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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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昴す鳎部梢猿坪粑恪:罄聪粜涛唬す鞅湮蟪す鳎渲腥昴蟪す飨羧阋虿≡缡牛O碌某缒蟪す飨臬h便成为如今萧室中辈分最高之人,同时她也是后建的王后,如今完颜北月以她的封号命名行宫,并亲自题写匾额,夫妻两人的感情可想而知。

    来到殿门前,此处并无侍奉的宦官宫女之流,宋青婴亲自伸手按在门上,先是将两扇巨大门扉慢慢抬起一点儿,然后慢慢往里前推,两扇门没有半点声响地慢慢移开了。

    这里面大确实大,却不像寻常大殿的布局。

    房子的正中设的不是须弥座,更不见龙椅王座,只有一把简简单单圈着扶手的紫檀木座椅。

    座椅后摆着一尊偌大的三足加盖的铜香炉,炉盖上按八卦图像镂着空,这时镂空处不断向外氤氲出淡淡的紫色烟雾。铜香炉正上方的北墙中央挂着一幅中堂,上面写着八个篆字大字:“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幅中堂与殿外匾额上的“崇宁宫”三个大字如出一辙,想来也是完颜北月的手笔。

    两侧的四根大柱呈正方等距约有两丈,四根大柱稍靠后一点还有四尊大白云铜的四脚鼎炉,炉内有青色火焰熊熊燃烧,青烟袅袅,与巨大八卦炉中的紫烟相互交融,使得这里愈发不像是一位君王的行宫,倒像是修道练气之士的精舍。

    宋青婴停下脚步,对身旁跟随着的白衣女子用了个眼色,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摘下头上的帷帽,露出清丽如一轮新月的容颜,满头青丝束成发髻,此时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地往大殿东侧行去,那里有一条挽着重重纱幔的长长通道,通道尽头是后殿,也就是完颜北月平日里闭关清修的精舍。

    不多时之后,传来一阵并不掩饰的脚步声,一名高大威严的老人缓缓步入大殿,身后跟随着那名白衣女子,此时的白衣女子再无先前的傲气,眼观鼻鼻观心,毕恭毕敬。

    老人径直走到那把紫檀座椅上坐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望向这位不远万里悄然来到后建的道门大真人。

    傅中天不知为何,与老人的目光略一接触之后,从心底由内而外地生出一股寒意,仿佛是有一股宛若实质的凉气从他的尾椎沿着脊椎一路向上,最终在后脑处彻底爆发开来,如芒在背,头皮发麻。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哪怕面对徐北游或是掌教真人时,也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是秋叶对他并无敌意,道门的功法境界也是以平和为主,也许是徐北游战力虽强,但终究在境界修为上不如另外二圣,也许徐北游和秋叶两人并不直接掌握人间俗世大权的缘故,远不如老人几十年下来积攒的威严。

    傅中天轻轻呼吸一口气,迅速压下心头的这股寒意,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境平和,毕竟在完颜北月这等“在世仙人”面前,一旦心神被夺,那可就再难挽回,接下来再想去谈,难上加难。

    宋青婴上前一步,恭敬道:“启禀国主,您要见的傅大真人已经被青婴请来了。”

    傅中天也随之向前一步,恭敬行礼道:“道门傅中天见过完颜国主。”

    完颜北月点点头,算是应下。

    傅中天退回原位,不以为意。众所周知,这位完颜国主本身性情冷漠,若是换成与他性情截然相反的慕容玄阴,绝不会让人如此难以接亲近。

    片刻的沉默之后,完颜北月缓缓开口道:“请坐吧。”

    白衣女子立刻脚步轻灵地为傅中天搬来一个绣墩,放在傅中天的身后。

    傅中天谢过之后,缓缓入座。

    白衣女子退至一旁,与宋青婴一左一右,站在完颜北月的身旁两侧。

    完颜北月与傅中天相对而坐,为他介绍了两人,宋青婴不用多言,这名白衣女子则是玄教十二堂中的白月堂之主池青奴,都是完颜北月的心腹肱骨之人,傅中天有什么话,尽可直说。

    傅中天略微犹豫,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密封着火漆的信封,上镌“真人秋叶”四个篆字。

    傅中天将信封双手呈上,“此乃掌教真人的亲笔书信,请完颜国主过目。”

第四百七十一章 金角银边草肚皮() 
帝都,飞霜殿。

    萧知南坐在殿内的鸳鸯富贵榻上,手肘轻轻搁在炕桌上,手中正翻看一本奏折,忽然道:“大郑简文三年,八月。完颜北月在后建大梁城正式举行祭天登基大典,本宫记得是由老郡王萧疏兼任后建礼部尚书,奏请即位之后,完颜北月直接入宫城,先在中圣殿升座,接受百官朝贺,然后又在翊靖卫的簇拥下前往太圣殿,在太圣殿由礼部尚书宣读登基诏书后,再次接受百官朝贺,正式升座帝位,接下来按照礼制前往城外天坛进行祭天大典,先是念诵祷祝词,然后以三足酒樽向上苍敬酒,由此来结束整个祭天大典。”

    “长公主殿下所言不错。”坐在下手位置的谢苏卿接话道:“次年,后建改元黄武,屈指算来,今年已经是后建的黄武五十八年。”

    萧知南合上手中的奏疏,感慨道:“差不多一甲子的光阴啊。”

    谢苏卿点头道:“正是。”

    萧知南幽幽叹息一声,不知是在感慨后建国运,还是感伤父兄的早早离世。

    然后她从榻上缓缓起身,一边在殿内来回踱步,一边轻声说道:“棋盘上的拼杀,古往今来的国手皆言金角银边草肚皮,落子在角上最高,边上其次,腹中最低。下在角上可谓金子一样贵重,因为角上不仅得空多,而且易守难攻,先占据的一方可以以逸待劳,边上便次一等,如银子一般,中腹更次了,便是像茅草一样不值钱。谢阁老是此道好手,应该知道本宫的意思。”

    谢苏卿略微思量,沉声道:“如果以天下为棋盘,中原便是中腹,无甚可谋,江南、西北、东北是边上,已经落子,争夺激烈。要说到边角,无非是魏国、宝竺国、后建、草原。”

    萧知南停下脚步,站在鸳鸯富贵榻的边上,食指在炕桌上轻轻敲击,笃笃作响,叹息道:“是啊,这四个边角才是重中之重,好在宝竺国那边有高山阻隔,再加上宝竺国内部也是内乱不断,无力落子。如此便只剩下三个角,草原本身已经入局,再加上先前南归的一通搅局,也不足为虑,至于魏国,难以落子是其一,已经入局是其二,就算强行落子,也不过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折腾不起大风浪的。”

    此时在飞霜殿的东侧墙上,正挂着一张天下形势舆图,谢苏卿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目光落在东北三州以北的位置上,轻声道:“那就只剩下后建一个角了。”

    萧知南也随之望去,目光幽深,“一甲子的光阴,偏安一隅,这是一块空白地,处处可落子。”

    谢苏卿微微蹙眉,“长公主殿下想要在后建那边做些文章?虽然后建国主完颜北月是我大齐的帝婿,后建又与我大齐是兄弟之盟,可也难保没有狼子野心,尤其是在我大齐内乱四起的时候,若是让他们也进到如今的乱局中来,恐怕是要请神容易送神难。”

    萧知南收回目光,沉声道:“话是如此没错,可这棋盘上也不止是我们一家,我们不在这里落子,怕是别人就要落子,角上最是易守难攻,可以逸待劳,到时候后建铁骑南下,威胁我东北之地,乃至于燕州一线,到那个时候又该如何?”

    谢苏卿的脸色凝重,思量片刻之后,忽然问道:“帝婿如何了?”

    萧知南脸色不变,平淡道:“还在闭关,不过出关也就这几日的功夫了。”

    谢苏卿试探问道:“待到帝婿出关之后,是否可以请帝婿走一趟后建?若是由帝婿亲自与完颜国主面谈,也许还有其他转机可能。”

    萧知南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

    殿内陷入到沉默之中。

    片刻后,萧知南轻轻开口道:“好了,谢阁老你先去吧。”

    “微臣告退。”谢苏卿恭敬应诺一声,徐徐退出殿外。

    萧知南重新坐回到鸳鸯富贵榻上,以手肘支在炕桌上,以手撑额。

    一道光华横掠过皇城大阵,无视让世间顶尖修士都要谈之色变的皇城大阵,径直落在飞霜殿前。

    守在殿内前的宦官立时拜倒在地,口呼:“见过郡王殿下。”

    来人未曾理会他们,径直步入殿内,行走在大殿光滑明亮可见人影的漆黑地面上,大袖飘摇而动,宛如神仙中人。

    如有清风吹过,将殿内两侧挽起的帷帐随风而动,正坐在鸳鸯富贵榻上的萧知南猛地抬起头来,看到来人之后,脸上绽放出一个温婉的笑意,明媚的眼眸透出几分旁人再难见到的柔媚。

    她从榻上起身,迎上前来,笑问道:“这次闭关有什么收获?”

    来人正是刚刚从梅山青景观中出关的徐北游,这次闭关的时间之快,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正是应了一法通则万法通的那句话,不过一旬的功夫,他便已经初步融汇了两大金身的玄妙之处,毕竟他的伤势在于体魄,养伤不必太慢,若是秋叶那般道行折损,可就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了,哪怕是道门掌教之尊,坐拥金山银山一般的天材地宝,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恢复。

    徐北游只是简单答了两个字,“尚可。”

    说话间,他伸手扶住萧知南的纤手,两人一左一右又坐到榻上,这才继续说道:“体魄上的伤势已经大致复原,甚至还有所精进,只是佛门金身毕竟与我剑宗的剑道有所不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有些许瑕疵之处,不过影响不大,你也不必忧心。我想着今个儿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便出关了,与你和老爷子一起过节。”

    萧知南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又捧起一杯茶,轻啜一口,道:“也好,我昨夜就告诉了御厨,叫他们做了几样月饼,咱们一起尝尝。”

    徐北游嗯了一声,目光却是落在了那张天下大势的舆图上,轻轻说道:“后建。”

    萧知南略微惊讶地啊了一声。

    徐北游收回视线,感慨道:“江北、江南,蜀州、南疆,西北、草原,东北、魏国,还剩下一个后建,总是要走上一遭。”

第四百七十二章 父子师徒中秋节()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一天正午时分,略显人气冷清的韩府中终于又见到了小阁老。

    徐北游和萧知南本打算到老爷子的府邸过节,毕竟老爷子正在生病,身子大不如以前,不好太过折腾,只是被韩瑄一通训斥,说了一大堆诸如君臣有别、礼不可废的话语,最终由老爷子拍板决定,去飞霜殿过节。

    不过徐北游却也觉得不必太早动身,待到傍晚时分再去也不迟,所以在下午的这段时间里,他就专心陪着韩瑄,父子两人也不怎么说话,就是在府中漫步,徐北游偶尔会说起他前段时间的见闻,比如南疆的祝九阴,草原的四大活佛,以及东北的秋月和已经身死的牧棠之。

    韩瑄比起前几年,明显老了几分,眼神也浑浊许多,举止之间多了几分无法掩饰的老态和疲态,这让徐北游心情复杂,生老病死是天道规矩,任你是地仙十八楼境界的剑仙,还是人间富贵至极的帝王,都不能违背。

    走到一株正凌寒傲放的菊花前,韩瑄忽然停下脚步,轻轻捶着后腰:“三百六十五步竟然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不服老不行啊。”

    徐北游笑道:“散步本就不在于一个快字,三百六十五正合周天之数,不快不慢,刚刚好。”

    “南归。”韩瑄用满是老人斑的手掌握住徐北游的手掌,流露出几分难得的温情,“你就不要安慰我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什么周天之数,老了就是老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就是走不动了。”

    “父亲”徐北游还想解释。

    “南归,你是个难得的厚道又不迂腐之人。”韩瑄打断了他还未出口的话语,继续说道:“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想要坚持自己的道,知易行难。一个人坚持一天不难,坚持一年不难,那么十年百年呢?想要坚持一辈子更是难上加难,你这些年来,做得很好,我很欣慰。”

    徐北游稍稍沉默,然后发自真心道:“杀人不难,止杀却难。逍遥不难,难的是扛起一座大山。如今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上有君王,下有群臣,身上背着朝廷,父亲最难。”

    听到这番话,哪怕是久经世事沉浮的韩瑄,也有些难言的感动,他转过头望着徐北游的面庞,“南归,要到申时才要进宫,咱们去那边的亭子里坐一坐,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是。”徐北游应了一声,扶着韩瑄走到亭子中坐下。

    “你也坐。”坐下后的韩瑄伸了下手,徐北游先微微欠身,然后才坐到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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