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江湖行-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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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不由得魂飞魄散,心胆俱丧,此刻均都明白眼前这两名少年哪里为是世间上的常人?
简直就为那地狱黑白无常出关索命,专是勾魂摄魄而来。所谓此不我待,情难自控,剩余的匪徒禁不住连连哀号,恐慌骇异之下人人顿即弃甲曳兵,转身夭夭,但顾落荒只逃。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十二)()
丰子都和阮玥既见猛虎寨剩余匪徒夭夭窜逃,溃不成军,岂有不知“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道理?互相望视一眼,两人心意同致,小妹妹的尸首此刻便在身后那堂屋内太师椅上放着,所谓芳魂犹存,血泪尚温,怎可不除恶务尽?丰子都与阮玥遂大声吆喝,拔步随后赶去。一阵刀光剑影闪烁,瞬间只又撂倒四五个腿短跑之不快的恶贼。
如此一来,那些猛虎寨匪徒方且知道丰子都和阮玥这两个人,比那凶神还要恶煞得多,出手际间绝无容情,近之即刻格杀不贻。人人明白现在但是落后者,必然将丧命于他们刀剑下。于便纵使平时如何骄横跋扈,残杀暴戾,这些恶徒此刻也为不禁个个胆战心惊,丢魂失魄,一个个相互推搡挤逼,互相践踏喝骂,只痛恨爹娘为何就不给自己多生两条腿,以致能够可以从簇簇人丛堆里冲开一条逃生之路。
丰子都见状,由不得是哈哈狂笑,双眼泪水瞬息间再度迸眶涌出,和杂着雨水滴滴滚落在面颊。他想不到小妹妹一身清白,竟为受辱丧命于眼前这干宵小之徒,直然情何以堪?心头只感万分悲怆与无限痛恨,更有不可名状的无尽哀恸。丰子都长啸一声,伸手擦拭去眼角泪水,挺着刀大踏步赶将近去,唰唰唰三刀身前急递,又把三名恶人登即斩杀于刀下。
就在这时候,狂风暴雨中突然听到远处有人暴声喝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些什么人?嘿嘿,好天大的胆子,竟来敢在猛虎寨持刀伤人。可则活得不耐烦了,是也不是?”言犹未毕,“呼”的一声破空锐响,一颗铁蒺藜夹带劲风迎面迅疾撞到。
丰子都瞧得分明,看见那颗铁蒺藜周身尖刺,寒芒闪闪,被它挨上恐怕不残亦伤,不敢有所大意,后退半步,急忙挥刀面前挡出。“铮”的一下爆响,那铁蒺藜撞中击在刀面上,力道竟然是十分强劲。丰子都但觉臂腕处猛地一震,险些来握持不住手中这刀,暗自有些吃惊,想道:“来人武功非弱,其内力忒也了得。”抬头凝目望去。只见重重雨幕里应声钻出十多名装束各异的人物,那个猛虎寨二当家赫然便在内,当先一人身子甚为瘦小,腰际鼓涨,戴着虎皮手套,铁蒺藜正由其手上所发。
既就所见,丰子都料想不到那个人身形如此矮瘦,却偏生能练有一袭雄霸内功,隐隐奇异,忖道当真是世间百态横生,人不可貌相。知道劲敌经已当前赶至,眼下断断少不了一场硬战,丰子都望一眼阮玥,想道:“阮姑娘是因为我,方无故来卷入这场漩涡,我又岂能让她由此而有所受伤?总之拼着一死,终要周护她齐全。”哈哈大笑,执刀走到阮玥身边,暗暗凝神戒备。
这十多个人来得好快,转瞬便纷纷抢到近前。但待得他们瞧清楚孤胆闯杀猛虎寨者竟为一男一女两名少年时,俱都人人诧异不已。然则却再当风雨处放眼看到空地上一截截尽是断尸裂首,血流成河,而那边堂屋内众头领更加了无幸免,这干人不禁均自大吃一吓,只为十分惊噫。呛啷啷一阵乱响,有人遂去身上拔出兵器,怒声喝骂,身形晃动间,蓦地里就团团将丰子都和阮玥两人围在其中。可终究眼前景象实在令人难以有所置信,一个个由不得张眼尽向丰子都手上那把刀刃齐齐望来。
那身形矮瘦的汉子素向对自己的武功甚为自负,在看到丰子都挥刀轻易一刀,便居然能够劈飞自己掷射近至只势猛力沉的铁蒺藜,禁不住骇异得来又十分难能释解。再待瞧清楚丰子都仅仅是为一名十七八岁的乡下小子而已,他心头益加惊惧,转念忖道世间上除了姓殷的那个大魔头,谁个还有这等罕闻罕见惊世绝艺?谁个凭着手中一柄刀竟可至大杀百方?过有须臾,那矮瘦汉子嘎声喝问道:“小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的师父又到底是谁?”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十三)()
丰子都瞪眼瞧着那矮瘦汉子片刻,把手中刀往前一扬,冷冷说道:“为恶尽时终有报,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你这短命侏儒却又是谁?报上名来,好让小爷一通杀个明白。”既然仇敌狭路相逢,大家要拼个你死我活,丰子都也就懒得再去和其客套什么。那矮瘦汉子听说,怒火眼里倏忽闪过,猛地仰头打个哈哈,声音风雨里远远只为激荡开去,嗡嗡作响。
他旁边那个二当家嘿嘿一阵冷笑,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徐徐道:“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此刻犹作寒鸦夜号。小子竖耳听清楚了,你眼前这位正是猛虎寨总把子,尊姓蔡大号铁生,一身天罡无极气功方圆四百里罕逢敌手,江湖上威名大大远播。”
阮玥旁边听闻,禁不住哧一下脆声惟是淡淡冷笑,说道:“方圆四百里罕逢敌手?我看却也未必。”左手拇指食指相扣,倏地弹出,一缕白烟“嗤”的一声直向着猛虎寨总把子蔡铁生身上就迅疾射过去。此际雨势虽猛,丝毫难能阻挡这线般白烟径穿遽射。
那二当家是曾经见过阮玥这“暗香疏影功”厉害的,鼻中闻着若有若无一抹淡香,心惊肉跳之下明白那是万万不能对丝缕白烟有所触及碰到,急声叫道:“大当家须要小心,小妮子这烟雾甚极剧毒霸横,尤比那霹雳火弹来得刚烈。”眼瞧白烟奔前涌涌袭至,他此刻又哪敢心存侥幸?惟恐殃及池鱼,慌忙屏息闭气,侧身倒纵四五步,远远避将离开。
蔡铁生冷哼一声,斜眼瞥一眼阮玥,说道:“原来这位姑娘却是药王谷里的人,倒之怪不得如此暴戾乖张。”知道药王谷的毒物甚为厉害,切切沾身不得,可此际雨水正急,当必能洗涤消化去白烟上的大部分毒素,遂也不如何来惊惶,深深吸一口气于胸,内息运处,双掌急拍数掌,往前猛地推出。数股掌力合并一处,汹涌激荡,与那线白烟甫一接触,嗤嗤声响,那白烟竟尔晃摇几下,瞬间消弭殆灭。
这时那众被丰子都和阮玥两人施展神威,斩杀得落花流水逃之不迭的猛虎寨匪徒,见到大头领等多人赶到,料想以大头领等人的武功,定能来克制住这对凶神恶煞。遂人人心神大定,重新骄横跋扈起来,纷纷从地上执拿刀枪,鼓噪着围拢至前。在待看到大头领数掌便击消那女魔头发出的毒烟,那众匪徒禁不住欢声雷动,叫喊着惟不吝地齐齐喝彩。
丰子都听到那二当家口里说出的“天罡无极气功”六个字,心头忽地一动,想道:“天罡无极气功?这名称却是熟悉得很。唔,是了,这是湖南无极门梅凌策梅大侠所修练的异妙气功。”只为十分想不明白,大家既然同练这袭傲绝武林的神功,却为何一个成为万人崇仰倜傥风雅的大侠,一个反而变成劫家掠舍穷凶极恶的山匪。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十四)()
灰沉沉的天空猛然喀喇喇一声巨响,一束电闪子从黑云里张牙舞爪疾冲下来,击在山顶处一株大树上,把那株大树瞬间对中劈成两半。
众人骤然遭遇之,俱都吓得大跳,眼见电闪子威力如此强悍,不禁个个是脸色剧变。
丰子都看到蔡铁生仅凭阮姑娘使出一招弹射,便已瞧破她的来历,深自知道此人武功甚不简单,冷笑连连,说道:“原来你是湖南无极门的。湖南无极门向来人才辈出,江湖上声誉日益兴隆,只不知你这个猛虎寨总把子,与那湖南大侠梅凌策梅先生却是如何称呼?”猛虎寨总把子蔡铁生岂有听不出丰子都此话内中的讥讽意味?
但被眼前这个乡下小子一眼就来看穿自己的门派武功路数,亦然暗暗有些心惊。
望着丰子都片刻,蔡铁生突然重重
“哼”的一声,转头去对阮玥说道:“姑娘,我猛虎寨与你药王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一向相安无事。现今你却为何来助纣旁人,对我山寨上下弟兄等大开杀戒?嘿嘿,凡事都尚有个交待。姑娘,白云尼须是你的什么人?”阮玥施展
“暗香疏影功”一击不中,就不再出手,忖道这个什么湖南无极门的恶人气功果然为是厉害,仅仅凭恃着掌力便竟可来拍散自己凝聚疾射的白烟。
说道:“总把子勿要左右而言他。我大哥只问你,你与那湖南大侠梅凌策梅先生该是如何称呼?”顿得一顿,淡淡又道:“家师却是不知道猛虎寨藏污纳垢,逆天悖理。否则以她老人家的脾性,定当早已赶来亲手灭了你此座恶寨,哪里还能容许你们犯下这等伤天害理臭名昭著的行径?”风雨中,蔡铁生听言身子忽然微微轻颤一下,只恼羞成怒,禁不住回过头来向身后那十多个人飞速放眼瞥去,一张老脸皮竟是若若有些赤红不已。
但瞬间蔡铁生便即恢复淡定,瞪着一双怪眼狠狠盯视阮玥和丰子都有刻,暗暗想道:“可则奇怪,这两个雏儿却如何来认识姓梅的?我猛虎寨又何时招惹上了这么一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小子?唔,此间事甚为至关重要,万万不能有所泄露丝毫,否则大业未竟,上面怪罪下来,老夫定当吃不了兜着走。”念及此,戾心顿起,忖道说不得,纵使得罪那百草门等,眼下形格势禁,无论怎样,亦都要把阮玥和丰子都这两个雏儿杀掉灭口。
旁边丰子都听得真切,疾声喝道:“阮姑娘所说甚是,此坜崌山猛虎寨犯下这等伤天害理的恶行,便原该早就一举歼灭,斩草除根,一个都不能放过了。”越说越气,念起小妹妹昔时在这处曾受到的诸般惨无人道的遭遇,心头怒火熊熊,刹那由不得冲天突起,暗道:“管他老儿到底是为梅大侠的什么人?殆天谴之,我今日须却替天行道,一并尽杀毕。至不济我且当给湖南无极门清理门户,扫污除垢。”既此,丰子都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大喝一声,挥刀向着蔡铁生就狠狠地扑将过去。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十五)()
这时候,风雨却慢慢地有所停歇,天边一团白光也渐扩渐大,雨过天晴。蔡铁生既见丰子都年纪不大,居然可以凭着一柄刀杀罢八方,诛戮多人,虽则说神勇无比,但武功自应亦有其过人之处,忖道:“俗话都讲,人切不可貌相,英雄年少者甚或有之。嘿嘿,老夫须不致阴沟里反而可翻了船。”看到丰子都挥刀攻来,刀势刚猛,遂那敢大意?
蔡铁生沉声喝道:“小子,凡事切勿疏狂太过,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暗暗恼怒不已,丰子都握着如此一把刀众人面前来撕杀,摆明是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内。他心头不禁嘿嘿冷笑,想道:“终却是找死。”从腰间虎皮袋里掣出两颗铁蒺藜,一前一后向丰子都急掷射过去,嗤嗤声中,对掌合并一竖,蓄势以待,默潜天罡无极气功,双鬼临门,猛地撒掌拍出。
丰子都手上那柄刀因为先前砍劈敌匪太过,刃口经已多处卷损,刚才又硬接蔡铁生铁蒺藜势猛力沉的一击,刀身更是拗折如芽月。可丰子都又怎能来所顾及?知道劲敌当前环环窥伺,断可不容自己轻易从地面上捡刀另换。丰子都哈哈大笑,叫道:“歪刀斩邪恶,该当正是一对。”竖刀两刀,挡开撞至跟前的两颗铁蒺藜,骤觉叠叠重重,两股掌力迎住面门拍到,忙切间遂也想不起所使刀招究竟是在哪里哪人处学来,抑或合化皆而有之。斜斜跨出大步,呼的急响,窥隙挺刀偏锋中进,劲带刀随,刀夹劲势,一刀朝着蔡铁生掌腕便递斫。
蔡铁生毕竟江湖经验老到,原本以为自己突然施展出这一招双鬼临门,掌劲蕴蓄阴阳,后发先至,何况前面更有一对铁蒺藜刺探掩杀,丰子都断断难以避掉得开,正自暗暗欢喜。蔡铁生想道:“纵使有着一身古怪内力,少年人终究还是心浮意躁,太过疏狂。哼哼,老夫且教你这小子敢来目中无人!”催劲加逼,方待趋前挥掌将丰子都击毙于掌下。
哪知就在这时,蔡铁生突见丰子都伸刀从旁侧居然不可思议地砍到,偏却自己双掌此刻拍击在外,掌随劲势,一时难能马上撤回,禁不住只吓出一身冷汗,骇异叫道:“这这到底是些什么鬼刀法?老夫可则可则从来没有见过。”惊怖得喉咙咕噜噜惟有一阵乱响。
丰子都冷笑道:“世间上那么多杀猪宰狗的刀法,你仅只一条狗命,又怎能有机会来一一瞧识?老贼,纳命吧!”刀锋徒地斜挑一转,光芒暴现,缺损的刀刃弯月相似,竟是莫名其妙忽然向着蔡铁生咽喉下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