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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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不再有所留手,举起手臂,瞬间风云变化。
天空中降下二十八道雷霆,尽数汇聚于他的右手上,使得他整个人熠熠生辉。
天云一手按下,万千雷霆随行,如同一条雷龙,咆哮而至。
雷龙将徐北游环绕,呈现出蟒蛇绞杀之势,天地元气为之牵引,以徐北游所在之处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其中有一道道紫雷蜿蜒其中,横纵交错。
徐北游立于雷霆之中,放开手中的摇光一剑,任由其悬于一侧,然后伸出手掌,剑匣再次大开,诛仙出现在他的掌中。
徐北游右手握剑,一剑向前缓缓斩出,劈风破浪。
无数雷霆在这一剑之下,如同潮水一般向两侧退去。
以绞杀之势缠绕在徐北游身周的雷是顿时烟消云散。
紧接着徐北游以手中诛仙遥遥一指,剑宗十一剑依次而动,如疾风骤雨,来回反复轰在天枢塔上。
天枢塔的表面笼罩了一层淡淡金色,好似佛门金身,任凭飞剑来回轰击,我自巍然不动。
徐北游平静道:“剑十三。”
诛仙一声低沉的颤鸣之后,剑身上的紫青二气瞬间大盛。
下一刻,诛仙离手而出,只见紫青二色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落在天枢塔的塔身上。
天枢塔表面附着的金光在短短几息时间内已是显现出些许裂纹。
天云一挥袍袖,又有一道金色符篆飞出,不过这次不再是上天引雷霆,而是飞入他脚下的天枢塔中。
天枢塔原本已经黯淡无比的金光再次大盛,堪堪挡下了徐北游以诛仙用出的剑十三。
徐北游淡笑道:“不愧是道门十二仙之首,竟是能挡下徐某的诛仙一剑。”
天云冷哼一声,身后有一尊巨大道君法相缓缓现世,与天枢塔等高。
这尊道君法相面容模糊不定,周身华彩熠熠,充斥着天道镇压的森严和压抑气息。
紧接着苍穹破碎,有白色光芒洒落,犹如天门大开,有天上仙人要降临尘世。
原本的黑云在这一刻骤然明亮起来,不止是明亮,几乎要被天空中的白光变成白云。
天云万万没有想到,几年前还不过蝼蚁一般的徐北游如今竟是如此之强,竟然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在最上方的天空变成白茫茫一片后,其下的滚滚乌云已经掩盖不住的明亮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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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截剑尖徐徐探出,然后是百丈剑身。
纯均法剑。
在道宗九大法剑之中位列第三。
自从天尘大真人飞升之后,道门掌教秋叶就极力打压峰主权柄,更不曾设主事峰主一职,不过早在道门掌教还是紫尘时,先后共有过三任主事峰主,分别是天璇峰峰主无尘、天权峰峰主微尘,以及开阳峰峰主天尘。
此三人也都先后执掌过纯均法剑。
主事峰主是为众峰主之首,如今虽然没有主事峰主,但天云却是各大峰主唯马首是瞻的人物,自然有资格执掌九大法剑中地位极是特殊的纯均。
当年那场由上官仙尘掀起腥风血雨中,无尘之所以能侥幸未死,正是因为有纯均一剑。当年大郑太庙之变,微尘也曾以此剑出手。
其实这已经是纯均和诛仙的第三次相遇。
第一次是无尘战于上官仙尘,第二次是微尘战于上官仙尘。
如今第三次,则是天云战于徐北游。
纯均剑缓缓下落,天地间元气翻腾如沸水。
徐北游一头白发随风飘拂,面色平静,“道门剑宗,合起来便是道祖所立的玄门,当年剑道之争,我剑宗先祖以一剑力压二十四位道门大真人,实在让我心神往之。”
天云冷声道:“定鼎一战时,我道门将剑宗满门灭去,屠戮剑气凌空堂,霸占东海三十六岛,你剑宗只能如惶惶丧家之犬东躲西藏,贫道如今想起来,亦是心向往之。”
说完之后,天云双手交叠,做下压之势。
天云身后的巨大法相双手握住纯均法剑,纯均法剑上面光芒大盛。
宽有二十丈,高有百丈的纯均剑竖立天地之间,势要将徐北游斩于剑下。
徐北游举起手中诛仙,忽然想起师祖上官仙尘曾经说过的两句话。
“三尺青锋在手,当独步天下。”
“持三尺青锋,自当横行天下。”
徐北游默念一声,“去。”
没有剑气,只有横贯天地之间的剑意。
这一刻,仅仅是意的力量,却发生了质的变化。
雪停、风住、云静、雷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仿佛世间唯一存在的便是这一剑。
也仅仅是这一剑。
剑二十三!
如果说道门门的袖里乾坤和佛门的掌中佛国是涉及到了须弥芥子的空间,那么剑二十三则是涉及到过去未来现在的时间。
徐北游的这一剑,不是从正面硬撼纯均剑,而是直逼天云本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剑三十六不尽同()
剑二十三好似只是一道虚影,毫无阻碍地越过纯均法剑,视天枢塔于无物,轻而易举地来到天云面前。
当年号称九转金身大成不输佛陀的摩轮寺寺主就是死于这一剑之下,因为这一剑本就是斩杀神魂一剑。直面剑二十三的天云更是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好似不管上天还是入地,都躲不过这一剑去。
他一咬牙,咬破舌尖,以舌尖精血化作一口金黄气息,此法名为真阳涎,是为修道之人的最精纯一气。
“龙虎晓开金鼎热。”他将这口气息缓缓吐出。
有雷音响彻天地。
平地起惊雷之后,轰隆隆雷声连绵不绝。
剑二十三所化虚影在雷音之下开始微微扭曲,天地趁机清啸一声,道君法相凭空转身,手中纯均一剑横扫。
剑二十三距离天云不足十丈,同样是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的纯均法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撞在无形之剑二十三上。
剑二十三刹那悬停。
没有半分响声,无数天地元气如狂风骇浪般骤起波澜,大音希声。
天云借此强行摆脱开剑二十三的封锁。
与此同时他连抖双袖,从袖口中飞舞出足足七道金色符篆。
七道符篆结成一方符阵将剑二十三团团围住。
似虚似幻的诛仙剑上骤然亮起一道璀璨到了极致的光芒,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白光之后,周围的一切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雪落、风吹、云涌、雷动。
剑二十三连同七道符篆一同化为虚无。
诛仙倒飞而回,被徐北游伸手接住。
徐北游脸色淡然,一抬手,又是一剑。
这一次是剑二十四!
九天之上,诛仙带出一道肉眼可见的“云径”,再一次刺向天云。
有一种说法叫做返璞归真,其实到了地仙境界之后,若非是有意为之,并不是所有的出手都要惊天动地,天崩地裂,有时候可能只是一袖,一指,一剑而已,甚至是无形无质的神魂之斗。
所谓剑宗三十六,剑剑不相同,当然既有惊天动地一剑,也有轻描淡写不带半分烟火气的一剑。
剑二十四,严格来说应该算是折中一剑。刚出手时不见如何,片刻之后,声势大振。
道门五仙中的地仙只排在中间位置,在地仙之上还有神仙和天仙两境界,自古相传,神仙可过天门入天上仙界,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羽化飞升,至于更往上的天仙则有灵台开辟造化之功,开辟独属自己的一方小世界。
传闻武夫极致之后,可不过天门,打碎虚空,以力证道。
剑二十四就是效仿武夫打破虚空的一剑。
若说天上世界是一座大宅,天门是正门,那么剑二十四就是要在墙上打开一个“缺口”,此举自然会引来天道镇压反扑,所以剑二十四的真意不在于剑本身,而在于这个天道的“缺口”。
当年道门鼎盛一时,惊采绝艳之辈不知凡几,仅仅是地仙十八楼境界的修士就不下两手之数,为何上清大道君凭借一人之力让道门元气大伤,可一剑力压二十四位道宗大真人?因为我手中有一剑,无所不能。
徐北游停在原处负手而立,唯独诛仙一剑飞至。
天云脸色凝重,驱使法相再次斩出一剑。
逆天而动,四面八方无不阻力。
顺天而行,天上天下皆是助力。
微尘道人借纯均一剑和顺天之势,硬撼剑二十四。
两者相触,没有天崩地裂,也没有雷霆轰鸣,只有两者角力。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两剑,一剑诛仙,一剑纯均。
徐北游用出剑二十四开天道缺口,而下落的纯均剑则是要借着天地大势,将这道缺口给重新合上。
在这等紧要关头,天云心中浮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胜负一线。
此乃秋风未动蝉先觉。
天云毫不犹豫地深吸一气,继咬破舌尖之后,伸手在眉心上轻轻一划,裂开一道血槽,鲜血四溢。
继而血流满面。
天云的气机节节攀升,双手再次下压。
纯均法剑上面光芒大盛。
原本与纯均法剑势均力敌的剑二十四瞬间烟消云散。
诛仙悲鸣一声,倒飞回徐北游手中。
天云张开双手,大袖飘摇,法相也随之伸出双手,一手持剑,一手托塔,仿佛要顶天立地。
天云的神色重新变回平静,法相原本模糊的面貌渐渐变得与天云一般无二,宝相庄严。
天云面无表情,声音宏大地缓缓开口道:“徐北游,你剑宗素来说世间之事一剑了之,天下之事不过一剑之事,今日你我之事,也是一剑之事。”
负手而立的徐北游淡然笑道:“不妨一试。”
纯均法剑和天枢塔一起轰然落下。
徐北游将诛仙横于身前,以剑指在剑身上轻轻抹过,平静道:“剑二十六。”
这一剑仍旧是谈不上惊天动地,长剑出手如一道云气,混杂在四散云海之中,不见半分行迹。
剑二十三是意之所在的灭杀神魂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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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二十四是打开天道缺口的一剑。
剑二十五是无定式、无定向、无定距的无定一剑。
剑二十六,御微之剑,以小破大,以一点破一面之剑。
这一剑一闪而逝,刺在百丈法相的额头眉心之上。
一剑如一根鸿毛插在百丈法相的眉心上,看上去滑稽无比,但却自剑落之点延伸出无数裂缝,裂缝中有金光迸射。
天云清逸脸庞上出现无数细细血线,与身后百丈法相脸庞上的裂纹一般无二。
不过此时纯均剑和天枢塔也已经从天而落。
徐北游伸出双手,分别握住天岚和殊归一剑。
在纯均法剑的百丈剑身面前,徐北游显得无比渺小,仰头望向纯均,默念一个好字,举起手中天岚。
剑二十一。
天岚与纯均相撞一次。
徐北游后退一步,百丈法相则是浑身颤抖,脸庞上的裂纹继续蔓延,转眼间已经蔓延至整个身躯。
紧接着徐北游再一扬手,殊归脱手而出,化作长虹冲天而起。
这是徐北游今日的第七剑。
剑二十七。
天下道法以雷法为尊,剑宗与道门同源,自然也有雷霆一剑。
剑二十七,御天雷一剑。
苍穹如同被炸开一个窟窿,一道紫雷轰然坠落,如一道紫色瀑布,飞流而下三千尺!
剑横向而行,雷垂直而落,剑出亦是雷至,两者相交之处,便是天枢塔的下落所在。
徐北游深吸一气,然后再吐出一气。
这一口气是剑气,如一道银河挂于九天之上。
剑二十九。
这一剑直接崩碎了道君法相。
天云浑身浴血,惊骇欲绝,身上血气涌动,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长虹,一掠数百丈。
第一百六十章 金帐已至小丘岭()
虽然还未完全入秋,但是草原上又如去年一般,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林寒走出大帐抬头望去,天空一片阴霾,有大如鹅毛的雪花飘飘洒洒落下。
草原的雪又大又急,下到酣畅淋漓的时候,几乎就是一片白雪茫茫,别说赏景,就连路也找不到。不过可能还未入冬的缘故,这次的雪花就有些忸怩,飘飘摇摇的,远没有往日的凶猛。当然,比起塞内的雪,这也可以算是一场鹅毛大雪了。
林寒伸出手接了一朵雪花,感受着掌心上的丝丝凉意,仰头望向从天而落的飘洒大雪,对身旁王庭大祭司笑道:“下雪好,死了干净。”
王庭大祭司也就是草原萨满教的大祭司,看上去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