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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沧海情殇-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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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用问?”马参眼中凶光四射,阴森道,“老子会当着李仲飞的面杀了他们!还让李仲飞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小白脸子,敢跟老子作对,呸,你还太嫩了!青莲,你们早去早回,老爷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罢,他用力在劲装女子的翘臀上摸了一把,扬长而去。

第六百四十九章 大事不妙了() 
据马参介绍,飞虎军如今共分五营,每营一千五百人,各置一名校尉和一名副尉,十名领军将校全部由原飞虎军将领担任,他并未安排一个自己的亲信,这份坦荡,自然令李仲飞钦佩不已。

    待晚宴置备完毕,隋安来将李仲飞二人迎入帅帐。宴分两桌,李仲飞、马参、耿达等正将居首桌,各营副将由隋安领着于次桌相陪,果然如马参所言,全是飞虎军旧部。

    众人坐定,马参轻咳一声道:“李将军,在场诸将想必都不陌生吧?”

    李仲飞环视众人,点点头道:“除却隋统领,都已在衢州城外见过。”

    “既然如此,大家便无需见外了。”马参哈哈一笑,起身举杯道,“今日只论旧谊,莫谈国事。来,诸位弟兄随我先敬李将军一杯!”

    李仲飞随即端着酒杯站起,故意叹了口气,笑道:“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放过在下了,好!那今日在下便舍命陪君子,干!”

    “干!”众人相视而笑,齐呼爽快。

    武将与文官不同,平时便对那些繁文缛节极为反感,何况交杯换盏之际?一旦放下官衔尊卑,立刻称兄道弟起来。加之在场诸将皆乃豪迈之士,话越聊越投机,酒越喝越酣畅,一杯杯烈酒仿佛白水般被倒入肚中,不多时,李仲飞已是面红耳赤。

    酒至半酣,有士兵禀报彭老六来接李仲飞回营,正在帐外等候,这群将领喝的兴起,竟冲出去将彭老六硬拉进来,不由分说便灌了个人仰马翻。

    李仲飞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趁机躲去一旁,一边吸溜着茶水,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众人拼酒。

    马参见状,凑过去道:“将军,南营操练如何?一切还顺利吧?”

    “比在下想象的要轻松的多,”李仲飞无意隐瞒侬语艳,一五一十如实说了这些天的情形,听得马参啧啧称奇,直道李仲飞好福气。

    李仲飞有些难为情,摆摆手道:“将军莫要取笑在下了,对了,这次回京,将军可从韩大人那里听到些什么?”

    “将军所指何事?”马参微微一笑,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李仲飞沉吟道:“在下来时曾听程将军随口提过一句,飞虎军在此地不会滞留太久,好像圣上对其另有安排?”

    “将军,容末将多句嘴,”马参压低声音道,“以后这天目山中只有豹卫,莫要再提及飞虎军的名号。”

    李仲飞想了想,深以为然,马参又道:“将军不问,末将倒差点忘了,韩大人还真提及过将军。韩大人说圣上几次三番问起豹卫操练之事,曾想下明旨令你我加快进度,尽量早日整顿训练完毕。”

    “这操练才刚刚开始”李仲飞奇道,“催得这么急,难道圣上想要用兵?”

    “将军的意思呢?”马参不答反问,眸子中有丝狡黠一闪而逝。

    李仲飞嘿然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圣上让在下干什么,在下便干什么,能有什么想法?”

    “既然如此,”马参轻咳一声,见没旁人留意他二人谈话,才小声道,“末将奉劝将军一句,这段时间在南营盯紧着点,最好别去京城,以免让圣上知道了龙心不悦。”

    李仲飞沉默良久,抱拳道:“将军所言极是,在下受教了。”

    马参笑笑,与李仲飞把臂返回酒桌,这时彭老六和隋安已被灌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众将见二人回来,又互相挤眉弄眼一番,将矛头对准了这两位上官。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

    李仲飞难得放松一回,又与飞虎军诸将甚是投缘,自然逢酒必干,直喝到二更将尽,才由马参架着回了为他安排的军帐。

    第二日一早,李仲飞一行返回南营,将马参的话说给程涛等人听,又与程涛等人商定加紧操练,争取在年关之前结束,也好让士兵们吃顿安安稳稳的团圆饭。于是,李仲飞一改往日懈怠,亲自上场与士兵们一起习武练技,为士兵们做好表率。

    昼夜更替,时光飞逝,一转眼又过去了十多天。

    这一日训练结束,李仲飞因教授士兵“太祖长拳”,深感疲惫,草草用过晚膳便回了卧室歇息。

    三更时分,迷迷糊糊之间忽听外面人喊马嘶、嘈杂至极,无数人在军营里往来奔跑,还好像有人在大喊捉拿刺客!

    京城周边,军营重地竟出现了刺客,这还了得?

    李仲飞大惊失色,急忙起身去看,刚推门而出,便见大群士兵前呼后拥押着一个人过来。彭老六走在人群的最前面,抹了把汗冲李仲飞笑道:“不知哪里来的莽汉,竟然夜闯咱们豹卫中军大寨,真是不知死活。”

    “干得不错,没有弟兄受伤吧?”李仲飞示意将人带过来。

    彭老六摇摇头,扯着那人的脖领推至李仲飞面前,那人被五花大绑的像个粽子一般,脚步一时没跟上,顿时跌跪在地,晃了晃肩膀直勾勾地瞪向彭老六,一脸的不服气。

    借着火把的光亮,李仲飞见那人竟是赵崇宪,不由又惊又奇,忙厉声道:“六哥,你亲自在门外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道:“记住,是不准任何人!”

    彭老六很少见李仲飞如此严肃,急忙依令而行,不但将附近的士兵远远赶开,连跑来询问情况的程涛、谭少卿和侬语艳三人也被拦了回去。

    李仲飞等众人散尽,这才为赵崇宪松了绑,请至内堂问道:“赵公子来此,为何要冒然闯营?难道有什么大事?”

    “在下不想让人知道行踪,谁料将军营中戒备竟然如此森严,在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赵崇宪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个卷轴,冲着李仲飞一揖到地,哀声道,“将军,大事不妙了!”

    李仲飞认出那卷轴乃是一封圣谕,心中更惊,忙扶起他道:“公子莫急,请细细道来。”

    “唉,将军自己看吧。”赵崇宪将圣谕交到李仲飞手上,愁眉苦脸道,“如今能救朱大人的,只有将军你了!”

    “什么?先生他”李仲飞展开圣谕,仔细读道:“悯卿耆艾,恐难立讲,当除卿宫观,用示体恤耆儒之至意这,这是何意?”

    赵崇宪长叹道:“朱大人因上章弹劾韩侂胄,被圣上罢官了!”

    “岂有此理!”李仲飞睚眦欲裂,急命彭老六备好马屁,与赵崇宪连夜返京而去,连侬语艳在后面喊他,也充耳不闻。

第六百五十章 欲罢朱侍讲() 
骏马狂飙,披星戴月,

    一路上,李仲飞终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自刑部尚书京镗得韩侂胄保举,升任签枢密院事之后,诸多趋炎附势之徒几乎踏平了韩府的门槛。而韩侂胄急于扩充自己的实力,对投靠之人来者不拒,极尽所能为其升官加爵。短短旬月时间,韩党爪牙不但遍布京畿,更是将台谏诸职尽入囊中。

    如此一来,韩党与玉笏门的争斗便成了不可逆转的水火之势,经韩侂胄授意,先后有十余名身居要职的玉笏门人被罢免官职、贬放外地。

    为反击韩党的咄咄逼人,朱熹密约门下一同弹劾韩侂胄,可彭龟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使金国,而赵汝愚又始终拿不定主意。朱熹无奈,只得趁廷讲之机面陈韩侂胄奸邪,希望赵扩能亲贤臣、远小人,罢黜韩侂胄。

    然而赵扩非但不允,还拿出几封玉笏门人的奏札,当着朱熹的面将那几位应约上章弹劾韩侂胄的玉笏门人论罪下狱。

    朱熹悲愤交加,一气之下直言赵扩即位未久便进退宰臣、改易台谏,国家大事却圣意独断、擅下中旨,致使朝野上下均在怀疑朝政已被小人把持,照此以往,势必君威无存、反乱丛生。

    赵扩听后勃然大怒,勒令朱熹回府闭门思过,不得妄议国事,否则以抗旨论处!

    朱熹所言,本欲据理力争、已正圣听,谁知当时韩侂胄就躲在屏风之后,听了个一清二楚。见朱熹决意与他为敌,韩侂胄不敢再顾及李仲飞的面子对其放任自流,回府后立刻纠集党羽上奏赵扩,力数玉笏门人以往过错,并明言朱熹迂腐,不可再用。赵扩深以为然,当即书写手谕,下旨罢免朱熹。

    圣谕传出,依例需先经部堂审阅,赵汝愚乃当朝宰相、部堂之首,收到圣谕后大惊失色,有心劝说赵扩收回成命,又恐仅凭自己没有回天之力,便将圣谕冒险按下,让赵崇宪带来天目山请李仲飞帮忙。

    “赵公子放心,在下一定不辱使命!”眼看京城在望,李仲飞照着马臀狠狠抽了一鞭子。

    骏马吃痛,电射一般向前冲去。

    为彰显天下太平、四海安定,赵扩登基伊始便下旨临安所有城门昼夜开启,二人才得以顺利入城。李仲飞让赵崇宪回府等候消息,自己则径直前往了韩府。

    此时已过五更初刻,不少官员穿戴齐整,或骑马、或乘轿,正各自赶往待漏院等候早朝。

    幸亏一路狂奔,李仲飞赶到韩府时,恰巧遇上韩侂胄出门。他顾不得招呼,双手紧勒马缰飞身跃下,不等他身形停稳,胯下坐骑竟“唏嗞嗞”悲鸣一声栽倒在地,再回头看去,这匹百里挑一的骏马已然口吐白沫、动弹不得。

    韩侂胄见状,情知定有大事发生,不然李仲飞不会拼着跑死坐骑从天目山连夜赶来见他,忙拉了李仲飞躲进门房,急声道:“小友,难道豹卫大营有变?”

    “大人,在下是为你而来。”李仲飞喘着粗气,环顾四周道,“此处说话可方便?”

    韩侂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淡淡道:“小友若是来为朱元晦求情的,那便无须开口了。”

    “大人想到了?”李仲飞一愣,不觉有些气馁。

    “果然”韩侂胄眉角微颤,叹道,“朱元晦出言不逊得罪了圣上,是圣上要惩戒他,韩某一介芝麻小管能说上什么话?小友若想找人代为求情,找韩某还不如去找赵相。”

    他顿了顿,接着道:“何况圣上又没有治朱元晦的罪,只是让他闭门思过而已。唉,这个朱大儒,真一点点委屈也受不得啊!”

    “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在下吗?”李仲飞胸中愤懑,一气之下掏出了那封圣谕摔在桌上。

    韩侂胄取过细观,色变道:“竟有此事?难怪小友上门兴师问罪。不知小友听了何人的一面之词,以为是韩某从中作梗?唉,真冤煞我也!”

    李仲飞一直极为敬佩韩侂胄为人,见他不似作假,没来由的松了口气,道:“既然与大人无关,在下便安心了。先生乃国之肱股,若因此被贬实乃朝廷之殇、大宋之殇,大人可有办法力挽狂澜,劝圣上回心转意?”

    韩侂胄不露声色地将圣谕收入袖中,沉吟道:“赵相可有良策?”

    “正因赵相无计可施,才令人将圣谕转交于在下。”李仲飞心烦意乱,在房中来回兜着圈子。

    韩侂胄正色道:“小友莫急,既然如此,还请小友在寒舍稍候,韩某早朝散后便去求圣上,但结果如何,韩某却不敢对小友保证。”

    “大人真的愿意为先生求情?”李仲飞大喜,冲韩侂胄长揖道,“在下多谢大人不计前嫌,唯大人这般,才真的称之为正人君子。”

    “唉,朱元晦能识小友,此生已然无憾,真令韩某羡慕啊!”韩侂胄苦笑摇头,吩咐韩福为李仲飞置办早膳,乘轿匆匆往皇宫而去。

    李仲飞心急难耐、食不甘味,便让韩福不必管他,就待在门房等韩侂胄回来。苦候半日,直至天将过午,长街尽头终于出现了韩侂胄小轿的身影。

    等不及小轿近前,李仲飞飞奔着迎上去将小轿拦下,搓着手颤声道:“大人可算是回来了,有结果了吗?圣上是否已经收回成命,不再为难先生了?”

    “看把你急的。”韩侂胄笑吟吟地看着李仲飞,却不作答。李仲飞愣了愣,突然高兴地一拍大腿,转身便走,眨眼跑出了七八丈。

    韩侂胄眉头微皱,高声叫道:“小友去哪里?”

    李仲飞头也不回道:“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知赵相和先生,他们一定也等急了。”

    “唉”韩侂胄故意长长叹了口气,唏嘘道,“小友目的达到,竟然连一句话也不愿与韩某多说了么?”

    李仲飞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止住了身形,冲韩侂胄拱手道:“大人莫怪,在下实在太高兴了!请大人稍等片刻,在下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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