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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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参摇头道:“将军还未明白?入驻天目山操练的是豹卫,而豹卫不止飞虎军一部,末将只负责飞虎军,而将军仍需统率原豹卫和调拨过来的殿卫士兵。与末将相比,将军的责任更重啊!”
“圣上是这意思吗?”李仲飞狐疑地又去看手谕。
“不会有假,”马参压住李仲飞的手腕,小声道,“当时韩大人也在圣上身边,是韩大人亲口向末将解释的。”
“原来如此,”李仲飞恍然大悟,仔细收起了手谕。
第六百三十七章 独闯天目山()
李仲飞收好圣谕,冲马参抱拳道:“以后就请马将军多多照拂了。”
“应该,应该的。”马参回礼道,“天目山分南北两营,你我各执一营,彼此不过十数里,一切好说。”
李仲飞点点头不再言语,请马参稍事歇息,自己跑去帮飞虎军士兵卸载剩余的粮草,而马参则将耿达及所有飞虎军军官召集到一起,商议接下来的行军事宜。耿达等人知道飞虎军更换了主将,心中虽不乐意,但圣命难违,也只能顺其自然。
一夜过去,士兵们吃饱喝足,再次准备动身。这一夜又有大批掉队士兵赶到,经过清点人数,发现仍有近两千人没归队。
马参对这个结果显然非常不满,但碍于李仲飞在旁,又不便说些什么,冷哼一声下令立刻启程。
这一本不起眼的举动,却引起耿达的警觉,在路上,耿达找了个机会将心中的担忧告诉了李仲飞,李仲飞不以为然道:“有士兵掉队未归,再派人去寻便可,马将军当面表示不悦,也只因没有把你们当作外人。这是好事,你莫要多心。”
耿达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李仲飞只当他们初次共事,尚需时间磨合,便没放在心上。
又过一日,大军已进入天目山范围,李仲飞念及琥珀镇之事未能成行,冷飞云必心存不满,便趁大军休息时找到马参,提出想绕路去拜访一下,就算做不到亡羊补牢,也能令冷陵安心。
马参看他一脸凝重,不禁笑道:“马场开业庆典时的情形,末将也有所耳闻,将军为这帮兵痞万一得罪了老泰山确是不值,可沿路并无商铺,仅凭将军两手空空,恐怕不好相与吧?”
李仲飞笑笑,也不解释,只是恳请马参放下对飞虎军的成见,真心对待耿达等人。马参不置可否,将李仲飞送出帐外:“大军进驻天目山之后,近期也不会立刻操练。反正没什么事,将军去忙自己的便可,大不了末将南北营之间多跑几趟,帮将军照应着。”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琥珀镇距此不过四五十里,在下动作快些,兴许不等大军抵达便可折返。”李仲飞感觉多说无益,道声谢独自离开了大军,望琥珀镇方向而去。
他话虽如此,但一进入天目山中,便发现自己太过想当然了。他虽然数次听说琥珀镇所在,也知道从京城沿官道一路向西便能到达,但他毕竟没有去过,加之这次又是沿天目山下绕路而行,转了半日,竟在山里迷失了方向。
眼看夜色黑透,李仲飞更找不到东南西北,乱闯之际,忽觉前方草丛晃动,一只梅花鹿自密林间冲了出来,紧接着,不远处又似有弓弦之声响起。
他未及多想,信手抄出,见入手果然是支羽箭,心知定是山中捕猎的猎户,不由高声唤道:“可是猎户?在下迷路,还请”
岂料话刚出口,又是一道寒光入目,这次竟然径直向他袭来,他又惊又怒,急忙闪身躲过来箭,纵身跃上旁边一棵大树,暗忖若是那人失手便罢,若真是歹人,自然不能放过。
数息之后,一人从密林深处窜出,李仲飞见其手持长弓,背后壶中的羽箭正与他先前截下的一摸一样,心知此人定是放箭之人。他不露声色的躲在树上,静观其变。
那人跑到李仲飞先前站立的地方四下张望,又围着李仲飞舍下的坐骑转了两圈,喃喃自语道:“咦?明明看到有人,怎么不见了?难道受我一箭,滚到山沟里去了?”
闻言,李仲飞勃然大怒,悄然落到那人身后,冷冷道:“阁下在找我么?”
那人猛地回头,见一个大活人凭空出现,吓得嗷的一声向后窜去。李仲飞一个箭步赶上,抬脚将其踹翻在地,恨声道:“我与你有仇?”
月光暗弱,寒风刺骨,李仲飞双眉倒竖、面目狰狞,恍如来自九幽地狱的索命无常。那人浑身发抖,拼命摇了摇头,李仲飞又问道:“我与你有怨?”
那人又哆嗦几下,却问道:“你是人是鬼?”
“老子自然是人,”李仲飞咬牙切齿道,“不过险些被你害了,变作厉鬼!”
那人缩了缩脖子,又仔细打量了李仲飞一番,突然梗着脖子道:“大半夜的,你为何在此扮鬼吓人?我我只是在猎鹿,谁想害你了?”
李仲飞没想到他竟如此无赖,一脚踏在他胸口之上,疼得他哇哇乱叫,却丝毫挣脱不得,只能用双手胡乱扯着李仲飞的裤腿大喊饶命。
李仲飞试出他并无武功,只道也许自己真的误会了他,便收脚道:“你当真没看见我?”
“我我只是个猎户,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害你?”那人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揉着胸口道,“你这人太不讲理,好端端的伤我作甚?”
李仲飞看他身着装扮与普通猎户一般无二,便信了他的话,亮出手中羽箭叹道:“你方才一箭,几乎要了我的性命。”
猎户一脸无辜,拱手道:“看来真是我错了,还请你原谅。对了,瞧你不似山中猎户,又骑着马,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仲飞随手将羽箭插回猎户箭壶,愁眉苦脸道:“实不相瞒,我原本是去琥珀镇,不想在此迷了路。”
“琥珀镇?”猎户咋舌道,“你错的太远了,琥珀镇由此向东三十多里呢。”
李仲飞叹口气,抱拳道:“你若知道,可否带我前去?我定当重谢!”
猎户撇撇嘴,似乎不太相信,李仲飞摸了摸身上,掏出一锭银子交到猎户手上,猎户这才喜道:“没问题,跟我来吧,不过这山路可不好走。”
“你只管前行,我能跟上。”李仲飞摆摆手,牵着马跟在猎户身后。
二人在山中左拐右转,直到天光透亮仍不见出山,李仲飞有些不耐,皱眉道:“咱们这一夜已走了不止三十里,你不会故意带着我绕圈子吧?”
“怎么可能?”猎户笑笑,指着前面道,“翻过这座山坡就能看见琥珀镇了。”说罢,突然加快了脚步。
此人身手极为敏捷,两三下便将李仲飞远远落在了后面,再一愣神的功夫,已消失在山坡之后。
第六百三十八章 血盟搜密探()
“快到了就好,想不到这群山跌宕,还真是麻烦,以后可不能再如此莽撞了。”李仲飞苦笑一声,紧紧跟上。
谁知刚爬上坡顶,忽觉眼前又起寒光!这次他看得清楚,正是那猎户所发,大怒道:“你果然心存歹意!”
猎户见他躲开,也不惊慌,反而大叫道:“就是他,总算被我找到了!”
话音甫落,猎户身后又现出一大群人,足足四五十余众,分两侧向李仲飞包抄而来。猎户冲李仲飞冷笑道:“阁下已经穷途末路,还是早些投降为好,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李仲飞艺高胆大,根本没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当即舍了坐骑,踏前一步道:“原以为遇到一个歹人,不成想竟闯到强盗窝里来了。如此也好,今日就让在下为这一方百姓除去你们这些祸害!”
猎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装糊涂?告诉你,识相的快把密信交出来,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密信?”李仲飞一愣,脱口道,“什么密信?”
这时,又有二三十人出现在猎户身后,李仲飞色变道:“想不到这京城附近的匪患如此严重?”
“什么匪患?你才是匪!”猎户啐口唾沫,冲刚来的一个魁梧大汉道,“蔡大哥,这小子果然一直在山里乱转,若不是恰巧有只鹿从他身边跑过,兄弟还真发现不了他呢。不过大哥当心,这小子扎手的很,别被他逃了。”
“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除非他能背生双翅飞上天去!”魁梧大汉点点头,戟指李仲飞道,“老天有眼,该着朱大人逃过此劫。我劝你”
话刚出口,他突然怔了怔,失声叫道:“恩公?怎么是你?”
李仲飞正听得云里雾里,闻言忙定睛看去,那魁梧大汉竟是他先前在严州城里救下的耍幡艺人。不等他开口,魁梧大汉已挥舞着双手,招呼同伴道:“兄弟们误会了!这位便是我给你们提起过的恩公,李仲飞李将军!”
“什么?”人群大哗,有叫李公子的,有叫李大侠的,纷纷收起兵刃,朝李仲飞围拢过来。
耍幡大汉小跑着来到李仲飞身前,郑重其事地磕了个头,才道:“恩公不是南下接应飞虎军去了吗?怎会独自一人在这天目山中出现?”
那猎户也跟过来,陪着笑道:“小的有眼无珠,竟不认得李公子,幸亏蔡大哥及时赶到,不然小的这张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见李仲飞一脸茫然,耍幡大汉笑着解释道:“小的名叫蔡知锋,得恩公指点,便与妹子来了琥珀镇,现已加入血盟,这些人全是血盟的弟兄。”
“血盟的人在此作甚?”李仲飞更加奇怪,挠着头道:“你们慢慢说,这究竟怎么回事?什么密信,朱大人又是谁?”
“咱们边走边说吧,”蔡知锋极为激动,“那日恩公未至,少盟主每天都在镇口等候恩公,这些天可把少盟主急坏了。”
听闻冷陵一直在等他,李仲飞感动之余又不禁有些愧疚,忙随着蔡知锋等人下山而去,一路上,他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李远沛进京的消息传入宫中,赵扩虽愿意不计前嫌,厚待李凤娘,但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这个谋反的舅舅,当即下令全城搜捕。然而一连鸡飞狗跳地搜了三天,李远沛却似泥牛入海,毫无踪影。
赵扩闻讯大怒,亲自降旨,以临安为中心向四面州县继续搜捕,生要见人,死也要把尸体抬到他面前。
郭杲见动静越闹越大,恐仅凭官军难以奏效,便请丐帮和血盟协助,与官军一起在京畿布下天罗地网。
经过一番明察暗访,没得到李远沛的消息,却让血盟在一次联合设卡时碰到了一伙鬼鬼祟祟的商旅。这伙商旅见盘查的紧,竟突然抽出兵刃,杀伤了不少官兵,后因寡不敌众便边打边撤往天目山方向。
血盟也伤了几个弟子,见状岂肯善罢甘休?一面传信琥珀镇马场增援,一面穷追不舍。商旅死伤殆尽,最后只逃走了一个领头的,躲进了天目山中。
经过审讯俘获的受伤商旅,血盟才得知这伙人乃沈继祖派往潭州的密探,为的是搜罗朱熹不利的证据,准备帮着韩侂胄一举打垮朱熹等人。如今带着密信回京复命,不想遇到盘查,担心事情败露才大打出手。
血盟一直与空灵谷关系密切,知道此事后更不能袖手旁观了,因此才精锐尽出,直到今日,已搜了两天两夜了。
“两天两夜也没有半点线索吗?”李仲飞奇怪道,“这天目山方圆不过数十里,那人还能飞天遁地?”
蔡知锋苦笑道:“说来真是奇怪,血盟先后派出数百弟子进山,却连一点点踪迹也没寻到。”
“会不会早已从别的路离开天目山了?”李仲飞看向昨夜偷袭他的那个猎户。
猎户姓尤名桓,兴国府人氏,与蔡知锋一样,是在琥珀镇新加入的血盟,以前常年行猎于天目山,对周围地形了如指掌,他见李仲飞开口相询,忙道:“天目山出路不少,但大多隐秘难行,不常进山的人根本找不到。而且我们搜山时,殿卫已联系了山中的豹卫封锁道路,除非那人运气太好,否则仍在山里躲藏。”
“运气?这可难说了。”李仲飞唏嘘道,“在下若不是运气不错,现在恐怕还被困在山里呢。你那一箭来的无声无息,若不是在下运气好,碰巧惊了那头梅花鹿,恐怕”
蔡知锋吃惊道:“尤兄弟,你和恩公动上手了?”
尤桓嘿然道:“没动手怎知李公子扎手哦不,是武功盖世。其实李公子谦虚了,仅凭运气,能随手抄得住小的那只羽箭?”
蔡知锋不无责备道:“就算你真的遇到密探,也不能上来便下死手啊?郭元帅可是叮嘱过要留活口的。”
“蔡大哥教训的是,兄弟知道错了。”尤桓笑嘻嘻地一抱拳,错后了蔡知锋半个身子。
李仲飞笑道:“蔡大哥,你与令妹能在血盟安顿下来,在下便放心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道于陵儿,切莫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