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卿为妃,将军的爱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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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你得问那些蛇了,秀姑放蛇咬人不成却反被咬死了,这是为何?明明是她抓来的蛇,怎么就开始咬主人了,我也觉得奇怪呢。”桑云卿缓缓地说着,丝毫没有惧意。
“看来不打你是不说实话了。”邱元指尖一紧,朝两边的狱卒一吼,“拿鞭子来,今日我非要打得她供出主谋不可,究竟是谁指使你把孙大小姐推下河的,之前又是谁把你救出去的,这次又是谁帮你把蛇引到了我娘子身上把她活活咬死的。”
桑云卿看着狱卒跑去拿鞭子,平静地反问:“大人为何这么肯定我身后有主谋?栽赃陷害也不是这么个严刑逼供的手段。”
邱元走到她跟前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据我所知,大将军府的五小姐是个只知道绣花种花的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毫不懂武功,有次差点被马车撞死,还是骠骑将军救下了。若是
那些事情都是你一人所为,我倒是要看看你现在该如何从我手中挣脱。”
桑云卿被掐得满脸通红,差点就断了气,她想用闭气功,可是眼下她不宜动任何武功,只能放任他掐着她的脖子,垂死挣扎着。
就在她几乎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微微摇了摇头,努力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而这时,狱卒也拿来了鞭子呈给他。
“怎么,受不了了?你要是不说实话,有你受的。”邱元拿着皮鞭离开几步后朝地上猛抽了一鞭子。
桑云卿相信一个刚刚丧妻之人确实会失去理智,可是这个人一定不包括眼前的邱元,就在他要挥鞭之时,桑云卿拼尽全力唤了他一声:“大人。”
邱元止住了动作:“终于肯说了?”
桑云卿勾了勾唇:“大人想不想听听我的肺腑之言?”
邱元没料到桑云卿会突然转变了性子,想了想后道:“说,我倒是要听听看你要说些什么。”
“大人。”桑云卿轻咳一声,方才被他掐着脖子感觉此时嗓子口火辣辣地疼,“大人觉得丞相府和大将军府哪个更能给大人撑腰?”
“当然是丞相府,你别想挑拨离间。”邱元沉了沉脸。
桑云卿笑着摇了摇头道:“大人错了,无论是丞相府还是大将军府,都不会是大人的永久靠山。”
邱元心头一怔,其实这一点他也是想过的,也再三提醒过秀姑,可是秀姑却执意觉得大将军府不及丞相府,而孙晚泽身为刑部侍郎一直对他们多有照拂,所以他们夫妇二人才一直为了孙家为虎作伥。
桑云卿见他神色飘忽,又继续道:“虽然孙晚泽的父亲是丞相,可是正因为如此,丞相高高在上不可能会为了你一个牢头而损了他自己的利益,对于丞相府而言,一个小小牢头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若是大人为了兵部侍郎而让我送命,到时候追究下来大人可不会有好结果。”
“你以为你是谁?若是大将军真的为了你而追责,这段时间早就求皇上放了你,岂会对你不闻不问?”
邱元一句话击中了桑云卿的要害,可是她却只能装作满不在意:“大人又错了,大将军怎么会不管我生死?大人看看我发间的是什么?”
“发间?”邱元上前细细打量,发现她的发间真的有一支发簪被她藏着,入了牢所有的首饰都要没收,这发簪绝对是她被关押以后所得,他拔出发簪后问道,“哪儿来的?”
“大人不是明知故问吗?”桑云卿轻笑,“之前大将军来见我,就把这发簪送给我了,这是我的生辰礼物,并且让我放心,七日后我定然能出这刑部大牢。”
“你胡说,大将军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怎么没听到他说这些话?”邱元十分笃定。
“是不是胡说,这证据都在大人手里了不是吗?”桑云卿缓声说着,见邱元看着发簪有所犹豫,她继续开口,“更何况大人怎么糊涂了,大人上面一个是刑部侍郎,一个是刑部尚书,谁大谁小?一个是丞相大人,四个是举足轻重的将军,君义前将军更是紫靖国的开国功臣,这一个比五个,谁大谁小?若是大人有事,依照刑部侍郎的作风,他会保你?可是依照秦若秦尚书的为人,你若对他死心塌地,他定然会保你周全。大人究竟应该投靠谁,再明显不过。”
邱元身边的两个狱卒停了桑云卿的话开始动摇:“大人,她说得有理啊,若是我们有事,孙侍郎又岂会保我们?那么多人为他拼命,到最后因为被发现了身份他不但没有按照约定送那些人离开,反而将他们一个个都杀了,还有这牢里,关押了不少为孙大人卖命的人,皇上去围场狩猎的几日,就是那些人的忌日啊。”
“住口!”邱元越听心里越慌,但是他还保留了一些理智:“你别危言耸听,若是我们如今倒戈,岂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桑云卿看着邱元慌乱的模样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大人说对了一半,大人若是这般明显地倒戈定然是会惹来杀身之祸,可是大人为何不抓住两座靠山?”
“你的意思是……”邱元上前一步低声问。
桑云卿凑到邱元耳边轻声言道:“明着为孙晚泽效力,暗地里帮衬着秦尚书,秦若深明大义又有仁慈之心,他定然会体谅你的苦衷。你之前为孙晚泽做了那么多坏事,难道君家不知道吗?若是被皇上知晓了,背黑锅的只有你们夫妻二人,如今你妻子死了,剩下的只有你了,如果你现在能弃暗投明,一旦你有事,就算孙晚泽不帮你,秦大人也会帮你,大人觉得我说得对吗?”
邱元想着她说的话,看似有道理,好像哪里又不太对劲,可是再细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来回踱步思忖着,这几天桑云卿一再能逃过劫难,让他不得不相信君氏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且被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好像他身边有内奸。
视线不经意落向不远处的秀姑尸体,他心头一惊,差点忘了这事。
“你别避重就轻,你把我娘子都害死了,还想危言耸听
逃过一命?做梦!”邱元腥红了眼眸大斥一声。
“大人难道想让秀姑活着?”桑云卿勾唇轻笑,似是看透了邱元的心思。
邱元微愣,看了看两边的狱卒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她是我娘子,我怎么可能希望她死?”
“大人若真的希望秀姑活着,也不会急着将我抓来审问,而是应该将秀姑送去医治,更何况大人似乎无法判断这些蛇多少是毒蛇多少是无毒的,那大人如何确定秀姑之前真的是被毒蛇咬死了?连鼻息都没有叹,脉搏也没有把就如此断定?如今你家娘子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大人不心疼?”桑云卿反问着他,句句道出了他的心思。
“你住口!别给我乱扣屎盆子。”邱元气得扬鞭就要落下,桑云卿又道:“像秀姑这般不懂得感恩,不懂得疼惜夫君,不给夫君颜面的女人,死了也罢。”
邱元闻言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大人是被秀姑蒙蔽了双眼吗?还是之前畏妻所以不敢?我还真替大人觉得惋惜,身边有个好女人却不懂得珍惜,偏偏喜欢一只母老虎。”桑云卿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看向躲在暗处看着秀姑尸体的阿春。
虽然她并不认识阿春,可是之前她看见秀姑在怒骂邱元时阿春露出了不舍的表情,还有对秀姑的怨恨,她便可以断定阿春这个女人是喜欢邱元的,而且平日里一直被秀姑压制着只能隐忍不发。
邱元听了她的话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阿春站在那里,回想这么多年来阿春对他千依百顺,他也对这个女人有所好感,虽然相貌平平,可是好在性子温顺,平日里再怎么被秀姑欺负都只是低垂着头,若是纳她为妾,可比和秀姑那母老虎在一起舒服多了。只是以前有一个秀姑,他根本就无法动别的心思,如今秀姑死了,他倒可以如愿以偿了,而且若娶了像阿春这样的女人,以后他岂不是可以在找女人方面为所欲为了?
桑云卿看着他动着花花肠子,不由得心中冷笑,若是他娶了阿春,以后可有他受的,阿春绝对是杀人于无形之人,一个懂得隐忍的女人内心藏着的东西可比脾气在外的女人多得多,不过阿春对邱元有意倒是真的。
躲在远处的阿春本来只是想看看秀姑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听到桑云卿说的那番话,不由得愣忡在原地,她原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丫头一眼识破。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邱元对她说道:“阿春,你找些人把秀姑的尸体抬回去。”
阿春再次愣了愣,但很快拉回了思绪,急忙应声:“是,我马上去办。”
桑云卿看着阿春离开的身影,转头对邱元道:“相信大人以后再也不会被一个女人骑在脖子上了,以后大人也会前途似锦,不过要看大人如何抉择了。”
邱元眸光微闪,一时间很难判断桑云卿的话是对是错,只能对手下的人道:“把她关回大牢,记住,看好了,别再让人放她走。”
“是。”狱卒很快将她从刑架上放了下来,而后将她又关进了大牢。
丞相府
孙晚茹得知君尘剑这次奉命陪同馨公主狩猎,心里焦急万分,若是他们一来二去生了情可如何是好?可是她这几日求了父亲半天他都没有答应,说是这次的狩猎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以前只要是她开口,孙国忠定会答应,可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何他会如此坚持,无奈之下她只得再想办法。
“小姐,车骑将军来了。”采儿见她郁闷地不停摘着花骨朵,立即上前道。
孙晚茹动作一顿:“君尘戟?他来做什么?”
若说君尘萧前来她还想得通,定然是替桑云卿求情,可是君尘戟过来又所为何事?
采儿回道:“奴婢不知,赵全叔已经带他去了会客厅,丞相已经赶过去了。”
孙晚茹想了想,伸手将摘下的花往采儿手中一放:“咱们也去看看。”
采儿还没回过神来,孙晚茹已经朝前疾步而去,她看了看手中的花,将其握在指尖后立即跟了上去:“小姐慢点,小心摔着。”
孙晚茹刚到门口,就听到孙国忠毫不客气的质问声:“车骑将军这么一大早造访不知有何要事?现在还不进宫若是耽误了皇上狩猎的时辰,你我都担待不起。”
君尘戟心中微恼,若不是因为君尘萧,他都不愿踏入丞相府的大门。
这几日君尘萧一直担心桑云卿承受牢狱之苦,毕竟刑部侍郎秦若坠马在府养伤,整个刑部就是孙晚泽说了算,他想要使些手段,桑云卿一个弱女子定然难以招架,到时候死在刑部大牢也犹未可知,所以今日一早君尘萧便要来丞相府希望他放过桑云卿,毕竟孙晚茹无碍,就莫要追究,可是君尘剑担心君尘萧鲁莽行事,所以就替他走了这一趟,没想到一来就要看他的脸色,心里自是堵得慌。
君尘戟忍住心头的怒气平静地对孙国忠抱拳一礼:“丞相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想让丞相高抬贵手放了舍妹。”
“哈哈哈……”孙国
忠闻言大笑,“想不到你们君氏的人也有低头求人的时候,老夫还以为这么多天你们都对她不闻不问是不顾她生死了,想不到你们还会为她拉下脸求情,如此看来这个人对你们而言还是有分量的。”
君尘戟闻言暗叫不妙,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君尘剑不许他们任何人向孙国忠和孙晚泽求情?他们越是担心桑云卿,孙国忠父子就越是不会放人,若是他们表现得无所谓,他们反倒是会放人了?
不过而后一想,若是他们当真不管不顾,他们君氏一族变得无情无义之人?
君尘剑的心思他们谁都猜不透,但是今日既然他已经来了,自是不能就这般打退堂鼓,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桑云卿虽然并非我妹的亲妹妹,可毕竟与我们几兄弟一同长大,我们又岂会坐视不理?只不过是因为拿不出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而我大哥也一直相信孙大小姐,所以宁愿委屈了自己的妹妹也不想委屈孙大小姐而已。”
躲在门外的孙晚茹一听这话吃惊之余更是惊喜万分,从君尘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是再无怀疑的理由了。没想到君尘剑对她这般全心全意,她又怎能再去怀疑他的真心?
门外的孙晚茹心中暗自窃喜,门内的君尘戟心里也有了几分焦急:“丞相大人德高望重,孙大小姐如今又安然无恙,舍妹在牢中也好几天了,还请丞相大人能大人大量放了舍妹。”
这次为了桑云卿,君尘戟也算是豁出去了,什么样的软话都说出了口,就差跪地相求了,若是换成君尘萧,恐怕孙国忠让他跪下换取桑云卿的自由他还真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