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月箫-第1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摊开手掌,肉黄色的虫子落在上面。发出“嘶嘶”的声音,蛊王点了点头,心知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动手了。又想起这虫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莫非被齐楚他们发现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就还要等几天,于是问道:“中途出变故了吗?”
又听一阵“嘶嘶”之声,蛊王皱着眉头道:“什么?烤鸡看样子很好吃?”
“什么!冰糖葫芦也不错?”
蛊王差点一头栽进池塘,又听到那虫子“嘶嘶”的叫着,“好,今天犒劳你一下。”然后抓起肉黄色的虫子放在臂上,虫子张开嘴,粘稠的液体滴在蛊王的皮肤上顿时灼烧出一个洞,竟能看见手臂里血液在流动。
虫子把脑袋伸进洞中,伸出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只非常的肉虫。如锯齿一般的牙齿来回一动,肉虫就被切成两段,咽进肚中。蛊王看着虫子不断的把头伸进洞中,从自己的血液中抓出肉虫,脸色异常平静,因为他早已习惯了。
这种肉虫就是虫子的唯一的食物,只不过现在寄生在蛊王体内。对于这样捕食的过程,蛊王竟然非常有耐心的等待着。直到这个“侦察兵”吃饱了,它就趴在蛊王臂上的洞口上,触角慢慢缩短,收回翅膀,紧紧贴在皮肤上。肉黄色和皮肤的颜色基本一致,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绝对不会发现蛊王臂上这个不知名字的虫子。
他向着东方云符住的地方走去,这一次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因为对手是齐楚。那个随时都能力挽狂澜的人!
想起多年前鬼蛊十三门被灭的那天,他的心越收越紧,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仅凭一个人的力量能敌千人,这个人还能被称作是人吗?
来到东方云符的房门前,如果这一次不是为了报仇,他绝对不会选择和东海龙城的人合作。因为在他的眼里,北冥葬魂虽然狠辣,但像东海龙城这种和倭国暗中勾结卖国求荣的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但这不妨碍他深爱着脚下的这片土地和岁月中缓缓流淌的锦绣山河。
“可以动手了?”屋子里传出东方云符的声音。自从得到龙帝的指令要留着岚汀的性命以后,东方云符完全可以选择不和蛊王合作。但是他真的想看看这个人是如何复仇的。
“嗯”
蛊王冷冷的应了一声,他不愿意和这种人废话。如果不话能够交流,那么他一辈子也不愿意张嘴。
“那就按照计划行事吧。”声音平淡,因为这一次无论蛊王能否成功,东方云符都知道自己绝对会成功。
龙帝亲笔信上只写了八个字:留他一命,渡他成魔!
东方云符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八个字,但是也明白大致的意思,就是把岚汀逼上绝路。
第二五三章 见面()
“三天后动手。”
完这句话后,蛊王转身离开。
今夜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要见,这个人会是谁呢?
京城中最有名的妓院绕情丝,无论什么季节生意都非常的红火。因为绕情丝中姑娘最多,价格最合适。尽管生意火爆,但依旧有没有生意做的姑娘。而且这样的姑娘还不在少数,比如白茯苓。
白茯苓是个美丽的女子,精致的脸蛋,曼妙的身材,莺声细语,男人见了必然神魂颠倒。
可就是这样的姑娘却没有生意做,不但没有生意,常来绕情丝的客人只要听见白茯苓这个名字,就如闻虎色变,无论房中有哪个姑娘等着,他们也一定会立刻逃离绕情丝。
因为白茯苓虽然是个姑娘,但却是个能杀人的姑娘。尽管她口口声声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人就是她杀得。当然她心里也清楚,人就是自己杀的。只不过嘴上不能,毕竟要顾忌一下官府的感受。
白茯苓来到绕情丝已经有十多年了,具体是多久她也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刚来绕情丝的那年,许多客人贪恋她的美色,重金求得春宵一夜。开门做生意当然不能把客人挡在外面,但她也不是什么人的生意都做。
白茯苓选择客人的标准有两个,第一要年轻的公子,第二公子要没有家室。因为她是个女人,当然明白心爱的男人死了那种悲痛欲绝的滋味。所以她不想让其他的女人伤心。
在京城,年轻而没有家室的公子太多太多,一开始白茯苓的生意简直可以用座无虚席来形容。不过在接客的第十天后,座无虚席就变成门庭冷落了。因为这十天里照顾过白茯苓生意的十个公子接连死去。
死状相同,七窍流血,浑身溃烂,每个人的命根子都好像被烈火灼烧后一样,惨不忍睹。
官府介入,把白茯苓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毒药。搜遍白茯苓全身也是一无所获。由于死的十个公子哥家里都是有权有势,迫于压力只能剥去她的衣服,赤身裸体的白茯苓站在牢房中,依然那么从容和淡定。
因为只有她知道,最毒的地方是那里。所以无论如何检查,结果都是一样。最后官府只能把白茯苓放了,但是绕情丝的妈妈可不能留她。
白茯苓被赶出去的那一晚,有两个人来到绕情丝。
一个是衣着华丽的少年公子,一个是衣着褴褛的驼背罗锅。
少年公子把一沓厚厚的银票放在老妈子的手里,虽绕情丝的生意不错,但也从没有过这么阔绰的公子。老妈子看着手里的银票,双眼发光,她的确很想收下。但是她不能,因为留下白茯苓就注定绕情丝要关门了。
可是当衣着褴褛的驼背罗锅伏在老妈子耳边了一句话后,老妈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急忙的把白茯苓拉了回来。不但给白茯苓换了最大的房间,从此不用接客,还涨了十倍月钱。
没有人知道衣着褴褛的驼背罗锅跟老妈子了什么话,但是后来人们也不关心他了什么。因为慢慢的他们也猜出来了,驼背罗锅不过是个传话的,背后那人才是厉害的主。
到底是谁仅凭一句话就能让京城中生意最火的绕情丝把白茯苓当做菩萨一样的供起来呢?
这个人当然就是阁老。
这个人也必须是阁老。
如果这个人不是阁老。
那么时间再无第二人有如此大的面子。
其实面子倒不如是威严。
阁老手握生杀大权,所以有了威严。
这些年白茯苓没有生意可做,但日子过得比许多大家闺秀还好。不仅是因为有阁老的照顾,还因为有个少年公子。
此时少年公子就坐在她的屋里喝酒,他叫雨丹崖。这是他第一次在白茯苓的卧室喝酒,但他好像并不是来喝酒的。
白茯苓从不喝酒,因为一旦沾酒,她那里的功效就不灵了。但今夜她好像已准备喝酒,并不是因为少年公子来了。而是因为少年公子对面的那个人。
一身黑衣,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他是蛊王。这是他第一次在白茯苓的卧室喝酒,但他好像并不是来喝酒的。
白茯苓就坐在蛊王的身边,倒酒的样子真像个贤惠的妻子。
她倒一杯,蛊王就喝一杯。
直到雨丹崖问道:“掌门,你的蛊术已经练至绝顶了吗?所以不怕酒力了。”
蛊王停了下来,微微颔首,“这么多年了,也该练成了。”
雨丹崖听了脸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白茯苓听了更加开心,柔声问道:“所以也不用再保持童子之身了?”
那声音非常好听,在蛊王心中低吟游走。
只转过头看了白茯苓一眼,她竟羞的俏脸通红。然后默默的拿起一杯酒喝了进去,半眯着眉目,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雨丹崖之所以开心,是因为他曾经就是鬼蛊十三门的人。只不过齐楚杀进苗疆的时候,他在外办事。所以躲过一劫,后来跟在玉面人身边。马家村那些孕妇之所以得了胎死腹中的怪病,正是雨丹崖下的蛊导致的。
白茯苓是蛊王的情人,在鬼蛊十三门被灭,蛊王逃去北冥后她只能栖息于绕情丝。
雨丹崖当年花万金要把她留在绕情丝全是看在蛊王的面子上。沈一贯能派人来传话也是想拉拢蛊王。毕竟像沈一贯这样的人,身边龙蛇混杂,能和蛊王有几分交情。不定以后会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这一次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三日之后我会对齐楚动手。”
雨丹崖听了激动的难以控制,“掌门,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过了今晚把茯苓带走,三日后的夜里子时在虎峪山脚等我。”蛊王看了看白茯苓,眼中尽是疼爱之色。
“可那是齐楚啊!当年他以一人之力……”雨丹崖没有下去,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泄气的话。
“不用担心,这一次万无一失。”
蛊王非常自信,谋划了十年,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第二五四章 破毒()
雨丹崖已经走了,他去准备三日后蛊王和白茯苓离开京城的事。一想起马上就要能够为门派报仇,浑身就充满了力量。
当年鬼蛊十三门被灭的时候他不过十二岁而已,也幸好蛊王派他在外办事,这才逃过一劫。后来白茯苓流落江湖两年,最后选择绕情丝那一年,雨丹崖十四岁。
那一年雨丹崖杀了一个大财主,屠人家满门才有了一沓厚厚的银票。那一年雨丹崖遇见了玉面人,他终于知道在这世上有一个比蛊王还可怕的人。
所以今夜雨丹崖非常小心,不能让玉面人知道蛊王回来了。
否则还没杀死齐楚,自己和蛊王就会死在玉面人的手里。
因为有一件事,玉面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蛊王逃往北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躲避玉面人的追杀。雨丹崖之所以没被杀人灭口,是因为他假装不知道此事。
蛊王到底知道什么事呢?
白茯苓的卧室中有一个青釉香炉,产自九龙窑,是北宋时期的一件古物。经过了几百年的岁月洗礼,青釉香炉上的色不退,光晕流转。
有情的人都是容易老的,无情的物才能亘古长存。当年白茯苓决定杀死那十个少年公子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善良。但这些年里她对蛊王的感情却从未变过,如今终于等到他回来。
白茯苓觉得那十个少年公子死的很值。
打开香炉的盖子,白茯苓取出两小块沉香木,点燃之后又把它们吹灭,这才放进香炉之中。
沉香因为本身油脂含量过高,所以极易燃烧,并伴随有浓烟产生。只有把明火吹灭,这样所产生的香气才能起到镇静安神的功效。
轻烟徐徐飘出,白茯苓被笼罩在淡淡香气之中,她取下耳环,把上面镶嵌的一颗红色宝石摘下。
明亮的灯光下,白茯苓手上的红宝石仿佛会呼吸一般,时亮时暗。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红宝石,而是一种催情的药丸。只不过外面是琉璃包裹,所以看上去很像红宝石。
白茯苓用力捏着外层的琉璃,纤长的玉指有些颤抖。悄无声息之间,外层琉璃被她捏碎,一颗极小的药丸掉进香炉中。片刻之间卧室中淡淡的香气竟变了颜色,那是醉人心脾的粉红,让人血脉膨胀,让人不能自拔。
这时候白茯苓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伸出食指在破碎的琉璃上一划,血珠一滴滴的落入香炉之中。这种催情的药丸一旦遇血,催情的效果就会增强十倍。
于是空气中充斥着肉欲色香,坐在桌边的蛊王只觉心神一荡,眼前景象渐渐模糊。他转过身望着白茯苓,只觉多年之后女子变得更加美丽而诱人,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她身后。
抱起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四目相对,柔情的目光中闪动着别样的光彩。
“我刚才喝酒了,破了那毒。”白茯苓再一次提醒着蛊王,羞红的脸蛋仿佛能滴出水来,“所以,你可以为所欲为。”
女人只有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才会害羞。
蛊王解去她腰间的绸带,退去繁复的衣衫,一向冷血的他只觉体内热血窜动,心中急切难忍。
白茯苓闭着眼睛,胸口起伏不定,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呢?
她当然知道,可是却异常的期待。
忽听蛊王在自己耳边低语道:“我必须要先告诉你一件事。”
睁开眼,发现他原本迷离的眼神竟然变回了冰冷,心中一紧道:“什么事?”女人的直觉很准,白茯苓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当年我……”
帐帘落下,外面依旧温馨。可是里面却十分紧张,从外面听去只能听见蛊王细小的声音,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
一盏茶后,从帐帘内传来一声娇喘,有道是: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
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夜空之中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