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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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张无病,左军严防死守陕州凉州一线,不可擅自出击。”
一道道圣旨从他的口中说出。
也许是因为刚刚大战一场的缘故,平日里中气十足的皇帝陛下今日竟是有些精力不济,不但难掩自己的疲态,而且还重重喘息。
在场中既是修为最高也是资历最老的蓝玉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此时才缓缓开口道:“陛下,若是此时返回帝都,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萧玄摇头道:“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
萧知南突然心中涌起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紧紧抓住自己父亲的胳膊,眼睛通红。
萧玄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说道:“回江都行宫。”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开死门重见天日()
从第三个深沉的梦中醒来之后,徐北游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怔然许久,梦中的种种,仿佛就在刹那之间,似乎又历经了千百年,让他恍恍惚惚之间有些分不清是醒是梦。
此时殊归从他的手中飞起,如同一尾游鱼围绕着他盘旋游曳,徐北游心念一动,殊归悬停于眼前,原本上官仙尘留在上面的字迹缓缓褪去,只剩下最初的“殊归”二字。
徐北游望着这把名副其实的短剑,有些想不明白,“貌不惊人”的它当年是如何斩断惊鲵和断水两位“前辈”的,要知道那两剑是丝毫不逊于剑宗十二剑的剑宗名剑,若是被诛仙斩断倒也不足为奇,可是以一敌二的情形下却“死”在了同为剑宗十二剑的殊归剑下,就着实有些不可思议了。
难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徐北游屈指一弹,殊归轻轻颤鸣一声,重新开始围绕着徐北游盘旋,如今徐北游已经成为殊归的新主人,距离集齐剑宗十二剑就只剩下最后的一剑青霜。
至于徐北游如今的境界修为如何,那就有些玄之又玄了,原本他吸纳天问一剑之后,就已经跻身于地仙十二楼境界,如今再取殊归一剑,自然境界大涨,不过让徐北游倍感苦恼的是,这个境界并不十分稳固,忽上忽下,上的时候,可达地仙十七楼境界,下的时候,又能跌落到地仙十五楼的境界,正如殊归一剑的状态,让人摸不着痕迹,不过不管怎么说,最低也是踏足地仙十五楼境界了,这让徐北游有些身在梦里的感觉,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从地仙八重楼一跃再跃,接连破境九重,这让那些苦修了几十年才勉强踏足地仙十六楼境界的青叶之流如何感想?
徐北游望着自行飞舞的殊归,喃喃自语道:“按理来说,剑宗十二剑并无明显高下之分,可偏偏殊归一剑是个例外,不但外形与其他十一剑据迥然不同,而且还能斩却惊鲵和断水两剑,难不成它并非是后人所铸,而是祖师遗留?”
徐北游望向殊归,问道:“殊归,你说我说的对吗?”
殊归轻轻颤鸣一声,以作回应。
徐北游忧心忡忡道:“若是不能离开此地,就是修炼出一个地仙十八楼的境界也无甚裨益,难不成要在此地修炼到霞举飞升的境界?如此倒是能够脱困了,可与坐死关又有何异?对于父亲、师母、知南他们而言,几乎是与死了无异。”
徐北游忽然笑了笑,“话又说回来,都说不忘初心,我徐北游的初心可从来都不是什么飞升证道,废话说得再多也没用,我现在有一剑,倒是不妨试上一试。”
说话间,徐北游起身离开此地,对于遍地尸体和其遗物熟视无睹,沿着原路返回,一直来到石门前。
徐北游食指和中指并拢,以剑指作御剑状,朝着石门轻轻往下一劈。
神话中说天地本混沌,有大神盘古一斧开天,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降为地,此为开天辟地,也就是剑三十六中最后两剑的由来。
此时徐北游还用不出间三十五和剑三十六,不过此地也并非是真正的广阔天地,只是一方洞天小天地而已。
所以这一剑,是为剑八,开山。
殊归一剑应声而动,一改先前的懒散之态,锋芒必露。
殊归一剑是徐北游生平所见中,仅次于诛仙的一剑。
有大风平地自起,将徐北游的发丝和衣衫向后吹拂飞舞。
徐北游身形不动,仍是保持着剑指向前的动作,殊归一剑也随之向前逼近,剑尖已经抵在了石门上。
与之同时,石门上骤然亮起数不清的晦涩篆文,仿佛是无数道门符篆,又似是一篇上古文书。
紧接着周围的墙壁上也是如此,有无数篆文依次亮起,徐北游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沉入了篆文组成的汪洋之中,无数的篆文层层叠叠,无穷无尽地不停往复流转,仿佛整个天地都是篆文。
徐北游露出郑重其事的凝重神色,一剑继续向前,劈风破浪。
无数金色篆文在这一剑之下,如同潮水一般向两侧退去。
不过这一剑之后,金色篆文又迅速重新合拢。
徐北游脸色不变,仍是一往无前。
金色篆文组成的“大潮”便分了又合,合了又分。
就在此时,石门上骤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翁鸣声响。
在徐北游的视线中,石门上也出现一剑,此剑名为殊无量。
剑三十,无量一剑。
这是前人所留剑意,以此剑封镇石门。
刹时间,金色篆文的数量瞬间递增数倍,彻底淹没徐北游,再不见刚才的分合之相。
不过就在片刻之后,在无边无际的金色篆文深处有赤红光芒一闪而逝,紧接着一道冲天剑气震碎了漫天篆文。
徐北游手持诛仙再次现世,诛仙剑身上有紫青两色气机缠绕,玄黑色的剑身上则有赤芒不断掠过。
徐北游一手仍是以剑指驾驭殊归,另外一手持诛仙横扫,诛仙以摧枯拉朽之势开始扫荡金色篆文。
说来也是奇怪,以诛仙之锋锐,仅仅只能在这面石门上留下一道细微痕迹,虽说这与徐北游自身境界低微不无关系,但也足以可见石门之坚固,可偏偏殊归却能轻而易举地刺入石门之中,就像钥匙入锁孔一样严丝合缝。
徐北游对此有一些大胆猜测,虽说诛仙是上清大道君之物,但严格来说,诛仙最早的主人其实是道祖他老人家才对,而这座洞天则是上清大道君所建,生门的钥匙已经是诛仙剑气了,那么里面的死门就不可能再用诛仙为钥匙,若是如此,干脆不要设下两道门这么多此一举,所以死门的钥匙并非是诛仙而是其他之物,那么殊归有没有可能是上清大道君亲手铸造的一剑?甚至更进一步来说,殊归会不会才是死门的钥匙?
徐北游觉得很有可能,所以他萌生出以开山一剑斩石门的念头。
至于当初师祖上官仙尘是如何出去的,按照徐北游的猜测,八成是依仗着诛仙之利和无上修为,强行破门而出,甚至徐北游有一种感觉,似乎在冥冥之中,那位曾经独步天下的师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到此处,所以才特意将殊归留下,正如他在剑上所书那般,以待后来人。
当徐北游将这些金色篆文扫灭十之七八时,殊归的剑身也整个没入到石门之中。
石门上骤然敛去了所有的玄奇景象,重新变回到原本的普通模样。
果不其然,徐北游猜对了。
殊归就是钥匙。
徐北游伸手在石门上轻轻一推,石门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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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收起诛仙和殊归,背着剑匣走出石门,与死门相对的刚好就是生门,此时他只要一路直行,就可以离开此地,重见天日。
第一百五十章 潮起潮落试剑石()
当徐北游终于离开这处洞天之后,重新来到位于山腹中的断崖上,然后透过头顶上方的火山口看到了久违的天空,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西斜,红霞铺满天际,赤如血。
他纵身一跃,从火山口跃至山顶,放眼四顾,温暖的夕阳洒落在整座剑冢岛上,驱散了些许薄雾,落在无数刺入地面的剑器上,红黄两色光晕交织,平添一分悲壮色彩,仿佛此地是一方古战场,苍凉肃杀。
不过在这幅画面在不多时之后,又多了几分不太和谐的因素,只见成百上千的黑点在岛上飞掠前行,直奔徐北游脚下的山峰。
徐北游眯眼望去,看情形不像是道门中人,倒像是鬼王宫倾巢出动。
不得不说,这位魏王殿下的确是布局精细,哪怕知道徐北游脱困而出的可能极小,仍是在此地留了后手,若是脱困而出的徐北游元气大伤,甚至是无力再战,那么这些鬼王宫的修士自然能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性命,不过很可惜,此时的徐北游不但与元气大伤几个字彻底无缘,反而还在其中得了一份天大的机缘。
这倒不是萧瑾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只是他手头上实在抽不出更多大修士在此久留,再者说了,若真是徐北游得了天大机缘,除非是尘叶这个境界的大高手亲自坐镇,换成其他人也都是无用。
徐北游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下体内的气机。
如今的他的境界很是奇怪,如潮汐潮落,“涨潮”时可达十七楼境界,“退潮”时则只有十五楼境界,现在正值“退潮”,只有大概地仙十五楼的境界,不过就当下的情形而言,已经足矣。
徐北游御出天问和殊归两剑,一长一短,左手殊归,右手天问,从山巅之上一跃而下,向山脚大地轰然坠去。
随着一声如同山石崩塌的巨响轰然传来,似乎整座剑冢岛都摇晃了一下。
烟尘四起弥漫。
那些抱着必死心态来到剑冢岛的鬼王宫死士们在山脚不远处落定脚步,看到眼前这一幕,饶是这些见惯了生死的冷血死士,也有些目瞪口呆。
剑冢岛的这座山虽然不比中原的五岳大山,但好歹也有数百丈之高,就这么一跃而下?
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包围圈开始一层一层叠加,人数越来越多,组成的人墙也越来越厚重,但是这些死士们心底却愈发不安,他们心知肚明,按照眼前的情形来看,这位未来的剑宗宗主根本没有半点伤势,那么他们就算拼却了这几百条性命,恐怕也难以换到太多东西。
徐北游落地之后,双膝微微弯曲,卸去身上的巨大冲劲,在脚下砸出一个足有十丈方圆的大坑之后,略微停顿少许时刻之后,双脚顺势在地面上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冲出。
在他面前皆是鬼王宫死士。
在他身后是一轮缓缓西垂的斜阳,西方霞光如一线潮水缓缓褪去,使得天色越来越暗。
一道剑光,冲破了烟尘,压过了天上的斜阳。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死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皮开肉绽,血肉之后白骨,再是内脏,最终他整个人炸裂开来,变成了漫天洒落的血雾。
紧接着,在他其后又是一连串的如此景象,看不到出剑之人,甚至看不到剑,只看得见炸裂的血雾。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
这是剑宗一直秉持的道理,至于什么剑如君子,那都是儒门的道理,与剑宗无关。
现在徐北游要做的事情,就是用剑以剑术杀人。
至于如何杀人,剑气未必要明,也可以幽。
所以在徐北游的一剑之下,形成了一幕极为诡异骇人的诡谲景象,无数死士在一瞬间化为一团升腾而起的血雾,落在地上之后,鲜血渗入到泥土之中,使这一片悉数化为血红颜色,触目惊心。
没有惨叫,没有厮杀喊声,没有任何声音。
这一道看不见的剑气生生抹去了近百人之多。
徐北游停住身形,轻轻一抖天问,然后再一挥殊归,数名正要出手的死士就毫无挣扎地炸裂分尸。
然后徐北游再次持双剑陷阵,不过这次不再以剑气杀人,而是换成实打实的以剑杀人,两把本就是锋锐无匹的剑器在他手中如摧枯拉朽一般,只要碰上,连人带兵器,皆是被一剑从当中劈开,就像那些死在了洞天死门中的道门高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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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是一剑之敌。
当这些死士的人数不足两百的时候,徐北游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剑。
经过如此厮杀之后,他的身上仍是没有沾染半点血迹,只有原本的白色鞋底变成了鲜红颜色。
十余名原本以擅使弓箭而闻名的散修抓住这个绝好机会,猛然一起拉弓如满月,不惜绷断弓弦,朝那名年轻剑客射出三箭。
十余箭破空而去,箭头直指徐北游的面门。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这些死士们彻底陷入绝望,徐北游任由这些箭矢落在自己的脸上,丝毫无伤,甚至没有没能蹭破半点皮。
这还怎么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