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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南剑啸江湖-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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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帮主,可以启程了吗?”

    “请问尤帮主,这第一站是要去哪儿?”潘远强在车里问。

    “上青龙帮总会,”尤海涛说,“已故帮主的遗孀,玫瑰夫人想当面向老帮主致谢!”

    “好!那就启程吧。”

    随即,尤海涛与身边的那个年轻力壮的车夫吩咐说:

    “告诉大家启程!”说着,他跨上了潘远强之后的第二辆马车,并关上了车门。

    随着,青年车夫高叫一声启程,的马车,辚辚启动,沿着江面堤岸播土扬尘,辘辘前行。

    然而,由于人多事繁,谁也没有主意到,当时正有一个乞丐一样打扮的人,趁他们说话的时候,钻进了第一辆马车的底下;直至马车启动行走,那个乞丐一般打扮的人再也没有现过身。

第二十七章:品香茗欲结淫心() 
在玫瑰夫人的阁楼右面,有一栋小抱厦,其中一个房间里搭着已故青龙帮帮主郑泰伦的灵床。马车一进青龙帮总会,巨鲨帮帮主潘远强便要求祭奠义兄。于是,青龙帮新帮主尤海涛便将他带到了那间摆设着灵床的抱厦。

    尚未进门,巨鲨帮帮主潘远强便听得屋内有女人嘤嘤哭泣。顿时,他想起义兄郑泰伦一世英名神武,光明磊落,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由得让他心头一酸,满眼涌起一股热泪来。

    一跨进门,见了那副凄凉的灵床,巨鲨帮帮主潘远强再也抑制不住悲痛,哇的一声哭倒在义兄的灵床前。

    “大哥,你一世英雄,光明磊落,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人,把你害死啊!你在天之灵告诉兄弟,那凶手是谁,我必将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亲手血刃!”他悲痛欲绝地嚎啕大哭着说。

    一旁的妇人见此,便也越发声嘶力竭地嚎哭起来。

    潘远强回头一看,只见这个妇人,年纪轻轻,姿色一流,虽然嘤嘤哭泣,面上却无半点哀伤;不仅如此,她腮凝新荔,眉目含情,顾盼间自有风情万种,举止中难掩心机深沉。当时他便在心里想:

    “这几年,由于事务繁忙,我们兄弟也不曾相聚,但我却听人说义兄讨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做正妻,莫非就是她么!”

    待巨鲨帮帮主潘远强向义兄亡灵敬过安魂香,烧过通天纸,那妇人便止哭静声,起身向他行了一个屈膝礼,口启银铃说:

    “奴家见过巨鲨帮潘帮主,奴家待先夫感谢潘帮主深切悼念,想必他泉下有知,必当感激不尽!”

    见这妇人穿红带绿,仅仅是肩头皮一块黑沙象征吉服,这似乎太不合常情了!因此,潘远强暗恨在心,然而她毕竟又是义兄之妻,俗话说:不敬便是欺侮!

    因此,他也不得不强忍怒火,以礼相待,并朝她拱手施礼说:

    “嫂夫人,潘远强有礼了!”

    岂料,那妇人见他这样称呼,反倒不以为然;竟噗嗤一声笑起来,随即,又忸怩作态,施施然将一只纤纤玉手,用指背轻触着秀美的鼻尖,说:

    “潘帮主快别这么称呼,折杀奴耶,奴婢今年也才二十五岁,怎当得起帮主以大嫂呼之!如果,潘帮主不嫌弃,不妨叫一声妹妹,倒也显得合情合意。”说话间,她那对秋波荡漾的双眸不住地在他身上滴溜溜地游荡着,似乎别有用心。

    见她这副模样,潘远强心头便早已窜起一股无名之火,现在又听她这么说话,他便恨得牙齿痒痒;但是,顾及死者的尊严,他只得强压怒火,并极力平心静气地说:

    “夫人,你是义兄的结发夫妻,我是义弟,以大嫂相称情理之中,有何不妥!”

    “这倒也没什么!”对方又笑一笑说,“一个称呼而已,潘帮主认为怎样称呼好,就怎样称呼吧!”

    随即,她又说:

    “想必,今天潘帮主也有很多话要与奴家说吧?”

    “是的。”潘远强说。

    “那好!”玫瑰夫人嫣然一笑说,“楼上沏茶,我们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好好说说话!”那眉来眼去的样子潘远强感到,他不是走进灵堂,而是来到了娼妓的青楼。

    于是,巨鲨帮帮主潘远强带着俩个随行的堂主,跟着玫瑰夫人离开灵堂,走出抱厦的门廊,沿着石径左转,跨过一条林荫小路,便来到了玫瑰夫人的那栋雅趣的小阁楼。

    他们踏着坚固的木梯,拾级而上,上到阁楼的走廊,前面便可以望见大半个青龙帮帮会的大院子;里面树木参差,亭榭相间,珍禽奇花欣欣向荣,也使得这栋别致的小阁楼,有金屋藏娇之妙。

    推开一道活动门扇,便了一间温馨典雅的小厅房,进门立着一把红木雕花屏风,屏风的两端个放着一个一人来高的大花瓶,里面插着的水仙花,正打着娇美的朵儿,十分清雅,仿佛是俩个迎面欢笑的侍女,婷婷玉立,风姿飘逸!

    绕过屏风,便了厅房。这是一间十分温馨典雅的长方形小厅房,前后各开着一个宽大的雕花窗棂;在屏风的背面,支着一个与屏风宽度一样长的搁置木架,上面摆放着各种精美的物什。

    其中,有温润绵和的蜀山玉石,有小巧别致的陶都名瓷,有雕刻得栩栩如生的七仙女下凡的红木根雕,也有南海沙滩上的金珠贝壳,种类繁多,摆放雅趣,使人流连忘返。

    在进门的左侧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越女戏水图》,在一个瀑布飞湍的山涧,清泉明澈,锦鲤潜底;十几位婀娜多姿的姑娘,赤身露体,或游弋于水中,或立于石上,或仰卧浅滩,或梳头捧发,千姿百态,风情万种,是一幅情趣十足的,春宫****。

    而对面的墙壁上,则嵌着一把特大的画扇,上面画着一片盛开的牡丹;在暗绿的花枝上,立着两只耳鬓厮磨的画眉鸟。一只画眉的头部贴着另一只的胸腹,似乎有意要表达一种依偎的深情。

    从这幅画上移开目光,巨鲨帮帮主潘远强在心里说:

    “我义兄已身在九泉之下了,而你现在却跟谁相依相偎!”

    除此,面前的这副花梨木的茶具,就显得格外小巧典雅了,油光的桌面泛着浅褐色的光泽,翡翠的茶盅,立在楠竹雕刻的茶托上,不但精致,也显得洁净舒适。使人茶味入口,倒先有了甘甜。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着绿衣,双挽丫结,清清爽爽的面容上,带着春风般自然而的笑容;她举止端庄,动作娴雅,把一壶茶和几个杯子之间的功夫,玩转得滴水不漏。

    当她将沏好的香茗,以十分优雅的手法,从壶嘴里注入各自的翡翠茶盅,玫瑰夫人便立即与对面的巨鲨帮帮主潘远强说:

    “潘帮主请用茶!”

    他没有端杯,只是开门见山地问她:

    “嫂夫人,凶手抓到了吗?”

    玫瑰妇人嫣然一笑说:

    “凶手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有人把他处决了!”

    “哦!那凶手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毒害义兄?”

    “玉面神医邱人杰,潘帮主听过这个人吗?”

    “听过,”潘远强说,“他是江南一个知名的郎中,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深受人们爱戴,在江湖上也很有名气;并且,他与义兄也是交情深厚的朋友!”

    “是啊!”玫瑰夫人忽然叹息一声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毒害先夫的凶手竟会是他!”

    “喔!”潘远强听闻此言,愀然失色,便问,“嫂夫人又是如何知道玉面神医邱人杰,就是毒害义兄的凶手呢?”

    “因为,从先夫的死因可以断定,下毒的人就是他!”玫瑰夫人怀着悲愤的神情说,“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会提炼那种可怕的毒药!”

    “什么毒药,它有多可怕?”

    “这种毒药叫赤练穿肠散,”玫瑰夫人说,“中毒者在第一时间毒气攻心,七窍流血而死;但,一个时辰之后,死者身上的毒气又会神奇地消失,使人无法查出死者的死因。”

第二十八章:拒猥亵怒辞青龙帮() 
“而义兄,在中毒前后恰巧就是这种症状!”潘远强问。

    玫瑰夫人点点头说:

    “没错。”

    可是,他依然感到很困惑,因此他又问:

    “那嫂夫人又是怎么知道,赤练穿肠散这种毒药,只有玉面神医邱人杰,才懂得炼制并运用呢?”

    “那是因为,几年前我们夫妇俩去过去过邱人杰的药王谷,”玫瑰夫人悠悠地说,“在他的茅庐前有一排栅栏,下面种着各色的小花,于是我便想摘一朵来把玩,不料却被藏在花叶间的一只蜈蚣蛰了一下。”

    她说着,面上仿佛还带着刚被蛰痛的惊悚,接着说;

    “当时疼痛难禁,十分危急,这时玉面神医邱人杰从他的药囊里取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将里面的白色药粉在我指尖的伤口部位倒了一点点;立即,奇迹出现,指头不痛了,蜈蚣的毒液神奇消失了。见我们非常惊讶,他便将这种毒药的名称和都告诉了我们;是以我才知道,先夫中的就是他这种‘赤练穿肠散’了!”

    “喔!原来如此。”潘远强默默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那玉面神医邱人杰又是被谁杀死的呢?”

    “南剑!”玫瑰夫人说,“一个专门为钱杀人的剑客!”

    “南剑!”潘远强愕然惊问。

    “潘帮主认识这个人?”玫瑰夫人警觉地问。

    “不,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潘远强说,“只不过,听人说起过而已。”

    他忽然又问:

    “那么他去杀玉面神医邱人杰,一定是受了谁的指使!”

    “这倒未必!”

    “喔!”潘远强再次愕然,他问,“那他为什么要去杀玉面神医邱人杰呢?”

    “我想,他是一颗神奇的丹丸!”

    “神奇的丹丸?”

    “对,那是玉面神医邱人杰花了十年时间,炼制的一粒可以在瞬间助人提升十倍功力的丹丸,那颗丹丸的名字就叫‘乾坤大力丸’,而那天南剑去杀他的时候,也正是他成丹出关的日子。”玫瑰夫人悠悠地说,“所以,我敢断定,他就是那粒神奇的丹丸而将他杀死的。”

    “原来是这样!”他郑重地点点头说。

    忽然,玫瑰夫人叹息一声,改变话题说:

    “这一切都过去了,还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干嘛!死者已去,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想必这也是你大哥九泉之下的心愿了!”

    “是啊!我们都应该好好地活着。”潘远强随声附和着说,脑子里却想着别的事,同时迅速瞥了她一眼。

    她立即朝他羞答答地垂下了眼眸,那神情仿佛带着羞涩的情意,因此,她便与那个沏茶的侍女吩咐说:

    “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侍女,恭顺地退出了厅房,并重新关好房门。

    房间里,现在只有他们俩个人了!

    见此,潘远强在心里说:

    “你这个妇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这****邪气的样子,定然不是什么贞节贤妇了,今天我到要看看你会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来!”

    因此,他便与她笑一笑说:

    “那嫂夫人现在有什么打算?”

    玫瑰夫人淡然一笑,悠悠地说:

    “我现在一个孤寡女子能有什么打算,只是帮助先夫照料一下帮中的事务罢了,有空就到处走走看看散散心呗!”

    随即她又与他殷勤一笑说:

    “潘帮主,您别干坐着呀,倒是喝口茶,润润喉咙!”

    “好的。”潘远强顺手端起茶盅,刚送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并问,“那现在郑大哥的侄子郑勤,在帮中做些什么事呢?”

    “他呀!快别提了,一提起就让人恶心!”玫瑰夫人微邹眉头,显出一脸不快的神色,叹息一声说,“那人是个心术不正的家伙,连我这个婶子他也有非分之想,几次欺侮我不能够得逞;幸好被先夫及时撞见,才没有闹出辱没家风的事情来,要不然,我也没脸苟活到今天了。因此,你大哥便将他逐出青龙帮,现在还真不知道他在哪里沾花惹草去了呢!”

    潘帮主一听,神色凝重起来,在他印象中,郑勤是个自尊心很强,也很正派的人;而刚才她讲的这个结果,到叫他一时难以置信。

    而事实上,郑勤离开青龙帮以后,便在快意林客栈做了一个茶房,直到那天怠慢了南剑,才被客栈老板张进才当场赶了出来。

    之后,他在苏州城四处流浪,结识了一帮要饭的乞丐。只因他之前在青龙帮,跟随叔父郑泰伦学了不少功夫,没想到却派上了大用场,前前后后帮助那帮乞丐、流浪汉们处理了几场非常棘手的事务;为此,深受这群乞丐、流浪汉们的拥戴,今天,他也不大不小,做了苏州城乞丐和流浪汉们的扛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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