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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沧海情殇-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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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连英?果然是他。”李远沛沉吟道,“不对啊,郝连英的兵早已陪着我那几艘宝贝兵舰沉到长江里喂了鱼,他还能有什么兵?”

    “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挡在虎师前面的不下三四千人

    。”鲁司祚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道:“兄弟莫要忘了此人曾千方百计刁难咱们,如今他带兵拦截去路,恐怕是不想让咱们活着离开无为。”

    “他有那么大的胆子么!”想到郝连英所作所为,李远沛也来了怒气,一拍胸膛大声道:“我这便率领龙师前来与虎师汇合,咱们一同灭掉郝连英!”

    鲁司祚却害怕他一旦回返龙师,恐会反戈相向,忙上前把住他的胳膊,笑道:“你来之时,我正打算发动进攻。区区乌合之众,无需动用兄弟的兵马,你嘴皮子厉害,随我前去骂一骂姓郝的便可。”

    两军对战,往往先派将领骂阵,双方各讲道理,拼命将对方骂得体无完肤,已达到鼓舞己方士气,打击对方军心的作用。

    李远沛不疑有他,跟着鲁司祚来到两军阵前,高喝郝连英出来答话。

    话音未落,对面一人驱马离阵,叫道:“李将军,你终于来了,下官等得好苦啊!”

    见来人正是无为知府郝连英,李远沛戟指骂道:“好你个郝连英,你暗中截留朝廷信使、擅自出战,以致损兵折将、大败亏输。其后,竟然又妄图杀我信使、隐瞒败绩,贻误朝廷发兵驰援剿逆。如今天军已至,你还不乖乖授首就擒!”

    郝连英滚鞍下马,跑至李、鲁二人马前,伏地高呼冤枉。

    李远沛冷笑道:“天军剿逆,你屡屡从中作梗,今日又聚众拦路,遇阻我等班师,你还有脸在此喊冤?”

    “将军明鉴!”郝连英磕了个响头才道,“下官借战舰突袭大兴港,意在斩断叛军退路,与朝廷大军前后夹击,虽有贪功之嫌,实乃一心想为皇后娘娘分忧。无奈下官才疏学浅、用兵无方,以致功败垂成,对此,下官自会亲赴京城,向皇后娘娘负荆请罪。然今日领兵在此,确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手谕。”

    李远沛一愣,伸手道:“手谕何在?”

    郝连英忙从怀中掏出封书信,双手奉上。

    鲁司祚在旁怒道:“方才本将问你拦路原由,你为何不说出手谕之事?”

    郝连英不答,气得鲁司祚哇哇大叫。

    李远沛展信细观,而后交于鲁司祚,说道:“娘娘叮嘱你我接信后一起火速返回京城。”

    鲁司祚也细细读了两遍,沉声道:“看信上的日期,竟是我离京后的第二日,莫非京城出了什么变故?”

    李远沛紧锁双眉,问郝连英道:“送信之人可另有嘱托?”

    “没有,”郝连英摇摇头,躬身道:“下官接到信后片刻不敢耽搁,立即召集人手来见二位将军,恰巧半路遇到虎师班师。只因信中所提,务必请二位一同返京,所以下官才斗胆将鲁将军拦下。”

    “你做的不错,”李远沛十分满意郝连英毕恭毕敬的态度,摆摆手示意郝连英无?多礼,谁知鲁司祚却在旁暴喝一声,骂道:“姓郝的,你好大的狗胆!”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百六十五章 唇枪舌剑() 
离开庐江城,李远沛轻骑突进,亲率一千龙师沿官道追赶鲁司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原本狂怒的心情渐渐有所平复,随之而来的是对虎师深深的忌惮。

    念及自己匆忙中带出的这一千人马,无论人数还是战力都远远不及虎师,他急命传令兵回返庐江城,去通知李良军和靳全胜各带本部精锐火速增援,同时派出侦骑先行打探虎师行踪。

    命令发出后,他带着手下放慢了速度,一面小心戒备可能出现的伏兵,一面等候侦骑汇报消息。

    蹄声如雷,狂风呼啸,眼看即将进入无为地界,派出的侦骑却毫无音讯。李远沛怯意更重,有心放弃孤军追击,又不甘让鲁司祚就此从容离去,进退维谷之间,终于有士兵来报,侦骑正在陆续折返,称虎师已在前方三四里外结下阵势。

    李远沛大惊失色,慌忙喝止大军步伐,追问虎师详情。侦骑回道:“虎师所结乃锋矢阵,卑职见其面东背西,并非针对我军,应是有人拦住了虎师的去路。”

    闻言,李远沛心中稍安,暗忖鲁司祚曾对他提到虎师初来之时,便受过郝连英的刁难,想必此时仍是郝连英为封锁消息,率兵阻止鲁司祚离开庐江。

    “郝连英新败,无为军损失殆尽,他又从何处调得兵马?鲁司祚摆开主攻的锋矢阵,显然没将对方放在眼里,我若与郝连英前后夹击虎师,能不能奏效?李良军和靳全胜还不知何时能来,万一我敌不住虎师反扑,岂不危险?”

    思虑再三,李远沛决定暂时不与鲁司祚贸然撕破脸,先看看形势再说。鲁司祚弱,便痛打落水狗;鲁司祚强,便将其稳住,等援兵赶至。

    主意打定,他让龙师就地结下攻守兼备的雁翅阵,以阻断官道。自己仅带了数十亲兵去见鲁司祚。

    未及至其阵前,自官道两侧冲出一群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什么人!没看到前方正在打仗么?”

    “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乃龙师将军李远沛!”李远沛挥鞭怒斥,目光却在观察着不远处的虎师战阵,“还不快让鲁司祚来见我!”

    拦路士兵不敢作答,诺诺而退。

    片刻过后,鲁司祚单人独骑自阵中迎出,李远沛见其意气风发的模样,顿时无名火起,戟指骂道:“姓鲁的,你好大的本事!难道想造反不成?”

    “听士兵禀报,我还以为来了帮手,谁知竟是来兴师问罪的。”鲁司祚向李远沛身后瞅了瞅,见其人数不多,笑道:“不知李将军何处此言?”

    “你少给我装傻。”李远沛打马上前,与鲁司祚并肩,愠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盗我兵符、劫我人犯,不是想造反又是什么?”

    “什么?”鲁司祚虎目圆睁,努力向外释放着无辜的光芒,“我说你龙师都是干什么吃的?数千大军护卫之下竟还出了此等祸事。”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抚摸着马鬃道:“我虎师一直偏居东瓮城,内城出事与我何干?你莫要冤枉好人。”

    “好人?”李远沛将牙咬的咯吱作响,恨恨道:“昨夜城中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若心里没鬼,为何天不亮就带人逃出庐江城?”

    鲁司祚脸色一沉,冷哼道:“你亲口下了逐客令,我还有何颜面留在庐江城?今日你又不分青红皂白反诬我有鬼,是存心寻我晦气吧?”

    李远沛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

    方才他只顾担心鲁司祚走脱,匆匆带兵追赶,连宋义勇那个最重要的人证也没来得及带上。如今手上证据不足,又辩不过鲁司祚,他只得先将其稳住,只盼李良军等人能及时赶到,让宋义勇搜查虎师之中有无盗印之人。

    沉默半晌,李远沛示意鲁司祚跟着他来到一个僻静之地,抱拳道:“鲁大哥,你虽然现在改回了本姓,我仍应叫你一声大哥,前日小弟无礼,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不敢……”听他道出过继李家一事,鲁司祚有些黯然,撇嘴道,“鲁某承受不起。”

    李远沛叹口气,缓缓道:“大哥啊,说句心里话,咱俩虽多有嫌隙,总归是些小事。在大是大非面前,小弟对你如何?何况你我平时还算有些交情吧?”

    “你我怎样,彼此心中有数。”鲁司祚深吸口气,不愠不火地说道:“鲁某能有今日,还多亏你这个兄弟出力啊!”

    话说到这里,就要牵扯出一段几乎不为人所知的前尘往事来了。鲁司祚的父亲本是李道的部将,因保护李道战死沙场,李道念其恩义,便将鲁司祚过继到了李家。当时李凤娘刚刚成为恭王妃不久,而李远沛还尚在襁褓之中。

    后来李远沛渐渐长大,怕日后家产尽落鲁司祚之手,竟与族人合谋诬陷鲁司祚,生生逼得鲁司祚改回本姓、离家分居,多亏李凤娘从中帮助,鲁司祚才不至于落魄无依。

    如今鲁司祚与李远沛在朝中分庭抗争,纵看在李凤娘的面子上,不至于明目张胆的报复,暗中使绊子早已是家常便饭,此番让李仲飞盗取兵符,也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里面。

    李远沛听到鲁司祚讥讽他当年的不义之举,不由重重叹了口气,躬身道:“当年之事全怪小弟年幼无知,险些害了大哥,而今每每思及,常悔不欲生。今日斗胆求您莫再开玩笑了,小弟这颗?上人头,才真的担待不起啊。”

    “我开玩笑?”鲁司祚仰天打了个哈欠,“你当众指责我想造反,我只觉莫名其妙、委屈万分,哪有心情给你开玩笑?”

    他顿了顿,故意指着不远处的虎师战阵,笑道:“你若不信,大可将虎师上下挨个盘查。”

    李远沛目光闪烁,忽然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人尚无秘密可言,何况虎师数千之众?”

    鲁司祚眼皮一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怕什么?说不是我便不是我。”

    二人你来我往,一问一答的同时都在留心注意着对方的底气,谁先对自己的坚持产生动摇,谁便会彻底败下阵来。

    一番交锋,李远沛毕竟不如鲁司祚老练,语气愈发的不自信,竟想不起该如何继续追问。他不问,鲁司祚自然不多说一字,二人重新陷入了沉默。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百六十四章 鸡飞狗跳() 
鸡鸣五更,天光乍现。

    一轮红日刚刚破开压抑已久的乌云,将光芒洒在群山之巅,庐江县衙后宅便传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紧接着,左侧第二间的房门轰然碎裂,两个衙役倒飞而出,重重摔在院子里,立时人事不省。随即,李远沛快步冲出,举着佩刀就要将那二人斩杀。

    “将军不可!”庐江知县彭廉全全恰巧来向李远沛请安,见此情形,急忙挥舞着双臂大喊刀下留人。但李远沛盛怒之下又岂会听他求情?刀势不停,已从其中一个衙役的咽喉抹过。

    鲜血狂飙,彭廉全惨嚎一声,连滚带爬地扑到李远沛面前,将其双腿死死抱住,哀求道:“将军有话好说,饶了他的性命吧。”

    “滚开!待老子杀了此人再与你算账!”李远沛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彭廉全的纠缠,但人命关天,彭廉全怎敢松手?任其如何叫骂,他反而抱得更紧。

    挣扯间,李良军闻讯赶至,奋力夺下李远沛的佩刀,急声道:“出什么事了?大哥为何雷霆震怒?”

    李远沛咽口唾沫,抓着彭廉全的发簪,将其踹了个嘴啃泥,又指着一死一昏迷两个衙役吼道:“昨夜牢中两名反贼被人劫走,他们直到此时才来通报!如此怠慢延误,该不该杀?”

    “竟有此事?”李良军眉角微颤,似乎欲言又止,一边去扶彭廉全,一边劝李远沛道:“大哥杀了他们又有何用?当务之急应立刻调集人马封锁四门,全城搜捕逃犯才是。”

    他所表现出的冷静让李远沛深感意外,李远沛将他一把扯住,拉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道:“贤弟有所不知,事情还远不止如此,就在昨夜,我的兵符和帅印也不翼而飞。”

    “什么?”李良军愣了愣,脸色陡然大变,跑回去狠狠给了彭廉全一巴掌,嘶声道:“快给老子把人弄醒!”

    可怜彭廉全刚刚爬起来,又被打成了滚地葫芦,他情知事关重大,顾不得擦拭嘴角渗出的血迹,手脚并用爬到仍然昏迷的那个衙役身边,哭喊道:“三儿、三儿!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经过一番折腾,那衙役终于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眼前之人后,“哇”得一声扑进彭廉全怀里哭将起来:“姐夫……我怕……”

    怪不得彭廉全死命阻止李远沛下毒手,那衙役竟是他的妻弟。彭廉全叹口气,好言道:“三儿,快给二位将军说说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可任他百般劝慰,三儿仍是哭天喊地,李远沛等得心焦,在旁暴喝道:“好好说话!再哭,老子让你同那厮一般下场!”

    这声暴喝犹如晴天霹雳,吓得三儿浑身一哆嗦,不过好歹止住了痛哭,抽泣着将自己所见的情形说了个大概。

    原来昨夜并不该他当值,今晨带着一干衙役去换班的时候,他才发现石室中横七竖八倒满了尸体,而且通往牢房的铁门洞开,犯人早已不知所踪。

    当时他还算冷静,令手下清查尸体、保护现场,自己则带了名衙役赶来向李远沛报急,哪料话未说完,便被打昏了过去

    。

    听到这里,李远沛方才明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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