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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九字剑经-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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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及正事,沈渊将自己与汪直那番对话说了,只道:“沈渊请赵堂主来,是想劝赵堂主千万不要去劫囚,此举实在不智,既然汪直亲口答应要保庞大人,咱们还要去劫囚的话,反而给了汪直杀人的理由,到时候,他们一家老小怕也会受牵连!”

    赵汗青低头不语,片刻后道:“也罢,赵某听兄弟你的便是,只是这心中气愤不过,只觉天道不公!”

    抬头看着沈渊、钟不负,接着又道:“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沈渊道:“在下准备再次修养两日,待恢复些气力,便同钟大哥一同远上漠北。”

    “鞑靼苦寒,却是为何要去?”

    听得赵汗青相问,沈渊又道:“一为寻师,二位寻仇,另外我曾答应过小鱼姑娘,会去救她弟弟,自当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对了,敢问赵堂主,那何有道可曾打探到消息?”

    赵汗青摇头道:“这厮狡诈,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想是早已脱身而去。”

    “不出所料。”

    钟不负一点也不惊讶,淡淡说道:“这也无妨,反正他百毒门的弟子都在鞑靼,我就不信寻不到他!”

    沈渊点头称是,又听赵汗青道:“既如此,如蒙不弃,赵某愿与二位同行。”

    闻言,沈渊忙道:“赵堂主好意在下心领,只不过我等此去不知几时能回,我与钟大哥又无牵无挂,不似赵堂主还有这一番家业,赵堂主若久去不回,这标行生意岂不是要乱了套?”

    “嗯,没错,我这兄弟说的极是,赵兄还是三思。”钟不负接过话来也是劝道。

    “哎!好罢!”

    赵汗青思虑过后,又道:“那我便亲自率人护送二位出大同,这次可万万不能推脱!”

    这一番心意,实在推不得,沈渊也不再客气,痛快答应。

    眼看着天色更深,时候不早,三人酒阑兴尽,便各自回了。

    难得这般放松,沈渊回了房倒头便睡,酒意上头,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

    蛇婆婆伤势不重,但因上了年纪,还是有几分凶险,不过经单子胥一番医治,已无大碍。

    眼下也是才服了药睡下,见蛇婆婆睡得熟了,禾南絮这才从房间内慢慢退了出来,随手合了房门,抬头瞧着天上月明星稀,似有心事。

    正要坐在石阶上,只听有人道:“慢坐下,地上凉。”

    禾南絮趁着月色顺声瞧去,只见沈渊站在院门前,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顿时心中暖意融融,如若不是夜里视物不清,那脸上两片红霞定然叫人瞧了去。

    “你不好好休养,这深更半夜的跑来做甚?”

    见禾南絮嗔怪,沈渊挠一挠头,讪讪笑道:“有些睡不着,过来看看你。。。。。。看看蛇婆婆伤势如何,那个,我见这院门没有拴上,一推就进了来。”

    “噗嗤”一声,禾南絮忍不住笑道:“真呆!”

    随即迎了上去,站在沈渊的面前,一双杏眼灵动,那天上的明月星辰仿佛全都映在了这一副眼中。

    沈渊一时痴了,禾南絮的更觉脸上发烫,忙侧过头去;沈渊也是急忙四顾,一时尴尬。

    还是禾南絮先张的口,只听她轻声问道:“你是有话要与我说么?”

    “哦,对对,是有话要说。”沈渊忙道。

    “呆子,你倒是说啊!”

    禾南絮低着头,也不敢正眼去瞧沈渊,心中却想着:“这家伙莫非要与我些羞人的话来,他若真是说出口来,本姑娘就。。。。。。就。。。。。。对了,赏他一记耳光,叫他口没遮拦!”

    沈渊见禾南絮低着头从那里扭扭捏捏的,也不知是怎么了,想也想不通,索性不去琢磨,只道:“我与钟大哥已经商量好了,待休息几日,我们便北上,往漠北而去。”

    “你!”

    闻言,禾南絮气得直跺脚,嗔骂道:“你还真是呆子!哼,不理你了。”

    说罢转身便要回房!

    沈渊不知哪里说错了话,正要追去,忽然体内气息不畅,仿佛又吸了寒气,引得一阵咳嗽。

    禾南絮听见,又是一脸关切的转过身来,扶着沈渊道:“你怎么样?”

    月光下,沈渊脸色有些苍白,抬起头来强颜笑道:“姐姐不生气啦!”

    “呸,不要脸!”

    见他还嬉皮笑脸,禾南絮瞪了他一眼,不过又问道:“是要去救小鱼姑娘的弟弟么?”

    “有这原因。”

    沈渊点头道:“不过除了此事,还有要寻找臭老头的下落,听闻裴元海好似知道些消息,再有,若何有道回去了鞑靼,我自然不肯放过他,若他没在,我便将百毒门一并断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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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事端又起() 
三日后,虎啸堂外。

    汪直换了蟒袍,站在门外。韦英及一众锦衣卫亦都换回了飞鱼服,绣春刀挂在腰间,跨在马上,整装待发。

    乍眼瞧去,好不威风,惹得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将两架车马围在当中,打头的马车装饰精美,显得十分贵气,自然是留与汪直乘坐的。而后面的马车普普通通,还有些破旧,不用说,车與里面绑着的正是庞青、王海、吕红三人。

    吕红在单子胥精心医治之后,身上剧毒尽祛。不过当他得知自己如废人一般,练不得武,连寻常的重活也做不得后,到现在亦是一句话也未曾开口说过。

    他眼中无神,不知脑袋里想着甚么,教庞青、王海二人也都悬着心,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不过眼下手脚被绑,反而叫庞青二人微微松了口气,至少吕红即便想不开,也由不得他做出甚么举动来。

    此刻赵汗青、汪直、钟不负、禾南絮,皆来相送。

    “汪大人,端午之时,草民再往京城拜会。”

    沈渊话里有话,众人心知肚明。

    汪直拱一拱手,道:“沈兄放心,我这西厂衙门随时恭候。”

    沈渊点点头,冲着后面车與喊道:“庞大人,别忘了你们还欠我的银子,这次收不上来,待端午之时,我再来讨!”

    闻言,庞青看向王海,二人相视苦笑,可心里头想得却是一出:“还不知能否有命于端午之时相见,只怕到时候不是我等来给你拿银子,而是你来给我等烧些纸钱罢。。。。。。”

    二人再瞧吕红,依旧双目无神,心死神伤,再无往常那般憨厚爽快的模样。

    叹息一声,沉默无言。

    见未得回应,沈渊只是一笑而过,也不恼。转过头拱一拱手,对汪直道:“切莫食言。”

    汪直回了礼,道:“诸位留步,告辞!”

    说罢转身上了车驾,但听韦英一声令下,便启程而去。

    见走得远了,只听赵汗青唤了弟子来,问道:“给禾姑娘备好车马了么?”

    那弟子回道:“禀堂主,已置备齐全。”

    赵汗青点了点头,看向禾南絮。只听禾南絮道:“如此,我这便将婆婆接出来。”

    “不必了,老身还走得动。”

    说曹操、曹操到,禾南絮话音才落,蛇婆婆已是走近了。

    还是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瞪了眼赵汗青道:“若非絮儿这丫头苦求,老身才不愿领你的情!”

    赵汗青发着苦笑,竟是无言以对。

    还是禾南絮打了圆场,才免了一番尴尬。

    蛇婆婆转过头来上下仔细打量着沈渊,更是没好气道:“替我给那个单疯子带句话,他言语相辱,老身本欲与他斗个你死我活,但念在救治老身,便与他一笔勾销。不过,这厮再敢于江湖上胡言乱语,我绝不留情面!”

    顿了一顿,又道:“你这小子,你若敢来九峰山拐走我家絮儿,哼,小心我这蛇杖的厉害!”

    “婆婆!”

    禾南絮一听,既羞又恼,“又来胡说!”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蛇婆婆嗔怪一句,又道,“小子,老身方才所言可不是唬你,你若是怕了,莫要叫老身在九峰山瞧见你。”

    沈渊一阵愕然,不知蛇婆婆前一句、后一句到底何意,那钟不负瞧着干着急,伸出脚来便踢了一下,这才叫他反应过来,忙道:“晚辈不怕!”

    “哼!”

    不再多言,蛇婆婆径直进了车與。

    沈渊瞧着禾南絮,二人脸色绯红,想是喝了酒一般,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禾南絮揖了一个万福,道:“赵堂主、钟大哥,我们这便告辞了。”

    二人拱手道:“一路保重。”

    “那个。。。。。。”

    沈渊张了张口,侧过眼偷偷瞧着赵堂主等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由得扭捏起来,憋了半天,道了句:“你。。。。。。我送你出城。”

    “呆子。。。。。。”

    禾南絮跺了跺脚,抿嘴偷笑着,上了马车。

    当即牵了马来,沈渊一跃而上。那车夫一扬鞭子,一车一马并排而行,朝着南城门而去。

    “沈渊兄弟,也是性情中人。”

    眼下除了几个虎啸堂弟子,便只剩下赵汗青与钟不负,二人一言一语便开始打趣沈渊。

    忽然钟不负问道:“单兄去了何处?”

    “这几日只见他闷在院中,研究那小鱼姑娘身上的蛊毒,不过今日一早他便独自出去了,听说是去置办药材。”

    赵汗青说道,“那小鱼姑娘也是可怜,只可惜此番没逮到何有道那狗贼!”

    正说着,只见单子胥身负一篓子药草,信步而来。

    单子胥见门外钟不负、赵汗青,走近便道:“那老疯婆子可走了?”

    赵汗青点头道:“正是才走不久。”

    “嗯”了一声,单子胥便往大门内走去,这时钟不负戏谑道:“方才蛇婆婆托沈渊带话给你,你要不要听?”

    单子胥皱了眉头,不耐烦道:“那老疯婆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听!”

    说罢大步而去,惹得钟不负、赵汗青苦苦发笑。

    钟不负不由得感慨道:“这黄海三怪,当真一个比一个怪。”

    却见赵汗青摇头说道:“非也,赵某看来,裴元海不配与这二怪齐名。”

    说这话,二人互请一同回了。另一头,沈渊默默跟在马车一侧,也不说话,直至出了城门十里才停了下来。

    禾南絮撩起帘子,看着沈渊,道:“便送到这里罢。”

    沈渊微微笑道:“再送十里路程。”

    “十里复十里,何时才分别?不若直接送我与婆婆到九峰山罢了。”禾南絮轻笑道,“就在这儿罢。”

    沈渊眼中不舍,尽被禾南絮瞧了去,于是又道:“别忘了与我说过的。”

    禾南絮所指,自然是那晚于庭院之中,与沈渊约定的话,也是在告诉他,自己会在九峰山等她。

    沈渊点头道:“必不食言。”

    “那,你路上珍重,多加小心。”

    沈渊一笑,道:“你也保重。”

    待车马已远,瞧不见踪影时,沈渊这才调了马头,回了城去。

    此时已至午时,才到虎啸堂,却见钟不负与赵汗青正送着单子胥和小鱼。

    急忙跳下马来,问道:“单神医,你们也要走么?”

    单子胥没好气道:“何有道又寻不见,留在此处做甚?”

    “这。。。。。”

    许是习惯了单子胥这般说话,虽是被噎了一下,倒也无妨。

    这时小鱼款款迎了上来,竟是跪在了地上,这一下可慌了沈渊,连忙去扶。却见小鱼往后躲闪,沈渊这才想到小鱼那一身蛊毒。

    “若非沈公子,小鱼恐怕依旧在何有道身边做那行尸走肉,这一拜,请沈公子受下。”

    说罢,也不理沈渊,径直拜了一拜。

    一边单子胥有些气不过,道:“拜他何用,哼,待回到函谷关,医好了你,便嫁给他也成!到时候我要你给我磕三个头!”

    这番话却是叫小鱼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也惹得沈渊一阵尴尬。

    钟不负忙道:“单兄,休得胡言乱语。”

    “哼,”单子胥招呼小鱼道:“走了!”

    只见那小鱼轻声细语,道:“我家兄弟,拜托沈公子了。若救得我这弟弟,奴家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

    沈渊拱一拱手道:“小鱼姑娘,言重了。义之所在,不敢图报,请小鱼姑娘放心便是。”

    揖了万福,再次谢过沈渊及众人,便随单子胥二人二马、就此离开了平阳府。

    送走诸人,赵汗青拉着沈渊、钟不负一同去了平阳城内最大的馆子吃喝了一顿,逛了一逛这平阳府的景致,直到月升日落,便各自回房,一夜无事。

    第二日红日初悬,沈渊与钟不负已然收拾停当。赵汗青率这三十余弟子,也已早早便侯在大堂,见了沈渊、钟不负二人,待他二人用了早饭,便要张罗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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