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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乱世江湖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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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骑下马匹急奔半日,经已疲累至极,越到后面越呼呼喷气如同牛喘震得天响,时不时还抖颤着头颅悲鸣。侯登觉却是不停地加鞭驱策,每当座骑稍有缓慢,便双腿用力夹蹬,毫无悯惜武力。又狂奔多时,那马匹突然一声长嘶,再也无力驰骋,前肢跪地,“轰隆”的一下大响,和身摔倒在路旁,口中直吐血水白沫,竟是乏力虚脱而至倒毙。

    丰子都“哎哟”惊叫一声,来不及跳身离开,已是碌碡一般跌出马背,止不住那惯冲之力,翻滚着身子扑进旁边一条溪涧里。

    侯登觉早已跃身闪在旁边,瞧见丰子都连滚带爬跌进水里,久久不能浮身出来,不知道那溪涧水深水浅,暗自吃惊,忖道:“原来这小子根本不会武功。哎哟,糟糕,可莫要给淹死了。”急忙趟进水里来到丰子都身边,将他捞出水面。丰子都肚子里咕噜噜直响,猛地张开嘴喷出大口溪水,侯登觉转头避让不及,顿即给他兜头兜脸喷洒个正着。

    侯登觉哼的一下,把丰子都连扯带拖拽上岸边,丢在地上,见他没有甚大碍,登即放下心来,拭去脸上水渍,想道这么急驰半日多,百草门那干人当是再难追及得上,心情不由十分畅快。抬头却见自东边飘来一大团黑云,风卷云涌,眼看一场暴雨转俄倾至。侯登觉眉头紧皱,心想须得尽快离开此地,于是冷冷对丰子都说道:“好小子,这样都摔不死你,又没有给涧水淹死,算你命大。走吧,带老子掘那宝藏去。”

    丰子都躺在地上,惊魂未定,但觉全身疼痛如要撕裂开来,而腿上两处剑伤一给那溪水冲刷,更是针刺般阵阵痛痹,实在再难行走,加上两日一夜没有任何东西入肚,哪有力气?闻言当下说道:“走不了啦,我可是走不动了,我得要在这里先歇歇再说。”

    侯登觉一听“哼哼”冷笑数声,森然道:“其实不想走也是可以,只要你把那宝藏埋藏在什么地方说了出来,我自然就会让你在这里歇歇,给你放一条生路。”

    丰子都歪着头睨视侯登觉许久,“呵呵”一阵大笑,摇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岂能受你来欺骗?嘿嘿,我一日没有告知你宝藏埋藏地点,你便一日舍不得杀我,这道理我自踏入江湖一步就已懂得。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罢。”心知这人阴鸷毒辣,莫说没有什么宝藏,就算真有宝藏,也是万万不能说出所在,否则立有性命之虞。

    侯登觉大怒,右手猛地竖起凌空劈出一掌,“砰”的一声,掌力在丰子都耳侧击出一个大坑,狰狞叫道:“今日你说出藏宝所在便罢,如果说个不字,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铁算盘’的手段。老子先把你的双手一寸一寸地拗断,再不说,就轮到双脚,最后是挖眼剜心,剥皮削骨。哼,哼,且瞧是你的嘴硬,还是‘铁算盘’的手艺学得不到家?”俯身下来,左手拢过,将丰子都左右手捉在手里,暗劲潜运,便拟要先且拗断他手腕,来一个下马威。

第四章 脱困离难(十四)() 
丰子都看到侯登觉那一张脸皮骤然变得凶残狠恶无比,而眼光更似野兽般要择人而噬,吃惊之下左右手慌忙向外急崩,要挣脱他的左掌束缚,谁知却觉一对手腕就似被铁箍挟制住一样,不能动弹丝毫,心里十分害怕,暗道:“怎生是好?这疯子已经变得丧心病狂了。”脑筋快速运转,筹谋脱身计策。

    侯登觉嘿的一声,道:“他妈龟孙子好大的力气,不给老子做牛做马可惜了。”左掌潜运五分内劲紧紧攥住丰子都的左右手,防止被他挣脱,伸出右手食中两指抵在丰子都眼皮底下,稍稍加重力道,嘶叫着道:“我问你最后一遍,你说是不说?说是不说?再不说,老子可就要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啦。”

    丰子都双眼皮吃痛,眼泪不禁纷纷迸流溅出,只是又惊又怒,暗道:“疯子!疯子!”把心一横,高声叫喊着道:“不说,就不说!你便算打死我也是不说。”拼命摇摆脑袋,以期挣脱侯登觉抵眼双指。

    侯登觉暴跳如雷,冷笑两声,怒道:“你当真以为老子不敢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吗?”身子前倾,随即食指中指两指便向丰子都的一对眼珠重重戳过去。

    丰子都双眼但觉一阵剧痛,眼前突然发黑,刹那间魂飞魄散,只道眼珠子已被侯登觉双指挖出,吓得哗哗大叫大喊。那知就在这时,猛觉腹中一股热气倏地上窜,荡至掌心,双手陡然脱却挟箍,惊喜之际无暇思虑,当即手掌趁势向前急推,齐是推在侯登觉右肩膀上。

    侯登觉想不到丰子都竟能挣脱双手,猝不及防,右肩膀顿时被他双掌推中,一受之下便觉得仿似遭到一块势劲力猛的巨石突然撞击,再也把持不定,身子“呼”的一响向后摔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以为已经无事,刚要站起身,谁知那道力道余势不衰,瞬间牵扯下又是一跤坐倒,这跌坐兀自不能消除那力道的余劲,往后直滚翻数个筋斗方才能堪堪坐住起身。

    这一下侯登觉不禁大为惊骇,孰料不到眼前这个小子内力居然雄厚浑实至斯,疑为天人,霎时间呆若木鸡,茫茫不知所措。可是转即便觉体内犹似翻江倒海一般,耳旁却是钟磬齐鸣,侯登觉脸色顿然变得惨淡苍白,喉咙处一甜,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他知道自己经已被那道怪异力道震至重伤,哪敢再为稍动?慌忙端坐如磐,眼观鼻,鼻观心,默运内息潜转,七八圈下来方自压住又涌至嘴边的一口鲜血。

    丰子都眼泪潸潸直流,不能视物,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双眼,想到以后只能永远处在黑暗中,心头由不得既是悲苦无比,亦为郁愤异常,啊啊的一阵乱叫乱喊。谁知待得片刻,眼前渐渐地出现一丝明光,周围景致慢慢涌入眼里来,丰子都登时宽心,自己的一双眼珠子尚未被侯登觉挖出,刹那狂喜莫禁,不由一阵手舞足蹈,又是啊啊大喊大叫。

    却听侯登觉旁边嘎声说道:“好家伙,原来殷在野经已把他的一身怪异武功尽授传予你。好,好!”

    丰子都转头望去,看到侯登觉坐在两丈之外地上,低垂右臂,脸上神情委顿不堪亦古怪至极,心中不禁大是诧异,这人适才不是要来挖自己眼珠子么?怎地现在却坐得那么远?旋即发觉侯登觉已经身受重伤,更为莫名其妙,暗自想道这人受伤只是因为自己刚才危急之下胡乱推一下他所致?既是如此,难道殷在野真的是传授过武功给自己?

    侯登觉似乎对眼前所见兀为十分难以置信,嘶哑着嗓子说道:“好小子,原来是我看走眼了,嘿嘿,哈哈,好得很,好得很。”望着丰子都,既惊恐又妒忌,心里便似打翻了那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皆有。

    这时“嘎喇喇”一声巨响,炸雷山顶滚过,狂风骤起,雨珠箭镞般漫山遍野倾泻而至。丰子都勉力坐起身,那雨珠打在脸上虽然阵阵作痛,内心却是十分欢喜,又想道:“难道殷先生真的传授过武功给我?可是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是了,殷先生应该是传授过武功给我,要不然不妄道长和荆灵那个丫头等人在踢打我时,他们怎会自己莫名其妙的摔飞出去?”望着气急败坏的侯登觉,隐隐觉得,自己这些时日来遭遇到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多半便可能是由此而引起。

    突然间,风雨中听到马蹄声响起,丰子都抬头看去,只见一骑冒风顶雨往这边缓缓走来。至得近前,但见马上乘者是个面目俊朗的中年文士,英气勃发,颏下三缕长须,年纪将近四十岁。虽然这人头戴雨笠身披油衣,全身上下还是淋个湿透,然而顾盼之际却兀自虎虎生威。

    丰子都不禁对这人油然生出敬佩之情,想道:“这位先生大义凛然,应当与荆尝鲜侯登觉之辈有所不同。”亟待他路见不平对自己援手相救。

第四章 脱困离难(十五)() 
那中年文士转眼已经瞧见地上坐着的侯登觉,脸色微微一变,心头格登一下,但随即回复原状,勒停座骑,也不跳下马,略作沉吟,只在马背上拱手致礼笑着道:“原来是侯兄,近来可好?侯兄一向仅在闽浙啸聚,现今却是为何屈就,来到这风大雨大的荆湘寒地?小弟孤陋寡闻,不曾知道侯兄到来,未能尽地主之谊,甚为惭愧。”说罢又是拱了拱手。

    丰子都一听大失所望,一颗心登时跌进无底深渊,想不到这中年文士居然和那“有入无出铁算盘”侯登觉相识,看样子要盼望他为自己出头援手,当无可能。心里暗暗冀望中年文士不是为那所谓宝藏而来,否则一个侯登觉已难应付,再加多一人,自己境地尤甚堪忧。

    侯登觉微哼一声,淡淡道:“好说,原来是湖南梅大侠兼程赶到,我还以为来的是些宵小之辈呢。听说湖南人杰地灵,财气甚多,闽浙那边我是呆不下去了,没路可走,故此过来瞧瞧,是否能有些顺手牵羊的小本生意可做?也好裹腹填肚,不致饿死。”暗自叫苦不迭,认出这中年文士是湖南无极门的梅凌策,一身天罡无极气功威震湘楚,在江湖上素有侠名。

    原本侯登觉的武功和梅凌策棋鼓相当,不争分寸,此刻疏忽大意之下被丰子都体内怪异内力震伤右臂,功力大打折扣,恐怕再难与其相争上下。

    梅凌策笑了笑,说道:“就怕湘寒之地容不下侯兄这尊大神。”转头望着丰子都问道:“侯兄,这位小兄弟又是哪位?恕小弟眼拙,偏生瞧不出来。”侯登觉冷笑道:“听说梅大侠向来光明磊落,但这般明知故问可就让人瞧不起了。”梅凌策也不生气,依然笑道:“侯兄何来此言?可教小弟惭愧。”跃下马背来,走前两步。

    侯登觉又是冷哼一声,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暗自默运内力戒备,然则总是不能运气到达右半身,气息仅能在左半身游移,才知这次受伤实在非轻,不禁心中长长哀叹。他辛辛苦苦奔波两个多月,眼看便要取得成功,孰料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被梅凌策冷手捡个热煎堆,哪里能不悲愤万分?

    梅凌策这时经已瞧出侯登觉右臂已经受伤,抬头四顾,可周围唯有那少年一人,难道是他所为?望着丰子都颇感诧异。眼前这少年面黄肌瘦,实在是看不出他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能够把横行一方的“铁算盘”侯登觉打伤。要知那“铁算盘”行走江湖多年,素来为人游滑,兼且心狠手辣,犯下累累不齿之事,武林众多豪杰数次欲要围歼,只因其武功高强,又见机极快,最终都让其逃脱开去,无功而返。

    梅凌策说道:“原来侯兄已经受伤,如此看来当是我湖南上下众人莫大的福荫。哈哈,梅某这几年闭关修炼,少问江湖事,想不到武林上竟然新晋这么一位少侠,真是可喜可贺。”内心打定主意,要趁着侯登觉此刻受伤的大好时机,自己出手去为江湖除却一害,虽则所作所为颇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忒不光明正大,然而大丈夫行事,岂可拘束于小节?

第四章 脱困离难(十六)() 
侯登觉与梅凌策交手多次,明白其一向为人,本意如何,听他这般一说,立知不妙,形格势禁,当即缓缓站起身来,仰天打个哈哈,说道:“这小子是我新收的一个徒弟,我瞧他尚有可造之格,便趁此时机教教他。谁知这小子出手不知轻重,我又疏忽大意,右肩膀才让他擦拭了一下。嘿嘿,这徒弟什么都不行,偏是生就一身牛力,看来只要以后调度得当,将来他成就必在我等之上,哈哈。”笑声中右臂挥舞着自左往右斜劈而上,猛地抡出一拳,意思自是显示右肩膀现在已经无甚阻碍。

    然而梅凌策哪里知道侯登觉为了表示臂伤经已无碍,才咬紧牙关忍受剧痛抡出这一拳,其实此际已是全身抽痛,汗水直冒,只在不停地暗暗倒吸冷气,唯因眼前性命攸关,不得不苦苦支撑着而已。如果现在梅凌策能够看破此点,突地着手猛攻,恐怕侯登觉十招内都抵挡不住,便要败下阵来。

    可是梅凌策毕竟谨慎,心知“铁算盘”侯登觉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现在见到其挥臂自如,受伤程度莫明就里,更加不敢贸贸然出手,转念想道:“难道是我看走了眼,这不过是匹夫的诱兵之计而已?”当下收心凝意,脚踏四象,双掌两仪内抱,摆个天地合极态势,说道:“如此最好,既然侯兄没有受到何阻碍,今日屈尊来到湖南地界,梅某便聊以地主情谊,就此来向侯兄讨教几招。侯兄请赐招。”

    侯登觉内心大为焦急,没有料到此举反而弄巧成拙,眼白倏地上翻,冷笑连连,双手垂身,说道:“无极门枉称名门正派,原来也不过都是些落井下石之辈。我此刻正在教训徒弟,没有余闲功夫相陪,梅大侠若然定要切磋,三日后我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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