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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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春禄扶起李仲飞,掰着手指道,“今日早朝初开,便由殿前都指挥使郭元帅上札为将军请命。札上除了郭元帅的名字,还有马军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梁昱,步军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鲁司祚,豹卫副都指挥使程涛,临安水师都指挥使洪英才,蛟卫都指挥使辛明飞,殿前都虞侯铁人英,马军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马参,步军侍卫”
随着他报出一大串的官职人名,认识的不认识的,李仲飞彻底糊涂了,奇道:“公公且慢,赵相”
对于李仲飞突然打断他的话,春禄并无丝毫不满之意,笑道:“赵相与彭龟年、朱熹也曾附议,不过那是后来的事了,在他三人之前,还有御史台和三省六部二十余位重臣上札。将军如此众望所归,历朝历代也屈指可数啊!”
“竟然是这样”李仲飞挠挠头,面容呆滞。
春禄以为他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也不再招呼,匆匆一礼,带着人回宫复命去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偶遇赛西施()
春禄走后多时,李仲飞还恍如置身梦中,看到紫英一脸怒气地站在旁边,傻笑道:“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紫英一面命人撤去香案,一面没好气道,“你现在是新朝权贵了,而且还被韩侂胄引为心腹,极力捧你,你还不快去韩府谢恩?”
“对对,自然要当面道谢。”李仲飞想也没想便点点头,牵马而出。
直到将近韩府,他才回过神来,咀嚼着紫英话里的讽刺意味,不由摇头苦笑:“紫英大姐也真是的,我出去带兵也是先生之意呀,她为何满脸不屑?唉,或许先生没和她提及此事吧。”
喃喃自语间,已至韩府门外,看见门房聚着四五个年轻家丁,都甚为面生。李仲飞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忙向后退了两步,仔细看了看蓝底金字的韩府门匾,确认无误后,才又上前道:“在下李仲飞,前来拜访韩大人,烦请进去通禀一声。”
那几个家丁谈兴正浓,忽被打断均感不悦,其中一人冲李仲飞招了招手,鼻孔朝天道:“拜贴呢?”
“在下来得匆忙,未曾准备拜贴。”李仲飞朝半开着的侧门内望去,正看到韩福走来,于是高声叫道:“老人家,是我,李仲飞。”
“喊什么喊?”那家丁怒气冲冲地挡住侧门,抬手就要将李仲飞推下台阶,“既然没有拜贴,就在外面候着吧!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话音未落,家丁后脑就被韩福抽了一巴掌。韩福一边冲李仲飞行礼,一边命人打开正门,陪着笑道:“李将军莫怪,这些混账刚来几日,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的,”李仲飞笑道,“在下不知韩大人可在?”
“老爷早朝尚未回府。”韩福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不过老爷走时曾吩咐过,若皇命下达,请将军于任上尽心尽力,城中大可一切放心。”
李仲飞愣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城中将有大事发生?”
“这小老儿就不知道了。”韩福躬身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让小老儿转达吗?”
“哦,没事了。”李仲飞叹口气,在几个家丁诚惶诚恐的目光中离开了韩府。
走在街上,他回味着韩侂胄的话,越想越觉得难以安心,便打算去找郭杲等人问问,谁知接连跑了几处,均被告知不在。
眼看天色将晚,一日水米未进已觉饥肠辘辘,念及若去金玉兰阁打秋风,难免又喝得天昏地暗,只好在距离朱府不远处寻家面馆坐下,随意点了碗馄饨果腹。
不多时馄饨端来,硕大的青瓷海碗之中盛满了圆滚滚的馄饨,乳白色的浓汤上点缀着一撮香菜,热气之间醇香诱人,让人一见便垂涎三尺、食欲大增。
再看端来馄饨之人,又不禁眼前一亮,那是一位妙龄女子,最多不过二九芳华,明眉皓齿、朱唇樱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此时眯成一弯新月,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想起初次来京时听说过的赛西施,也是个馄饨摊老板的女儿,李仲飞忍不住笑道:“难道京城之中的俏丽女子均出自馄饨人家?上次在下为了一碗馄饨,还差点被当作寻花问柳的登徒子,现在回想起来还”
谁知他这番无意感慨竟招来满座食客哄堂大笑,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走过来道:“看来阁下并未得见佳人一面,竟不知京城之中经营馄饨生意的只有赛西施一人堪称绝色!”
“难道”李仲飞惊奇道,“眼前这位便是赛西施?”
见书生点头,李仲飞又打量了女子一番,直看得女子娇笑连连:“既然公子专为馄饨而来,就请趁热品尝吧。”
书生跟着笑道:“这位公子,小可每日必来,却难得见到赛西施姑娘对谁如此笑脸相迎,羡慕啊羡慕!”
赛西施美目流转,白了他一眼,冲李仲飞道:“公子别理他们,小店的馄饨才堪称京城一绝,绝对能让公子大饱口福。”
“在下相信。”李仲飞手执汤匙,轻轻搅动着馄饨,只觉奇香扑鼻,不禁食指大动,但有赛西施在旁,他却不好意思狼吞虎咽,从碗中捞起一个馄饨放在嘴边吹了吹,想找个理由将赛西施支走,免得佳人面前落个不雅的印象。
然而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余光忽然瞥见后厨的门帘微微动了动,一个人影稍纵即逝,显然有人一直躲在帘后注视着厅堂内的一举一动,在他抬头的同时才隐去了身形。
“是谁?是不是又冲着我来的?”李仲飞心思电转,愈发觉得可疑,但因前车之鉴,他不敢轻举妄动,决定先稳住此人,再寻机将其一举拿下,就是是场误会也要弄个明白。
愣神的功夫,赛西施非但没有走开,反而在旁催促道:“公子快尝尝啊,若是凉了,味道可就要差许多了。”说着轻移莲步,看似无意地挡住了李仲飞的视线。
李仲飞疑心更重,又吹了吹馄饨,装出一副馄饨太烫,难以下咽的模样,暗地里却偷眼向赛西施瞧去。
只见赛西施的笑容有些僵硬,一双美目死死盯着李仲飞汤匙中的那颗馄饨,高耸的胸脯急促起伏,仿佛要从她那低襟的领口弹跳出来。
“果然有鬼!”李仲飞哪里还敢再吃?又不能总这么僵持着,只好故意长叹口气,将馄饨倒回碗中,嘿然道:“姑娘美**人,倒显得这馄饨食不甘味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共鸣,那书生又凑过来抚掌笑道:“阁下原来也是同道中人,妙呀,妙不可言哪!”
李仲飞原以为女儿家娇羞,听到轻薄之言肯定会转身避开,想等赛西施躲去后厨时趁机验证自己的猜测。哪知赛西施双颊绯红,却微躬蛮腰,附在李仲飞耳边道:“公子玉树临风也是奴家平生罕见,既然公子有意,若能吃完这碗馄饨,奴家今晚便是公子的人了。”
“这”李仲飞大窘,正不知如何作答,忽听那书生抢言道:“赛西施姑娘春心荡漾啦!只是这位公子俊俏,小可也不差啊?姑娘可不能厚此薄彼!”
说着竟从桌上夺去汤碗,一口气扒进嘴里四五颗馄饨。
第六百三十章 夺命毒馄饨()
“不可!”李仲飞与赛西施二人同时失声惊叫,又一起扑出,而李仲飞扑向的是那书生,赛西施却扑向了后厨。
赛西施的这一举动,更加坚定了李仲飞的怀疑,但人命关天,李仲飞顾不得去追赛西施,伸手抵在书生侧腹部的章门要穴之上,想用自身真气逼其将那几颗馄饨吐出来:“馄饨有毒!快吐,吐的越干净越好!”
至此,那书生仍以为李仲飞在与他争风吃醋,梗着脖子挣扎道:“赛西施姑娘答应了,谁吃完这碗馄饨,谁就能做她的入幕之宾!你”
短短一句话没说完,大口大口的黑血便从他嘴里喷将出来,整张脸庞也变成了紫黑色。众食客本来围在一旁起哄,见状大惊失色,纷纷争相逃命。
李仲飞见书生中毒太深,已是回天乏术,只得长叹一声将书生平放在地上,再去寻赛西施时,哪里还见半个人影?
“该死!”李仲飞急得一跺脚,抬臂甩飞一个碍事的食客,就此拔地而起,径直冲破房顶,立于屋脊之上。放眼四顾,终于在百步开外的一条小巷中发现了两个人正在快速离去。
“杀人啦!杀人啦!”逃出面馆的食客在街上横冲乱撞,搅得四邻八舍鸡飞狗跳,场面愈发混乱不堪。
李仲飞正要去追,忽觉身侧劲风骤起,显然有高手意图偷袭。他认定此人也是赛西施的同党,盛怒之下出手毫不留情,运足掌力硬生生朝着来人平推了回去。
两道掌力相撞,平地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巨响,来袭之人被逼回地面,冲着他惊呼道:“仲飞,为何是你?”
李仲飞也听出铁人英的声音,急道:“来不及解释了,快随我去追!”说罢,朝着赛西施逃走的方向电射而去。
“出什么事了?”铁人英见他如此着急,情知必定不止死了个人这么简单,拼命跟上李仲飞的脚步叫道,“谁死了?什么人动的手?”
连问数遍,李仲飞才丢下一句:“前面那个人可能是李远沛!”
“李远沛?乖乖,真是一条大鱼!”铁人英双眼放光,猛提一口真气与李仲飞并肩齐掠。他此时也看见了前面两条人影正利用夜色的掩护,在小巷中东躲西藏。
那二人身法尚算敏捷,但怎比得过李仲飞和铁人英两个轻功高手?片刻功夫便被一前一后堵在了小巷之中。
当初鲁司祚曾对李仲飞提及他与李远沛拿赛西施作赌,反被李远沛和赛西施联手摆了一道,赔给李远沛一支百人精锐骑队,鲁司祚才知道李远沛与赛西施早就认识。后来崔磊也说过赛西施曾经在金玉兰阁苦习琴棋书画,如此色艺双绝的女子,与李远沛绝不会是仅仅认识。
因此,李仲飞断定,他与赛西施无冤无仇,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而赛西施甘冒大险毒杀他,必定是为了李远沛,那么方才躲在门帘之后窥伺的那条人影的身份也可呼之欲出了!
在铁人英亮起火折子的一瞬间,李仲飞也喊出了与赛西施一起逃命之人的名字:“李远沛,果然是你!”
李远沛一身布衣短襟,憔悴的脸上布满了惊恐,赛西施挡在他的身前,护着他一步步向小巷深处退去,但有铁人英阻路,他俩又能退去哪里?
李仲飞迈前一步,厉声道:“李远沛,束手就擒吧,你已无路可逃!”
李远沛抿紧了嘴唇一语不发,任由赛西施护着,距离铁人英越来越近。见状,铁人英冷笑道:“吃柿子专挑软的捏呀?不敢招惹李仲飞,你们以为我铁人英便是好相与的吗?”
“求求你们放过他吧,”赛西施双目含泪,一边挪动着脚步,一边苦苦哀求,“我们知道错了”
“错了?”铁人英凶光大盛,迎着二人探手抓去。
他一动,赛西施也动了!
背后劲风乍起,她便猛的抱向铁人英,想以自己的性命掩护李远沛逃出生天。
然而,她最终还是想错了,不过不是想错了她与铁人英的差距,而是想错了李远沛逃命的决心和手段!
李远沛并没有趁着她奋不顾身地阻挡铁人英时夺路而逃,却从背后一脚踹在了她的腰眼之上。
赛西施惨叫一声向前栽去,以超出她自己所能数倍的速度栽进了铁人英的怀里。铁人英猝不及防,被赛西施一头撞中胸口,顿时抱着赛西施滚做了一团,眼睁睁看着李远沛从身边掠过。
“妈的,好狠的心肠!”铁人英破口大骂,正想甩开赛西施,却发觉赛西施双臂紧环,搂住他的腰死不放手,整个人像八爪鱼般缠在了他的身上。
眼看李远沛越来越远,铁人英急火攻心,抬掌就要向赛西施头顶拍落:“贱人,找死!”
“莫伤人命!”李仲飞及时赶到,一把抓住铁人英手腕,同时屈指点中赛西施的麻穴,“你去追李远沛,此人交给我。”
“好!”铁人英看看赛西施,又看看李仲飞,点点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赛西施麻穴被封,浑身酸软无力,跌靠在墙角望着李远沛离去的方向呆呆出神。李仲飞叹口气,上前为其解了穴道,轻声道:“下毒害我,是不是李远沛的授意?”
“你莫问了,我什么话也不会说,什么事也不会告诉你。”赛西施轻咬朱唇,两行清泪终于滑落,与嘴角溢出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李仲飞脱下坎肩为她披上,却被她用尽全力甩飞了出去,腰处的伤势牵动,疼得她闷哼不已,但依然倔强地咬紧了银牙。
“你这又是何必?”李仲飞拾回坎肩,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泥土,“我们有仇?”
赛西施稍作犹豫,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