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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金蝉曲-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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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想要借我之手来突破吗?可笑!”魑殇一声冷哼,白骨阴阳剑遥指,口中念诵一段晦涩难明的咒语,陡然喝道,“白骨囚牢,阴火炼魂!”

    数十根由无数惨白骨骼挤压纠缠而成的碗口粗柱子从地下冒出,绕着昙宗围成一个圆圈。柱子的上段都向内弯曲,在中心点汇集后相互融合连为一体,化作囚笼将昙宗困住。

    昙宗变色挥拳猛击,那白骨柱子竟是坚固无比,丝毫不见损毁。

    随即便有大片白森森透出无尽阴冷气息的火焰平地生出,霎时间将整座囚笼包裹在其中。

    “爹爹!”白无瑕终于无法再下去,手中玉净瓶的瓶口射出阴阳元磁之力,在空中化作一柄半黑半白的巨剑,便要斩向魑殇的界域。

    “哈哈哈……”蓦然间从那惨白火焰之中传出一阵极尽欣喜兴奋之情的大笑,随即便看到那火焰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压制般一点点缩回地下,现出了仍被困在白骨囚笼之中的昙宗。

    此刻的昙宗已是衣不蔽体,但身体表面那些伤痕都不翼而飞,完好的皮肤映射出古铜色光泽,整个人便如一尊佛前的护法神祇、金刚力士。

    “就凭这鸟笼子也想困住老子么?看老子来拆了它!”

    昙宗一个简简单单的跨步冲拳,铁拳印在面前的一根白骨柱子上。

    整座白骨囚笼抖了一抖,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无数蛛网般的纹路迅速蔓延至每一根柱子,然后整座囚笼轰的爆开,散作无数白骨碎片四处飞溅。

    “小子,你也来吃老子一拳!”

    昙宗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跨步冲拳,却仿佛融合了佛门缩地成寸的神通,一步跨出便到了魑殇的面前,铁拳笔直地轰向他的面门。

    魑殇感应到那只砂钵大的拳头中蕴含的可怕力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对方终究还是借着他的压力做出突破,晋级成为修行界中最令人头痛的金丹武修。

    如今胜算已经极为渺茫,他心中开始盘算着脱身之策。尚未想到如何摆脱面前这变得无比难缠的对手,却听他再次大喝道:“乖女儿,如今爹爹已经突破,你还在旁边看着做什么?赶快出手帮爹爹收拾了这小子!”

    “女儿遵命!”白无瑕轻笑着答应一声,阴阳元磁之力在空中凝成的巨剑立时向魑殇站落下来。

第八十二章 盗丹;封神() 
(本周每日两更,早八晚七)

    武者蕴结成武道金丹之后,虽然不会如修士一般拥有演化界域的能力,却另有一项令结丹修士深恶痛绝的能力——破界,即破除结丹修士的界域,将双方拉低到同一水平线上。

    昙宗出身于少林寺这武学圣地,见识自然非同一般,虽是刚刚结成武道金丹,却已懂得初步运用破界之力。随着一圈圈晦涩的无形波动向四周扩散,魑殇的界域当即烟消云散。

    失去了界域加持,又遭昙宗与白无瑕这对父女联手合击,魑殇未能抵抗多久,很快便被昙宗一记蕴含无穷浩大阳刚之力的重拳轰成重伤,然后被白无瑕放出的两仪元磁之力卷住拖入玉净瓶中镇压起来。

    到此时仍在战斗的便只剩下净土宗护法四僧与言无阙,陈祎仍手按飞刀在圈外监视。

    言无阙已经看到三位同门身死,虽说是魔道中人心性冷酷谈不上悲戚愤怒,却总要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他只恐其余众人都赶来围攻自己,当下也顾不得感应到来自陈祎的强大威胁,先施秘法激发潜能迫得四僧后退,然后乘隙脱出“天王炼魔大阵”,腾身而起便要逃之夭夭。

    “杀!”陈祎的飞刀终于出手。

    伴着一声嘹亮的蝉鸣,那飞刀倏隐倏现,穿梭虚空直接出现在言无阙的身前。

    在飞刀发出蝉鸣之声时,言无阙的精神立时一下恍惚。

    等他回过神时,那柄挟着陈祎全心全灵之力的“杀禅”飞刀已经破开他几件护身宝物的防护,从他小腹贯入化作一道朦胧青光从后腰飞出,洞穿了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言无阙似欲张口惨呼,陈祎却没有容他发声,凝聚全部精力的飞刀才一出手,便从自己几近贼去楼空的身体中压榨出最后一丝力量,甚至不惜伤损自身经脉而发出一记“如来神掌”。

    一只数亩大小的金色巨手凭空生出,一把将重伤在飞刀之下的言无阙抓在掌心,五指收拢一攥一揉,浩荡金光从指缝迸射而出,等到那巨手消散之后,言无阙的身体亦随之化为飞灰。

    陈祎抬手一招,那笼罩在一团朦胧青光中的飞刀回到手中,直接被他收回腕上带着的“二相环”之内。只是在场人都未发觉,那团青光之中除了飞刀之外,还有一颗散发着丝丝黑气的浑圆珠子——这赫然是凝聚了言无阙毕生修为的结晶,道家称金丹,佛门称舍利,魔道则称为魔核。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玩的这一手实在太过惊险,但能够击杀一位结丹级数修士的机会也实在太过难得,有言无阙的这颗魔核在手,他有十足的把握在短时间内将修为推进到练气巅峰之境,所以纵是冒险也须勉力尝试一下,所幸的是他总算成功得手。

    如今入世的天魔宫门人全军覆没,燕赤霞先向陈祎施礼道:“玄奘师弟,此间事情已了,愚兄尚有些师门事务处理,就此告辞了。”

    陈祎听他说及“师门事务”,不便询问也不便挽留,只能施礼与对方辞别。

    燕赤霞又向其余的众人施礼道别之后,举手在身后剑匣上一拍,幻化出一道剑光,将身一纵融入剑光之中破空而去。

    送别燕赤霞后,白无瑕尚未开口说话,昙宗已抢着道:“女儿,咱们是否也该离开了?此次为父晋升金丹武修,也该回寺里报备一声,并向掌门方丈申请修习本门几项最高神的武学。”

    白无瑕向陈祎望了一眼,眼波深处闪过一丝异样情绪,神色却依然清冷恬淡:“谨遵爹爹之命。”

    昙宗哈哈大笑,随即便向陈祎告辞。

    陈祎知道这莽和尚总怀疑自己和他女儿有些情感瓜葛,自然也不便挽留,只得合掌施礼表示恭送。

    之后却是法濬等四僧说要回宗门复命,向陈祎施礼告辞后离开。

    送走了众人后,陈祎也没有再弘农城下结果已经注定的战场,带着孙悟空和陈喜径自返回了洛阳。

    再说燕赤霞与陈祎分别之后,不知在哪里稍作休息,等到夜色降临,又驾剑光来到弘农城下。

    此刻这场针对杨玄感的诱杀与围剿之战已经结束,弘农城外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杨玄感虽然悍勇,却终究未曾冲杀出隋可以针对设下的重重罗网,力尽重伤之后不甘被俘,当着围上来的隋军兵将之面横剑自刎。

    杨玄感既死,他手下残余的数千人马再无战意,纷纷弃械纳降被隋军俘获。

    燕赤霞乘剑光在空中向下张望,看到尚未收拾干净、遍布死尸的战场惨景后,轻轻叹息一声,随即伸手再拍一下剑匣,一道金光从匣中飞出,化作一卷黄绫悬在空中。

    他神色恭谨地拱手向黄绫连拜数拜,那卷成一束的黄绫展开,一面显出密密麻麻的周天星斗图案,另一面却是“封神”两个形体奇古的大字。

    那黄绫展开后,周天星斗图案中有一颗大星忽地生出光华,随即射出一道肉眼难辨的淡淡光柱,投向下方的战场。

    一道朦朦胧胧的人影从战场的死尸中缓缓升起,在那道光柱地牵引下一直向上飞到空中,最后如倦鸟归巢般投入那黄绫上的周天星斗图案之内。

    在黄绫之内,暗藏了一片广袤无边的幽暗虚空。虚空顶上是依照宇宙之妙造化之机排列的周天星斗,共有三百六十五颗大星与一万四千八百颗小星。

    那道人影这片虚空之后,身形变得清晰了许多,赫然竟是杨玄感的模样。只是此刻的他神色茫然,双目一片混沌,似乎并不具有神智。

    燕赤霞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这片虚空响起:“尔杨玄感世出名门,勇烈盖世,惜乎空负匡正天下之志,而未得风云际会之时,兵败身亡,不甚悲在。吾奉道祖法旨、天帝敕命,召汝登天为神,敕封玄武星君之职,统领水部七宿,镇压北方。尔其钦哉!”

    杨玄感的双目渐转清明,脸上现出虔敬之色,望空拱手拜道:“杨玄感领旨!”

    在周天星斗之中,北方的一颗大星光华大盛,随即降下一条灿烂无比的光柱,将杨玄感笼罩其中。等片刻之后光柱散去,杨玄感形象大变:头顶玄铁盔,身披乌鳞铠,手中擎一杆龟背鼍龙枪,背后悬浮一杆三丈高下黑面旗幡,旗幡上浮现玄武神龟之相,图下又有四行小字:“浩浩玄武,水星之主。镇海抚波,群魔不舞。”

第八十三章 乐为冰人隋天子;欲作佳婿金蝉儿() 
皇帝杨广在辽东前线听说杨玄感谋反,当即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辽东城,又抛弃大批军械辎重,火速回师救援洛阳。

    正当杨广心急如焚地赶路时,洛阳那边却传来捷报,声称杨玄感叛乱已经平息,其本人亦在弘农城下授首。

    若非奏章上署名的是分别留守东西二京的樊子盖与卫文升这两个心腹重臣,杨广几乎要怀疑这消息的真伪。等到仔细奏章,了解了此战前后的详细始末,他才终于放下心来。在欣喜之余,他也对云定兴发掘的那位奇才“金蝉子”生出浓厚的兴趣。

    既然战事已经结束,杨广便也不再着急赶路。他心中仍未放弃征伐高丽的执念,便命东征大军就近驻扎,等候自己的下一步指令,只让最精锐的骁果军随从护驾,一路不紧不慢地的行进,等回到洛阳时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

    稳定人心,消除二次征东失利的负面影响,杨广回到洛阳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借平杨玄感之役大肆封赏。从坐镇东都的樊子盖,到自西京而来驰援的卫文升,再到此战中各有大小功勋的文武官员,均得到大小薄厚不等的封赐。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右屯卫将军云定兴,因为首战破杨玄挺,献计灭杨玄感这两桩大功,封爵、升官、赐金一样不缺。杨广在听说他所部人马在高呼万岁时战力倍增,不由龙心大悦,御笔亲提了一面“万岁军”的战旗赐下,算是将这个已经在洛阳民间流传的名安在了这支人马的头上。

    诸般封赏已毕,杨广又传下一道旨意,由云定兴亲自送到此战中另一位大功臣“金蝉子”的府上,传他到宫中面圣受封。

    平息了杨玄感之乱后,樊子盖等人欲为陈祎、燕赤霞和白无瑕等人请功,陈祎却道修行之人贪恋红尘富贵他们不要在给皇帝的奏章中提到自己等人,随后便说要去云游四海飘然而去。暗中自然又换回了金蝉子的身份,带着些伤病的神色出关,整日与安琪儿和李秀宁厮混,享尽了温柔艳福。

    李世民虽留在洛阳,却负有父亲交代的秘密使命,每日里和长孙无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一时间也顾不上管被人占了许多便宜的妹子。

    接到旨意之后,陈祎不敢让那位出名喜怒无常的皇帝久候,立即换上长年不穿的“承奉郎”官服,随云定兴入宫见驾。

    杨广在一座偏殿接见了陈祎,伴驾的有皇后萧氏与贵人袁氏。

    行礼之时,陈祎偷眼打量,见杨广相貌颇有威仪,只是眼圈微黑,脸色泛白,显然有些酒色过度。而他身边的萧皇后和袁贵人,一个雍容美艳,一个清丽脱俗,都当得起人间绝色。

    见驾已毕,杨广命陈祎起身立于一旁,转头对萧氏笑道:“梓童,你可能猜到便是眼前这个少年先后向云定兴与樊子盖二卿献计,使得杨玄挺与杨玄感这对叛逆兄弟兵败身死?”

    萧氏掩口轻笑:“陛下不是说笑吧,这么个漂亮如女孩儿的娃娃,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杨广笑道:“还不止于此呢,你口中的这个漂亮如女孩儿的娃娃还曾随云定兴重逢陷阵,力斩杨玄感身边的四名供奉高手。”

    这次萧氏的一双美目都瞪大了,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惊讶之色。

    陈祎急忙再次向杨广施礼:“陛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杨广摆手道:“此次平乱过程中,你所做的一切,云爱卿已经全部向朕禀奏了。功便是功,没什么敢当不敢当的。不过如何封赏与你,确实令朕有些头痛。”

    萧氏不解地问道:“陛下这话臣妾便不明白了,既然功劳明明白白,论功行赏又有何难?”

    杨广摇头道:“梓童有所不知,若是论功行赏,这金蝉子的功劳最少也是与云爱卿比肩而居于绝大多数文武之上。他一个来自西域的商人,又是小小年纪,若是承受了这般厚重封赏,只恐许多人都要看他不顺眼了。但有功不赏,以后又有何人肯为国出力,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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