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江湖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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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这么缓慢,便打到我也是不痛。”依样画葫芦,也扎下马步,大叫一下,伸出双掌推去。
岂料双方双掌甫接,丰子都只觉一股大力推到,顿时立足不定,“腾”地一跤跌坐在地,却见那道人脸皮刹时间了无血色,“噗”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跟着身子仿佛突然遭受巨木撞击,向后直飞出去,风雨中差点跌下悬崖。
丰子都大是奇怪,爬起身过去扶起那道人,叫道:“喂,喂,道长,你觉得怎么样?没事罢,可不要吓唬我,死得了没有?”望着地上那滩血水,甚为担忧。
那道人半晌才回神过来,睁大双眼瞪视着眼前这少年,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怒不可遏,只是骂骂咧咧地道:“你奶奶的,你奶奶的。”丰子都见状放下心来,笑道:“我奶奶早就死啦,你不用去找她了。”那道人怒道:“老子就是要去找你奶奶,他妈的,你又能怎么着?”丰子都料想不到这道人身为出家人,此刻人前居然自称老子,张口他妈的,不禁莞尔,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去找,就去找好啦,我又能怎么着?。”
第二章 荒山野岭()
五、
那道人呼呼喘着粗气,盯着丰子都良久,问道:“你真的不是丐帮的?”丰子都点点头道:“我不是丐帮的人。”那道人嘿的一下,继续问道:“那你师父到底是谁?师从何门何派?”丰子都一脸惘然,说道:“我没有师父啊。”那道人见他神情不似有诈,不禁惊讶,武林中讲究师承学派,断不致有人敢背师弃祖,冷哼一声,又问道:“那么是谁传授你这身内功法门的?”丰子都道:“我有内功法门吗?内功法门是什么?没有啊,没有谁传授过我内功法门。”那道人瞧丰子都神情不假,这时才知道他只是空有一身深厚内力,其他武功根基根本没有,就如同一个傻子凭空拥有一堆金银珠宝而不识这是金银珠宝一样,暗道:“他奶奶的,这小子不知因何机缘,竟然莫名其妙的拥有一身傲世神功。”又是妒忌又是愤懑,恨得咬牙兼且切齿。
丰子都见那道人脸色变异,肌肉抽搐,只道是适才摔跌得太重所致,关切问道:“道长,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痛啊?我刚才也摔倒一跤,不过吐了一口血便就没事了。”
那道人益加是恨得牙关咬得格格直响,忖道:“江湖上近年来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殷在野,致使搅得武林腥风血雨,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奇怪的小子,莫非流年不利,武林中从此是多事之秋?”心中忽地一动,转念想了想,抬头笑道:“没事,我没事,小子,机缘福报不浅啊。咦,那边是谁过来啦?”
其时风雨正大,此刻居然还有人来踏足这荒山野岭,着实古怪,究竟是些什么人?丰子都不由得是好奇,回头看去,可后面又哪里有甚人?连影子都没有见到,正要转头询问那道人,突觉肋下一麻,登时人事不知。
丰子都醒来时,只听得“咔嗒”“啪嚓”物体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周围一片黑暗,鼻中尽是阵阵腥臭,而自己手脚弯曲着无法伸展,身子上下颠簸,十分烦闷,几欲呕吐,极是难受。过得甚久,他才弄明白自己原来是被装在行驶中马车上的一只大木桶里,这下由不得是又气又急,木桶空间狭窄,头昏脑胀之下,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和一个道人在悬崖边对掌,跟着全身发麻发软,后来又似乎是睡着了,怎么现在被人塞进在大木桶里?是谁干的?要拉去哪里?想呼唤叫喊,张开喉咙却是不能发出声音,一时惊慌恐惧,再次昏睡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丰子都醒了睡,睡了再醒,迷迷糊糊中,听得头顶“嚓”的一响,桶盖被人揭开,有人伸手入来把自己提了出去。外面一片明亮,正是清晨时分,鸟语花香。丰子都精神一振,定神一看,才发现自己处在一条山溪边,一辆马车停靠树林旁,车上载着几只大木桶,有的桶里盛满屎水。想到自己竟然是被装在屎桶里颠来倒去,丰子都满怀恼怒,转头要看看这个行此恶行的人是谁,却发觉自己仅能站着,根本动弹不得,不禁既是奇怪又是害怕。
身后转出一人,笑嘻嘻的道:“小子,睡了这么一天两夜的觉,舒服了吧?”正是那缁衣道人。丰子都奇道:“一天两夜?”那道人道:“是啊,你杀死的那三个人是百草门里响当当的人物,他们门人找上门来要寻你晦气。老道为人不坏,挺讲义气,看你本性还可以,就拼了老命护住你一路逃窜,这不,已经赶了一天两夜的路啦。不过,对头武功实在厉害,老道又受了点伤,没办法,只好把你塞进屎桶里,这才逃避得了百草门的追杀。怎么样,屎桶里的滋味可不太好闻吧?”说罢呵呵笑了起来。
丰子都怒道:“好不好闻,你为什么不自己钻进去试一试?”那道人哈哈大笑,说道:“老道什么都可以钻,就是不能钻屎桶,哈哈。”丰子都叹了口气,随即正色道:“道长不可误会,那百草门三个什么的人物,真的不是我杀死的。”那道人斜睨着眼,满是嘲弄之色,冷冷地道:“如果不是你干的,你身上又怎会有百草门的令牌?”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块通体黑黝黝的木牌。丰子都见这木牌正是自己在那片树林里丐帮尸首旁捡拾的,想来该当是他趁自己睡着时取去,暗道:“原来这灰不溜秋的木牌竟是那百草门的令牌。”想到这人为老不尊,又冤枉自己杀人,其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心里有气,便懒得去和他辩说。
那道人见丰子都竟敢不回话,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便欲一个耳括子掌掴过去,但即冷静下来,想道:“到了如今地步,老子难道还怕你飞了不成?”取出一包衣服塞给丰子都,伸手解封了他身上被封住的穴道,恶狠狠地道:“老道闻不得你身上的味道,快去那边溪水洗干净了来。”知道这小子仅是空有一身深厚内力,只要不去和他硬碰硬,尚为不足忧虑。
丰子都穴道被封住得太久,一时之间活动不得,待有片刻,才能慢慢走去山溪那边冲洗。他这身衣服已穿着多年,破烂不堪,近日来淋雨滚屎桶,更是不成样子,便是丐帮弟子穿着,恐怕也要嫌弃。仔细冲洗完毕,丰子都把那道人给来的衣衫换上,只见这衣衫半新不旧,穿在身上偏大了些,但比原来那套毕竟好了很多,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殷在野留下的那包碎银自然已不在旧衣服里,料是那道人也顺手取了去。丰子都想道:“你拿走我的银子,我着了你这套旧衣服,你也是不亏。”
那道人端坐在一块大石上大嚼着一只肥嫩的羊腿,看见丰子都走过来,伸袖抹了抹油腻的嘴,桀桀笑道:“他妈的,小子长得还不赖,穿上这死人衣服就是好看,奶奶的,虽然瘦了点,吃起来滋味应该不错。”丰子都听他一个出家人言语如此粗鄙,竟是要吃人,吃了一惊,哪里还敢近前?望着那羊腿方觉肚内咕噜直响,猛吞口水。那道人啐了声,从身旁取过一张薄饼丢过去,喝道:“快吃,快吃,等下我们还要赶路呢。这个鬼地方,蚊子真多。”
第二章 荒山野岭()
六、
丰子都望着那张薄饼,饥肠更是辘辘,本见那道人如此粗暴嚣张,想不去吃他的,然则两日来没有东西下肚,饿得实在难忍,转念想道:“管他什么的,这道长看来非是什么善类,得要想法子逃走才成,别去做了他的下酒菜,可不吃饱肚子哪有力气逃?”当下捡起那张薄饼狼吞虎咽地吃个干干净净,又去溪边掬起溪水喝了几大口。
那道人待丰子都吃饱喝足,笑嘻嘻地走近身来,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和老道说说,成不成?”丰子都见他皮笑肉不笑,知道实非好意,一言不发,转身就想逃跑,然而已迟。那道人出指如风,封住了丰子都上身几个要穴,哈哈笑道:“想要从老子手底下跑掉?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这小子有点儿古怪,老子哪能不去防上几手?哈哈,你别瞪眼,这就叫做末雨绸缪。哎哟,好痛。”只觉指骨突然剧痛无比,堪堪欲断,知道是这小子体**力反击所致,恼怒之下刚要狠狠踢回一脚解气,猛地又想起他体内那股怪异的内力,那是外力附身多重,回击就有多重,自己这般狠踢一脚,到时岂非要自己腿断?“咕嘟”一声强行吞下一大口口水,骂道:“你奶奶的,愣是怪哉。”
丰子都只觉双手瞬间动弹不得,大惊之下想道:“这妖道果然是会使用妖法。”拼命挣扎,叫道:“贼道长,臭道长,快放开了我,否则我可要跟你没完没了,问候你十八代祖宗了。”
那道人见丰子都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道:“反正你是老道的囊中物,告诉你也无防,老道便是武当山鼎鼎有名的不妄道长,先前因与师兄有些龌龊误会,这才下山消遣散心来着,岂知机缘非浅,无意中得获至宝,看来那可是洪福齐天呐。哈哈,现今你撞在我手里,自然是要把你拿回去交给师兄,化解我师兄弟之间的一些误解。唔,你这小子可能还不知道吧,你现今可是江湖上的大红人啦,什么武林八大门派,长江南北各帮会,甚至是当今皇帝,人人都欲得之而甘休。嘿嘿,因为谁都知道,要找到殷在野甚难,要找到你却是容易得多,只要有你,那姓殷的焉能不抛头露面?”
第二章 荒山野岭()
七、
丰子都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现在竟然成为江湖上人人欲要得到的香饽饽,暗道:“我一个没家没亲的孤儿,怎地就突然成了大红人啦?”而听不妄道人言下之意,似乎江湖中人人皆要找到殷在野,只是因为他武功高强,从无人得逞,便转为从自己身上去着手,可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呢?甚惑不解。当下嘻嘻笑道:“我不管你是武当山的还是文当山的,也不管你是不妄道长或是不痴道长,总而言之我告诉你,你们找错人啦。殷先生虽然两次救了我,可是他走得匆忙,除了一包碎银子外,不曾留下什么东西给我。”
不妄道人从怀里掏出取自丰子都身上的那装钱小袋子,问道:“你说的可是这个小袋子?”丰子都道:“是啊,就是这个小袋子。”不妄道人前日已不知把这个小袋子翻转覆去检视了多少遍,但发现只是些寻常布袋,闻言恼怒不已,瞪眼大瞧着丰子都,便要发作,转念想想,又笑吟吟地道:“错不了,错不了,如假包换。”把钱袋塞回自己怀里,拍拍丰子都的肩膀,严词言正地道:“小朋友,老道起止也算得上武林中成名已久,那是从不打诳,言出必行。如果你能够把殷在野的藏宝地点告知我,老道保证马上放你走,而且还可传授给你一套绝世武功,让谁都奈何不了你,任凭你一生逍遥自在。”
丰子都恍然大悟,种种疑窦俱都迎刃而解,原来那些大内侍卫、丐帮和这个不妄道人之所以苦苦寻求自己,自是认为自己知道殷在野所谓藏宝地点的缘故。哈哈说道:“道长果然是误会了,我只是和殷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他又怎能会告知我他的藏宝地点?”想道:“就算我真的是知道藏宝地点,又岂能告诉你?瞧你这副模样,多半便是那种过河抽板落井下石之辈,嘿,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懵懂无知么?”
不妄道人脸上闪过一丝暴戾之色,咬牙切齿,全身骨架格格暴响,终是老谋深算,忖道:“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干笑几声,说道:“你毕竟是轻瞧了我这个武林前辈,老道也不来和你一般见识。殷在野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能不把那宝藏地点告知于你?难道真想要带下棺材里去?况且,你把藏宝地点说了给我知,老道承你情谊,瞧见殷在野有难,岂能袖手旁观?以我武当派在江湖上的威望,老道援手之下又有谁敢再动他一根毫发?”
丰子都又是“哈”的一声,笑道:“我姓丰,叫子都,江西上饶府人,怎能是殷在野的亲人?道长怕是认错人了吧。”不妄道人瞪视着丰子都许久,忽地长叹一声,说道:“我武当派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你道老道取这宝藏是为了自己么?大错特错,老道是为天下苍生而取。”丰子都抬眼望天,淡淡道:“天下苍生与我有何关联?”不妄道人大怒,冷冷道:“此刻容不得你诡辩,你是否是殷在野的亲人,自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不过你在渡口被殷在野救走,此事天下皆知,算来总是脱不了莫大的关系。”丰子都说道:“正因为我被殷先生救走,就便是殷先生的亲人了么?太过悖谬了吧?此事当真可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不妄道人脸色阴沉,摇头道:“殷在野自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