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我的世界是本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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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的争斗,也是顶尖心术的较量。
如果陆尘潇在这里败了,就算不死,日后也断无勇气和对方较量。
剑光擦着陆尘潇边上而去,甚至没有卷起他的发丝。
“轰隆隆……”剑气奔向陆尘潇身后,直接削掉了一个小小的山头,掀起无数烟尘。陆尘潇这才有机会观察那一剑造成的威力,只见身边原本的森林被破坏得干干净净,那墨蛇直接被震成粉末。庚金之气翻涌不休,在岩壁上切出无数森然的剑痕。陆尘潇才知道,此刻已是入夜,月光如水,如梦如幻。
一剑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而出剑之人,正飘荡在不远处,他鬓若堆鸦,眉心红点,衣袂翩飞,月华落满身,像是在一幅墨色写意画中,被名家点出的无尽风流。
那人正是谢庐溪。
一剑折煞人间百样剑法,一眉羞煞天下万种风流。
第十一回误会()
两人隔空遥望,谢庐溪脸上无悲无喜,陆尘潇却状态糟糕透了。之前阴虫被太史飞鸿撩拨了一下,现在它所心仪的谢庐溪又站在不远处,气息相引。陆尘潇觉得自己就是在浴火里被烧的小虫子,抵抗渐渐力不从心,心底只盼谢庐溪离他越远越好。
这除了自傲心作祟之外,还有不想让阴虫被人发现的原因,万一被扣上了魔道奸细这个帽子,在这个地方,陆尘潇怕是插翅也难飞。
可是,为什么谢庐溪会出现在这里?
若要解释谢庐溪为何出现,却是要从一年之前的入门仪式上说起。
当时,因心念感动,谢庐溪前往入门仪式调查究竟。闻啸和李洄鱼下意识认为与凌珏有关。但谢庐溪本人,却不自觉地对其中一个不甚出奇的少年注意起来。
那少年眉眼精致,面色苍白,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明显是在走神。
这是一个从各方面而言,都找不到瞩目之处的少年。但谢庐溪却本能地感到一丝紧张,如临大敌。他对这种感受不陌生,只是随着修为的提升,越发罕见起来。
没记错的话,谢庐溪上次产生这样的感觉,是在与道门大敌,魔道天阴一脉的尊主,诸恶老祖敌对之时产生的。而那次正如自己所预感的那般,险象环生,虽然最后成功击败了对方,但自己生生被撕裂了一部分魂魄。战斗一结束,谢庐溪就被生生疼晕了。
事后,谢庐溪再去寻觅那遗失的一半魂魄,却毫无所得。
但是,把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和诸恶老祖相提并论。谢庐溪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沸腾的战意一直在脑海中叫嚣,谢庐溪甚至不自觉地泄露出几分剑意来。
而且,隐隐约约的,谢庐溪觉得这少年似曾相识。
但这种感觉和之前的战意一样来的诡异,甚至扯淡。谢庐溪这几十年一直因为魂魄有缺,在门派里养伤。最近一次出门,也是三十多年前,断无可能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娃娃。
那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谢庐溪忍不住站在少年面前,细细打量,身边的人戳了那少年一把,少年这才从沉思中如梦初醒,眼珠子咕隆一转,落到谢庐溪身上。随即,那少年脸上一红,露出几分羞赧之色。
谢庐溪完全不懂对方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倒是身后的李洄鱼和闻啸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谢庐溪有些莫名其妙,他有点想不通里面的关卡。
想不通就不想了,倒是对于少年身上带的花香,谢庐溪比较在意,那香气沁人心肺,嗅着这样的味道。谢庐溪觉得自己脑海里沸腾的战意慢慢薄弱起来,血流微微加速,意志也有轻微的迷醉感,但这种感觉被剑意一扫,就一干二净。
谢庐溪一时觉得这香气有些古怪,便下意识地问出口了。
陆尘潇露出了手足无措的表情,脸上的红云如烧。
可惜这个问题被闻啸插科打诨过去了。谢庐溪只得作罢,陆尘潇脸上的红晕未曾消去,谢庐溪心想,这该不会是被自己泄露的剑意吓到了吧。出于补偿的心态,谢庐溪承诺道,如果有修行上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他。
……
但事情并未如此解决,谢庐溪回到自己的天雪峰,却好几天心神不宁,似乎如果不把这事处理妥当,他定然万劫不复。谢庐溪想了又想,最后给掌门人留了个信,自己去了海外,请了离恨天的妙算子为自己卜算。
妙算子算了半天,最后的结果把两人吓了一跳。
陆尘潇身上,有着谢庐溪另一半魂魄。
这个结果让妙算子犹豫良久,最后推测道:“谢道友,当年诸恶老祖夺走你半边魂魄,事后,诸恶老祖身死而亡,这一半魂魄也不知所踪。现在看来,却是落入轮回之中,已经自成一条生命……我在这里,作为前辈规劝一句,能不伤人性命,便不伤人性命,不然的话,迟早会因此生出心魔来。”
谢庐溪拜谢。
谢庐溪返回门派,首阳山永远都是一副巍峨葱郁的模样。他落到主峰天京峰,掌门人严玄孚和灵霄派长老正在聊正事,谢庐溪屏退童子,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人议论。
“天阴那边,又有新的动静了啊。”
“魔后尚非雀本来就不是安分之辈,老实说,她这次的行动,被我们抓到蛛丝马迹,反而让人深感庆幸。”
“我倒不是嫌麻烦。”太衡掌门严玄孚啜了一口茶,他两鬓斑白,一身青衣边缘纹了六道金纹,神色间自有一股威严之意,“就是觉得不安。三百年前,我们谋划良久,杀死了姹魔天女素素。最后才知道是诸恶老祖的阴谋;而前不久魔主大自在天遭遇天谴而死,我们本以为将会是正道大昌之时,辛苦除去了诸恶老祖,刀圭公等人……结果,苏婴凭空出世,一统魔道,魔后掌权,气焰嚣张……”
严玄孚叹了一口气:“我们之前所做之事,反而替他们清扫了道路。”
灵霄派长老笑了笑,问道:“就算是被魔道中人当刀使了,路遇不平之事,你难道会视而不见吗?”
“自然不会。”
“这不就成了,吾等行事,并未是为了和他人争斗,而是路遇不平之事,眼见邪恶之物,无法置身事外罢了。不求天地乾坤气为清,但求将死之事,无愧于心耳。”
“所言极是。”严玄孚大乐。
谢庐溪走进主殿,周身烟霞氤氲。正派五门同心同德、同仇敌忾缘来已久,严玄孚也不避讳他人,对谢庐溪问道:“你去求人卜算,可有了一个结果?”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谢庐溪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掌门严玄孚沉吟一会儿,唤来童子,请李洄鱼前来一叙。不多时,李洄鱼就到了主殿,掌门又把此事复述一遍。
李洄鱼听到如此秘闻,不由怔忪片刻:“……不知掌门人如何打算?”
谢庐溪本乃太衡剑派,近千年来的奇材。当年进攻天阴一脉的决定,正是掌门决定的,自然,掌门心底多少有些觉得,谢庐溪魂魄被诸恶老祖所伤,自己责无旁贷。莫说是找到残魂所在,就算是没有,严玄孚也会找到别的办法。
当然,补齐谢庐溪魂魄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直接把陆尘潇的魂魄抽出来,作为材料进行炼魂。此等方法不但过程血腥,被抽魂的陆尘潇也断然活不下来。作为正派人士,这种损阴德的方法甚至没有在他们脑海飘过。
严玄孚犹豫了好一会儿,问李洄鱼道:“我听闻有双修之法,能使阴阳相融,魂魄相合。天长日久之下,魂魄可以慢慢自动补齐……不知可否?”
他这个建议却是双赢,谢庐溪可以补齐魂魄,而陆尘潇作为一个初入仙门的人,能和一位出窍期的真人双修,得到的好处不知几何。放到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嫉妒红了眼。
李洄鱼想了想回答:“姻缘之事,自然上佳。只是若是两人之间无情,恐怕好事会变坏事……若是两人心中有意,我这个峰主,说什么也不能阻止这一桩佳话。”
话虽如此,李洄鱼想到陆尘潇初见谢庐溪时,那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心道,恐怕陆尘潇本人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只是苦了太史飞鸿那孩子……好在,那孩子目前似乎还不懂自己心怀之情,而且少年之情,没个定性,说不定时间一久,太史飞鸿便会淡忘。
“此外,我觉得,最好别太早让陆尘潇知道此事。他刚入仙门,心性未定,若是以谢庐溪师叔为依靠,养成了骄横跋扈,仗势欺人的性子,就不好了。”李洄鱼估算了一把,“至少在他金丹期之前,最好不要透露口风。”
掌门严玄孚点点头:“这是自然。”
本来,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了,就算有变故,也可以到时再商议。但李洄鱼却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不知谢庐溪师叔,对陆尘潇这个孩子怎么看待?”
谢庐溪想了想,回答道:“我一见他,便心如捶鼓,血液加速……”
“噗……”掌门严玄孚把口中的茶喷了对面灵霄派长老一脸。李洄鱼和在场他人虽然表现的不如掌门那般夸张,但也是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好像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谢庐溪想了想,见到大家都是一副很懂的模样,就把后面那句“恨不得拔出剑与其大战三百回合才好”压下不提。
掌门在失态之后,一张老脸如枯木逢春,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他拍着谢庐溪的肩膀,频频道:“我便是没想到啊,便是没想到啊……原来,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师弟开窍的一天。”
开窍?
谢庐溪想,是开启穴窍的意思吗?他早在金丹期,就把周天三百六十个大穴全部打通了。按理说,他早开窍了啊。谢庐溪心下疑惑,但看到掌门人已经喜滋滋地在接受灵霄长老的祝贺(虽然他还没明白,祝贺的点在哪里),只得把疑惑藏入心底。
倒是李洄鱼在出殿的时候,邀请了谢庐溪同行。谢庐溪心底也想去见见陆尘潇,便是同意了。
第十二回杀意()
李洄鱼和谢庐溪并肩走出了主殿,此刻已经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之时,两人御剑返回灵莲峰的时候,夜已过半,陆尘潇已然入睡。
李洄鱼有几分尴尬,修为到了他们这个阶段,五谷睡眠早已经不是必须之物,时间一长,对这方面的概念越发单薄起来。以至于闹出了这种笑话。他对谢庐溪说道:“我这就去喊陆尘潇过来。”
谢庐溪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本来也就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他说着,推开了隔壁弟子房间的门,略一垂头,就看见了两个紧紧挤在一起的小脑袋,正睡得酣香。太史飞鸿睡姿不雅,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在陆尘潇身上,陆尘潇也无知无觉地把头靠在太史飞鸿的肩膀上,整个姿势看起来亲昵至极。
李洄鱼也没想到,房间内会是这么一个光景,尴尬之感更重。他先前误解了谢庐溪对陆尘潇的感情,又陡然撞到这个场景,一边是门派的长辈,一个是新收的弟子,两相对比,只觉得里外不是人。
虽然李洄鱼并不觉得,谢庐溪会因此给太史飞鸿穿小鞋,但被撞见这么一个场景,他也觉得太不像话。
“我没有给他们备多余的床,所以现在才这样将就着。”这句话自然是假的,刚开始是这样没错,但李洄鱼毕竟是修士,很快就准备了新的房间。只是太史飞鸿不乐意和陆尘潇分开来。当时,李洄鱼只当两人兄弟情深,也没有强迫——不过,就算是李洄鱼,也没有料到这半个月,事情会有如此突兀的转折。
谢庐溪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低头,目光落在陆尘潇依然有些稚嫩的脸上,少年在睡梦中,似乎依然在戒备着什么,眉头紧锁,透出一丝桀骜之意。先前闻到的花香,在空气里凝而不散,让人感觉到一丝安宁之意。
突然,谢庐溪感觉到,心底的某个角落微微地被触动了一下:这个人是他的残魂转世,甚至把两人视作同一个人,也不为过。
谢庐溪又凝视了陆尘潇好一会儿,才和李洄鱼一起出去。
李洄鱼还在纠结方才所见:“……两人中间真的没有什么的。”
谢庐溪倒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李洄鱼:“刚才……有什么吗?”
李洄鱼一怔忡,随即抽了抽嘴角。严格而言,谢庐溪和他是同期入的山门,他早就听闻过这位师叔不懂人情世故,但遗世独立到这种程度,李洄鱼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师叔,你觉得两个人抱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谢庐溪不明所以地想了半天:“……我不喜欢和别人太靠近。”
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