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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沧海情殇-第15章

小说: 沧海情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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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艘被劫的铁家商船孤零零地停在渡口旁,此时船上静悄悄地,显然没有水贼留守。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知道铁龙为什么这么小心。”李仲飞压低帽子,深深吸了口气,大模大样地向水寨走去。

第二十九章 水匪劫船() 
皓月西去、旭日东升。

    一望无际的洞庭湖泊在红日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一艘商船在碧绿的湖面上飞速前进,主帆之上绣着一个巨大的三爪金龙,这正是铁家水路商会的标志。

    狰狞的龙头在彰显自己辉煌历史的同时,也警告着沿途的水匪宵小,这艘商船不是轻易能骚扰的

    。

    甲板之上,一名精壮的汉子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不时冲瞭望塔上的船员喊着什么。

    “彭舵主,起这么早啊。”精壮汉子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他回过头,冲来人笑了笑,“是人英啊,你也起来了。”

    铁人英端着两碗茶水走过来,递给他一碗:“我在舱内没看到你,听伙计们说你在甲板上,就上来看看。该吃早饭了,不如我在这里盯会,你回去休息一下。”

    “一会吧。”彭舵主接过茶水,却没有喝,“前面快到无名岛的水域了,还是小心些好。”

    “你原来是在担心岛上那伙水贼啊?”铁人英撇撇嘴,满脸不屑,“只是一股小毛贼罢了,他们可没胆子动咱们铁家商会的货,何况神劲军彭大舵主亲自押送。”

    “哈哈,人英兄弟莫要取笑,彭某愧不敢当啊。”彭舵主笑笑,将碗里茶水喝光,“还是小心些好,这次船上载的可是江北各路英雄给柳老太爷送的寿礼,几十万两银子的财物啊。”

    正说着话,他的余光好像发现了一丝不寻常,忙再次确认了一下,“人英,主帆旁挂的白旗是什么?何时所挂?”

    “哪有啊?彭舵主看错了吧。定是你昨夜没睡好,眼花了。”铁人英仍是一脸惬意的笑容。

    “不对!”彭舵主刚要再问,只听到瞭望塔上传来惊慌的叫喊声:“有船过来了!是水……啊!”

    报警之声忽然变成了一声惨叫,那人捂着脖子一头栽进了湖里。

    彭舵主大惊失色,刚才那一幕虽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仍看到是有人在甲板上用暗器伤人。

    “有内鬼!人英,快……”他拔出兵器匆匆向船头处跑去,不料只跑出几步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身体随即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回头看到刚才还笑吟吟的铁人英,此时正缓缓从腰间抽出兵刃,冷冷地盯着他。

    彭舵主顿时明白自己被出卖了,恨声说道:“人英!你敢给我下毒?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死到临头还那么多废话!”铁人英冷笑一声,冰冷的刀锋从彭舵主脖颈间掠过。

    随着一道血箭喷出,一颗头颅带着许多不甘滚向一旁。

    铁人英将彭舵主的尸体踢到一边,冲船舱上大骂道:“上面是哪个王八蛋?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

    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探出头,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哥,是那些水贼来的太快了,弟兄们还没来得急料理掉瞭望塔。”

    铁人英啐了一口吐沫,扒着船舷向外望去,只见十多艘快船分扇形向这边包抄过来。

    “停船,放他们上来。”他招呼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又问道,“船舱里那些安平镇的镇民怎么样了?没发觉吧?”

    刚才那人忙答道:“大哥放心,昨晚弟兄们放的药足够让他们睡上两天的。”

    “那就好,可千万别出乱子,不然咱们都得在这湖里喂王八。”铁人英看着越来越近的快船,神色有些焦急,“一会放信鸽回商会,剩下的就只是等他们自投罗网了

    。”

    商船稍作停顿后,在快船的簇拥中驶向不远处的无名岛。

    一只白色的信鸽从商船上飞起,掠过湖面,在众人的注视下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

    不久之后,信鸽像他们设想的那样落在了铁家商会院内。

    当商会伙计将信交到铁龙手中时,吕一凡还未离开。他看到铁龙脸色变得煞白,满脸横肉不住的哆嗦,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铁龙将信递过去,说道:“鄙号的货船被水匪劫持了。”

    “什么!”吕一凡大惊失色,接过信反复看了两遍,急道,“船上有不少镇民,咱们必须尽快前去搭救。”

    “这是自然,不过……”铁龙眉头紧锁,沉声道,“无名岛上那伙水匪素来不敢对鄙号动手,此次忽然劫船,老夫担心其中有诈。”

    “管他什么诈不诈的,”吕一凡一拍桌子,叫道,“商会与柳府家丁足有三百余众,再加上贺寿的各路豪杰,不如就此冲上无名岛,灭了那帮贼人!”

    “吕护院稍安勿躁,”铁龙摇摇头道,“老夫认为应该先去与柳老太爷商议一番,制定个详细计划才可行事。”

    “铁老大!”吕一凡见铁龙如此小心翼翼,怒道,“财物事小,船上可有数十条性命正危在旦夕啊!你怎么不着急呢?”

    “谁说老夫不急了!犬子也在船上啊!”铁龙也怒了,“老夫只是防备水匪另有奸计!”

    二人正在争执不下,忽然外面传来哭喊之声。

    铁龙远远望去,只见一大群男女老幼正冲进商会院子,一个个哭天喊地的叫嚷着,显然是那些被劫去的镇民家人。

    “哪个混蛋走了消息!”铁龙气的一跺脚,大踏步迈出房门。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想静下来分析是不可能了,当务之急必须先安抚住这些家属,不然恐怕会出更大的乱子。

    镇民们担心亲人遇害,个个嚎啕悲悯,哭喊声惊天动地,也惊动了正在镇口石碑前呆坐的李仲飞。

    李仲飞细听之下,感觉出了大事,再也顾不得继续思念父母,匆匆向镇子里奔来。

    等他跑到渡头,却只见到柳忆心一个人站在那里,神情焦急。而渡头旁边的商会内却人声鼎沸,不断传出争吵的声音,还有铁龙的怒斥声。

    李仲飞越发疑惑,跑到柳忆心身边焦急地问道:“忆心,我刚才听到这边传来哭喊声,到底发生何事?”

    “这、这……”柳忆心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好,我告诉你,可你千万不能冲动!水贼……水贼劫了铁家商会给咱家送货的船!货物事小,问题是船上运送货物的镇民和商户伙计也都被劫去水寨了……”

    “什么?!”李仲飞不等柳忆心说完,便急得蹦了起来:“这群畜生!欺人太甚!这些年频频侵扰商船不算,现在居然还敢劫人!我们这就去救人!”

第二十八章 你说我信() 
宗天海!

    李仲飞听到这个名字,只感觉如同五雷轰顶。

    铁龙拍拍李仲飞的肩膀,叹道:“当年,自从你父母最后那一战,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宗天海,直到……老夫见你的内功和他如出一辙。”

    李仲飞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说老伯?老伯就是下毒之人?绝,绝不可能!老伯是真侠士,怎会干下毒这等歹毒之事!”

    “他若真是真侠士

    那当年你父母便……”铁龙目光中满是鄙夷之色,“老夫看你如此,想必真不知情,罢了!老夫只希望你莫要再和那人接触,否则你也将步入歧途,为天下人所不耻。”

    李仲飞听到这一番话,好似晴天霹雳。他满脑子都是宗天海的身影,再也无心与铁龙理论,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吕一凡刚想去追,却被铁龙一把拦下。

    吕一凡急道:“铁老大,既然仲飞熟识下毒之人,为何放他离去。如果跟着他,也许能找到元凶。”

    “找到又能如何?”铁龙无奈的摇摇头,“那人武功之高,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铁老大,那宗天海到底是什么人?”吕一凡深知铁龙武功,见他如此忌惮,也不再坚持。

    铁龙慢慢走到桌边,长长叹了口气。

    阳光昏暗,一团乌云渐渐笼罩过来。

    李仲飞失魂落魄的走出商会,泪水在他脸颊无声的滑落。

    “铁龙竟说镇子水源中的奇毒是老伯所有,我不能凭一家之言就下定论!我得去找老伯问问究竟怎么一回事。”他不知不觉竟走到镇口,看着远处的桃花林,暗自一咬牙,“我绝不信铁龙所说,对!我现在就去找老伯问个明白!”

    一路狂奔,李仲飞来到宗天海隐居的小屋旁,竟然看见宗天海就站在木屋外。

    宗天海好像从上次和李仲飞分别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似得,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衣着、一样压的低低的大斗笠。

    “老伯……”李仲飞站在宗天海身后,深深一揖,“晚辈正在找您,没想到真在这里见到了。”

    “我已知道你会来找我。”宗天海回过头,面目被斗笠掩盖着,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的神情。

    “老伯已知道我会来?那好,那我就直说了。”李仲飞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今日镇中水源被人下毒,是由一种西域草药与蜥蜴毒囊混合而成的奇毒。老伯,我想知道水中之毒可是你所下?”

    宗天海听罢良久不语,李仲飞盯着那压得低低的斗笠边缘,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些许答案。

    “哈哈哈哈……”忽然,宗天海仰天大笑起来。惊得林中一阵嘈杂,一群飞鸟慌乱的四下逃窜。

    李仲飞此刻却无比镇定,他静静地看着大笑的宗天海,没有说话。只因他已发现宗天海的笑声虽大,双眼中却毫无笑意,反倒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所以,他在等待,等待宗天海的答案。他也相信,宗天海会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过了许久,宗天海止住笑声,语气中透着刺骨寒意:“铁龙告诉你的?”

    李仲飞默默地点点头。

    “他终是沉不住气了!”宗天海冷哼一声,双眼充满暴虐之色,一股凌烈地杀气袭向四周。他盯着李仲飞双眼喝道:“我若说水中之毒并非我所下,你信还是不信?”

    李仲飞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大声回道:“你说,我便信

    。”

    宗天海愣住了,周身冲天杀气顿时消散。刹那间,他彷佛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孤独落寞的普通人。

    他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你不愧是他们的儿子。当年那一战之后,我不知所踪,是因为侥幸被人所救,一直隐姓埋名,想寻你下落。”

    他仰起头,想笑,却眉头紧锁:“我知道武林人士疑我诟我,所以隐藏身份至今,可是总算是看着你长大,却不想竟是今日境况下,才与你道明这一切。”

    “这么多年,老伯授业之恩,我绝不敢忘。我也绝不会以江湖偏见诟病您!”李仲飞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默默照顾了他许多年的人,他的眼睛湿润了。

    “哈哈。”宗天海哈哈一笑,一扫刚才落寞之色,“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执拗。以为正便是正,邪定是邪。”

    “我宗天海一辈子随性而行,只求对得起本心,不求万人称颂!”宗天海笑着拍拍胸脯,“那味毒药确是我不慎遗失,若真是我所为,我也定不会遮掩!”

    “我就知道!”李仲飞高兴的蹦了起来。

    宗天海摆摆手道:“当年任碧雪将你安置在此,你可知道你的父母也曾在这呆过很长时间。你出生时,他们还曾替你批命,将结果刻在镇口石碑上。”

    李仲飞此刻知道下毒之人并非宗天海,心情大好。忽又得知自己父母的消息,再也呆不住了:“镇口的石碑?多谢前辈!请恕晚辈告辞!”

    “等等!”宗天海忽然叫住了他,“仲飞,你要当心那姓魏的。”

    李仲飞听出他好像是在说魏士旭,忙道:“魏大哥?他怎么了?”

    宗天海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放弃了:“没……没什么。你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处理。”

    “是,老伯,我走啦。”李仲飞没有多想,撒腿跑了。

    宗天海看着李仲飞一溜烟地跑没影了,苦笑着摇摇头:“唉,他和你一模一样,你若在此,定会开心。”

    “在安平镇生活多年,第一次知道,原来此地还有父母留下的只言片语。”李仲飞越发急迫起来,飞奔着赶往镇口石碑处,想看看父母留下了什么。

    石碑就立在镇口的桥边,这么多年来来往往,哪想得到这上面竟然留有如此重要的信息。

    李仲飞轻轻地抚摸着石碑上的字迹,泪水已挂满了脸庞。

    石碑上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隐约只可以分辨出结尾的一首诗……

    太白夜观星,浊气归三清。

    天马振长翼,龙宫摘紫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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