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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罗血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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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因己而起,莫白自然是要为风怜影主仆二人挡下一阵。

    马三军再次见到莫白站在风怜影身旁,心中颇有余悸,稍前他亲身体会过眼前这人可怕的内力。

    只是此刻他的身旁,亦站着另一个人,此人面相俊朗,气宇轩昂,双眼炯然有神,定定地看着风怜影等身后的火池,火池之上那柄利剑,透过火光显得格外妖冶鬼魅,宛如他的呼吸都与那把戎翎饮血剑连同一体。

    风怜影自然认得此人,他便是孤鸿涧的主人,魔头薛子翁的独子,当然亦是寒雁城被陷落的始作俑者。

    故人相见,风怜影恨怒之情由心而起,遂,言道:“你以为把这魔头往这一摆,我们就要任你宰割么?做梦!”

    马三军眼见她言辞态度仇视,想必定然与那站在一旁的人有关,回言道:“三妹子怎么这么说话,难道我马某人有过亏待你们吗?”

    “哼!你确实是没亏待过我们,只是这十余年来,我主仆二人竟不知如今城中何样!”风怜影回言道。

    “放肆!”薛长戈突然大声喝道。

    顿时,风怜影只觉一股劲风袭来,才一抬眼看去,那薛长戈一掌已然迫近,她知道薛长戈的手段,遂,连忙侧身后仰,快速避开,然而薛长戈哪里肯答应,见其一掌扑空,顺势踏碎几块石板,借力紧随而来。

    马三军虽然知道他并不会伤及风怜影性命,情急之下,连声叫停。

    薛长戈似是不作理会,攻势未减,眼看着风怜影便要吃受那一记掌力之时,莫白暗暗提运内力,纵身一跃,挡在了风怜影身前。

    薛长戈猛然感觉眼前人影晃动,料定来人绝非善类,连忙化转掌势,运掌换手,竖起食中二指,掌力瞬间变成了凌厉的无形剑气,破空而来,莫白不敢轻敌,左手趁隙推了一把身后所背之物。

    忽然间,‘天行剑’脱鞘而出,借着熠熠的火光,剑身发出阵阵寒光,莫白右手单手紧握剑柄,横剑封挡。

    毕竟肉掌难敌铁器,一道寒光掠过薛长戈眼球,他感受到了这束剑光异于寻常,连忙回撤,暂收攻势。

    “天行剑!难怪这次三姑娘你有恃无恐了!”薛长戈站定身形,诧然言道。

    听言,马三军顿感怪异,遂,出言问道:“你说什么?这小子手中所拿的竟是‘天行剑’,我找了它十年,没想到今天在这得见了!”

    看到莫白亮出了‘天行剑’,风怜影主仆二人此时更有了底气,欣然言道:“今有‘天行剑’在此,以后你别想再困着我们了!”

    只是薛长戈见到莫白亮出‘天行剑’之后,并未感到为难,反倒面露欣喜之色,于是畅声言道:“当年这天行剑颇具威力,如今我有饮血剑在手,便不再畏惧!”

    说罢,凌空运掌,喑嗡之声震耳欲聋,只见离他两尺之远的火池上,饮血剑宛如受到召唤一般,跳入他手中。

    薛长戈本来面目俊秀,在他手持饮血剑之后,眉宇间透露出阵阵邪气,而那把饮血剑到他手中之后,比之前在莫白手中更显凌异。

    莫白注视着薛长戈手中的饮血剑,立时警醒起来,此剑由来极度邪恶凶残,大意不得,于是凝剑身侧,架开攻势。

    是时,薛长戈冷声言道:“江湖圣剑‘天行’,邪剑‘饮血’,今天我们就来分个彼此,看看到底是邪不压正,还是邪能胜正!”

    风怜影、雪柔与马三军察觉到,莫白跟薛长戈之间存在的那股异常凶险的杀气很是迫人,于是,纷纷各自识趣避开。

    古往今来,正邪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歇,亦在一场场血雨腥风当中,因战而平。

    然而此时,莫白心中缺少了白天的那个愤怒,不知是否能催动体内潜藏的强悍内力,但两人都清楚地知道,此次所争的乃是剑芒的锋利,并非比拼内力。

    说时迟那时快,薛长戈抬手起剑,猛可划去一道剑气,莫白一见对方先行动招,自然不甘落后,运剑提气,将那道剑气格挡消散。

    随即,提剑直刺,一招‘秋风折柳’直取薛长戈左肩空隙,而薛长戈亦是迫势后退几步,忽又转身前攻,反身倒刺,以‘饮血剑’剑刃迎上了莫白攻来的剑式,两剑相抵之际,喑嗡之声更甚。

    莫白一见地方运剑挡住了剑招,遂,连忙趁势变招,弃剑换手,一招‘反弹琵琶’左手握剑反取腋下横挑,薛长戈见他变招如此迅速,不由大喝一声,道:“好身手!”

    眼见变招迎击已然迟了,薛长戈干脆照样画瓢,亦同样脱手弃剑,只是他弃剑并不换手,而是集运浑身内劲,一掌钉在了饮血剑剑柄之上,立时间,只见那剑破空如梭,直直刺穿了莫白肩胛之下寸许。

    如此并未阻挡住莫白发出的剑式,同样天行剑自他胸口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来,若非薛长戈顺势向后躬身,只怕此刻已然被‘天行剑’切成了两截。

    “啊!”风怜影失声惊叫一声。

    体肤之痛,迫使两人同时撤剑收招,只是‘天行剑’在沾得血腥之后已然银光熠熠,而‘饮血剑’则剑身赤红之色更艳。

    风怜影连忙放下手中瑶琴,上前搀扶住莫白,眼中满是关切之情,带着少许失落,她原本以为,莫白能挡住阵势,孰料两个回合拆解下来,两人皆伤。

    “怎么没有血?”风怜影意欲查看伤口,却发现那被刺穿的伤口上,竟然不见血迹。

    “饮血剑剑身带毒,被它刺穿的伤口,自然看不到血迹!”薛长戈回答道。

    “卑鄙!竟然用这下三滥的下毒招数,兄妹俩一个德行!”风怜影气急言道。

    薛长戈听言,默念道:“既然今日已经撕破了脸,看来回去得管管莹莹了,倘若让她落入他们手中,必然受制于人!”

    当即莫白连忙盘膝而坐,运息疗伤。

    马三军一见莫白与薛长戈两败俱伤,而自己心中所忌惮的那个人已伤,当即大胆起来,意欲上前,孰料,被风怜影喝住。

    “你再敢上前,我就不客气了!”说罢,示意雪柔递过瑶琴。

    马三军当然知道这瑶琴琴声的厉害,隔空伤人,伤杀于无形之中。

    “侯爷!请自重!”薛长戈提醒言道。

    其实他每次前来就是为了一亲芳泽,然而风怜影很是洁身自律,轻易不能得,所以他屡屡来此,却又对她的琴声敬而远之,而风怜影被深禁于此,还得有赖于他传递江湖信息,如此两人之间,这种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关系一直延续到现在。

    虽已打乱了这是非的格局,但是在众多铁卫军面前,马三军还是得顾及身份,被薛长戈一语提醒,自是不再上前。

    “三姑娘,素闻这《云水赋》曲风清幽,不知今日薛某是否有幸一听!”薛长戈手捂着胸前的伤口,正定言道。

    此时风怜影心中陈杂万千,满怀失落,陡然听得薛长戈有意听曲,当即让盘膝坐定,将瑶琴架起,轻拨弦思,一曲清幽便已铺开。

    这《云水赋》本为一本曲谱,倘若抚琴之人将内力夹杂其中,便成了令江湖无数人梦寒的魔音。

    循着琴声的旋律,莫白只觉吐纳之时顺畅了许多,渐入佳境。

    而薛长戈却被琴声勾起了过往,与南宫恋儿那段,善始未能善终的情感,兀自沉吟道:“但求孤独深山去,纸上残墨空白诗;年华悲秋一幕愁;伊人却恋尘世花!”

第六章:芳心难解长久意;新情旧人此生依() 
伴随这清静悠扬的音律,马三军自然是无意再自讨没趣,只得率部失落而归。

    薛长戈呆滞的神情,宛如投身其中一般,神思跟随音色游走,一时间,竟忘了此时已非当初,他与南宫恋儿的那一段,已是回忆。

    只是莫白吐纳之间,不由自主地跟随那丝弦之音的节律,暂忘了那切肤的伤痛,反倒感觉禅定入神,渐觉灵台一片清晰明净。

    而那抚琴之人似是也将自己陶醉在了这琴声当中,弛凝滑涩,勾划点弹,将那篇早已烂熟于心的曲谱,一如既往地谱奏了一遍,尽管此时心头思绪万千,然而当她双手搭上弦丝的那一刻起,似乎消散了所有牵挂。

    一曲谱完,最后一个音色自那龙渊凤池当中传出之时,莫白身子一阵抖动,自喉间涌出一口紫黑发腥的血污。

    薛长戈自那陶醉当中醒转之时,看见地上那团黑血,惊叹言道:“好精湛的内力!居然能逼出饮血剑刃上的毒,当今江湖恐怕再无第二人!”

    戎翎饮血剑之所以被人冠以邪剑之名,其一便是这剑刃上的剧毒,毒素经血脉流转,顷刻间散发到全身,虽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立时毙命的烈性剧毒,可一旦毒性蔓延,便会令人迷失本性,暴虐成性,最后血气枯竭而死。

    若非中毒之人自身内力浑厚,绝对难以延缓毒性入侵,更别说将其逼出体外了。

    见到风怜影一曲落弦,薛长戈跄踉起身,颔首离去。

    所幸天行剑剑身并未淬毒,加上方才莫白那一剑剑招并未凝集剑气,如今他只不过受些皮肉之伤,否则就算不中毒,腑脏遭受重创之伤与莫白所中毒伤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会来得如此轻松。

    看着薛长戈幽然离去的身影,风怜影合琴起身,而此时莫白身上余毒已清,早就恢复了神志,微微睁眼,看着石板上静静躺着的‘天行’与‘饮血’,暗自叹息,当初铸造这等神兵利刃的人,所犯下的是何等罪孽,真是有损阴德。

    “你!好些了吗?”看着莫白愁云密布的神情,风怜影问言道。

    听言莫白立即起身站起,苦笑着点头示意。

    “这不怪你!你是为了我们出头,才会受此伤痛,反倒是我们有愧于你!”看着莫白强颜苦笑,愧疚无奈的样子,风怜影虽然心中失落万分,但,还是柔声慰籍言道。

    是时,莫白自怀中取出那册书籍,递与风怜影,示意赠送,然而风怜影一眼瞥过,自莫白败下阵来以后,她一直在苦思冥想,慌乱了神,是以并未细看那书册上的文字。

    如果她定眼细看,绝对不会如此漠视它,因为那就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上乘内功《无心诀》,莫白见她对手中之物态度漠然,当即收了回去,他自然是懂得风怜影之前的心思,以为自己可以帮助她脱离深禁,没料到自己却令她失望至此。

    夜已深去,空留寂寥。

    阁楼上主仆二人久不作声,各自凝望着那盏烛火熠熠的光芒,心情尤为低落。

    “小姐!夜深了,外面天寒,莫大侠身上还带着伤呢!是不是?”雪柔轻声言道。

    “他还站在外面吗?我一时间忘了,死丫头怎么不提醒一下我,你快些去让他上来!”风怜影急切言道。

    听言,雪柔急忙走了出去,放眼看去,只见莫白此时双手紧握双剑,痴然地站在冰冷的石板之上,正欲出言叫喊,莫白深邃平静的瞳孔忽露凶光,左手‘天行’右手‘饮血’蓦地舞动起来。

    依稀暗淡的火光,照映得他手中那一红一白的双剑游走得有如两条巨蟒,此刻他的脑中,满满地都是风怜影方才失望的样子,他本以为凭自己之力,可以救她脱离束缚,以此抚平他心中对她的些许亏欠。

    风怜心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唯一可以求得宽慰的,只能倾尽全力助她脱困,所以他才急切地想要提高自己的修为境界。

    雪柔虽然自风怜影那里习得一招半式,但毕竟久不踏足江湖,自是不懂得莫白此时所舞的精奥绝伦的招式了,只是那剑光熠熠,气势如虹的流畅,倒令她很是仰慕,一时间竟将风怜影的吩咐抛诸脑后了,看得入神之时不禁感叹。

    默念道:“好潇洒的剑舞!”

    然而莫白一心御剑,并未察觉,他凝息聚气,牢牢地握住手中那一正一邪的利刃,舞得兴起之时,感觉丹田之处那股暖流流出,流经浑身经脉,他害怕再次出现无法控制那股内力的情况,连忙遵循《无心诀》所载的行气口诀,坐正那股暴戾之气。

    尽管他一再控制,然而内力充盈之时的那股兴奋,让他难以自制,是以剑招亦愈发凌厉迅驰,眼看着眼前的赤红之光渐渐迷离,莫白只觉体内气血更为旺盛。

    他一味求快,殊不知欲速则不达这个武学道理,等到浑身真气沸腾,内劲充盈之时,一时失察,忽然间便遭反噬,猛然左右收剑齐身,双目怒睁,驻剑插入石板几分,忽然眼前发黑,莫白竟然昏死了过去。

    戎翎饮血剑与天行剑不同,同为利器,它自铸就之时便沾染邪气,这股邪气能勾起一个心有旁骛之人的邪念,而方才莫白舞剑之时,体内真气一时失控,便是因莫白心中为求慰籍而起的好斗之心。

    雪柔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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