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剑啸江湖-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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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姑娘,你今天表现出色,辛苦了!”他说,“这三个角子是给你的奖赏!”
不料,那个做庄的小英姑娘,还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她立即伸手将那三个角子一把抓起来,顺手甩在旁边的石头缝里,喀拉拉一阵声响。“不稀罕!”她愤然地说。
陈有能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仿佛小英姑娘不是将那三个角子丢在石头缝里,而是在他的胖脸上匡了一记耳光;也使他立即沉下了脸,“哼!”他指着石板上的那一小堆银子说,“这里是四十两,你们八个人每人五两,我全部付清了啊!”说着,他提起那满满一袋子沉重的银子,用大衣抱在怀里,冒着深秋旁晚萧萧的西风、萧萧的寒意,从面前的巷子里钻了进去。
看着他消失在昏暗的巷子里,宋师傅转过身来,“哎呀!”他发出了一声感叹,带着一丝苦笑的表情,怜惜地看着小英姑娘说,“英子你刚才真不该当着他的面,甩了那几个角子。人家毕竟是地头蛇,刚才他是因为看我们人多,不想吃眼前亏,因此,他才不得已最后留下了这四十两银子给咱们!要不然,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阿爹啊!”英子撅起她的薄嘴唇,皱起她那对弯弯的柳叶眉,嘟哝着说,“我们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天,这是我们应得的,也是他事先说定了的,他凭什么反悔、赖账嘛!”
“唉!”宋师傅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孩子,你也该改一改冲动易怒的脾气了,毕竟咱们是走江湖的人,有些事情要看得到势头,分析到厉害。”
听父亲语重心长说出这些话,英子没有再吭声了,只是低下了头,两手无意识地**着垂在右肩头的麻花辫子。
“师父,既然是这样!以防有变,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了东西,离开这里吧!”那个圆眼环睁的大胡子汉子焦虑地说。
宋师傅点了点头,“有道理,”他抬起头来,看着西面天边最后一抹残霞,渐渐变成了一缕乌云,他悠悠地说,“我们是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几个徒弟和女儿一起动手,将圆脸胖子陈有能留给他们的酬劳费四十两银子,用一个白土布袋子兜了起来。这时,宋师傅已经率先朝大路走去,身后六个徒弟和他女儿宋小英,也立即跟了过去。
黄昏渐浓,萧瑟的西风将地上的落叶刮得满地奔跑,也有的飞上了天空,像一只捕食的蝙蝠那样,在天空中翻飞;沿途的人家,已陆续亮起了灯光,看门的狗将每一个从门口走过的路人,都要用它狂妄的声音,欺凌、嘲弄一番。
远处的山林里,透过苍茫的原野,将猫头鹰凄凉的叫声送到了路人的耳畔,使人感觉到黑夜是凄凉的、是可怕的!八个人顺着田富贵回家的路,走了将近一里路,便从通往田野的一条岔道拐了进去。
天上的月轮,随着夜色的深沉,也渐渐显露出了它那皎洁的光辉;在一片牛乳般纯洁的月光里,田野上那群人渐行渐远,到最后已经完全被对面群山投下的阴影遮没了。原野里只剩下一片安谧、苍茫的夜色,却不知从那一条小水沟里,传来了经久不息的流水声;那潺潺的流水声,恰是宁静的夜晚最优美动人的琴声。,。请:
第486章:不动声色()
江湖人都知道,凤凰城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在这座古城里,当今江湖上两大武王齐聚于此——拳王秦巨博和刀王慕容白。Δ┡.ㄟM一座小小的古城,竟成长了当今江湖上的两大武王,这实属罕见!也足以证明,凤凰城人杰地灵,是孕育杰出人物的好地方。
在凤凰城以北,临近一带山峦之下,座落着一个小小的庄园。这个庄园没有凤凰城里拳王秦巨博的“龙腾山庄”那么有气势,也没有马头城里枪王刘军山的“刘家庄”那么典雅优美。它很小很普通,就像寻常殷实人家的院子,平平淡淡,整整齐齐。
而此刻,该院子里面的那栋房屋,最左侧的那扇大窗,户还依然透着灯光,并且里面响起了嗡嗡的说话声。其中有一个声音听起来非常耳熟,就像傍晚时分,在王铁匠铺子对面的那丛石头边上,赌钱的陈有能的声音。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听起来,轻声细气,就像蚊子出的声音,在外面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但是,这家庄园的主人,在凤凰城里也是一个出了名的生意经,在人们的心目中,他是一个万分老实的人。他叫周平,长着一对奇怪的八字眉,朝两侧鬓角斜入;威而不露,温而不火人难以捉摸。他的鼻子,鼻梁狭窄,起伏鲜明,下面鼻翼较宽,鼻尖略显内勾。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两颊的皮肉往耳根子处拉紧,使人他的鼻子钩得更凶了。
都说这样的人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精明能干,精打细算;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曾经,他在凤凰城靠着婆娘的一些嫁妆和他婆娘从娘家带来的饰。曾在凤凰城里开过一段时间露天茶坊,之后,他们夫妻两积累了一些本钱,便在凤凰城里开了这家“飘香茶楼”。自从飘香茶楼营业运行至今,生意都很不错,每天都要吸引一大批城里城外的来客,光顾他们茶楼的生意。
有这样的生意,纯属经营有道,做人有方。每一个走进他们家茶楼的顾客,都像回到了自己家中,倍感温暖,深受重视。如此一来,“飘香茶楼”在凤凰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同时,人们对他身后的那个经营有方的老板周平,也充满了敬佩和崇拜之情。
很多人对凤凰城里的周平这个人,只是闻其名却未见其人,有人见他一面,就慕名来到他的茶楼。结果,见了面之后,也都在心里咯噔一下,出了老大一个问:“啊,他这个样子,竟然把生意做得这么出色,名气这么响亮!”
然而,也有很多人,见过他之后都产生过这样的一个疑问:“在这个乱世出英雄的年头,他在凤凰城里名气这样响亮,难道真的是他在经营生意方面,产生的效果吗?”于是,有人带着这个疑问,对他进行过刻意的留心观察。
结果,一无所获,现他一整天都是呆在“飘香茶楼”只有到了茶楼生意将要打烊的时候,他才将茶楼的事务交给小二徐聪招呼。自己驾着一辆轻便马车,驶出茶楼的大门,沿着前面南北通向的大街,向北驶去,径直回到自己在凤凰城北山脚下构建的那栋小院落。
但事实上,他是江湖上潜藏在凤凰城里的一头巨鲸。他的手段比起凤凰城里的两大已故的武王,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凭他潜居在凤凰城里几十年,而无人清楚底数,这种做事不露声色的智慧,已经相当惊人了!岂是一般人能够企及得了!
此刻,他的客厅里的确还亮着灯,他单独会见的人也的确就是圆脸胖子陈有能。陈有能这个人在凤凰城里是出了名的地头蛇混混;之前凤凰城里两大武王还在笑傲江湖的时候,陈有能也经常被这俩个人使唤,帮他们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他这个人就是有这么一个鲜明的优点——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出另外一个人,与自己的关系和合作过的一些事情;因为,拳王秦巨博和刀王慕容白曾经也都利用过他,并且让他为自己干过不少事情。甚至,对他一度达到了非常器重的程度。即使自己在他人心目中达到了这样一个高度的时候,陈有能也从来没有暴露过他与“飘香茶楼”老板周平,的事情。
从这一点,也进一步证实了,周平这个人为人处世很不简单,完全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角色。他的外貌长得并不出众,甚至还有一点猥琐,谁又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他却在人们心中占据着位置!
他的小院落显得很小,很静雅,但是他的客厅却很宽敞。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客厅,里面两侧个摆着四套茶座,大厅的正面,靠墙摆着一副款式一致的茶座。中间放着一张罩着坠有流苏的浅黄色丝绒桌布,上面放着一个小口大底的绘彩陶瓶,里面插着一束红黄相间的水仙花。
小院落的主人周平坐在客厅正面,那副贴墙摆放着的茶座左边的方形木椅子上;他身体向右倾斜,使右肘部支撑在右边小茶几光滑的桌面上。因为,来客陈有能就坐在他右手边,那路贴窗摆放着的四张座椅的头一张椅子上。
摆放在客厅中间铺着鹅黄丝绒罩布的桌子上,与放着鲜花的插瓶,并排放着一盏带有纸罩的油灯。明亮的灯光将纸罩上面的淡黄色的光芒,投放在大客厅的每一个地方,也使主人周平和来客陈有能的脸上,油光亮,肤色柔美。
“路上碰到谁没有?”周平带着平和的语气,就像在茶楼迎接来客,那样柔声细气地问陈有能。
陈有能的胖脸上立即泛起了一抹敬佩的表情,笑笑说:“就是在出街道,这边的山路时,碰到了卖柴的冯立本,我们招呼都没有打,他走他的,我走我的,我们谁也没有搭理谁!”
周平认真地听着,静静地点头,待对方说完话,他就笑了笑,露出了他右面的那颗龅牙;同时,也让陈有能立即联想到,在白天就能,他那颗龅牙与两边平整的牙齿间,形成的凹槽,总是藏着很多肮脏的东西。
但是,他自己总是容易忽视这一点,他依然朝着陈有能笑笑,“那你今天这件事情,又做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那几个走江湖的人,都去哪儿了?”
这一连三个问题,陈有能对答如流。,**,:
第487章:密谈()
“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陈有能依然怀着敬慕的神情,望着他不急不慢地说,“没有遇到麻烦,进展得非常顺利,那八个跑江湖的人,我也按照事先的协定,每人给了他们五两银子,一共就是四十两。.%M而您上午付给我的是一百五十两……”
不等他说完,周平就打断了他的话,“不错,办得很漂亮!剩下的那些银子,都是你的功劳费,就这么多,多的也没有。”
陈有能的脸上陡起一阵惊喜,更加感激望着周平,禁不住朝他笑了笑,“哎,谢谢周掌柜,够了,够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请您不要见外,尽管吩咐就成。我会竭尽全力去办好事情的。”
他没有想到周平这次出手会这么大方,他原以为事成之后,他顶多就是给他几两银子,撑死都不会过十两;所以,他才会妒忌那八个走江湖的人得了四十两银子。并且,他在来这里之前,已交代了铁哥们张向建,带人去将那八个人手中的四十两银子夺过来。
周平点点头,依然微笑着他,那一刻,他的心里也许在说:“既然已经付给了你这么重的酬劳费,接下来让你去做一些事情,也是天经地义的了。”
“有能,”他向来都是这样直呼其名,既显得亲切,又干净利索。他说,“你明天中午就去找他要账,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下一点蛮劲;这样的话,那个老家伙就会破釜沉舟。到时候,我会及时派人去渔翁取利。”
陈有能连连点头,“好,明天我在巳时,就会带人准时出现在老家伙的家里;我要让他欲哭不能欲死不能!”
周平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时,他想起了那八个走江湖的人,因此,忽然又问他:“有能,这八个人怎么就有这么厉害,竟会没人赢得了他们嘛?”
陈有能听他一问起这事就笑,“哎呀,周掌柜,你有所不知哩!”他用手比划着,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说,“他们那里是赌,根本就是变魔术抽老千!是会笑痛肚子。其实,每一次田富贵那老家伙都,棋子也就在他的那个茶盅下面盖着。只不过,那个小姑娘的手法很快很灵巧,她在揭开茶盅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将里面的那粒黑色的棋子取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周平带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连连点头,“那不是她想让谁赢,谁就赢啊!”
“可不是啊!”陈有能都笑弯了腰,捂着肚子说,“他们这八个人,就是这样,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一个人来人往,却又能摆下赌具的地方;八个人,热热闹闹赌起来,引得路人前来围观。有那里痒痒的人,就会去试一试,一试就上钩,一上钩轻则输得身无分文,重则就像田富贵这样,倾家荡产都还不够!”
听到处,周平也笑起来,“哎呀,原来如此,”他感慨地拍着手掌,嗟呀地说,“这些骗子,不知害苦了多少人家了。”
听他这么一说,陈有能立即跟着问了一句,“周掌柜,要不要我派些人去除掉他们?”他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问,那是因为他已经派人去做这件事情了;毕竟,他也有些担心,万一第二天周掌柜知道他们八个人死了,凭他的精明,一定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