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这个江湖-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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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琴言瞪大了眼睛,紧握筷子,小心地等待着常疯的评价。
没有想象中怪异的味道,没有无法忍受的口感,常疯试着嚼嚼,发现这竟然还不错,至少对于第一次下厨房的人来说已经很成功了。
伊素见他眉头渐渐放松,笑着解释道:“这颜色不过是锅的问题,以貌取人了吧。”
“我倒没想到这小祖宗也有下厨的时候。”常疯又夹了一筷子,“你胆子也是够大,也敢让她下厨。”
“诶,这不是没见识过她破坏力么。”伊素揶揄地叹气和道,引来匡琴言一阵嘟哝,“在这里,食物都是极为贵重的东西,我们信奉自然,无论珍馐还是野草,不管以什么为食都会感恩。所以”她正经的话风突然一变,“我才要跟你严格算账,绝对不能含糊。”
听她说完,常疯“呵”地一笑:“信你就有鬼了。”玩笑归玩笑,他听完这话偏头想想,倒是有些猜出了匡琴言之所以被下蛊的原因,“解蛊的事好些了么?”
“还行,最重要的东西出来了,后面只要确定没有蛊虫残留就行。”伊素专心用餐,随口答道。
匡琴言有些开心常疯问她的状况,又不喜他宁愿问伊素都不直接与自己说话,补充话道:“我很好,今天还要跟伊素姐姐出去呢。”
“那就好。”常疯呼哧呼哧喝干一碗汤,找了个座椅倚墙抱着太白剑就睡,“我睡会,一会就走不用管我哈。”
伊素瞧了眼视线定在常疯身上的匡琴言,摇摇头,饮一口汤回道:“谁要管你哦。”
苴咩城南诏王宫外,一处酒楼之上靠窗的地方。
茶上烟气袅袅飘升,手持杯盏的女子站在窗前望底下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的眼睛如水清冽,在这双眼中,好像万物如一,没有什么差别。唇碰上杯缘,浅抿一口,十指纤长,手背一朵花的纹路隽秀至极,只是抬手的动作里就别有一番雅致。
她站在窗前,皓质从背影中显露,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疏离。
房间里的熏香还在燃着,香炉被打开,一点香料轻轻抖落入内,炉盖重新合上。这只手上是一朵琼花花纹,配上主人红艳的蔻丹更加妖媚。
添好香料,琼姬拍拍手看向站在窗口的曲殊,走过去倚在窗边道:“这都好几波了,还没见着一个能成的。”
“如果指望他们,姨母就不会派我们来了。”曲殊脸上是一个淡淡的微笑,让人看着舒服。可能也只是为了让人看着舒服而选择适当地挂起微笑。
琼姬手搭在下巴上,一颦一笑尽是妩媚:“诶呦,来这么久了,要不我们动手吧。”
曲殊摇头,很是冷静地说:“伽黎公主的深浅还没有全部摸透,姨母说过,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不要行动。”琼姬身子一扭双肘撑在窗沿托着脸接话道,“但是呢,‘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早点动手也可以早点回去嘛”
“别急,我们的人一直在试图潜入南诏王宫不是么,要是有了王宫地图,我们也许可以跳过伽黎公主直接去找金匕丹。”曲殊将手放在琼姬肩膀上,是安抚的意思。
几年来琼姬是亲眼见着曲殊一步步变化过来,也了解她成熟的性情。不过被一个年纪比她小的人如此表示,她感觉如果青要也在,肯定要笑话自己相较之下显得有些太不沉稳了。“这么久都没能潜入,南诏的守卫还真是厉害。”琼姬无聊地看着街上,“不如让我出马吧。”
“再等等,琼姬姐姐可是很重要的,不能这么简单就用出去。”
琼姬听了这话,顿时笑靥如花,起来搂住曲殊:“还是你说话好听。”
曲殊看着她与她一同笑笑,突然注意到余光里街上出现的一个人影。
搂住她双肩的琼姬明显察觉这个人的身子僵了一下,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曲殊视线还在街上,她目光微凝,像是在确定什么而缓缓跟随着一个人的移动。
琼姬顺着她的视线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转头又见她还在看,便仔仔细细在街上搜寻起来。
商贩、行人、士兵形形色/色的人在眼前经过,混在一起成了这条街最寻常且最无趣的风景。琼姬仔仔细细看了好一番,才在这群没什么意思的人里看见了一个不大一样的少年。
少年背负长剑,不时从街这边换到街那边,哪里有好玩的玩意就凑过去,和路上只顾本着目的地而行的人不太相同。他走近了,琼姬觉着这人长得还不赖,气宇轩昂还带着一丝痞气,最重要的是,似乎有些眼熟。
两人一直在窗前看,看他竟然走到了南诏王宫门前。守卫一动,迅速用兵刃将他隔开不让他进。
“闯王宫的?我们都进不去,就他还想进。”琼姬笑道。
曲殊不言,静默以待。
琼姬话刚说完,就见那少年拿出什么交给守卫,紧接着就见守卫立刻收好兵刃,直接将他迎了进去。
“哪来的小子,这就进去了?”琼姬惊讶道。
哪来的小子?曲殊眼里少年身影消失,但是她的记忆回到几年前,那个将花束送给自己的男孩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第七十二章访王室常疯拔剑()
南诏王宫门外。
被守卫拦下的常疯把刚买的用花做的小点心塞到嘴里,然后将银钗从怀中掏出:“这是你们公主给我的,说是拿这个就能进去找她。”
守卫接过银钗,上面的花纹是只有南诏王室才能用到的。收回武器,守卫引着常疯往里走:“公主已回,请跟我来。”
手里转着银钗玩,常疯跟在守卫身后七拐八拐地走。
南诏王宫比他想象的华丽许多,他见伽黎那样的素净,还以为王室也会如此。眼前王室建筑飞檐戴瓦,雕梁画栋,墙上妆点着格式复杂的花纹图案,每一处都在叫嚣自己的气派和奢华。
常疯眼里看这些建筑,心中想到的是那位月下女子,他脑袋里蹦出来的只有四个字——“格格不入”。
转个弯,常疯看见远处有个小花园,里头居然过了花季还花团锦簇,很是奇特。
他拍了下前面守卫的肩,指着花园道:“大哥,我去那边看看呗。”
守卫摇头:“请跟我来。”
常疯挥挥手:“就去看一眼,就一眼。”他说着就往那边走了一步。
守卫毫不客气地拔出刀刃挡在他身前:“公主有令,凡外来者都需看管,不得擅自在王宫中走动。”
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常疯耸耸肩放弃,双手枕在头后继续跟他走:“这么大的王宫都不让看的?”
“每个人都可能是刺客。”守卫走在前面回答道,“还请勿怪。”
没什么好怪的,常疯四处瞅瞅,这里面各种装饰都有,真要是有个刺客进来了一定特别容易躲得让人找都找不到。毕竟是一国之运,小心一些也无可厚非。
守卫带他走到一间稍偏的殿宇前,这里与之前所见的不一样,没有什么不需要的东西点缀,整体干净利落,同时又不失典雅庄重。
大门前,一个侍女正站在那。守卫见了行礼道:“这位是来见公主的。”
侍女回礼道:“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就在两人谈话间,常疯听到门里细微的对话声,一男一女,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女子的声音则似乎是水波不惊。彻听境的他听得清却听不懂,但感觉两人的交谈中暗含敌意。
侍女叩门,对着门缝往里面传话,得到回应后将门推开,转身招呼常疯让他进去。
常疯一进去就见房间里的摆设少到惊人,只有一方书案,一副镂空书架,一席招待客人用的位置,整体像一个白花花的雪洞。
那位置上坐着的便是刚才与伽黎说话的人,他年将而立,眼中都是笑意,面目和善,极具亲和力,常疯刚来他就看向他点头以示问好。
伽黎坐在书案后,先看了下常疯,又将视线移到男子身上:“位子只有一个,既然有客人来了还得劳烦您让一让。”
“自然自然。”话是如此,这个男子并没起身,两人的沟通换成了常疯能听得懂的中原话,他上下看看常疯,“公主何时认识了一个中原人?”他见常疯手里拿着银钗,笑容更盛,对伽黎道,“您是南诏最尊贵的公主,中原人的话似乎大王并不会同意,不过要是让我去说上一说不定还有些可能。”
常疯歪歪头,不懂他在说什么。伽黎眼睛一抬,她听出了这话里有话的话,冷言道:“您多虑了,这位少侠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在星回树下相救,恐怕我还真是要受伤的。您那么担忧我的安危,是不是还要谢谢他呢?”
“哈哈哈!”男子起身,朝常疯拱手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少侠救下当朝公主本官自然要道谢。”他说着深深一拜,吓得常疯连忙扶起说道不用。
“不知少侠来这里是为何事啊?”这个男人刚被常疯扶起就如此问道。
常疯听他这么问,下意识地就看向伽黎,只见伽黎抢道:“少侠找我自然有他的事,不劳您操心。您身为清平官每日都有要事处理,再待在我处怕是父王会怪罪我的。
这个男子的视线在银钗和常疯身上来回两趟,唇角一勾又哈哈大笑,冲着伽黎行礼告退:“本官怎么会让大王怪罪公主殿下呢,既然知道公主无碍便这就告辞,告辞。”他说着就走到门前,外头的侍女闻声给他打开门,他大步踏出。
伽黎见他出门,紧握笔的手终于松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舒服了的模样。
刚才的男人姓郑,郑买嗣,一个明明恨不得杀了伽黎却伪装成对王室忠心耿耿的人。
“听说公主殿下遇刺,可曾伤到哪里?”郑买嗣一进来就立刻上前问道。
伽黎放下手里的奏章,坐直身子指了一下旁边的座位道:“这事情我还没告诉大家您倒已经知道了,消息还真是灵通。”
“本官向来担心王室安危,公主遇刺更是要留心。”郑买嗣见伽黎确实无恙,便一掸衣服坐下,“消息灵通那最好,不灵通也需想办法让它灵通。”
“依我看,了解消息最快的往往不是打听消息的人,而是制造消息的。您认为呢?”
郑买嗣听后抚掌大笑:“哈哈哈,确实有点道理,想不到公主如此年轻就能说出这么有趣的话。不过这次殿下可别误会了,我来真的只是因为有些法子知道了消息而已。”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在,您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伽黎等着他说今日来的目的。
“对公主客气不是应当的么,万一大王进来听见本官冲撞了公主殿下,岂不是大过?”郑买嗣笑道。
伽黎把玩起桌上的笔,不看他便道:“您也来看了,我并无大碍,可满意么?”
郑买嗣话音一扬:“满意满意,自然满意,本官只希望公主殿下能继续福大命大化险为夷。”
两人对视,这充满示威的话让伽黎冷哼一声,正欲回话便听外面通报有人求见。伽黎顿觉可以赶走郑买嗣,这才立刻让人进来。
——看来这次只是想确定我有没有受伤。
看出郑买嗣心思的伽黎心中又是一个冷笑。再睁开眼,她重新恢复到身子绷直的状态,看向常疯道:“长风少侠,您前日才托我,怎么今日就来了?”
“与那事无关。”常疯自觉坐下,拿起边上的果子刚想啃才想起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公主,便将果子放下,擦擦手又道:“不对,有点关系。”
伽黎瞧他这样想吃又止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语气也自然许多:“何事?”
“我们去下关镇找大巫师寻找失踪的人,”常疯盯着伽黎,不放过她一丝一毫地表情说道:“但是大巫师死了。”
伽黎眉头一皱,很快又慢慢舒缓下来,没有多大反应道:“想来大巫师差不多也寿限已至。”
“是牙卫杀的。”
这话一出,伽黎目光射向常疯,见他一脸严肃后眉头重新皱起,又握紧了手中的笔:“你所说的可是亲眼所见?”
从伽黎的反应里常疯能看出惊讶,但那是一种很小的惊讶,根本判断不出她是否提前就知道大巫师已死的事。常疯继续紧盯伽黎:“我抓到一个杀手,他脖子后面有金翅鸟与树的刺青,这是不是牙卫独此一家的标志?”
“是。”伽黎承认道,紧接着就问,“此人现在何处?”
“死了,自己服下安在嘴里的毒,自杀了。”
伽黎听到这话后居然变得放松起来,这让常疯看向伽黎的眼神更加警惕。
伽黎看常疯目光如此,笑笑,一句常疯听不懂的话从伽黎口中说出,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