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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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冯兴激动的点头如同鸡叨米,忙不迭的说道,“明日,明日一早属下便安排一趟镖。借着走镖掩护,属下亲自护送李长老前往。”
“有劳,”李仲飞笑着拱拱手,心里却多少有些鄙视冯兴的贪图安逸。
冯兴再次为李仲飞倒满茶,转身出去张罗着准备酒席,并安排下人为李仲飞沐浴更衣。
不到半个时辰,酒菜上齐,李仲飞也梳洗完毕,他见桌上也就是六七个菜,大多是一些野味,不禁心中暗想在这偏远小城,也真难为冯兴了。
冯兴一直兴致很高,席间频频劝酒。李仲飞酒量虽不错,耐不得数十天来舟车劳顿,没喝几碗便酩酊大醉,由冯兴亲自搀扶着回客房歇息去了。
李仲飞睡下后,冯兴回到自己房间,急急写了封书信,交给一个心腹弟子。
片刻过后,城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匹快马奔出抚州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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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镇南镖局()
寻了个守城兵士的空隙,李仲飞趁夜从城墙上溜出了隆兴城。一路取大道南下,直到三日后才在一处村庄买到马匹代步。
当日阡陌山庄中,李仲飞从木子风的尸体上搜得的三十余两纹银,如今已所剩无几
。他不敢再耽搁,问清道路后,打马直奔抚州城。
自离开隆兴城后,沿途并没有遇到任何关卡,也未再见张贴通缉告示,也许李良军等人太过相信隆兴城防,料不到刺客早已脱出了他们的搜索范围。
天高路阔,李仲飞心中窃喜,每日纵马狂奔,转眼又过了三日,终于在第四天入夜时分来到了抚州城下。
此时天色已晚,几个守城的兵士围在一辆货车旁,车上站着两个年轻人,一边清点货物,一边应付着兵士的问话,看样子也是准备入城的。
李仲飞牵马缓缓走近城门,在经过货车时,却被一个守城兵士伸手拦下。
“为何拦我?”李仲飞强自镇定,面无表情的问道。心中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难道消息已经传到了抚州?不应该啊,况且我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只听那兵士咧嘴笑道:“朝廷有令,酉时之后便不得入城。现已戌时初刻,你等明日一早再来吧。”
既然不是因为身份被识破,李仲飞顿时将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了肚子。他脸色一沉,当即就要发怒:“什么?城门尚未关闭,我还有两三步就到城中,你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见李仲飞嚷嚷,其余几个兵士也围上来,先前那兵士轻轻搓着拇、食两根手指道:“刁难?违反朝廷律令,是我们刁难你?还是你刁难咱哥几个?”
看出兵士意图,李仲飞叹口气道:“在下远路而来,身上已无盘缠,还请几位军爷多多担待。”
“担待?”那兵士冷哼一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兵士插口道:“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来抚州所为何事,寻亲还是访友?嘿嘿,我们可以带你去。”
李仲飞见这几个兵士是吃定他了,于是想了想道:“镇南镖局总镖头与我是故交。”
镇南镖局乃丐帮在抚州城中安置的分舵,当然,这只是丐帮内部才知道的秘密。此时被李仲飞抬出来,实在是他不愿再与兵士纠缠。
不料那年长兵士听了,冲货车上的两个年轻人笑道:“这可巧了,找你们的。”
闻言,一个年轻人跳下货车抱拳道:“在下便是镇南镖局的趟子手,不知阁下……”
李仲飞暗道幸运,忙回礼道:“在下自江北翠青山而来。”
听到“翠青山”三个字,年轻人脸色微变,转身掏出一串绍熙元宝塞到年长兵士手中:“还真是总镖头的好友,叨扰王大哥了。”
“替哥几个谢谢总镖头。”年长兵士接过钱,不再搭理李仲飞,指挥兵士们准备关城门。
李仲飞撇撇嘴,看向年轻人:“不知总镖头……”
年轻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冲货车上的同伴嘱咐几句,带着李仲飞匆匆向城内走去。
借着月色,李仲飞发现这抚州城虽是一方重镇,却极为残破不堪。一路上几乎见不到一所像样的房屋,甚至不少只是一些简陋的木棚,连最起码的御寒恐怕都做不到。
走在街道上,来往行人均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神情都极为萎靡
。
“在下初来抚州,想不到竟残破如此。”李仲飞不由摇头叹息。
年轻人也跟着叹道:“夷人作乱,抚州首当其冲,所害甚深。朝廷无力剿贼却屡屡借剿贼名义横征暴敛,城中有能力离开的早想办法迁走了。照此下去,数年之后,抚州恐怕将变成一座废墟。”
叹息声中,两人穿街过巷,终于来到位于城东的一处院落前。
镇南镖局
李仲飞看着朱漆大门上高悬的金字牌匾,不由哑然失笑。
想那丐帮自创立以来都是由乞讨为生的叫花子组成,如今到了张新手中,却纷纷改行做起了生意,而且还是五花八门,各行各业都有。
年轻人将李仲飞引至正厅看座,安排了茶点后才去请总镖头。
过了片刻,一个华服中年人匆匆进来。只见此人白面无须,略显灰白的头发散于肩头,看上去神采奕奕。
李仲飞想着张新的嘱咐,试探地问道:“阁下可是总镖头?”
中年人在上首坐下,点头道:“在下正是,听手下言尊驾来自翠青山,不知什么地方能用得到小号?”
“在下受一辛姓朋友所托,有一批长弓送往江北。”李仲飞报上暗语。
中年人目光一凌,又缓缓问道:“可是四十九副,送往酒泉镇?”
李仲飞摇头道:“是三十二副,香泉镇。”
中年人闻言,忙起身笑道:“弓长为张,原来兄弟果真是总舵派来的。”
“正是,”李仲飞见对上了暗语,也起身行礼道,“在下见过刘舵主。”
中年人却眉头一皱,随即笑道:“这位兄弟误会了,在下冯兴,虽为这镖局总镖头,但只是岭南分舵的管事,刘舵主平时不在镖局。”
李仲飞暗骂自己糊涂,竟然没有向张新打听清楚。他尴尬地笑了几声,向冯兴表明了身份。
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竟是八大长老之一的护法长老,冯兴急忙将李仲飞让至上首安坐,才一揖到地,恭敬的问道:“原来是李长老,不知您亲至抚州城,有何要事须属下协助?”
“冯管事太客气了。”李仲飞见他如此大礼,起身闪到了一旁。他没敢承受冯兴的行礼,自然仍不习惯这个客座长老的身份。
扶起冯兴,李仲飞说道:“在下受张帮主委托,要前往岭南,不知刘舵主现在何处?”
“这……”冯兴却迟疑起来,他略一停顿,反问道,“李长老能否告之此行的目的?也许无需刘舵主出面, 属下便可代办。”
“也好,”李仲飞见他吞吞吐吐,想必那舵主刘无心应是另有要务,于是笑了笑道,“我受张帮主密令,此行和五毒教有着极大关系,但详情如何,请恕在下不能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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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路童趣()
这时李仲飞已溜到马车车厢后面,这几天冯兴一直睡在距离马车最近的帐篷中。他刚要去找,只听耳边传来冯兴的声音:“李长老,属下在这儿。”
声音很轻,却将李仲飞吓了一跳。只见冯兴从车厢里探出半个脑袋,正冲他挤眉弄眼。李仲飞左右看看,急忙跳进车厢,低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属下见您许久未归,又不敢去找,只能在此等候。”冯兴满脸委屈,“您去哪儿了?”
李仲飞不能说出仝康兄妹,只得扯谎道:“我去破虏寨附近转了一圈
。”
“啊?”冯兴一愣,伸出大拇指赞道,“破虏寨据此近百里,李长老真轻功盖世,属下佩服。”
李仲飞干笑两声,说道:“我回来只是为了和你告别,我已决定现在就动身前往破虏寨。”
冯兴又是一阵张口结舌,感叹道:“李长老折返百里只为让属下不用等候,属下感动莫名,不过您为何忽然改变主意?”
李仲飞被他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道:“如到岔路口再分开,我担心遇见五毒教的人露出破绽,所以才想提前从林中前往。”
“李长老高智!”冯兴立刻又一个马屁送上。
李仲飞摆摆手,跳出马车:“我这便走了。”
“李长老稍等,”冯兴跟着跳出马车,跑进自己的帐篷,接着又跑出来,肩上却多了一副货担。
他将货担交给李仲飞,道:“李长老化身货郎,怎能没有货担?”
“冯管事有心了。/”李仲飞点点头,挑着货担离开了营地。
汇合了仝康兄妹,三人在林中穿行,仝欣蹦蹦跳跳地跟在李仲飞身边,不时伸手拨弄一下货担上的物件,自顾自的咯咯直乐。m 520
货担上琳琅满目,从生活必须的针线瓢勺到女儿家的首饰、小孩子的玩具真是应有尽有,显然冯兴是动了心思。
见仝欣很感兴趣的样子,李仲飞笑道:“喜欢什么尽管拿去,反正我只当掩饰身份之用。”
“谁稀罕呀!”俏鼻微皱,仝欣扮了个鬼脸。说归说,她仍取了一个拨浪鼓玩起来。
看着调皮的妹妹,仝康一脸怜爱,对李仲飞笑道:“木兄为何一副货郎打扮?”
“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李仲飞轻叹口气,“五毒弟子深受江湖中人迫害,前日随商队同行尚可隐藏身份,如今孤身赶路却太过不便。”
仝康点点头,深有感触,仝欣却道:“小风哥哥不是仍有结伴之人吗?怎说孤身一人?”
李仲飞心中一惊,强笑道:“此地已近五毒,不得不加倍小心。”
仝欣还想再问,李仲飞忙抢言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机灵鬼呢。”
“我这算什么?等小风哥哥见到宁旗主,更少不了一番考验。”仝欣得意的一扬俏脸,随即又有些黯然,“五毒教身处绝地,对外来之人极为警惕。可即便如此,仍有许多奸细潜入,图谋不轨。”
“咱们五毒弟子太苦了。”李仲飞听闻奸细二字,脸上微红。好在夜色掩护,倒不用担心被仝康兄妹瞧出破绽。
沉默半响,仝欣忽然展颜一笑道:“不过一切都快过去了,教主说了,明年定会东山再起,远离这蛮荒之地。”
李仲飞不敢再多言,改口问道:“山林茂密,咱们在这林中不会迷路吧?”
仝欣闻言蹦了过来,嚷道:“小风哥哥别小瞧人,欣儿闭着眼睛都能在这森林中走上一个来回
”
“哦?”李仲飞故意逗她,“刚才逃命时,也是你带的路吧?”
“你欺负欣儿!”仝欣脸一红,举起粉拳作势要打,却被货担碰了一下。看她呲牙咧嘴的样子,连仝康都仍不住笑出了声。
揉着胳膊,仝欣眼珠转了两转,忽然蹲在地上叫嚷起来:“欣儿累了,欣儿走不动了。”
李仲飞两人只好停下,仝康道:“再坚持些,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仝欣却干脆坐在地上,一指二人道:“哥哥挑货担,小风哥哥来背欣儿。”
“小妹别闹!你怎能让木兄背你?”仝康脸色一沉,斥责道。
仝欣却不依不饶,仝康只好温颜劝道:“小妹听话,我背你好吗?”
“不行,”仝欣像是铁了心了,“小风哥哥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不等回到破虏寨,货担便被他撞散了,那里面可有不少咱们教中父老需要的东西啊。”
听她振振有词,仝康顿时目瞪口呆,良久才迸出一句:“那你就不怕他不小心摔死你?”话一出口,随即招来仝欣的怒目而视。
仝康素来极疼自己这个妹妹,无奈之下满脸歉意地看向李仲飞。李仲飞耸耸肩,放下货担将仝欣背了起来。
趴在李仲飞宽阔的脊背上,仝欣顺势环住李仲飞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笑道:“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欣儿。”
只觉耳后一阵酥麻,李仲飞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悸动,背着仝欣向前走去。此时在他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不断提醒他走慢些、再走慢些,最好这条路永远也不要走完。
三人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在林间穿行,一直走到天亮,仍没离开这片大森林。
仝康的体力出乎意料的好,挑着数十斤重的货担,几个时辰下来竟然一步也没有落下,仝欣倒是趴在李仲飞背上睡得格外香甜。
渐渐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