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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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刘无心狰狞的疤脸,李仲飞忽然有种彻骨的寒意。
什么天下大义,什么铲奸除恶、救国救民,刘无心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的血海深仇。为了替家人复仇,他已经入了魔道,他的所作所为甚至比大多数五毒教徒更加可耻、卑鄙。
但李仲飞又能怎么样?杀了他?虽能出口恶气,却已于事无补
。不杀他?日后又有何面目再见郎发斌等天王英豪?
李仲飞长吁短叹、怅然半晌,刘无心见他脸色时晴时阴,知他对如何决断仍拿不定主意,于是轻咳一声爬起身道:“李长老,枉你一身绝学,性格怎的如此优柔寡断?我这便可以给你两条路走。”
李仲飞将脸扭向另一边,冷哼一声。刘无心继续道:“其一,你若难咽怒气便杀了我,回去就说我被楚雨风杀死,你又杀了楚雨风。其二便是你我二人一同回去领功。二者选一,我的计划依然可以进行下去。”
“哼,”李仲飞厌恶的皱紧眉头,“说来说去都是将这设计屠害天王帮英雄的功劳揽于已身,我做不出这般厚颜无耻之事。”
“厚颜无耻?”刘无心冷笑道,“你太幼稚了,我们潜入五毒教为的什么?不查明五毒教与李后勾结的证据,又怎能匡扶宋氏、拨乱反正?”
“说得好听,打着正义的幌子你就可以戕害无辜?”李仲飞叹道,“方才你说没了我更方便大展拳脚,好吧,我这就成全你。”
说着,他一跺脚转身便走,边走边叫道:“老子不干了,看不惯想不通,我退出总可以吧!”
刘无心却哈哈大笑:“木统领请留步!”
“你叫我什么?”李仲飞骤然停步,回身怒视刘无心,“你叫我什么?你敢再叫一遍?”
“我叫你木统领怎么了?你难道不正是五毒教水旗统领木子风么?”刘无心笑的更加得意,“你卧底之事只有丐帮知晓,若因你坏了大事,你五毒弟子的身份便一辈子也洗不掉逃不脱了,而且……”
“你!”李仲飞气得浑身发抖,“说!而且什么?”
“而且……”刘无心嘴角抹过一丝狰狞,“你灭了木青音满门,你以为将来一旦身份暴露,五毒教会放过你?”
“什么!”李仲飞脸色煞白,一把抓向刘无心,“木青音一家被杀竟是丐帮所为?”
刘无心笑而不答,任由李仲飞抓住他的前襟,嘿然道:“你可要想明白,天王帮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你若再怯懦犹豫,他们岂不白死了?不如听我的将计就计,贪下此功。”
读到李仲飞眼中的迷茫,刘无心缓缓掰开他的手,整整衣领道:“自古以来,凡为了天下大计,哪次不是尔虞我诈?哪次不是尸积如山?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便是成功,正义,永远属于胜利的一方!”
说完,刘无心抱起楚雨风的尸体,用肩膀碰了李仲飞一下:“走吧,我来时设得疑兵之计恐怕拖延不了多少时间,追兵应该快进谷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刘无心手段虽卑鄙歹毒,一席道理却讲得丝丝入扣。况且李仲飞摸不准这次诱杀楚雨风等人是刘无心自己想的毒计,还是得到丐帮的秘密指示,所以李仲飞并不敢拿刘无心怎么样。
内心感觉深深的无奈,李仲飞跟在刘无心身后失魂落魄的走着,他恨极刘无心,却更恨自己无能为力,明知被人利用、明知也许将来还会继续受其利用,可眼下他只能暂时认命。他只希望尽早将自己的使命完成,早日远离这些是非、远离这些无奈。刹那间,他仿佛老了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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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正殿答话()
自古以来为了抵御外敌进犯,无论大小城池均将城墙尽可能修建的高大坚固,而把城门尽量缩小,以求达到更加完善的防御效果。
而金蟾宫宫门宽过两丈、高约四丈,如此宽大的宫门虽雄伟壮观,在李仲飞看来反倒觉得华而不实。
不过,随着他举步入内,宫门之后的布局却使他赞叹不已。
两道纵深延展的瓮墙把里外两道宫门之间隔成一条狭窄的长廊,瓮墙高度与宫门齐平,其上垛口密布、箭楼林立,宽大的宫门恰好不会阻碍瓮墙上的弓弩手向宫外射击。
此外,瓮墙尽头的第二道宫门又可以有效阻挡冲入长廊的敌人,到那时,两侧高耸的瓮墙与其间狭窄的长廊便成了所有入侵敌人的噩梦。
“瓮中捉鳖”这个词在李仲飞脑海中浮现,他暗自苦笑走向第二道宫门,硬底短靴踩在青石板上蹬蹬作响,在长廊间传出阵阵回音。
感受着瓮墙之上黑甲守卫警惕冰冷的目光,李仲飞浑身感觉不自在,忍不住脚步加快。
忽然,他脚下一轻,足底青石板传来极为轻微的机括声,随即又是“咔嚓”两声自他身旁瓮墙内响起。
“有机关!”李仲飞心中咯噔一声,他来不及多想,身形离弦之箭般向后疾退。此时他只走入宫门仅十余步,情急之下一个纵跃便又跳了回来。
站在宫门外,他紧张的注视刚刚踩中机关的地方,却发现除了那块青石板稍稍有些下沉,并无想象中的劲弩暗器射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多心了?”李仲飞抓抓头皮,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再回去。m 520
这时,方才那黑甲大汉在一旁笑道:“怪不得敢对本尊如此傲慢,果然有些本领,不过就是胆子小了些。”
说完,大汉放肆的仰首大笑,随即连带着瓮墙上的黑甲守卫也跟着哄笑起来。
李仲飞这才明白是黑甲大汉搞的鬼,他不知对方底细,又听大汉自称“本尊”,心中暗想去见夏清风要紧,他不想多事,冷哼一声再次迈步走入长廊。
这次他留了个心眼,当即将走到让自己出丑的青石板时,忽然屈膝躬身,身形猛地凌空掠向前方,待冲势将尽之时,他脚尖轻点瓮墙墙壁,以之字形向第二道宫门掠去。这样一来,他根本不必接触地面,也不用担心再踩中那些该死的机关了。
在李仲飞全力施为之下,五十余丈的长廊仅仅六个起落便飘然而过。看到他稳稳站在第二道宫门前的台阶上,那黑衣大汉也收起轻视之心,大声叫好。
要知道,若在平地飞跃,一次七八丈的距离本是平常,但难就难在李仲飞始终借力于平滑的墙壁之间,这份心思、这份轻功却已远超常人。
黑衣大汉叫了声好,李仲飞回头望去时,正看到黑衣大汉远远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李仲飞微笑抱拳,在身旁两名黑甲守卫敬佩的目光下,潇洒的走进第二道宫门。
“这真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啊,若无真才实学,走到何处也不会被人放在眼里。”感慨中,李仲飞在一名黑甲守卫的带领下,又经过一片楼阁,终于在正殿见到了夏清风。
李仲飞垂首躬身、碎步疾行,直至大殿正中才抱拳朗声道:“属下水旗统领木子风,参见教主
”说罢,他单膝跪地,静静等待夏清风的问话。
殿内昏暗阴冷、寂静异常,数息过后,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便是木子风?”
声音沙哑苍老,语气中透着慵懒,又带有一丝落寂与无奈,听到李仲飞心头跟着一黯,刹那间竟有些失神。
这时,宁夏在旁道:“教主问话,还不快快作答!”
李仲飞闻言猛地一惊,刚刚涌上心头的黯然神伤顿时消散,忙道:“属下正是木子风,拜见教主!”
他低眉垂目,心中却奇怪自己为何方才会有那种感觉。
只听夏清风坐在宝座之上缓缓道:“宁旗主果然爱护手下,本座素问你们夸赞子风,不过想试试他的功力罢了。”
宁夏忙道:“教主神功盖世,木统领怎会承受得住魔音焚魂的考验?属下好容易得一臂助,可不想让他就此失了心智。”
“哈哈哈哈……”夏清风大笑数声,冲李仲飞抬了抬手,“起来吧,让本座瞧瞧是何等俊才,竟让宁旗主如此维护?”
此刻李仲飞与夏清风相隔三丈有余,然而夏清风看似随意的一扬手,却令李仲飞感觉好似真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搀扶。惊骇之下他心头巨震,暗忖夏清风的武功竟高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谢教主!”李仲飞起身走到宁夏身后垂手而立,心中暗暗揣测夏清风的实力,略加比较,他发觉好像只有宗天海在其之上,而张新等人恐怕难望项背。
念及于此,他顿觉前途多舛,忍不住开始自怨自叹。
夏清风何等耳目,立时发觉李仲飞神色有异,沉声道:“子风,本座的魔音焚魂可以让人无意识中表露深潜内心之秘密,中者或癫狂、或痛哭,你却独独露出黯然之色。本座见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
李仲飞反应也是极快,忙冲夏清风跪倒,悲声道:“数月前属下还不知道忧伤悲苦为何物,然一夜之间家门惨祸,上下七十余口尽被奸人杀害。属下侥幸逃出生天,却至今不知凶手是谁,血海深仇无处得报,已是欲哭无泪。”
“唉,真难为你了。”夏清风显然早已听说,轻叹道,“木青音刚正不阿,当年不听本座劝说执意归隐,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着实令人唏嘘。”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你先起来吧,事已至此伤心也没有用。本座听宁旗主讲,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却干了几件漂亮事,果然虎父无犬子。”
李仲飞感激地看了一眼宁夏:“全仗旗主抬举。”
“恩,不错。”夏清风抚掌颔首,“现在知道谦逊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李仲飞躬身道:“在教主面前,属下不敢轻狂。”
“这里是你的家,教中皆是你的亲人,你莫要太过拘束。”夏清风语气变得极为缓和,“日后本座亲率你们离开岭南,逐鹿中原,定让你手刃元凶,已告慰令尊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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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教主其人()
李仲飞跟着叹了口气,转言道:“谭旗主,能同属下讲讲教主她老人家么?”
谭聪看了李仲飞一眼,缓缓道:“你一会儿就要面见教主,自然应该让你有所准备,不至于到时候说错话激怒了她。m 520
李仲飞闻言惊讶道:“难道教主脾气很坏?”
“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谭聪仿佛谈兴颇高,又仿佛许久没有与人提起往事,他想了想道:“当年本教面临灭顶之灾,老教主气闷郁结,重病卧床不能理事,教中各旗群龙无首、人心涣散,眼看就要分崩离析。你能感觉得到那是怎样一种局面吗?”
见李仲飞点头,谭聪才继续道:“夏教主便是那时出现的,她自称老教主的义女,受老教主之命接掌五毒教。当时她年方二八,教中高手众多自不会心服,于是便有了比武争位一事。”
谭聪声音有着一丝发颤:“那一战,她力克金土水火四旗旗主联手,技盖群雄,教众再无异议。其后老教主故去,夏教主带领我们跋涉千里避入岭南,期间数次迂回,打败十余路追兵,直杀得一干意图趁火打劫的江湖宵小闻风丧胆。”
说到这里,谭聪双眼中射出炙热的精芒,他舔了舔嘴唇道:“数十年来,每每想到那些跟随教主南征北战的日子,我亦不禁心潮澎湃。跟着夏教主,我们不但保存了实力,还保存了信心!”
“难怪教主执意出兵,”李仲飞若有所思道,“原来在她老人家眼里,天下武林与大宋军队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
“当年我也这么想过,而且不止是我,教中大多数人都坚信用不了几年,我们便会东山再起争霸武林,事实上我们也是这么做的,”说着说着,谭聪忽然脸色一黯,“可自从……”
“自从什么?”李仲飞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时,一直走在前面的宁夏忽然回头道,“谭大哥指的是教主离教一事吧?”
“正是,”谭聪一声长叹,沉声道,“本教北拒宋廷,东驱夷人,经过数年征伐已在岭南稳稳站住脚跟。教中有不少声音建议立即北上,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教主非常高兴,亲自离教去寻求可以联盟的力量。”
李仲飞察言观色,奇怪道:“再强大的势力也需要盟友,教主此举确实英明,为何谭旗主……”
不等他问完,谭聪打断他的话道:“你有所不知,教主一走便是五年。五年之后回来,教主竟像变了一个人,整日郁郁寡欢、暴虐无常,而且不许任何人问及她在这五年中的行踪。”
宁夏亦跟着叹了口气,说道:“前任火土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