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刀-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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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法不生,脉力不聚。脉力不聚,剑法不灵。
“师父?”付晓在一旁。
“我们跟上去。”孙石想起了当年那个人的背影,带着弟子追着锦绣继续向前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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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的台阶周围暗淡发青,幽然意味浓厚。青石,林木,曲径,古幽。
确实盛夏乔木,不同刚才之雅望。
夏盛长老,汪远通一袭浓墨轻衫正在等着他。那把剑反而两刃略宽,像是奇门兵器,看起来格外怪异。却是夏盛长老成名长剑金声剑。
似乎突然有蝉鸣。
夏有蝉,凄厉哀鸣,一重重音浪在汪远通的剑下传递,锦绣觉得体内五脏都在颤动。
扶风剑法立刻借用云击术几分奥妙,变的狂放而剧烈,像是搅动一切的夏日狂风呼啸而来。
汪远通一愣,金声剑像是暴雨般在空中点点袭来。
夏有暴雨,席卷一切。
锦绣觉得这场暴雨像是夏日烈阳一样大势惶惶,让人难以接下,于是云击术风云殊同,像一股漩涡接下所有剑势,耳窍微微有些嗡鸣。
但终究接下来,并顺利反击。
“夏花开之绚烂,狂风骤雨,一切都是旺盛之下的灿烂辉煌。”
汪远通捂着左臂,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往前走着。
“你现在退还来的及!”
锦绣不理他,耳窍滴落了一滴血,掉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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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疯了,一意孤行,执拗不已。他们认为我心思通明,就能权衡利弊。”
“可我觉得自己那样过的委屈。”
“一切都不会是我的负担,就像这把剑一样。对吗?”
锦绣!锦绣!
人心复杂,你只能保证自己每时每刻都想明白。却并不能保证下一刻你还是这样的想法。
不求长远明白,只求一时清醒。
难求糊涂。
你不过十八,你可以自私自利,你可以渴慕一切,但是你老了的时候,你一定都不会后悔。
那么锦绣。
趁年少轻狂,杀人何妨!
第一百五十一章(并非偏向虎山行,而是织锦绣)()
第一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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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结长老出乎意料是个女子。
至今依旧云英未嫁,年纪和紫金夫人差不多,头上插着剑形的簪子,淡素到了极点。
“你就是那人之子?很像,可惜了。”
秋音萧瑟,哀怨,悲凉,让人心中觉得悲苦。映衬着周围的黄花,和特地染红的枫叶,让这里如同真的来到秋天一般。
“我印象里的秋,是硕果累累,不似你这般消沉。你既然认识我父亲,又对我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若你想和我说什么,我一定细细的听。”
“怕你没有机会了。”秋结长老人如一片落叶,一剑一剑的斩来,力道不输男子,偏偏柔韧兼而有之。
锦绣举剑格挡,也无意给她个痛快。毕竟这几个长老都是五脉高手,湖声剑法高超,锦绣也无法轻易拿下。
真正习武的女子都有股英气,似倩蓉一般,似这位秋结长老一般,这是普通女儿家都没有的,是藏在骨子里的,藏在血气里的。
一招一式,都极其认真,却又不留情面。
一剑秋意浓,一剑霜衣重。
一剑凋零风,一剑萧声重(g)。
剑法配合剑音,让人提不起意志,似乎要逐渐腐朽在这一次的攻击当中去了。
百花凋残,闻之欲叹。秋实消亡,转瞬之间。
实在是消磨锋锐的陷剑之法,连锦绣情绪上也变的消沉。
锦绣心里一惊,知道不能如此,不得已汇聚脉力用出云击术,整个人立刻升起气势,天高云来,惊飞无数红叶,直直的刺向秋结长老。让她咬牙撑剑,却不断后退,最后重重的撞入墙上,口角流血,但眉目依旧如刀剑般指向锦绣。
“这剑法?”
高高在上,宛若云天。
留下惊怒的女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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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眉头越皱的越发深了,他不是无心老魔,这般霸道的剑法对于他的脉力来说是个消耗。
喘气声起,再难掩下。
云击术对敌霸道,对己亦算霸道,平日里对敌他都是拿捏好分寸,都不敢使出真正的云击术,包括刚才也是。可面对湖声长老,即便不是真术,也消耗不轻。
三脉巅峰,一直制约着锦绣这一剑。
缘字剑法和扶风剑法在这一方面反而好的多,尤其是缘字剑法,每每如羚羊挂角,常常有一剑妙到巅峰。说来云击术更像是绝杀剑法,和狄烈的流星箭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倩蓉的玉鳞锁从招式上来说,若是不计较对手,不算以控制,配合脉力理论上威力是无限的,但后果也是使用者承受不住。
还是一句,脉力受招式制约。招式又受制于脉力。
在此当中,云击术的霸道在于,此术一出,无招可挡,无招可破。
必输之处。
绝世剑法,不能立刻照就绝世的人。
而绝世之人,却能造就绝世的剑法。
唯一胜机,只有郭公谨的那盖世一掌了。
锦绣身子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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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音凛!
周围变成白色的基调,地面的洁白石板,雕白的建筑,凝重的气息,还有浓厚的杀意。
湖声四季之剑的最后一剑。
凛长老虚发皆雪,衰老干枯,虽然上了年纪可是却像铁石一样冰冷。而其他三位长老正分成三路,跟随在锦绣身后。
湖声的剑轮旗飒飒作响,弟子们精气充沛,凶悍的对着少年。
隐隐约约听到有弟子在说下人阿风,好大的胆,春雨剑付晓,几个长老,挑山门的话。
凛长老横眉冷对,中气十足,声音冷辣的让人后背生寒,大声喝道。
“当我湖声是什么地方,凭你也敢欺我山门。自古规矩,敢挑上山门者,便与门派成不死不休之仇。”
“众弟子听令,若此人不死,上逐九天,下寻九幽,当报此仇。江湖做证,湖声纵至一人,永不罢手。”
“今日你挑上山门,便算是决战全派,整个湖声都是你的敌人。我不欺你年少无知,若现在伏罪,兴许还有一命。”
凛长老见少年风骨,心生喜爱,更在自己的厉喝声中丝毫不为所动,不管如何,都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
以少年之躯,独上一派,更是以三脉胜过三位湖声长老,纵然今日死了,也必将传为神话。
剑锋之才!
湖声身为天下七剑峰之首,也没有这样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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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四位长老,还有这些湖声弟子。整个湖声上上下下数千人。可是。”
锦绣一字一句的说道,最后甚至喊了出来。
“可是,我都看不到。”
“我不过是一个瞎子。”
锦绣最后反而平淡的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湖声有剑,也许等他老了,等他朽了,就能轻松折断。可是我也有剑,这把剑以前不知道有多光彩,我想趁它还叫锦绣的时候,去试一试。”
“若成了,这是天底下最值得夸耀的锦绣剑了,若折了,也是父亲最想见的,锦绣一样的人儿了。”
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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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父亲期翼?
饮最辣之酒,娶最爱为妻,管不平之事,杀不义之狗?
诸如此类,实不足以道来。
唯独他明白,其实依本心,活的精彩便可。
便于江湖成锦,于自己为绣。
第一百五十二章(岁月如歌催人老,白云千载长空谣)()
第一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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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会死。
他赢不了整个湖声。
有一只蜻蜓,青色的蜻蜓,有着半红半青翅膀的小青似乎感觉到即将而来的死亡。
它煽动者翅膀,在拼命的飞来。
小青,你能救得了必死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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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长老的剑像眉毛一样挺拔而出的时候,一阵清朗的声音叫住了他。
“凛师叔,能听我这掌门一句话吗?”
“你莫要压我,此子既然敢上山门,就该承受后果。”
舒听怀没有理他,而是对着锦绣。
这句话让其他人忍不住叫出了声。
“我无这伤的时候,同时面对湖声的这四位长老,也是难以胜的。”
“既然失信于你,那我便再改一次主意。给你一次与我公平交手的机会。”
四位长老举起的剑慢慢放下。
孙石忍不住劝道,“若真是因为他们的原因,那你这次就不应该留情。”
舒听怀面色一寒,回应门人弟子。
即便是负伤的舒听怀,那也是堂堂七脉。
“这是我和他个人恩怨,江湖规矩,不可坏我英明。”
“小子承情。”锦绣行礼。
眼中只有面前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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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声掌门白衣携剑而来。
恰好山上有湖风。
人如映在水面,恍惚有些不真实。剑起手时,长剑微颤,奇异波动透出。
天地间如响至真黄钟大吕,大扣大鸣,小扣小应,无形之音,到此地步。
锦绣真觉自己如同静入幻觉,两人位于如镜的湖面,舒听怀脚下则扩散出一道道涟漪。
锦绣在心中已经无数次模拟过这一战,此刻才觉得分外真实。和无心当年的那一战是锦绣一生的宝贵财富,让锦绣依着通明四绝,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可,这一剑,锦绣偏偏难以举剑。
锦绣记得父亲曾说过,假如有一天你的耳朵也用不了了,那就用心好了。
鱼儿溯流,能抵达故乡。鸟儿留忆,也能跨越南北。他们没有太高的智慧,但是也能察觉天机。
锦绣的心通,能感觉到危险,毕竟人身体的一切都能感知外在,心神亦如此。
当!
锦绣终于举起了剑,在剑上轻弹,正在前行的舒听怀停了下来。
“好灵性的人。可惜,剑却配不上。”
两人消失在幻觉中的镜湖之上。
亦消失在大殿外一些弟子的目光之中。
只是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金戈交鸣的声音,本就剑痕满布的地上,多出很多新的痕迹。
最后在弟子的面前,是一道恍若风云变幻而成的少年
天地四时剑法,已成飒飒湖声。
大湖,依旧平静,不管面对凡世间的种种。
这一剑,名曰平湖!
平湖之术!
七脉之剑,足将一切都化为云淡风轻。
可!
并非云淡风轻,而是刹那风起云涌。
锦绣也出剑了!扶风剑法最后一剑是风光无限,他也曾引缘字,得风缘无尽。但云击术何如?顷刻风云无穷,有无限风光,不进不尽!险!到了极致!
在险锋!
最霸道的云击术!
七窍流出血来,五脏六腑在震颤,汹涌而出的脉力似乎不是汇聚,而是要将北海抽干!
才升起的这鲲鹏!扶摇九重,一剑而出!
弟子们这才看见,两人周围地面和自身衣服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剑痕,最让人瞩目的,却是锦绣这一剑,停在了湖声的剑上。
透过了长剑,剑尖已经刺入胸口。
舒听怀!竟然真的没挡住了这一剑。他小看了,这把名为锦绣的剑。
那一刻,舒听怀的剑法无限精妙,有如漩涡,有如磨斗,有如轮盘,讲轮回流转,一切消弥成平湖。不知道有多少次,两把剑不停的碰撞,只是云击术依旧霸道的穿过了一切,撕开了千重湖,万重天。
仿佛朵朵空悠白云,飘荡在如镜的湖面上。
即便岁月长歌,催人老去!却改不了这云一往无前的决心,拦不住,亦挡不下。
岁月如歌,白云千载!是最霸道的空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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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往外流着血,锦绣抽出剑尖。
而那把发出无数声音的湖声剑,没有制式的孔窍,只是掌门的普通配剑。像是哀鸣似的,沿着那道被刺入的剑口,化为彌粉。
舒听怀像是大湖一样,无比平静。他的眼睛,也如湖水,把少年映在了脑海。此刻的锦绣,消瘦,苍白,没有血色,可还是站立在他的眼中,撑着长剑,锦绣剑。
一个少女从湖声殿前跑来,跪在被鲜血染红的雪白大理石板上。
周围洁白又肃穆,柳絮飞起,这里像是真的到了冬天。
少女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只是哭着,张着嘴巴,眼泪往嘴里流去,保住舒听怀。
只有舒听怀,像是真的听到了她的叫喊。
爹!爹!爹!。。是我的女儿啊。
舒听怀在晓晓耳边说,“你不要恨他,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跟我姓。但是不能。”
“因为,他的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