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剑啸江湖-第28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呀,什么事啊,许先生!”那妇人依然怀着很兴奋的心情,一边用手重新取下绑在头上的红绸子,用双手凭着感觉,将自己刚才处在焦虑中凌乱的头,重新梳理一遍,却一面个老人笑嘻嘻地说,“我说许先生,你也真厉害,你就像个孙行者,一变一个样;怎么,你现在又要扮老人,当寿星了么!”
那老人原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见她这样说,便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话,“大嫂子,”他问,“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个叫赵大宝的人?”
“有有有!”那妇人立即说,“许先生,找他有什么事么?”
“哦!有点小事情。”
而这个妇人却盘算着,他会不会又是去找赵大宝配合着演戏,然后又给他几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想到这里,她浑身的激动劲头都起来了,因此,她也就想再捞点甜头。
“我知道他在那里,许先生!”妇人立即笑盈盈地说,“并且我待会儿回去时,也要经过他家门口,不妨待会儿我们一起走怎么样?”而实际上,她回去的路很近,并不需要经过赵大宝的家门口。
“那真是太好了。”老人说,“不过,我还有点小事情,要问一问二位!”
“问吧,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们知道的都会告诉你。”那妇人依然笑盈盈地说。
“你们镇上,是不是还有个叫石头的大老板?”
“有有有!”这一次,阿吉和那个女人异口同声说出来了。那女人还特别补充了一句,“他这个人可厉害得很,他是咱们枫桥镇上最富裕的老板了,客栈赌坊妓院酒楼,简直像人家盖猪棚一样,一座接一座,真是富得流油!”说话间,她那肉嘟嘟的脸上,也仿佛正在流油。
“那如果我要去找他,去哪里才能够找得着他呢?”老人又问。
这一回,那女人就愣住了,她虽然知道镇上有这么一个人,却从来没有接触过人家,也从来都没有琢磨过人家,因此,这个问题她真的很难回答。
“去鸿运赌坊!”阿吉立即应声。这种情况,他要比李山杨的女人更熟悉点;毕竟他是生意人,来来去去的人见得多,也认识的多。这方面的消息,也就要比一般人更灵通,他说,“我常听得,来我店里吃早餐的人都说,寻常石老板一般都会待在鸿运赌坊。因为那里热闹,他也喜欢和那些赌钱的人,说说话,拉拉家常!”
“哦,原来是这样。”老人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表示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在认真地听着。之后,他又问,“我听说,这个石头和一个叫南人的人,还有一个叫鸟嘴的人,他们三人,过去是结拜兄弟,有这回事吗?”
“有的,是有这么一回事!”阿吉点点头说,“我还听说,他们现在在做一件大事情,要不然,石头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短的十年里,从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成为现在枫桥镇上的大老板了。”
“那他们正在做什么大事情呢?”老人又问。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他们三个人里面,鸟嘴是不是还很穷苦?”老人接着问。
“是啊!”提起鸟嘴,阿吉也禁不住为他这个人感到叹息,他说,“这是个无药可救的人,有这么好的兄弟,却还这么穷,他真是,就这个苦逼命了!”
“那是为什么呢?”
“就因为他那张嘴呀!”阿吉指了指自己的嘴说,“他这个人,心中从来藏不住秘密,只要谁请他吃了三两猫尿,他就连亲娘的**上,有几个痘痘,也会毫不隐瞒地告诉人家。”
“哦,原来是这样。”老人悠悠地说,“那他很喜欢喝酒!”
“可不是,嗜酒如命啊!”阿吉摇着头说。
“那这个鸟嘴,去哪里能找得到他?”
“喝酒的地方,的人都在喝酒,唯独一个没有喝酒的人,却又不是酒店里的伙计和老板,这个人就是他!”阿吉苦笑着摇摇头说,“赌坊,人赌钱,自己却不参与不说话,但又不是赌坊的伙计和老板,这个人就一定会是他!”
“因为,他的身上没有钱,喝不起酒;也没有钱,赌不起钱,”那老人也跟着苦笑了一下说,“因此,他就是有站着了!”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谢谢你了阿吉老板!”老人说,“现在,我要去找赵大宝了。”
于是,李山杨的女人,得意洋洋地领着这个老人,穿街过巷,去找赵大宝。请:
第532章:为了生活()
难道赵大宝,他真的像人家说的那样,是枫桥镇上的混混吗?其实,那是外界颠倒黑白的说法。.┡M赵大宝也是战乱造成的孤儿,但是,他却没有像南人和石头这俩个人,这么有闯劲,几十年后能够成为枫桥镇上的大名人。
他一直都是一个实实在在,靠着自己的双手,勤勤恳恳挣饭吃的人。说实在的,一个在世上无依无靠的人,一个身无飘絮的人,能够白手起家,能够娶妻生子,能够在这个没有半寸属于自己的土地的枫桥镇上,担家过日子,这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往往都喜欢做同一件事情——落井下石和锦上添花。人们苦无靠的人,往往就要用厌恶和鄙夷的眼光去了,并将他身上的每一根肋骨条分缕析,进行污蔑和痛批;而面对那些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人时,不管他这个人的人品如何,那些人也总是人前人后,极尽奉承之能事,把这个人捧得比自己的亲爹还要慈祥还要伟大。
赵大宝中等偏矮的身高,由于长期从事着负荷的体力劳动,他的身体倒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使得他的双腿和膀子,变得像牛腿那样粗壮结实;,他的身子就像一头黑熊似的,圆圆的,扎实的,充满力量的。他这样的人,从来没有穿过绸缎质料的衣服,一件灰布长衫从年头穿到年尾。
秋冬季节,天寒地冻,他就将这件浑身打着补丁的,几乎褪尽原色,早已变成了鱼白色的灰布长衫里面,裹满家中的破衣烂衫,以此来抵御自然界无情的寒冷;要是到了春夏季节,他就将裹在长衫里面的破衣烂衫,全部甩掉,轻松上阵,勤劳的身影在枫桥镇的大街小巷,来来去去。
有的时候,在那十分寒冷的冬季里,人们请他去镇上西面古井里,挑一担井水给几个钱冬季干燥,全镇子吃水都困难,他二话不说,兴高采烈地担着水桶,就去镇西的古井里,为人家挑水。可是,走在路上,由于肩上挑着担子,他顾虑不全,致使裹在身上长衫里面的破衣烂衫,不断地从他身后衣服的下摆里掉出来。
因此,引来了很多路人的跟踪和嘲讽!但是,赵大宝只能装作没有听见和毫不知情的样子,任由路人冷嘲热讽的言语,像冰雹似的无情打来。之后,他将那担清澈的井水,送到了东家的厨房,拿到几个微薄的酬劳费后;他在满街轻蔑嘲弄的目光中,坚定地朝前走去。
人们用单薄的袖口,揩拭了一把额角上刚刚由远途担水劳累出来的汗水;其实,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连眼眶中的泪水一起拭去了!
深秋的季节已经悄然降临了,寒意萧萧的深秋,赵大宝的那间褪了色的长衫里面,又塞满了破衣烂衫了。他的孩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让孩子长大后,不会像自己这样身无立锥之地;他就制定了一个远大的奋斗目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多挣些钱,为儿子置办一些田产。这样的话,他的儿子,今后也就是个有家有业的人了。
每每想到这里,他那诚实善良坚毅的脸上,就会涌现一抹幸福的笑容。而刚刚他在枫桥镇临河的街边,坐在河边护河的石栏杆上,迎着灿烂的午后阳光,着雇主找上门来时,他就想起了自己心中的这个远大的理想。因此,他那沧桑的面庞上,又浮现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在这个深秋的季节,午后的阳光似乎比母亲的摇篮还要温暖,那灿烂的阳光照在街边的长河里人感觉河水更清更澈了;有几条渔船,在河面上来来去去地划动,有时候也会停下来,等着一个渔夫,在大河里大臂一挥,甩下一网。
而这时,街上人来来往往,并没有人会注意河里的动静,只有倚靠在护河石栏杆上的几个闲人,才会煞有介事地将渔夫打鱼的前后过程,耐心地欣赏一番。赵大宝常年坐在这个地方,对河里打渔的情景,早已厌倦了。因此,他更愿意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构想着幸福的未来。
因此,他对立在自己身边,靠着护河石栏杆,望着河里打渔的船,来来往往的俩个青年人,毫意。甚至没有抬起眼皮去一眼,也没有去琢磨,这俩个青年汉子,他们为什么也站在这里。
这就是真实的赵大宝,他是枫桥镇上一个非常勤劳实诚本分的人。可以说,也是这个镇上付出最多,索取最小的一个人;他的劳动力是廉价的,只要人们有需要,只要他力所能及,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人家雇佣。
此刻,街上,远处,李山杨的婆娘领着一个须花白的高个子老人,正朝赵大宝坐着的护河石栏杆这边走来。那妇人一路叽叽喳喳,喋喋不休地与老人说着话,却又一面东张西望,拿眼睛搜寻镇上的混混赵大宝。
终于,她在跨河大桥的旁边,一个汉子坐在石栏杆上,背靠着栏杆上的石柱子,柱子旁边倚靠着一根扁担,扁担的肩槎上挂着一副褐色的绳索。这东西,就像卖狗皮膏药的人,竖起的广告牌,一道,他是一个专门帮人们打闲杂,做事情的。
见此,那妇人眼睛一亮,惊喜地指着前面栏杆上的赵大宝叫起来,“你先生,那人不是赵大宝。”她的声音就像母狗的狂吠声一般,足以让隔着五十来步距离的赵大宝听见。
但是,赵大宝正沉浸来自己的遐想中,竟完全忽视了身后有个女人,用沙哑干裂的嗓门叫他的名字。然而,立在赵大宝身边,正望着河面上的俩个青年汉子,却听到了;他们警觉地回头,朝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于是,他们嬉皮笑脸走过来的,一个圆脸胖妇人,和一个面容沉静如水的须花白的高挑个子的老人。立即,这俩个青年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交汇了一个奇怪的眼神。之后,他们转过身去,依然立在赵大宝身边三步开外的石栏杆旁,望着对面悠悠地长河。
“赵大宝!”
这一次赵大宝听见了,他翻身从石栏杆上跳下来,望着已经走到跟前来的那个圆脸胖妇人,和那个须花白的高个子老人。心里一阵惊喜,想着等了这半天,总算有生意上门了。,,。请:
第533章:剑拔弩张()
赵大宝喜出望外,前这个妇人和老人,激动地朝他们憨憨一笑:“大嫂老先生,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他显得很紧张的样子,左手扶着扁担,右手不住地搓弄着,挂在扁担肩槎上的绳索。
“可不是嘛,我们到处找你哩!”那妇人笑呵呵地指着一起来的老人,与他说,“这位是许先生,他有些要紧事,找你帮忙哩!”
赵大宝一听,朝他们笑得更憨了,眼角上的鱼尾纹,在笑容里变成了汪洋大海上的惊涛骇浪,层层叠叠。
“哦哦,好的好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当儿,立在栏杆边上,仍望着对面河面上的俩个青年汉子中,右面的穿褐色棉袍的汉子,又忍不住回头眼,身后正在说话的三个人。
其中有一次,在这个青年汉子回眸的时候,那个立在妇人身旁的老人,正好与他的目光,碰在了一起;那一刻,老人的面上拂过一阵严肃的神情,整张脸一下子沉默下来。他朝赵大宝,表情严肃,但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善意。
“赵先生,你这样一天能挣多少钱?”老人忽然问他。
赵大宝笑起来,面上的纹路带着欣喜的跳跃,细小圆润的牙齿,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泽“这是说不定的!”他的眼睛羞怯地地上,又两边,却始终怯于迎视对方的脸。他说,“有时好些,有时差些。”
“好些是多少?”老人又问。并且,那俩个始终立在栏杆边上,面河里的,其中穿褐色衣服的汉子,又回头朝后面张眼。
因此,那个老人就刻意打量了面前石栏杆边上的,那俩个青年汉子一眼。而这个不时地回头,朝他们瞥一眼的青年汉子,他也不过就是个中等的青年人;从背后的身板并没有旁边的同伴——那个穿黑色衣袍的青年汉子粗壮结实。他那褐色的棉袍领口的后背处,隆起了一个鲜明的包包,好像是这人的后颈窝子里,长了个肉瘤,将衣服撑得鼓了起来。
他旁边那个身穿青衣的青年汉子,腰背要显得粗壮很多,个头倒与那个不时回头张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