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风月千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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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扫过蓝七的脸，淡淡的开口：“想什么呢？走了。”
蓝七愣愣的站起来走了两步，觉得喉咙有些冒烟，甚至伴着些微的心悸。站住脚做个深呼吸，回头端起桌上的汤碗喝了一大口。
“走吧？”蓝七回过头，见东方不败只双目空洞的望着自己，甚至眸中闪烁着一丝纠结，有些惊诧的耸耸肩叫了一声。
东方不败双唇呡了呡微蹙起眉尖，转过身去低低咕哝了一句：“那是我的馄饨。”

15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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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吃过饭，蓝七便有些闷闷的，一路走着再不说话。看来想象与现实的差距还是挺大的，尽管自己在第一次知道这个人便是东方不败时，就已经想到了他的作风，但是真正面对时依然无法接受。明明前一刻还在自己眼前有说有笑活生生的生命，后一刻便彻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论他如何想抹去这段不愉快记忆，都无法释然。
东方不败自然发现了，所以脸色也一直淡淡的，默默的走着自己的路。他一直在等蓝七开口，可是看起来，他似乎完全没有要跟自己讲话的意思。
马上便要走出巷子了，东方不败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去在乎别人的感受。身边这个人一直不肯说话，让他心里无端的烦躁，终于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蓝公子，你若觉得本座的行事不能容忍，大可自去，今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
蓝七一愣，终于站住了脚步。在与若羽的相处中，他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对于他这种“召唤体”来说，主人的命令，只有不加过滤的坚决服从，才能快速提升自己的武力值和情感值，以加快自身向更高级进化。但是此刻，在东方不败给他选择的权利时，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强烈的，想要争取自己的见解。
虽然东方不败不是主人，但他终究是真实的人类，所以蓝七不敢预见与他争执的后果。但是他觉得，即便是真实的人类，一样不能容忍这种残忍的杀戮。
蓝七在与自己的思想做着剧烈的斗争，所以没能发现东方不败静静的望着他的眼神找到的答案。当他抬起头时，东方不败已经转身离开了，抬起胳膊，手中是那支精致的玉笛。
蓝七忽然便有些懊恼，自己从最开始便知道，他是一个狠戾的人，但他狠戾的表现，就是如此藐视别人的性命。如此因果，是在看到他的第一刻就该想到的，只是在自己亲眼所见之前，一直故意忽略了。
于是发现东方不败的背影有些单薄，火红的剪影那么刺目，越远，便越显孤单。蓝七明明觉得自己应该转身走向另一条路的，脚下却无法自已的，跟着他前进的方向走去。理智被冲动湮灭之后，剩下的，是想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承担前面的风雨。
这种反应与服从无关，与争取无关……它叫情感。
蓝七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想起自己亲口说要追他，说想一辈子对他好。若羽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就能容忍他所有的缺点。不是在快乐的巅峰陪他上天堂，而是在黑暗的深渊紧握他的手，一起寻找地狱的门。
原来爱情的路，是如此的可怕。
蓝教授说，进化为“中级体”需要武力值的升华，而要进化为“高级体”，首先要提升的便是情感值。但是蓝七不知道，当情感值的提升威胁到生命值时，要该如何抉择……只是，在他还没有想清楚之前，他的手，已经轻轻拉住了东方不败的指尖。
其实，感情才是最恐怖的毒药，它对所有有思想的生物，都有着毁灭性的威胁。
东方不败并没有料到蓝七会跟上来，所以短暂的几日相处让他心里便更加失落，这个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那么他的善良又如何负担得起自己的暴戾？彼此根本就是两种存在，只不过被上天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错误的碰撞了一次而已。所以在转身的那一刻，他暗暗决定：此后狭路相逢，再无前缘。
所以，当他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眸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霸道的独占欲：蓝七，你敢走过来，便再无后悔的机会了。
“东方，你走的太快了。”
手指被蓝七重新握住，他手心的温暖便柔和的消散在自己体内，东方不败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他掌心散发的，竟是如此细腻的柔情。杨莲亭堆积的逢迎夹杂着不耐烦的表情出现在脑海，被自己压抑在心底的痛瞬间膨胀，他下意识的指上用力，同样握住了对方的指尖。
蓝七心底一荡，全身收缩了一下，被东方不败指上的清凉，疏通了内心的担忧：“东方，对不起，是我承诺的太早了。我现在虽然纠结，但我确定不想放开你，我发现我需要融入你的生活，你也给我机会吧，让我一点点适应。”
有一种不知死活的冲动，东方不败一直相信，只是他没有想到，竟有人敢拿自己来做赌注。体内有一簇火焰，在心底一下下冲撞，让他渴望却又恐惧。杨莲亭给了他幻想的空间，他把爱情放置在了一个梦幻的世界里，他用催眠让自己神往，他以为他的生命会以空虚结束。
但是蓝七，却笑盈盈的捧出了一颗心，憨憨的要来与自己交换。他并不愚蠢，甚至可以说很聪明，他那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一切，那他就一定非常清楚他在做什么，在要什么。所以，他就必须为他自己的赌注，付出代价。
东方不败终于回头看了蓝七一眼，然而当彼此四目相对的时候，却没有谁想要躲开对方。东方不败的眼眸越来越沉，黝不见底：“蓝七，我给你机会让你走，是因为你让我期待过。但是你自己飞蛾扑火，一定要搅乱我的平静，所以今后，你只有一条路可选。如果我的未来没有你，你便是我踩在身后的尸体。”

16　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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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东方不败的胁迫，蓝七一如之前没遇到便自动忽略，美滋滋的往他身边蹭了蹭。这样的东方不败才是那个自负桀骜的天下第一呢，凝茗居的那种落寞，他是再不想看到了。
东方不败见他偷了腥的猫一般自顾高兴，心里也暖暖的，毕竟感情与武功不同，可遇而不可求。有人真心对自己好，那种真实的温暖是什么样的人都会陶醉的。
手指被蓝七紧紧捏着前后甩动，在宽大的水袖遮掩下偶尔被轻轻拨两下，一如路上来来去去的年轻男女，满脸绽放着喜色。东方不败转眼看他俊朗的脸，舒展的肌肤炫耀着他青春的饱满，很年轻呢。
“东方，下雨了。”蓝七在额头抹了一把，忽然停下脚步说。
雨滴顺着鼻尖滑入脖子里，凉凉的，瞬间便散开了。东方不败抬起头看一眼天色，淡淡的说：“咱们回去。”
两人并未走出多远，噼里啪啦的雨点便筛豆子般落了下来，刚还春光明媚的天气，此刻竟是乌云密布了。
路人都行色匆匆的消失在雨帘后，刚还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很快便只剩下了零星几个奔跑的人。他们把各种硬物顶在头上挡雨，微曲着身子在雨里拔足狂奔。
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雨滴顺着发丝从脸颊淌落钻进脖子里，浑身都觉得腻歪。东方不败皱皱眉，脚尖微微用力便想跃向不远处的一个廊檐下。只是在他手指微动的刹那，忽然想起了身边的蓝七。
东方不败心里一动，拽了拽蓝七的手指，蓝七把遮在他头顶的胳膊放下来，凑到他面前略有大声的问：“东方，怎么了？”
东方不败用下巴指了指大街对面奢华的建筑，微吊着唇角说：“蓝七，让我见识一下意念有多么快吧，飞过去看看。”
蓝七嘴角弯弯笑了，东方不败的情趣让他实在喜欢，于是点点头说：“好，你看着那个廊檐下，我数到三便放开你的手转移过去，别眨眼哦，一瞬间的事情。”
东方不败也笑了，果然一眨不眨盯着那个廊檐下，便听到蓝七念了三个数，手指一松的霎那，明明就在身边的人，竟真的出现在那里。
东方不败的眸子瞬间亮了亮，诧异之后便是惊叹，如果他能攻击人类，还有什么样的武功，能从他手底翻出去？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蓝七的身体摇了摇，一个晃动便要跌落在地。东方不败一惊，脚尖急点，一个拧身便掠了过去，一把扶住他倒在怀里的身体：“蓝七，你怎么了？”
蓝七脸色灰白，呼吸浅淡，竟像是重病缠身，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心跳一样。东方不败一把抓住他手腕，手指搭在动脉上细辨，便感觉他的脉搏也有一下没一下跳的微弱……
东方不败彻底懵了，刚还好好的人这怎么就像要死了一样？莫非，莫非……蓝七气息微弱的反手握住东方，唇色苍白的喃喃：“心，心脉……错乱……”
心脉，错乱……
东方不败眼珠左右摆了一下，当机立断催动内力单掌贴在蓝七后心——如果不行，也只能是天意了。是个人怎样都好说，可他偏偏不是人。
蓝七使用精神力做了瞬间转移之后，刚刚站稳便觉得心脉溃散，大惊之下竟感到体内瞬间经脉暗消，仿佛要灰飞烟灭了一般，身体摇摇晃晃不能支撑。幸好东方不败马上来到身边，在他最后汇聚心神的霎那，终是勉力说了那五个字。
意识朦胧间，只觉得一股柔和的气流从后背涓涓而入，绕着自己体内的七经八脉一通蜿蜒后汇聚到心脉处，柔柔的凝聚着溃散的力量……
两人都忘记了过了多久，蓝七的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东方不败舒口气收回手，雨势已过，一道彩虹正斜挂在天边，无比绚烂。
东方不败细细打量了蓝七的神色，见他终于平静了下来，忍不住问：“怎么会这样？”
蓝七疲惫的摇摇头，润润干裂的唇，抬脚下了台阶：“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因为刚刚的事情，难道我连意念都不能用吗？”
东方不败手腕一翻，那支玉笛出现在两人眼前：“可你偷东西完全没有关系。”
蓝七望着玉笛沉吟片刻，犹豫的说：“倒是有些不同，我拿一样东西的同时，会吸收外界的力量，就像别人攻击我。而我将自己转移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却是我在对那个位置释放力量，就像我攻击别人……”
东方不败一边往前走，一边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如此说来，别说攻击别人了，如果遇到危险，你连逃跑都不能——但是你从来没有转移过自己吗？如果你说的是对的，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发现？”
蓝七点点头又摇摇头，却没有说话。两人并肩回到路中，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客栈的位置走去。
“也不是不能，你不可以转移自己，却能移动别人，把攻击你的人移动到别的地方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呢，你那‘一瞬间’的本事，恐怕没有人能威胁到你。只要你不去伤害他，便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吧？”东方不败对蓝七的精神力似乎非常感兴趣，津津有味的思索着。
蓝七看着他一脸的兴致盎然，似乎刚刚自己经历的死亡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心底里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而听他这么说，又苦涩的笑道：“转移别人也分两个阶段，实际上需要两种完全相反的意念，分开来说就是：我需要先把那个人从他所在的位置移到我手中，再将他送往我想让他到达的地方。”
“把他拿到我手中，就像拿这支玉笛一样，属于吸收范畴，非常容易。但是要把他送走，比我把自己送到别的地方更难，属于攻击类型。”
东方不败停下脚步，蛮有意趣的扫了蓝七一眼，嘴角一勾，低笑着说：“呵，真是有趣。蓝七，简单来说，你只能拿别人东西，而不能给别人东西。创造你的那个人，对你不薄呢。”

17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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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七细细分析了自己精神力的使用范围，发现在自己的世界里能用到“高级体”的武力值，在这里却只能用到“初级体”。在那里只要不进行“超级体”的攻击力量，没有人伤害得了自己，但是在这里，自己竟然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想到这些，蓝七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不知道这种恐怖的退化是因为什么，但是除了环境的不同，他根本想不到其他原因。如果说在那个世界中进化到“高级体”的力量在这里只能是一个“初级体”，那么，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进化到“超级体”，甚至成为真正的人类了。
东方不败的命运是走向毁灭的，蓝七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引起什么样的“蝴蝶效应”。但是他不敢擅自做主事先除去任我行，那种成心的破坏必然会导致更恐怖的状况。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在那个关键时刻创造奇迹，可如此看来，即便东方能将自己留到那个时候，恐怕也会成为书中的杨莲亭，最终导致东方的毁灭。
东方不败自然看出了蓝七的失落，是之前从未见过的一种心灰意冷，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已让东方不败看出了端倪。一定有什么让他无法控制的情况出现了，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给他帮助。于是淡淡的扫他一眼，打趣说：“呵，真是有趣。蓝七，简单来说，你只能拿别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