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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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摇了摇头,笑道:“没有。”
萧知南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说道:“如今的局势不比当年乱世,朝廷和道门联手在世间订立了无数大小规矩,在这些规矩的压制下,修士们很难为所欲为,当然,那些站在无数修士巅峰的大地仙们不在其列,如果大剑仙上官仙尘没有死在那场定鼎之战中,如今的剑宗肯定是另外一番光景,所以你想要效仿他走过的路,从根本上来说,不算错。”
说到这里,萧知南停顿了一下,稍稍加重了语气,继续道:“还是将你与大剑仙相比,大剑仙在二十岁的时候剑道小成,之后被当时的剑宗宗主许麟压制,不得不蛰伏二十年,剑道大成之后,又被道门老掌教紫尘压制,再次蛰伏二十年,剑道终至圆满,无敌于天下,以上官仙尘犹胜谪仙大材的天纵之资,仍是用了前后六十年的时间才能登临天下,所以你当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徐北游感慨道:“是啊,如果能给我四十年的时间,不,只要给我二十年的时间,我就能让如今的剑宗翻天地覆。”
萧知南轻声道:“当初公孙先生在辽王府见我,让我不要过早把你牵扯进浑水中,想来就是为了让你足够的时间去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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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没有说话。
萧知南柔声道:“现在公孙先生已经不在了,你要独自扛起这副千钧重担,我不想拖累你。”
徐北游伸出双手扶在她的肩上,低头凝视着她那张没有半分瑕疵的面容,缓缓道:“谢谢。”
第四十章 御苑宴饮巷中谈()
承平二十二年的冬天注定极为热闹,皇帝陛下在御苑宴请后建国主完颜北月,诸王及众大臣作陪。又召见诸多青年才俊,各路青年才俊各自出手较技,以论高低。
这次赴宴的众大臣中,有当朝首辅蓝玉,也有当朝次辅韩瑄,以及刚刚返回帝都不久的大都督魏禁,早在先帝在位时,此三人就是庙堂的三大柱石,几十年后,韩瑄东山再起,庙堂上仍是这三人,而且除了韩瑄之外,另外两人更是当之无愧的高手,蓝玉不用多言,天机榜排名第六之人,大都督魏禁若非在南疆战事中与巫教大长老祝九阴两败俱伤,也有登榜实力,再加上高居天机榜第三的完颜北月,第九的张百岁,第十的赵青,竟是几乎囊括天机榜的半数人物,可见朝廷的实力是如何雄厚。
在这些高人面前,各路年轻才俊们俱是收敛了自己平日里的傲气,按照规矩依次上场,少不得要被赞赏几声“后生可畏”,可惜那位韩阁老的公子似乎因为婚期将至的缘故,并未出现在现场,最后是道门掌教真人的亲传弟子齐仙云拔得头筹,被皇帝陛下钦赐下一件宝物,不禁让人又要感慨几句,若是这位徐公子在这儿,恐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另外有细心之人发现,暗卫府掌印都督端木睿晟也未出现在此席上,是圣心已失?还是另有其他安排?
没人敢继续深思下去,端木睿晟自承平元年升任暗卫府掌印都督以来,扎根暗卫府二十年,屹立庙堂五十年,虽然比不上蓝玉,但也是一棵不可小觑的大树,绝不是说倒就倒,若是陛下真有心思要动一动这位暗卫府掌印都督,定要先除其羽翼,还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波,就算这棵大树真倒了,还不知要砸死几个倒霉的替死鬼。
在帝都外城中的一条僻静小巷中,停着一辆漆黑色的马车,马夫已经不知去向,只有拉车的骏马轻轻打着响鼻。
一名年轻人出现在巷口,锦衣玉带,与周围的这方环境格格不入,朝着马车缓缓行来。
当他来到马车一侧时,车厢车窗的车帘被人从里面拉起,露出一张略显苍老的面庞。
“端木都督。”徐北游停下脚步,望向车厢内的老人。
“徐公子想通了?”端木睿晟放下车帘,向后靠在车厢的厢壁上,“请上车吧。”
徐北游登上马车,撩起车帘弯腰进入车厢。
车厢内,两人对坐。
端木睿晟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似乎是因为端木玉的事情而身心俱疲,直接开门见山道:“徐公子,你有几成把握拔除小儿体内的诛仙剑气?若是有十成把握,我不介意将吴乐之双手奉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是堂堂的暗卫府掌印都督端木睿晟也不例外,为了自己的老来得子,不得不放下一品大员的架子,向徐北游这个小辈妥协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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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的态度大体算是不卑不亢,平心静气道:“端木都督,张召奴都已经死了,吴乐之是死是活与我并无太大关系,我只想要他手中的五毒剑。”
端木睿晟平静道:“五毒剑并不在吴乐之的身上,但我可以保证,他一定知道五毒剑的下落。”
徐北游说道:“端木都督的意思是我还要再跟吴乐之做一笔买卖,那么如此一来,我与端木都督的这笔买卖似乎不太划算。”
“帐不是算的。”端木睿晟摇头道:“与吴乐之做买卖,可能知道五毒剑的下落,也可能不知道,可如果没有吴乐之,就一定找不到五毒剑。”
“端木都督如此笃定非吴乐之不可?”徐北游挑了下眉头。
端木睿晟神色平静道:“还有一点,你若是硬生生逼死了小儿,那我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徐北游轻笑一声,“难道我救回了端木公子,端木都督就会跟徐某一笑泯恩仇?”
“不一样。”端木睿晟摇头道:“只要人没死,那就还有转圜余地。”
徐北游沉默不语。
此时此刻,两人的底牌都已经亮出,徐北游要五毒剑,端木睿晟则是要保住端木玉的小命,已经无甚可以试探的,无非是看谁再退一步而已。
徐北游忽然问道:“我很好奇,吴乐之怎么落到了暗卫府的手中。”
端木平淡道:“其实也是偶然所得,张召奴身死之后,吴乐之和张道朔两人逃离江南,途中不知因为何事,两人开始内讧,最终结果是张道朔身死,吴乐之重伤,然后遇到了江南暗卫府的人,江斌将吴乐之擒拿之后,秘密送入帝都,如今正关押在白虎堂的诏狱中。”
徐北游不置可否,再问道:“不知都督大人是否听说过鬼王宫?”
端木睿晟微微一怔,然后点头道:“老夫有所耳闻,不过关于此宗门之事,主要是由天策府负责,天策府素有拱卫皇室之责,地位特殊,外臣不得随意结交,哪怕老夫是暗卫府掌印都督,也不好过问太多,所以算不上知之甚详。”
徐北游点点头,道:“我倒是在偶然的情形下与这个宗门有过几次交集,很是惊叹于这个宗门的势力之大,几乎可以媲美如今的天机阁,就是比之鼎盛时期的剑宗也相去不远,无非是少了一位大剑仙而已,当吴乐之和张道朔失踪时,我下令剑气凌空堂全力搜寻二人,不敢说将偌大一个江南掘地三尺,但也应是无所遗漏,最终只找到了张道朔的尸体,所以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鬼王宫出手将吴乐之掳走了呢?”
徐北游望向端木睿晟,“端木都督以为任何?”
端木睿晟平静道:“徐公子这个想法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徐北游没能从端木睿晟这只老狐狸的脸上看出半点端倪,只能把话题转回来,说道:“那就请端木都督于三日后带着端木公子和吴乐之去家父府上,徐北游在此恭候大驾。”
端木睿晟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心情大好的同时还有一丝如释重负,压在心头上多日的乌云终于散去,大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他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徐北游,心中又涌起淡淡的古怪感觉,这个年轻人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
不过端木睿晟一想到那人这些年来的谋划从未失手,一贯神机妙算,也懒得去杞人忧天。
徐北游道了一声告辞,起身离开车厢。
两年前,他还是个被一柄绣春刀压在地上起不来的年轻人,两年后,他已经可以暗卫府掌印都督平起平坐,讨价还价。
如今的徐北游开始逐渐收敛自己的锋芒,努力去做一个“君子”,也许当他成为一个“君子”,不再蝇营狗苟,也就是他登临天下之时。
端木睿晟放下车帘,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车夫悄无声息地出现,赶动马车朝巷口驶去。
徐北游则是与马车相背而行,一步一步地走向另外一个巷口。
第四十一章 言语之中风欲来()
御苑中的宴饮逐渐进入尾声,诸位年轻俊彦被皇帝陛下赐座入宴。
凌云、齐仙云、知云、赵廷湖、陈陌灵、金蝉、颜如玉、萧元婴等人悉数在席,皇帝陛下笑言在座诸位都是我大齐栋梁,特赐下玉带。
按照大齐律制,皇帝天子所用玉带为二十四玉,太子次之,为二十三玉,亲王再次之,二十二玉,郡王二十一玉,国公二十玉,列侯十九玉,伯爵十八玉,子爵十七玉,男爵十六玉。
爵位之下为诸大臣,超品如三公之列为十八玉,正一品十七玉,从一品十六玉,正二品十五玉,从二品十四玉,正三品十三玉,从三品十二玉。
玉带规格不可有半分逾制,韩瑄官位是正一品,但身上却还有明英公的爵位,故而所用玉带为二十玉;大梁城之盟后,大齐皇帝与后将国主定下兄弟盟约,故而完颜北月所用玉带与萧玄等同,都是二十四玉;徐北游成亲之后,帝婿身份等同列侯,可用十九玉玉带。
这次赐下的玉带根据个人身份不同又有差别,陈陌灵、金蝉、颜如玉等人为十二玉,萧元婴、赵廷湖、知云、凌云等人十三玉,齐仙云最高,被赐下十四玉玉带。
赐下玉带之后,这场御宴就算告一段落。
当今天子与后建国主率先离去,其次是诸王和众大臣根据各自关系亲疏三三两两离去。
萧玄与完颜北月并肩而行,萧玄淡笑道:“道门掌教真人与先帝是至交,朕本想向掌教真人求亲,让齐仙云来做这个太子妃,可想来想去,一则是怕秋叶舍不得,二则是她与萧白之间还差着个辈分,再加上今日一见,齐仙云和凌云这两位道门真人之间似乎有那么点情愫,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朕也就不去做那个恶人。”
完颜北月平淡道:“齐仙云是谪仙大材无疑,若不夭折,日后踏足十八楼境界也毫无疑问,唯一不足就是一直被秋叶庇护在羽翼之下,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挫折,比起公孙仲谋的弟子,还是稍显稚嫩。”
“姑丈是说徐南归。”萧玄笑了笑,两国之主以当年大梁城定下的兄弟盟约而论,萧玄应称呼完颜北月为叔,不过他没用这个称呼,而是用了更为亲近的姑丈称呼。
完颜北月点头道:“我与他有过两次交集,第一次是在碧游岛上,他跟随公孙仲谋登上莲花峰,亲眼目睹了秋叶与公孙仲谋一战,后被慕容玄阴救走,第二次是在前不久的巨鹿城,我本想亲自见一见他,只是被慕容玄阴阻挠,未能成功,既然错过,那我也不再强求,所以那日纳采礼时,我没有去。”
萧玄轻声问道:“慕容玄阴为何阻挠?”
完颜北月平静道:“他与徐北游做了个交易,从剑宗的手中拿来了半条海路。”
“半条海路。”萧玄的神色如旧,没有半分惊讶,“朕知道这件事,无非是与草原那边有所勾连罢了。”
“原来你都知道。”反倒是完颜北月略感讶异。
萧玄洒然笑道:“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如何坐得稳父皇传下的这把椅子。”
完颜北月道:“萧瑾,林寒,一个你的叔叔,一个你的舅舅,狼狈为奸,可是对这把椅子虎视眈眈啊。”
对于父母两人各自留下的“顽疾”,萧玄闻言后也略微皱眉,无奈道:“父皇和母后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不想对幼弟出手,以免留下恶名,那就只好由朕来做这个恶人了。”
完颜北月道:“林寒一介莽夫,出力,萧瑾多谋善断,劳心,两人若是能齐心协力,就算你坐拥天下,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应付。”
萧玄平静道:“若仅仅是这两人,倒也罢了,关键还在于一个道门。”
完颜北月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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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停下脚步,这位与道门掌教真人并称为当世二圣的皇帝陛下自言自语道:“这滩浑水,道门不来掺和也就罢了,若是敢来,朕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另一边,韩瑄与萧白同行。
面对这位极有可能成为三朝元老的当朝重臣,哪怕萧白是堂堂齐王,又有皇储之尊,仍是把姿态放得很低,数次欲言又止。
韩瑄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