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江湖行-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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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说道:“贾兄弟说得真正好。不如我等在丰堂主统率之下,索性一举扫荡了天下镖局。嘿嘿,也好趁机让江湖上那人人知晓,我丐帮梅花堂还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梅花堂。”
崖下草坡上梅花堂众丐一时间群情激沸,个个争先示勇。当下就有人赶去生火做饭,捕捉山鸡野兔作肴,务当令到人人吃饱肚子,待会在这名义薄云天热血沸腾的丰堂主带领之下,奔赴那天下镖局狠狠地来撕杀上一番。
第伍佰肆拾肆章()
众人吃过饭罢,天已巳时。丰子都但见梅花堂众丐簇簇拥拥,亦然还有着二百多号人,个个只是揎拳攘臂,一副奋勇当先的模样。他少年人心性,心想既然是扯开脸皮赶赴龙泉谷天下堂声讨,何不搞得堂而皇之,动闻天下?索性就叫人去到城里买来旗帜锣鼓,一路上但然三军呐喊笙旗遮,粉墨登场锣号喧,二百多号人蜿蜒转下草坡,朝往飞云峰龙泉谷天下镖局总舵径去。
梅花堂众丐自经云峰峡谷一役后,非但在丐帮里觉得低人一等,便然在江湖上,亦有抬不起头来之嫌。现今由艺高胆大的丰堂主统率带领,明火执仗大干特干,人人惟感胸臆中那股郁愤怨尤之气尽泄,却哪里有觉丰子都这番行径确所为归胡天乱地之妄故?
路上丰子都对一字慧剑门三姊妹言明原委,正向姚雄等人询问丐帮梅花堂的相关情况,忽然想起那戏文上素有先礼后兵之一说,转念忖道:“今儿个我等既是行所无忌,便纵使天下镖局早有备置又如何?反正这般了,就且给他们来个当头棒喝,杀一杀其威风也好。”于是乎叫过两名轻功了得的帮众,叮嘱急急趋赴天下镖局,但言所意,务令备办妥当,否则武功上当要一决高下。继而遂来吩咐其他人路上稍作歇息,待得正午烈日,方然继续拔营前往。
天下镖局总舵位于飞云峰龙泉谷下,前面一条笔直的青石大街,两旁店铺林立。其门口蹲踞着两座雄岸高大的铁狮子,足踏四方石,睥睨无尽苍穹。而左侧竖有一参天巨杆,杆上那黑色旄麾上一柄金边阕剑直指旗帜左上角,骄阳下赫赫纵威,望而生畏。
丰子都等人一路上锣鼓喧天旗帜遮日地来到那条青石大街上,谁知却见两旁店铺尽皆门户紧闭,街道一个人影也无,只是显得十分空旷寥寂。一阵疾风怪叫着倏忽卷过,只将天下镖局门前那块大空地上的无数落叶,迂送住扶摇上天,风但过,又纷纷坠送下来。眼前所历情形,诡异之际尤甚谲怪。
梅花堂众丐见之不禁俱都愕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之间倒就忘记了再去摇旗呐喊,擂动锣鼓,天地间霎时间一片静寂。原本人人以为天下镖局既然获悉丐帮梅花堂要上门挑战,自当沿途有所布置,该亦恶战不停。可是这一路走来,非但通畅无阻,现今在天下镖局门前,更为遭遇不到一丁点儿人影。仿似江湖上那与少林武当分足鼎立,威凛显赫雄踞傲世的天下镖局,突然之间就然消失殆败一般,岂不十分奇诡?
白凌薇轻轻扯一下周凌萱衣摆,问道:“周师姊,难道天下镖局那些人明白武功上断断不是丰大哥的对手,免遭扫荡,经已统统弃屋蔽去?”忽然脸色大变,“哎哟”惊呼一声,焦急说道:“这般一来,我们师父她老人家却不知有没有危险?天下镖局那些人临逃前可不要胡乱去杀人才好。”周凌萱一听也是惊疑不定,张口喝叱道:“胡说。师父她老人家福大命大,岂能轻易有所受累?”虽则说如此,她终究一颗心亦然怦怦剧跳。
第伍佰肆拾伍章()
丰子都亦来暗暗惊疑。先前派出去传信的那两名梅花堂弟子至今不见回报,现在又看到眼前这般诡异情形,他虽然经历不少江湖上的鬼蜮伎俩,可毕竟始终年轻,人与人之间的居心叵测岂可一一尽明?饶为挠破脑袋,丰子都片刻之际,也弄不明白天下镖局这一着棋到底是要在故弄何种玄虚。
姚雄问道:“丰堂主,我们该当怎么办?要不要先派几个弟兄进到那镖局里面去瞧个究竟,然后再作定夺?”丰子都看见天下镖局那两扇大门紧闭,周围人影全无,鸦雀无声得只十分奇诡,心中益加嘀咕,想道:“茶花堂戚堂主机智过人,善谋善断,素向号称本帮的天智星。他倘若来在这里,自当可以瞧出个端倪。阮玥姑娘聪慧伶俐,可惜她亦不在身边。”
虽知历史上曾经有个诸葛亮摆下空城计吓退司马懿百万雄兵,但现今这天下镖局看起来情形着实显得诡谲危异,所谓敌暗我明,那大门后面究竟藏伏有着什么,云峰峡谷前车之鉴,却怎可再让自己弟兄贸贸然去涉险?丰子都望一眼众丐以及周凌萱等三位姑娘,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且不忙。姚香主,你叫众兄弟待阵一齐突然摇旗擂鼓,总之搞得那动静越大越好。正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先给他们来一个敲山震虎。”
倘若依丰子都以前性子,既然知道程谷瑶身陷天下镖局,早就按捺无住一路孤身闯荡冲杀进去,哪里来管什么龙潭虎穴,对方到底是神抑或是鬼?务要踏平坎坷,灭鬼殺神,将程谷瑶救出。然而现在身后大喇喇有着二百多号丐帮梅花堂弟子,梅花堂经已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当前仅仅剩存余苗,焉能再遭劫难?是以他终究有所去忌惮。
姚雄听言笑道:“丰堂主这一着甚妙。他奶奶的,杀鸡儆猴,没有开打之前我们且来先把他们统统吓个半死。”当即遵令自去吩咐众丐作所准备。梅花堂等丐听到,人人心中均各喜不自从,俱都觉得这个丰堂主处事手段果然与众大不相同,便连上门寻衅滋事,亦要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唯恐天下不知。
片刻之后,梅花堂众丐遵从姚雄号令,突然一齐来摇旗擂鼓,人人大喊大叫。天下镖局门前空地上倾俄间只是笙旗遮日,锣鼓喧天。梅花堂那干人原本大多数为江湖上豪爽粗犷之辈,但要滋事寻衅,那还不是翻手易掌的能事?既在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少年堂主亲予授意之下,个个惟就声嘶力竭,尽所己能。叫着喊着,有人按捺无住,便顺口问候起天下镖局那上下人等来,甚至总镖头“一剑傲春”端木正的十八代祖宗都被人一并来问候起。
周凌萱等一字慧剑门三位姑娘旁边听到众丐骂声,眉头不禁微蹙,只是面红耳赤。白凌薇轻轻说道:“丰大哥,想不到你手下这帮弟兄忒是为粗鲁,此则些个话也能来说得出口?”丰子都脸色微微一红,也觉得下面这众人叫骂得确实太凶太过。
第伍佰肆拾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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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侯,天下镖局那两扇黑色大门“呀”的一响,向两边缓缓推开一缝,一名年迈的敝衣者拖着一把扫帚踽步行将出来。天下镖局近年来江湖上名声毕竟太过响亮,梅花堂众丐一见到有人步出,登即偃旗息鼓,人人均都奇怪地望着那年迈的敝衣者。
周凌萱心细眼尖,轻轻扯一扯丰子都衣襟,朝前努一努嘴,轻声说道:“丰大哥,你看那老人扫帚后面。”丰子都和姚雄等人张眼细细瞧去,俱不由“咦”的一声。但见那老者拖住扫帚前面踽行,后面扫帚尾枝处竟然一路留下数十道细密印痕。须知天下镖局门前这偌大的一块空地均由青石条板铺设,久经年月,坚硬逾铁,那老者看样子仅不过为是随意踽步前走,扫帚尾枝却可石板上留迹,此份内功确实世间罕见。
那年迈的敝衣者佝偻着身子径直走到丰子都面前,缓缓抬起昏黄的一对细眼,瞧住丰子都大有片刻,轻轻咳嗽一声,执礼问道:“阁下就是丐帮梅花堂堂主,丰子都丰大侠?”
丰子都性子尽管疏狂,这次摆明着又是要上门来寻天下镖局的晦气,但眼见那老者如斯,终不便托大,于即还一礼说道:“不敢,在下正是丐帮梅花堂堂主丰子都。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那老者点点头,再回执一礼,昂头望一眼眼前簇簇拥拥梅花堂等丐,倏忽长长一声叹息,片刻之后说道:“丰堂主当为一代英豪。我家总镖头此刻正在后山翠微亭。请丰堂主随老朽前往。”说着作个请字的手势,转左便行。而他手上那一把扫帚却始终提住不曾放下。
丰子都说道:“好,就请老先生前面带路。”跟随在那老者身后拔步便走。姚雄一见,急忙叫道:“丰堂主,恐怕有诈。”丰子都岂不知事遭突兀?但想梅花堂焉能在对方眼下示弱?既然始终避免不了一场恶战,索性见一步走一步。丰子都回头笑道:“却是无妨。”
姚雄虽则明白丰子都一袭武功天下罕敌,然而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忙招呼来梅花堂几个管带头目,叮嘱他们务必细加警戒提防,一经有事,立即讯号报知。又抬手叫过七八名武功相当的帮众,与一字慧剑门三姊妹一起,跟随在丰子都身边,要齐齐赶往天下镖局那后山翠微亭。
怎知众人刚走出数步,那老者却回转身来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丰堂主,那后山翠微亭,但只方便你一个人前去。至于其他人,且请留步。”姚雄冷声大笑,喝道:“兀那老匹夫,你底里到底在卖弄什么玄虚?有本事的大家就当面来斗个你死我活,一争高下。嘿嘿,休要背后杂耍那什么阴谋诡计!”那老者不为所动,还是摇摇头,淡淡说道:“且请各位留步。”白凌薇听言大为焦急,叫道:“不行,我要跟住丰大哥,他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周凌萱和丁凌芙一齐点头,坚毅着说道:“正是。丰大哥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孰料那老者始终摇头说道:“且请留步。”惟站定身子不再前行。
丰子都见斯,明白现今倘若不答应自己一个人尾随跟往,那老者势必不再前面带路。心里暗道:“我倒要来看看你们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对姚雄等人摆一摆手说道:“你们且在这里安心等着,我随这位老先生去一去就回。”那老者微微颔首,点头道:“丰堂主果真英雄豪杰。丰堂主请随老朽前去。”说罢又是前面踽步但走。
姚雄以及周凌萱等人既听丰子都如此一说,也知目前这般情形断不可硬为,没有办法,只好目送着丰子都和那老者穿过天下镖局门前空地,两人转上左首一条林间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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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佰肆拾柒章()
丰子都跟随在那老者身后,看到那老者虽然一直步履踽踽,但每一步之踏出,便仿若凌虚滑行一般,不禁暗自骇异。天下镖局里一个闲常的扫地老者,武功上已然达至如斯境界,那么其总镖头一袭武学岂不是当要震古烁今,玄化通神?念及此丰子都心头一股傲劲反而倾刻间勃发,忖道管你通神抑或通鬼,倘若将瑶妹等人安全送出就罢,否则必定来把这则个天下镖局上下内外闹得鸡犬不宁,最终大家一拍两散。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林间小路,跨溪越涧,步上一处陡坡,眼前突现一座险峻山峰。丰子都看见那半山处绿荫成片,当中一间八角凉亭凭空兀立在一块崖壁上,想道:“莫非那则个凉亭就是翠微亭?嘿嘿,此处地势峻恶无比,四周一旦派人围实,据险缠斗,当亦插翅难飞。恐怕端木正这个老儿在那里要埋伏有不少后着。”当前已斯如此,甚难来得回头,丰子都只好紧步紧趋跟住在那个老者身后,但要察觉有甚不对路,立即拿他奠祭。
孰料那老者却不转上那上山之路,沿坡下一条小径只走,走有一会,回头说道:“丰堂主,此处地形甚为怙恶,须得有所小心。”丰子都道:“无妨。前面但请带路就是。”那个老者望住丰子都片刻,点点头,忽然矮身来钻入旁边一丛葳蕤灌木。
丰子都瞧见这丛灌木刺长枝密,根本无路,枝刺之间只可仅仅一人容身穿过,不禁心头嘀咕,想道:“遮摸这里亦来当有一条小路不成?”迟疑着自己要不要继续跟住钻身入去,但眼看那个老者前面将要去得远了,遂咬咬牙,只好侧着身小心翼翼地跟上。然而出得这丛灌木林,前面却又是数块大岩石错落堆垒,经已再无前往去路。
只见那老者伸手在一块岩石角下处一按,那块岩石竟然轧轧响着朝里面凹进入去,露出一个一人高洞口,一条石梯蜿蜒向下,而石梯尽头处隐隐传来一线光亮。那老者说道:“丰堂主,翠微亭便在前面不远。请随我来。”说着踅身进入到那山洞里。
丰子都一见,益加是惊疑,暗暗忖道:“这个老儿究竟要干些什么?要打便打,何须来搞得如此玄乎?是了,难道那山洞里面装置有着什么厉害机关,他们见我武功不易对付,惟来只在里面困顿住我?”这时候那老者贴住石壁站定,将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