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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九璃盏之再续前缘-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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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含蓄带过,看着那数道魔光落在不远处隐没在夜色中的山峰上,踏着连绵山峦而来,御风接连飞落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满天星辉之下面色迷离,几乎看不出神情。

那年明月() 
魔界。

    漫天星海浩瀚,犹如一整条银河自远方涌动喷薄出来,以极慢的速度缓缓移动,整片幽紫星空美得浩瀚空灵。

    此刻漫天星光之下,白芷提着花篮,一身长裙走过,忽然旁边伸出几只黑手,一下子把她拉了过去,花篮掉在地上打了两个转。

    白芷吓了一跳,还未张口,嘴便被人捂住了,“别出声。”

    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紫凝?你在这里做什么?”

    仔细一看不止紫凝,墨凝和刚刚伤愈不久的楼兰杀也在,三人躲在花丛间,鬼鬼祟祟地探出头,远远望着冰湖上那座八角亭。

    “公主姐姐被带回来了。”紫凝趴在花丛中,小脸苦恼地皱成一团,“魔君这段时间发了很大脾气,公主姐姐被抓回来,一定会被打的。”

    “什么?”白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楼兰杀睨她一眼,振振有词地讲,“你想,公主被长乐仙抓走,魔君就气得把你削了一职,结果公主脱身,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魔界,听说啊……”她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公主这段时间,和那个人在一起。”

    “那个人?”白芷愣愣地重复。

    一边的墨凝气急败坏,“瞧你平日里一股聪明劲儿,一到关键时候就犯糊涂!墨子离!公主这段时间和墨子离在一起!”

    白芷倒抽了口冷气,又听紫凝说,“公主还和以前的事牵扯不休,魔君这回肯定气得大,会打她的啦!”

    小脚重重一跺,脑子里各种凌虐酷刑飞快地一闪而过,最后化做她们可怜失宠、受尽凌虐、盼断愁肠、以泪洗面的悲惨公主。

    四人身子齐齐一抖,惊恐的目光落到了冰湖亭上,似乎已经透过白色轻纱,看到了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

    “你们在做什么?”

    身后冷冷的声音响起,四人背后的寒毛抖了一下,僵硬着转过头,假笑着看向身后带领着数位王宫侍卫的楚摧城。

    “楚哥哥!”紫凝激动得就要跳起来,被墨凝重重一拍老实下来,委委屈屈地捂着后脑勺。

    “楚殿!”楼兰杀一下子站起来,“魔君和公主在那里面待了两个时辰了,不会是要打她吧?”

    “打谁?”他面无表情,眼角冷冷地瞥着她。

    “公主啊,宫千竹啊!”

    “……”楚摧城沉默不语,看着这四个双眼亮闪闪地望着他的大小女人,忽然一手拎起两个,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把你们四个一起打了都不会舍得打她的,没脑子!”

    ……

    整片冰湖透明空灵,散发着璀璨微光,轻盈薄纱在风中飞舞,如夜色鬼魅一般,冰湖如镜,清晰倒映着湖上的亭子。

    此刻八角亭中,宫千竹斜斜坐在最中间的圆形小池旁边,看着井池里咕噜噜地冒着沸腾的气泡,白雾氤氲,隐约能看见几条红色锦鲤在水中游走。

    她手中还盛着一些饵料,只是已经许久忘了喂食,半晌才缓缓开口,“原来是这样。”

    难怪舞未央浑身阴气,甚至足以召来亡灵阴兵,原来她失踪的这些年,一直被关在点苍山寒潭洞下,她正巧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天生便具备绝佳的根骨,长渊一是为了防着长乐入魔祸害六界,二也是担心有一天,她长居魔界煞气入体,好借舞未央的至阴之气,替她引出体内煞气。

    宫千竹想起舞未央死的时候,对长乐一遍又一遍说的话,忍不住淡淡笑了,难怪她说他会后悔,这个世界上,除了舞未央的至阴之体,再没有人能引出她体内的煞气。

    宫玄月长身立于亭柱旁,静静地凝视着她月光下的侧影,华丽紫纱长衣拖及地上,衣襟和袖边缀有细软的紫绒,长发从身后直垂下地,如一条华丽静谧的红色溪流,绝美而圣洁。

    “……你怪我吗?”淡淡空灵的声音,缥缈到不真实。

    宫千竹有些错愕地回头,看见他站在那里,身后白色薄纱飞扬,外面明月高挂,那意境如梦似幻,如同月下谪仙。

千金一诺() 
她沉默了半晌,缓缓摇了摇头。

    虽然结局有些遗憾,但如果姐姐没有把她带回魔界的话,那些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已经把一切都替他们安排好了的。

    想起和凤涅阳重归于好的凤连城,被古月师父接回绝情谷的长乐,还有和墨子离一起回去的秉烛,大家好像都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轨迹上,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垂眸看着井池里轻盈游动的锦鲤,撒了一把饵食下去,白底红花的鱼儿一路追逐着沉下的饵食而去,很快便消失在缥缈氤氲的白雾间。

    “那么……你爱我吗?”

    宫千竹愣住,半晌才缓缓开口,“爱。”

    “是怎样的爱?”

    “不管是怎样的爱。”她看着水面上浮现出来的大片桃林,静静地道,“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我不会离开姐姐。”

    “千竹,不是没有办法的。”宫玄月走到她身后,俯身轻轻握住她搅动池水的手,池面水波潋滟,倒映出两张绝美的脸,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般配到了极点,仿佛生来便是为了对方存在的,“诚然只是凡人的身体,只要留在姐姐身边,被赋予神属身份的你,是可以活下去的。”

    看着水中倒映着的他们的身影,宫千竹有些失神。

    她怎么会忘了他是一个多骄傲的人呢?不求权利,不博名利,眼中自始至终都只看得到她一个人,甚至她确定只要她说,他会立刻放下一切陪她去浪迹天涯。

    那些别人做得到做不到的,他都能为她做到。

    不得其心,不求其身。

    就是这样爱她至深的姐姐,自她从人界回来后也从未有过轻薄举动,那是他的骄傲与矜持。

    然而如今,都没关系了吗?

    为了让她活下去,那些都没关系了吗?

    她胸口忽然牵扯出细细密密的疼,身上像背了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欠得太多,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还得清。

    见她许久沉默不语,宫玄月放开她,缓缓直起身来,看着纷扬薄纱外的一轮皎白明月,月色迷离,看得他微微眯起了眼。

    “不如这样吧。”他开口道,“自从千竹回来这一年里,还从没送过什么东西——一个愿望,千竹,姐姐给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什么都可以给你。”

    “愿望?”她有些迷茫不解地重复,仿佛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池中锦鲤不安分地想要跃出水面,溅了她一身水珠。

    “就一个愿望。”他又说了一遍,“一个愿望,什么都可以。你看上哪座城池,姐姐给你打下来,喜欢过什么样的人生,姐姐陪你一起,甚至……”他闭上眼轻抽了一口气,“想要和什么人在一起,也可以。”

    宫千竹放在膝上的手一僵,惊愕地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宫玄月背对着她,暗红长发如华丽流苏直垂下地,美得令人敬仰,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看似美丽的躯壳之下,有什么靠血肉滋补的东西在慢慢枯萎凋零,直待死亡。

    ……

    ——渡她成仙,或许可清除体内煞气。

    ——渡她成仙,然后再送去墨子离身边一次,对吗?

    ……

    ——你会害死她的。

    ……

    你会害死她的……会害死她的……

    ……

    ——可否以我伏羲之力,助她益寿延年?

    ——无异饮鸩止渴。

    ……

    耳边司马长渊的声音不断回响,衣袖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血慢慢渗了出来。

    他要怎么才能跟她说一句,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说不出来,怎么说得出来……

    宫千竹坐在原地呆了半晌,纤细苍白的手指慢慢抬起,轻轻捏住了他衣袖一角。

    “姐姐所言……可是当真?”

    宫玄月浑身微微一颤,几乎就要脱口反悔,指甲伸长嵌入掌心,血随着淡淡红气散了出来,锥心刺骨地痛。

    终于……要离开了吗……

    不过就承诺了一句……果然是不愿留下的。

    他转过身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眼帘,表情似是淡淡的,一字一顿地开口。

    “君无戏言。”

蓬莱盛筵() 
宫千竹立即喜笑颜开,刺得他生生移开了眼。

    “那……我想去三日后的蓬莱盛筵。”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可以吗?”

    宫玄月愣了一愣,眉间积煞一下子消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她,“就这个?”

    “我想去。”

    她垂眸看着井池里的锦鲤,水面上咕噜噜的气泡不知何时平静了下来,波纹微晃,水上缭绕着若有若无的白雾。

    感觉到掌心蔓延开僵冷的寒气,她藏在衣袖下的指尖轻轻掐住掌心,将凝化出的一点霜晶掐碎,月色迷离下,看不清她的面色已经隐隐泛着青色。

    宫玄月定定地看着她,淡笑迷离的面容在水烟下有些朦胧,青雾缥缈,如梦似幻。

    ……

    三日后。

    蓬莱仙岛一派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仙官抬着大箱彩礼贿金前来拜会,自从蓬莱向天宫请罪示好后,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蓬莱两派的门人弟子百余年来第一次冰释前嫌,围在偏殿大厅一张巨大的桌子旁下注聚赌,叫闹声几乎掀了屋顶。

    九阁长老很快气急败坏地前来抓人,引得众弟子作鸟兽散抱头鼠窜,厅内一阵鸡飞狗跳好不热闹,随后十二门门主赶来救场,对九阁长老予以刻薄评判人身攻击,两边险些掐起来,最终九阁势单力薄败下阵来,气呼呼地去找岛主评理去了。

    大殿上空挂满了仙灯,如璀璨夜空般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下面高朋满座群贤毕至,凤涅阳忙着接酒应付不过来,而凤连城却一副大爷样地躺在八仙椅上,张嘴含住周围环绕的仙婢喂来的水果点心。

    他脸上的伤好得很快,已经摘了面纱,只戴了半边金色面具,映衬着那半张绝美的脸,竟有一种奇异的神秘美感。

    这几天他貌似过得很是滋润,半眯着眼享受着仙婢伺候,翘着腿一晃一晃,那架势和人间市井那些前呼后拥、恃强凌弱、欺行霸市、横行乡里的公子哥儿没什么两样。

    外面巨大的天马踏着漫天星云落地,有人立马便认出这是魔界八将的御驾,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

    在殿外观景的仙官还以为是魔界前来砸场,当即便要起身拍案,声如洪钟道:“大胆邪魔,胆敢夜闯蓬莱仙岛!”

    说着便要出手,一名蓬莱弟子忽然从大殿内冲了出来,连呼手下留情,这才制止一场恶战。

    避免了一场误会,宫千竹在那弟子的带领下费力地挤进了人山人海的蓬莱大殿中,一眼便看到被数位仙娥婢女包围伺候着,一副大爷样的凤连城。

    她抹了抹汗,脑海中浮现一个词——声色**。

    真是**啊。

    正想着,被美人包围着的那位大爷已经看到了她,欢喜地叫了起来,“竹儿你来了?——咦?你家那位宫美人呢?”

    见他一脸好奇地张望,宫千竹忍不住笑了,“姐姐过几个时辰再来接我——我说,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啦?”

    还记得这家伙当年傻乎乎地去魔界比美,最后灰头土脸地回来,前两日见了第二面,竟然声称就这样拜倒在了姐姐的美貌之下,这移情别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凤连城往八仙椅上一躺,大剌剌地翘起腿,“老子是不会为了一条鱼放弃整个大海的。”

    “那太好了。”宫千竹大喜,从人群中将一个人给拖了出来,批评道,“我就说人家已经想通了,你还别别扭扭地不肯来,真是有够自恋的。”

    长乐一手抱着古琴,一手被她拉着踉跄地跌了出来,发丝微微有些凌乱,模样显得有几分狼狈尴尬。

    凤连城刚入口的紫葡萄一下子卡在了喉咙口,呛得他连连咳嗽,脸涨得通红,周围仙婢连忙替他拍背顺气。

    宫千竹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刚才是谁说的想通了?

    凤连城看都不敢看长乐一眼,狼狈不堪地别过脸,强笑着道:“什么啊,来也不说一声……看我出丑是怎么着……”

    长乐在宫千竹目光威逼下不得不妥协,缓声开口,“——你能想开,我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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