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这个江湖-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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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庭柯岂会容忍常疯如此,紧握常疯手腕,反手一击又扣住他另一只手,一个擒拿将常疯锁住。常疯心里着急,嘴里喊着:“去救人呐!”然后往下一缩,滑开。
叶庭柯上前一步按住常疯肩膀,拳拳掌掌直接招呼过去。从没和他交过手的常疯顿时感到吃力,压住不使出七步引去躲闪拆招。可叶庭柯毕竟是匡长明首徒,天赋秉异并且也在努力练武,凭借比常疯大一些的岁数完全能够克制的住他。
又是一个擒拿,叶庭柯压下常疯,嘴里得意道:“就凭你还想从我手里走?不自量力。”
常疯双手背负控住,身子下弯使不上劲,背上更似有巨山压住:“救人!”
叶庭柯听了又是呵地一笑:“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哪里有人要你救了?”他说着抬头看向楼上,正逢一道鲜血从二楼窗户喷出,呼的染了他一脸。
叶庭柯呆滞在原地。
第七十章大路朝天各一边()
窗户纸上溅出血印,一道血从缝隙里喷淋而下落在叶庭柯脸上。
常疯趁他发愣一把挣开,纵身而起,身形矫健,一踏便至窗边,迅速钻入。
房间里桌椅翻倒,许多奇怪的物件散落一地,一个老人倒在窗下,手上头上都是银饰,已经没有了呼吸,但她脸上并没有多少恐惧。常疯进来就见两个身着夜行衣的杀手拿着短匕,短匕染血,正逼近一个躲在桌案后头的女孩。
听到动静,两人迅速回头望去。紧接着他们很快做好安排,其中一个抽身上前打向常疯,另一人继续攻击惊慌失措的女孩。
常疯旋身躲开,抽出太白剑,跃身上前拖住刺向女孩的刀刃。女孩也迅速在地上爬着离开,缩到角落里用桌案挡在面前,怯生生地露出眼睛来看。
常疯提剑盯住眼前两个杀手:“何人!”
两个杀手互看一眼,不再留恋,同时向身后的窗户跃出。
恰逢叶庭柯也轻功上来,他脸上血都没有处理,刚到窗口就被两人一掌撞开,顿时反应不来扒住窗户让自己不掉下去。
那两个杀手落在木板车前,匡庐弟子们迅速冲上去将其围住。两个杀手眼中露出嗜血的颜色,一落地就毫不犹豫地开始攻击,短刃变换,才出手就将一名弟子斩杀。
叶庭柯带了四个人出来,匡庐成长的孩子哪经受的住这种经过生死历练的人,不过一瞬,血色在深沉的夜中迸溅,又死一人。
叶庭柯心道不妙,也飞降到木板车旁抽出兵刃扔给剩下的两个弟子。
这两个弟子有些畏惧,拿住剑也不敢上前。杀手们没有因为他们的胆小而放过,相继攻击,弟子们只有招架的力,根本无法反击。又是一道艳红喷出,第三名弟子倒在血泊之中。
白天还有说有笑的同门到晚上就成了尸体,叶庭柯顿时双眼发红,冲上去就是要击杀对方之势。杀手躲过,两人说了句听不懂的话,然后就要逃走。
此时常疯也从二楼落下,太白剑恢弘展开,绕住一名杀手让他脱身不得。
一寸长一寸赢,常疯的剑走磅礴之势,包住阴险短刃根本不让他有近身的机会,正好削去他所有的优势。
木车板上的老妇人本来在缩着身子睡觉歇息,她一件行李都没有,仅仅抱着一件儿子的衣裳取点暖意。正睡着的老妇人被吵醒,看着身旁的打斗惊叫出声。
杀手眼神一转看向她,身子一弯,向后两个后翻躲开叶庭柯的剑势,停在木板车旁。又是一个后跃,他移动到老妇人身后,短匕贴向她的喉咙。
老妇人惊慌极了,握着儿子的衣服不知所措。
“住手!”叶庭柯喊道。
杀手挟住老妇人,匕首紧贴皮肤,眼神瞟了下被常疯缠住的那个同伴,意思很是明确。
常疯见状不得不停下剑,任由他面对的那个杀手迅速撤身到同伴身后。
夜色下,两人匕首一同对向老妇,另一边常疯叶庭柯只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确定双方安全后,挟持了老妇的杀手看向众人的眼睛里出现嘲笑。
常疯见他手腕一紧便知不妙,迅速一步上前想要强行打断他的动作。奈何匕首的出击要点也是一个“快”字,常疯半步未出,那匕首就已经抹开,鲜血喷出,给今晚的夜再增一笔红色。
随即两个杀手闪身就走,常疯怎会让他们如意,一步踏出后紧跟一步。一晚在眼皮底下死去五人,心中带怒的他内力发出,不消几步就追上两人。常疯高举太白剑就是一劈,“刺啦”,杀手背后的衣服被斩开,一道长长的破痕留在他背后。
这个杀手步子踉跄,噗通跌倒在地。
他的同伴回看一眼,见常疯已经火速跟上,只好不再顾及,独自往远处奔逃。
常疯一击得手后,迅速用膝压住杀手,太白剑横在他脖上,让对方动弹不得:“说,为什么杀老巫师!”
他话问完,手下的人就身子一软,突然没了反抗的力道。常疯将其翻身,但见此人眼睛闭起没有反应。一把扯开面纱,他嘴唇青紫,唇角流下一点不知名的液体。
“服毒了。”叶庭柯过来道。
常疯皱眉不再管他,又赶紧去看妇人的情况。妇人躺在木板上,血染了她手里的衣裳,见有人来,挣扎着握住常疯的衣襟用气声说道:“求求你找到我儿子,他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可能是不交待完这句不舍得死,也可能是这句话用尽了妇人的全部力气,她说完就手一松瘫倒下去。
今晚月亮被浓浓的云挡着,这一字字常疯辨认好久才理解过来,又是一条苦难的生命离开,他哀然叹气。
夜色下,幸存的那个匡庐弟子一步步默然将自己同门的尸体放上板车,然后坐在地上发呆,自己膀子上在流血也没有注意。
叶庭柯蹲在一边检查杀手,突然按住此人脖颈问道:“这是什么?”
常疯过去刚看一眼瞳孔就骤然收缩:“这是”
听他的反应,叶庭柯扭头问:“你见过?”
不但见过,而且是刚见过。叶庭柯手指的地方是这个杀手的脖子后面,浓浓夜色下,那块皮肤纹着的鸟停栖在树上的刺青还是十分明显。
“金翅鸟,树南诏王室牙卫的标志。”常疯站在原地。
“牙卫?”叶庭柯记得这个说法,起身朝常疯道,“就是把你带来的人?也就是说,今晚的杀戮由你而起咯?”
“不可能,牙卫只接受王室的调遣,她答应的是会帮忙调查,根本没理由来杀人。”
叶庭柯笑了:“帮你?你这么自信么?要不是你来这里,谁会知道我们在找大巫师!没理由?我看心虚得杀人灭口就是最大的理由!失踪案一定和王室有关,而你,正好撞上去打草惊蛇。”他说话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常疯剥皮一般。
“这一定是有人伪装成了牙卫!”常疯握紧剑柄辩驳道。
叶庭柯环顾死去的同门,深吸一口气,看向常疯的眼里满是愤怒:“我问你,除了你一个人离开去找了王室接触到牙卫,谁还有机会让牙卫知道我们的事?除了你带牙卫来这里外,谁知道我们在这!为什么要冒充牙卫,有什么必要去冒充!”
他说的话让常疯脑袋里一片混乱,他不信那个树下的女子会派人做这种事。
“杀手杀人,一击不成肯定会走。他们呢?杀完老巫师就杀我们的人,合理么?这明显就是我们也在他们的刺杀名单之中!”叶庭柯指着木板车上的几俱尸体冲着常疯怒吼道,引得仅存的那个匡庐弟子侧目,“是你,徐长风!如果不是你,今晚不会死这么多人!他们每个人的命,你要负责!”
“如果你不拦住我,也许大家都不会死。”
暴怒中的叶庭柯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不拦我,大家都不会死。”常疯拿住剑抬起头,平静的声音中是涌动的情绪,眼睛直盯叶庭柯,他可不是个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这么多条人命,这么大的帽子,全部扣在我头上?小爷我可承受不起。”
“你,你说什么”叶庭柯不经意地后退半步,突然有些害怕常疯的眼神。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常疯冷笑一声,“呵,师兄你可真是气魄,出事前不信,出事后要我负责,对不起,这个冤大头小爷可不当。总之,南诏王室又或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不管是哪路神仙这事小爷我会一查到底。”
夜风凄凄,叶庭柯咽口唾沫无视他前面说的,气势弱了好多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常疯的眼神也冷了,他将太白剑收回身后,“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你先查到我给你道恭喜,我若查到,麻烦师兄别来多嘴就好。”
叶庭柯被他说的极为不爽,胸腔起伏,哼道:“凭你?”
“对,就凭我。反正大家都在南诏,失踪的人也在南诏,看看是你先把这事查清楚,还是我先如何。”常疯露出挑衅的微笑道。
第七十一章曲殊也来南诏了()
墨云沉沉,叶庭柯眼睛稍微斜下望着对面的少年,听了他的话后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沫,然后又挺起胸膛道:“成交,如果我先查出,你就离开匡庐。”
“没问题。”常疯爽快应下,“如果我赢了,不偷不杀不抢,你得无条件答应我一个条件。”他说完将手掌伸出。
叶庭柯停了三息,一个剑花将剑移到左手,两掌相击立约。
当夜,常疯没有休息直接赶回苴咩城,牙卫的事自然找他们主子来看,他打算去南诏皇宫找伽黎。
还好两地间距离不算太远,沉闷的夜色刚刚消散,太阳露出最初的曙光,常疯抹一把脸上的灰尘停在苴咩城门口喘气。连续的奔波让他耗去大半内力,这反而让他舒服许多。但身体的疲累无法避免,于是常疯进城之后先去找了伊素。
来到伊素家门口,常疯叩门几声没人开,他将耳朵凑上去趴在门上听,听到里头隐约传来叮呤咣啷的声响。常疯向上瞅一眼不高的土墙,索性直接翻入。
“伊素!在么?”常疯站在院子里喊道,不过仍然没有人回应。
常疯循着声音往屋子里走,刚走进去就见偏间的帘子被掀开,匡琴言脸上沾着几处大黑斑,像个小花猫一样笑嘻嘻地端着个盘子出来。她一出来就见到常疯,随后惊了一下,很快喜上眉梢,献宝似地嚷道:“咦,你回来了!快,这是我新做的东西,快来吃吃看!”
常疯才踏进来半步,他看向匡琴言手里的盘子,只见里头有一叠黑乎乎的东西浸在黑乎乎的汁液里,从形状上辨别一下应当是某种蔬菜。
他嘴角微抽,匡庐大小姐居然下厨了?
——不过看样子还是不下厨的好吧
常疯立马装作没看见没听见的样子走完这一步,伸个懒腰:“一晚上赶路好困啊,我要去睡一觉先。”
匡琴言一见他的表现嘴一撅,盘子一转,托入单手,一步上前,拽住常疯的衣领哼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你吃不吃!”
伊素也从庖厨间出来,她端了盆米汤,瞧这二人的样子故意顺着匡琴言说道:“是啊,人家可是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这点面子都不给么?”
“我给这面子,还得附给一条命啊。”常疯向伊素投向求救的视线。
匡琴言没有常疯高,稍举着手臂拽住常疯就是不松,另一只手稳稳端住盘子,气鼓鼓道:“你不总说我恃宠而骄么!我都下厨房了,你还不鼓励我一下!”
一年来匡琴言的脾性确实克制了些许,常疯同时被两个统一战线的女子盯着,没办法只好缴械投降:“好好好,我吃,我吃。”大不了用米汤把胃撑满冲冲味道呗。
三人坐下,伊素给常疯盛上一碗米汤。常疯搅动这只有一分米九分水的汤,抬头问道:“喂,不收费吧。”
“不收。”伊素给匡琴言也盛好,自己坐下,看向常疯笑道,“她不收,你收。”她说着扒起手指头,习惯性算账的样子,“打碎两个碗六文,打翻一筐鸡蛋十文,一套衣裳三十文,你的早餐算五文,一共五十一文,不减零头。”
常疯听她算的差点一口汤喷出来:“姐姐,您上辈子是穷死的么?”
伊素抬手就是一敲:“没大没小,快吃,尝尝言儿做的菜。”
言儿?这个称呼让常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抖抖身子,点点桌案对齐木箸,近乎龟速地夹起那小祖宗做的菜。他深吸一口气,在匡琴言期待的目光中猛地将菜放到嘴里。
匡琴言瞪大了眼睛,紧握筷子,小心地等待着常疯的评价。
没有想象中怪异的味道,没有无法忍受的口感,常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