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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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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熠熠,华美不凡。

    徐北游的一剑落在金甲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金石之声,剑尖仅仅深入两寸左右,孔逸箫和孟东翡就已经各自出手,徐北游无奈只能收剑而退,遗憾失去了这个先杀一人的绝好机会。

    骆难行虽然堪堪挡住了徐北游的一剑,但仍旧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孔逸箫和孟东翡两人再慢一步,他的金甲就要被徐北游一剑刺穿,落得一个透心凉的下场。

    见骆难行安然无恙,孔逸箫心中大定,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与骆大真人拖住这位徐公子,东翡你去殿内见一见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速去速回。”

    他格外咬重了“见一见”三个字。

    徐北游横剑身前,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试试。”

    孔逸箫不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显而易见,在鬼王宫四大冥君中,以孔逸箫地位最高,徐经纬和孟东翡次之,骆难行地位最低。

    孟东翡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大殿行去。

    此时剩余的虎营亲卫已经全部在殿门前集结,列阵而立。

    他们大概可以挡下孟东翡半炷香的时间。

    徐北游将手中的天岚往上一丢,连同其他七剑,再次八剑齐出。

    每一剑都是一式。

    天岚剑一、却邪剑三、赤练剑四、紫电剑五、黄龙剑八、莫名剑九、白虹剑十二、玄冥剑十三。

    这一刻的徐北游堪称是倾尽全力,体内气机不要钱一般向外尽情挥洒。

    剑气激荡破空,天昏地暗,分不清哪剑是哪剑。

    两年时光,已经让当年那个只有一把天岚的乡间少年,成长为今日御使八剑的青年剑仙,徐北游在师父公孙仲谋的倾力栽培之下,以剑宗十二剑为鞋履,以剑三十六为阶梯,步步登天,终于有了今日有望成就无敌剑仙的初始气象。

    所以徐北游的地仙境界与寻常地仙大不一样,万不能将其简单视为一个地仙八重楼剑修。

    都说疾风骤雨不可持久,徐北游八剑齐出,也没有想过如持久二字,就是要一气冲破两人的联手阻挠。

    孔逸箫和骆难行节节败退,尤其是修为境界稍低的骆难行,左支右绌,挡的很是艰难。

    徐北游身形一掠,就要朝孟东翡奔去。

    孔逸箫身形骤然变得似虚似幻,飘渺不定,躲过数剑围攻之后,踏空而行,大袖飘摇,姿态似仙,手中更是多出一把刀身狭窄轻薄的长刀,对着徐北游迎风挥刀。

    这一刀无声无息,却速度极快,甚至比起徐北游的剑气还要快上数分。

    徐北游一指点向这记刀气,一声轻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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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气消散无形,徐北游的身形大震,消散无形。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又出现三个徐北游,一起向孟东翡掠去。

    孔逸箫脸色微变,“小心!是剑十一,其中必有一人是其真身!”

    孟东翡迅速转身迎敌。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三个徐北游竟然都是剑气所化的假身,一击之后,彻底烟消云散。

    孔逸箫脸色骤变,猛然回头望去。

    只见骆难行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道身影,手掌作刀,搁在他的脖子上。

第八十五章 请剑再战十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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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骆难行不得动弹分毫,因为除了一只手掌搁置在他的咽喉上,还有另外一只手掌按在他的后心位置。

    徐北游的面庞从骆难行的身后探出,望向孔逸箫。

    然后他手掌轻轻一抹,好似一剑划过,带出一抹紫青二色的淡淡流华。

    骆难行猛地瞪圆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下一刻,头颅与脖子分离,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徐北游神情漠然地推开尸体,任由喷洒的鲜血落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看上去多了几分冷酷和血腥。

    这一记手刀,斩断了一位地仙修士的长生之路,也斩断了一位道门大真人的今世荣华。

    什么大业大计,随着这一记手刀抹过,尽皆成空。

    孔逸箫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原本丰盈如玉的皮肤上出现无数皱纹,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而他的气机却骤然攀升,转瞬间已经超过地仙十二楼的境界。

    万千道途,不外一句“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寥寥十六字道尽长生之途。其中炼神还虚和炼虚合道是天上仙人才能触及的境界,分别对应道门五仙之说中的神仙境界和天仙境界,此等境界恐怕只有佛道两家才有记载,委实是太过高远,所以暂且抛开不提,放眼人世间的修士,十八楼之上已经是确凿无疑的天下巅峰,一旦跻身此境,便是飞升在即,难以留存世间太久,故而以地仙十八楼为最。

    天下修士其实可以分为两类,地仙境界的修士和不是地仙境界的修士,两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炼精化气和炼气化神,以地仙境界为分界线,地仙境界之下皆为炼精化气,成就地仙境界之后,打开紫府识海,便可炼气化神。

    所谓炼精化气,顾名思义,将自身精血化为体内气机,此时孔逸箫就是不惜折损寿元,通过秘术将自身一半的精血化为气机,一跃突破地仙十二楼境界的大关。

    地仙十八楼,以地仙十二楼境界为第一道分界线,越过地仙十二楼的地仙修士才有真正开宗立派或是成为一宗之主的资格,也正因如此,现在的徐北游仍是剑宗首徒,而非剑宗宗主。甚至还有个不成文说法,只有地仙十二楼以上的地仙才是真正的逍遥地仙,至于地仙十二楼之下的修士,则是空有地仙之名,却难免要沦为权贵的门下走狗,谈不上逍遥二字。

    孔逸箫跻身地仙十二楼之上,气机大盛,浑身流淌肉眼可见的玄黑气息,手中长刀不断有血光闪过,尤其是一双眼眸,漆黑无比,与玄教的秘法瞑瞳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随手一刀横扫而出,看似轻描淡写,但刀身上笼罩的气机瞬间延伸至二十余丈,其势似要开山断河。

    徐北游收回八剑,在自己身前结成剑阵挡下这一刀,而他自己却是向后暴退十余丈,双脚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约寸许的长长划痕。

    孔逸箫身形向前奔行如雷,竟是比徐北游身形倒退的速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五指成钩,朝徐北游当头抓下。

    徐北游抬手并为剑指,点在孔逸箫的掌心上。

    两人猛然静止,然后一触即分。

    徐北游落地之后,脚下一点,再度向上掠起,试图冲向已经开始斩杀虎营亲卫的孟东翡。

    孔逸箫冷笑一声,又是一刀斩下。

    天空中蓦然出现一道凌厉锋芒,不但将漫天风雪斩开,似乎还要将整个天幕一分为二。

    锋芒直斩徐北游。

    徐北游以剑七御剑,身形倏忽而动,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刀,不过他的去势也难以避免地有了片刻凝滞,被孔逸箫抓住机会,五指张开,轻轻一拂,硬生生定住身形。

    孔逸箫大喝道:“给我回来!”

    徐北游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重新回到原地。

    徐北游几乎要勃然大怒,一字一句道:“孔逸箫,你当真求死不成?若是你也想步骆难行的后尘,我便成全你!”

    孔逸箫报以冷笑,“你若能杀得孔某人,尽管来杀便是!”

    徐北游强压下怒气,再次抬手作提剑状。

    八剑如青丝千千结,结成一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将孔逸箫笼罩其中。

    孔逸箫丝毫不为所动,一边用手中长刀抵挡剑阵,一边说道:“现在杀不杀你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将大齐朝廷的太子、皇后、公主除去,我们便算是大功告成,不过你若是愿意后退一步,我可以做主放过萧知南。”

    徐北游面无表情,没有答话,视线越过孔逸箫,望向殿门方向。

    现在他确实没有把握胜过孔逸箫,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不行,若是让孟东翡杀入殿中,就算勉强胜了孔逸箫,那也是万事成空。

    不过这不意味着徐北游已经陷入绝境,他除了面前的八剑,还有一剑藏于剑匣之中。

    徐北游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请剑。”

    在徐北游请剑二字出口后,立在殿门前的剑匣中鸣声大作,颤动不止。

    徐北游伸出一手向前抹去。

    剑匣轰然大开。

    剑鸣之声似是龙吟凤鸣,清越无双。

    紧接着,一道紫青色长虹直冲九霄,仿佛接天连地。

    道祖传道于三位大道君,同时分别传承三宝,太清大道君得都天印,执掌道门权柄;玉清大道君得玲珑塔,负有卫道职责;上清大道君得诛仙,主掌攻伐杀戮之事。

    诛仙,顾名思义,本就是屠戮仙人之无双利器,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它也的确是屠戮地仙染血无数。

    随着诛仙出匣,除了磅礴剑气,还有就是近乎实质的杀伐剑意,千百年来,有不计其数的地仙修士死于此剑之下,他们的怨念汇聚如海,仍是压不住此剑的滔天杀伐之意,这股杀意正而不邪,主杀却不嗜杀滥杀,在其面前,哪怕是地仙境界修士,也要不寒而栗。

    徐北游伸出右手,紫青色长虹如瀑布般从九天之上垂落,一时间漫天大雪尽皆破碎,化为虚无。

    徐北游没有真的握住诛仙,只是右手虚握,然后做了一个前斩的动作。

    这一剑不属于剑三十六中的任何一式,就是平平常常的前斩而已。

    可孔逸箫却是脸色大变,顾不得阻挡徐北游,整个人瞬间消失无踪。

    徐北游脸色苍白,能放不能收,只能将这一剑狠狠斩在脚下的广场上。

    砰一声巨响,轰然地动。

    巨大的气机向着四周层层扩散,就像湖面上荡漾起一层层涟漪,继而如同大风吹过,飞沙走石,无数树木尽皆折腰俯首。

    紫青二色流华开始游散于天地之间。

    殿前的整座广场瞬间破碎不堪,中间更是被撕裂出一道丈余宽、三百丈长的巨大沟壑。

第八十六章 母女终还是母女() 
未央宫中的气氛愈发冷漠尴尬。

    母女两人离得远远的,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互相赌气不说话。

    其实也不能算是赌气,在过去的许多年中,母女两人一直很少说话,见面互相沉默已是常态,如果说个没完,那才是反常,所以当下两人只能说是恢复到常态而已。

    萧知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抬头望着头顶上的雕梁,呵出一口白色雾气。

    母亲的冷漠,她从小到大感受了太多,她本以为自己成亲之后,离开了那个家,母亲的态度就会转变一些,却不曾想愈发冷漠疏离。

    女子出嫁,便是泼出去的水,成了别人家的人。

    萧知南知道母亲是解不开那个心结,也没人能帮她解开。林银屏和徐琰就像两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她的心头上,让她终是不得心安。

    徐皇后因为穿着凤袍的缘故,没有披大氅,在冷冰冰的大殿中站久了,开始微微发抖。

    萧知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母后,这儿冷,要不去后殿吧?”

    脸色微微发白的徐皇后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萧知南叹气道:“母后,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多思无益。”

    徐皇后沉默许久,缓缓道:“我自小爹娘早逝,除了爷爷之外,就只有这一个兄长,我现在还记得成亲那天,是个大雪天气,是他骑着马把我送到那座东宫门外,后来我听人说他就站在门口目送着我进去,一直站成了个雪人,你出嫁的时候,是萧白送你,若是有朝一日,你的婆婆也对萧白做了什么,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萧知南默然无言。

    置身事外易心静,身处其中难安然。

    徐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复心情后,轻声道:“知南,这些年是娘对不起你。”

    萧知南沉默着摇了摇头。

    就在徐北游请剑之时,孟东翡已经穿过虎营甲士的阵列,进入到小未央宫中。

    哪怕外头已经是风起云涌,孟东翡仍旧是走得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好似一位贵妇人在自家闲庭信步。

    她在殿内两人的不远处立定,问道:“两位就是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

    徐皇后和萧知南自然也看到了这位不速之客,萧知南正要上前,却被徐皇后伸手拉住,她向前一步,挡在萧知南的身前,平静问道:“你是何人?”

    萧知南望着自己母亲的背影,有惊愕,也有些不知所措。

    孟东翡轻笑道:“妾身姓孟,名东翡,大郑遗民,算是苟活在大齐天下的一条惶惶丧家之犬,与你们萧氏有些仇怨,另外,妾身的那位夫君也不太喜欢你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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