远远看过去，笑道：“还不错。”
“大人，就这还叫……不错？”包二黑差点晕倒。
城门外，列阵的兵士总数不超过三十，扛着破旧的旗子，显得精神不振。
聂小池叹道：“连马都没有，这是要让我们走着去吗？”
“被流放也不会比这惨。”戚存玉也是面露苦笑。
初征道：“要是九殿下不败的话，我们哪能沦落到……”
但似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初征刚说出口，就被魏无忌阻止。
盘牧开口道：“九殿下还活着，就被关在刑部大牢，据说有楼外楼高手看守。”
“你们去买上等的马。”魏无忌掏出银票，递给初征。
看起来他对白武的下落，毫不关心，颇显冷漠绝情。
却在这时，城中有上百骏马，奔腾而出。
进出城的百姓，纷纷避让。
骏马后面，有辆马车跟随，魏无忌认得那是苏瑞的马车。
马夫的水平很高，百马急停，排列齐整。
苏瑞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来。
魏无忌上前道：“苏老，这些马……”
“老夫相信你比袁鹏啸强。”苏瑞微笑，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戚存玉和聂小池。
魏无忌顿时明白苏瑞的想法，因他魏无忌能够听得进部下的谏言，而戚存玉和聂小池都是军事天才，只要后续有兵马粮草跟上，便可平乱有望。
苏瑞相信的不是魏无忌，而是戚存玉和聂小池。
魏无忌想明白个中的关键，抱拳笑道：“那就多谢苏老的美意，我等定当尽心尽力，不负陛下重托。”
苏瑞颔首道：“预祝魏大人凯旋而归。”
魏无忌道声谢，带领众锦衣卫上马，马蹄声起，直奔青州。
白文给魏无忌准备的数十兵士，没有战马，只得迈开腿狂奔，但距离自然是越拉越远。
不过他们并不会放弃，因为放弃，就会人头落地。
群马远去，尘埃落地，只剩炎炎烈日，炙烤大道。
苏瑞摸了摸袖中的奏折，命令车夫前往皇宫。
古破虏的事，须得跟白文说道说道。
……
阎王殿峡谷外的平地上，营帐遍地。
溃败后的袁鹏啸，不敢回京，只得扎营在此，不让方腊反军前行半步，期盼以此能将功补过。
奇怪的是青州的起义军，并不出谷。
十万大军，一夕间，折损大半，只剩不到三万，在此苟延残喘。
袁鹏啸独坐帅帐，大碗饮酒，大块吃肉。
溃败后，他便每日如此，过得浑浑噩噩。
原本死心塌地跟随他的将领，如今也开始抱怨，甚至军中开始盛传袁鹏啸算计戚存玉的谣言。
袁鹏啸倒是毫不在乎，只想及时行乐。
毕竟他的这颗脑袋，能不能继续呆在脖子上，已非他说了算。
直到这日，有从长安来的密信，被送到袁鹏啸的手上。
袁鹏啸已然微醺，但在看过密信后，原地跳起，高兴得手舞足蹈。
众将领都以为袁鹏啸疯了，可随后袁鹏啸便砸破酒坛，来到校场，勤练武功。
这突然的反转，让营中将士都很惊诧，同时也很欣慰。
直到魏无忌等赶到，众将士方才明白，但也只是他们以为中的明白。
袁鹏啸看到魏无忌，并不行礼，只是冷冷地瞪着。
魏无忌什么话都没说，进入帅帐，将袁鹏啸的东西都给扔了出来。
袁鹏啸恼怒至极，但想到那封密信，便能将这怒火压下，那可是救命的密信。
战场上临时换帅，绝对是大忌。
但在普通兵士看来，这新来的平南将军，或许不会再拿他们的生命当儿戏。
戚存玉和聂小池都甘愿在其身侧辅佐，想必此人会强过袁鹏啸。
“袁鹏啸那等无礼，理当军法处置。”聂小池怒然说道。
魏无忌笑道：“还不是时候。”
尽管来途辛劳，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有很多，比如安抚兵士、刺探军情等等。
魏无忌将所有的事逐一吩咐，处理得有条不紊。
戚存玉身为武状元，还是有点傲气的，料定来到此地，在许多事务上，魏无忌都会向他请教，结果此刻他才发现，魏无忌考虑到的一些微小的事，他居然想都没想过。
高下立判。
但目前处在纸上谈兵阶段，魏无忌到底有几斤几两，得经历过真正的战斗才能知道。
众锦衣卫刺探回归，将打探到的消息，全部详细告诉魏无忌。
当务之急是赶紧接管这支军队。
尽管袁鹏啸大失人心，但想要让所有将士听从魏无忌的命令，仍很困难。
……
翌日清晨，魏无忌尚未起床，只听外面传来吵闹声。
初征很快进来，低声道：“大人，袁鹏啸那家伙来闹事了。”
魏无忌道：“水呢？”
初征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跑去给魏无忌打洗脸水。
洗过脸后，魏无忌走出营帐，看到袁鹏啸带着一群人，正在闹腾。
第117章 铜墙铁壁（）
魏无忌是白文御封的平南将军，官品远在袁鹏啸的壮武将军之上，更何况袁鹏啸已被削去将军封号，仅是个归德郎将。
故而袁鹏啸只是带着一群人，在那里叫嚷，讽刺魏无忌龟缩不出，不敢进攻阎王殿峡谷。
戚存玉来到帅帐前，狠狠瞪着袁鹏啸，那眼神，恨不能将袁鹏啸生吞活剥。
但在袁鹏啸的眼里，只有魏无忌。
魏无忌走出大帐，目光扫过那群人，他们的喊声，瞬间失去气势。
“敢问将军何时出击？”袁鹏啸大声问道。
魏无忌道：“现在。”
“现在？”袁鹏啸愣住。
他是料定魏无忌不敢急功冒进，所以才来此羞辱魏无忌，没想到魏无忌竟会说现在就出征。
魏无忌拿出兵符，厉声道：“袁鹏啸，本将命你即刻率部出击，天黑前，若还攻不下阎王殿，提头来见。”
袁鹏啸再次愣住，无语地看着魏无忌。
魏无忌冷喝道：“难道你想抗令不尊吗？”
“魏无忌，你、你这是……”袁鹏啸笑容僵住，想要怒骂，却又有点胆怯。
魏无忌注视着袁鹏啸，自有威严。
袁鹏啸一咬牙，挥手道：“兄弟们，跟我走。”
跟随袁鹏啸的数十兵士，立即大声嚷嚷，招呼四周的兵士，跟随袁鹏啸出征。
四周的兵士刚要跟随，却见一众锦衣卫迅疾拔刀，挡住他们的去路。
袁鹏啸怒道：“尔等都是活腻了？”
“将军说得很清楚，只准你带领本部兵马出击。”盘牧冷声道：“跟着你在将军帐前胡闹的人，才是你的本部兵马。”
袁鹏啸扭头看向魏无忌，魏无忌双手背在后面，并未理睬。
“好，算你狠。”袁鹏啸跺脚喝道：“我们走。”
最终，袁鹏啸只带着数十人，离开军营，直奔阎王殿峡谷而去。
军中的兵士都很激动，但军令如山，魏无忌代表新皇而来，他们不敢违抗其命令。
戚存玉望着远去的尘埃，笑问道：“聂兄，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聂小池道：“多半不会。”
但魏无忌就这样逼走袁鹏啸，无疑激怒了全军将士。
乃至刺探敌情的任务，还是得交给锦衣卫，军中的将士，魏无忌不怎么信任。
尤其是那些副将，个个斜瞪着眼，像是随时准备刺杀魏无忌。
直到天黑，袁鹏啸都没有回来。
那些副将再也沉不住气，纷纷来到魏无忌的帅帐，进言出兵去支援袁鹏啸。
魏无忌耐心听着他们的话，最后才叹息着问道：“十万将士，折损七万，并丢失已攻克的阎王殿，像那样的废物，救回来又有何用？”
一众副将沉默，在穿过阎王峡谷后，袁鹏啸确实犯了兵家大忌。
一个半百副将叹道：“只怕不救，将会寒了众将士的心。”
就在这时，有兵士奔进帅帐，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