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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司礼监-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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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和俺在这废话,俺叫你打成重伤,哪个还能起来咧…你要么和俺见官,要么就赔俺药金,不然,俺不饶你…你个驴日的,俺疼死咧!”老泼皮抱着头,撅着屁股在地上滚了一圈。

    高起潜听了老泼皮这话,总觉耳熟,再看地上身影,不由一个“咯噔”,从思姐儿手中拿过油灯,往那老泼皮身上一照。

    这一照,可把高起潜吓了一跳,失声就喊了声:“老李头,昨是你!”

第六百九十六章 你侄昨和人家好的?() 
一声“老李头”把地上的老泼皮喊的一愣,撅着的屁股瞬间反了过来,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

    油灯照映下,这老泼皮不是二叔他老人家又是谁呢。

    “我高起潜啊,直殿监和您老一块搭伙的小高啊。”

    高起潜直愣愣瞧着脑袋上有血正流着的李进忠,他被眼前这幕搞糊涂了,听说李进忠不是去了东宫么,怎么跑这里做这丢人的事了。

    “小高啊!…”

    二叔也瞧出眼面前这年轻人是以前直殿监的同事了,瞬间老脸一红,十分羞愧,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才好。另外,他老人家至今还欠人小高几十铜板没还呢。

    “这事怎么说的…唉,先擦擦,擦擦…”

    高起潜见自己把老李头打这么惨,心下真是过意不去,急忙摸出自己的手帕递给老李头。

    二叔难为情的接过手帕在额头上擦拭了几下,头上的伤倒是小事,不过破些皮而矣,但这场面真是叫他受不了。

    要知道他老人家也是有自尊心的。

    被人打了不打紧,被人骂也不打紧,可这落魄的样子叫人看去,真是怪难受的。

    “老李头,你不是去了东宫么,在这做什么?”高起潜将手的中的砖头丢到一边,这会是一脑门子问号。

    “我…”

    二叔吞吞吐吐,这事叫他老人家怎么说,真是难以开口的很。

    “出什么事了?”

    高起潜这人也算是仗义的人,虽和李进忠并不是交情太好,但怎么也是一块共过事的,所以见李进忠这样,自是想着问明白,如果能帮一手就帮一手,毕竟这人不坏。就那会他刚进宫叫人欺负时,李进忠还帮他出过头呢。

    这事说来话就长了,二叔也不知当不当和高起潜说,踌躇片刻,却问高起潜:“小高身上可有钱没?”

    高起潜怔了下,忙道:“有。”说完摸出几个铜板。

    二叔一把抓过那几个铜板,很是不好意思道:“今儿都没吃东西咧,饿的慌。”

    高起潜刚想说带二叔去吃点东西,边上的思姐儿却说了句:“要不,我给你下碗面。”

    二叔哪好意思啊,这阵他可没少讹人家思姐儿。

    高起潜见附近有人在观望这边,便拉过二叔:“先进去,在这叫人看笑话。”

    “是咧,是咧。”

    二叔也要面子,见有不少脑袋朝这边张望,脸上也烫。不迭点头,刚想进去,想起自个的弓还落在地上,忙弯腰捡了起来。

    高起潜瞧这弓,实在是想笑。也不知这李进忠从哪弄的柳枝,硬是用麻绳给弄了个弓状模样的玩意出来。

    这弓,也能把树上的鸟窝射下来?

    二叔见高起潜盯着自己这张破弓,尴尬道:“弄了玩的,防身,防身。”

    高起潜自不会让二叔太过没脸,拉着他就进了院子。思姐儿将门带上后,便到厨房去下面了。

    二叔那边则是叫高起潜拉着说话。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左右,思姐儿做了两碗面盛了过来,面里还滴了几滴菜油。

    这菜油如今可是稀罕物,是油菜花籽榨的油。不过油菜花如今只在江南和岭南地区有长,产量不多,故而菜油很少。

    北方这一边,一般只逢年过节才打上那么点菜油。思姐儿这人节俭,菜油是过年时剩下的。其实这面里放荤油才香,可思姐儿没有,便只能滴了些菜油。

    二叔饿的正慌,见着面来了,忙端过来就狼吞虎咽,把个面条吸得“嘘嘘”响。高起潜在边上看着,真不知这李进忠是遭了什么罪,饿成这惨样。

    “谢谢。”

    高起潜到底是识几个字的,比李进忠懂礼的多。

    思姐儿轻声一笑,坐到床边,看着埋头吃面的老泼皮。

    一碗面下肚,二叔踏实许多,在高起潜的询问下,将自个的遭遇给说了出来。

    “…不想到了石柱后,才晓得那丘乘云不是好东西,他那掌家徐贵更不是东西…徐贵知道不?就是你刚进宫那会要你钱的那小子。”

    “记得,记得,这家伙坏的冒油。”

    高起潜对这徐贵印象深刻的很,当年李进忠替他出头打的就是那徐贵,不想这小子如今倒是抱上矿监的大腿,在四川快活了。

    “那徐贵不是个玩意,从前叫我们打过,就记恨着咱……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我那两兄弟徐应元和赵进教好不容易给我凑了点钱让我回京…小高啊,你不知道,我这一路可是遭了大罪,可好不容易回了京,宫里头却不让我进了。”

    二叔说到这,眼泪都差掉下来了。

    “为何不让你回宫?”高起潜也很惊讶,“你离京时单子都报备了么?”

    二叔一拍大腿,气急道:“就是坏在这咧!他们说东宫把我的单子调回御马监了,我就去御马监,可理单的人却说我的单子都叫上面派丘乘云那去了,所以没有丘乘云的回单,他们不能收我。”

    后面的事不用李进忠说,高起潜也想到大半。

    一个阉人,还是个老头,不能回宫便是没了内监的差事,剩下的只能是和京里那些自宫白一样混吃等死了。只是他没想到李进忠却会做这欺负女人的事情,但想换作是他,怕也没什么好路子可走。

    二叔也知自己干这事不地道,丢人,有些羞愧的看了眼坐在边上的思姐儿,欲言又止,终是轻叹一声,闷头不再说。

    高起潜想了想,道:“老李头,既然原先你调东宫去了,那你就直接去东宫好了,回头单子叫东宫再给你补便是了。”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二叔更气,愤愤不平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啊,可去了东宫,魏朝那驴日的连门都不让我进,说我要再敢进东宫,就把我腿打断咧。”

    高起潜不过是个直殿监扫街的小伙者,对别的衙门,东宫那边了解的甚少,不知这魏朝是什么人,但听李进忠说话,估计那魏朝多半是东宫能做主的,李进忠得罪了他,这魏朝自然不可能再让他回去。

    “那你以后怎么办,这样可不行啊?”高起潜摇了摇头。

    “肯定不行啊,我这都五十的人了,哪能再这样混…我那两兄弟还等我信呢。”二叔一脸哭丧,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哀求高起潜:“要不小高帮我说说去?”

    “我什么身份,哪里能帮你说得了话。”高起潜苦笑一声,“这宫里你就没有相识的,能替你说上话的?”

    “倒是有个咧,可我不好意思找人家啊。”二叔一脸无奈。

    “谁啊?”高起潜问了声。

    “校哥儿…就是皇长孙的乳母客氏。”

    “客氏和你关系还近?”

    “和我关系倒说不得近,”二叔迟疑一下,“可跟我侄关系不错。”

    “你侄?”

    高起潜想起去年去通州见妻女时碰到的那个少年,当时他以为对方是个小骗子,不想真是李进忠的侄儿。

    “你侄昨和客氏关系不错的?”高起潜颇是纳闷,老李头的侄子怎么和皇长孙的乳母好的?

    “这个…”

    二叔又吱唔起来,这事也没法说啊。

第六百九十七章 昨就不要子孙根了咧() 
高起潜没刨根问底,那客氏虽是皇长孙的乳母,但却非宫中的女官。据他所知,宫中的乳母一般私人关系都很乱,有和太监勾搭的,也有在外偷男人的,不过只要不出格,宫里也不会多管。

    毕竟,这些乳母们年纪都不大,一个个又都是过来人,丈夫不在身边,日子有些难熬,找个相伴的能够理解。

    只是,高起潜挺纳闷,李进忠他那侄儿看着倒是年轻,可长的却不算多俊俏,却不知怎么和那个客氏好上的。

    要知道,能为皇子皇孙乳母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进宫之后眼界也高,一般的太监想求为对食都不能,况宫外一个贫寒小子。

    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没来由的,高起潜倒有些醋意,不过这醋意也是转瞬即逝,自家事自家清楚,方才人姐儿那么对他,已是叫他很满足了,想人家的事做什么。

    “若你侄和那客氏真关系好,你还是去试试,万一有用呢,这客氏终归是皇长孙的乳母,听说皇爷现在对皇长孙很看重,请了大学士给他讲学呢。”

    高起潜好意相劝,不管成不成老李头总要去试试吧。而且,老李头这般在外面瞎混胡来可不行,他年纪也一大把了,难不成想死后连安乐堂都入不去么。

    二叔有些沉默,他老人家何尝不想去找客氏,求她到西李娘娘那边替他说说,可实在是拉不下这张老脸。

    想当初,要走的是他,把话说的多么大的也是他,今天却这般不人不鬼的回来,要他老人家怎么有脸去找人客氏替他求情说话。

    而且,还不知人李娘娘是不是肯帮他呢。前番那簪子的事,李娘娘就很不高兴着咧。

    高起潜能做到的也就这么些了,别的他也帮不上忙,论年纪,论资历,李进忠都比他强,懂的也多,所以,有些话他也没必要多说。

    二人就这么坐了会,二叔觉得不便打扰人家了,小高难得出来寻个乐子,他在这扰人家做甚。

    这么想着,二叔起身拍拍屁股说要走,高起潜也没留他,这地毕竟不是他的,而是人家姐儿的。

    那思姐儿也算是好脾气了,叫李进忠讹诈了这么久,还能给他做碗面,怎么说都是个好女人了。

    “这个…先前是俺不好,俺…。俺以后有了钱便还你。”

    二叔对人姐儿说完这话,老脸又红了下,低头便往外走,就差掩面而奔了。临走时不忘拿上自个弄的那张破弓,看的出,他老人家真是喜好这东西。

    到了外头,见高起潜没跟出来拉他,或给他安排个住处,二叔颇是失落,可想人小高又哪来的钱,便摸黑寻了个无人处墙角蹲着。

    这地不远处有个污水沟,蚊虫不少,围着二叔嗡嗡飞着,咬得他老人家不时得活动一下,要不然叮的难受。

    回想自个这一个多月的落魄样,二叔不禁就是泪流满面。

    再想自个离京去四川时发的宏愿,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让大哥和侄儿们过上好日子,现在却混成这个样子,那心真是酸痛的厉害。

    呆呆的,就这么呆呆的蹲在那,身上除了那张破弓就是高起潜方才给的几枚铜板,除此之外,二叔身上是什么都没有,甚至于擦屁股的手纸也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叔站了起来,他老人家决定去找客氏碰碰运气。

    这不是脸皮不脸皮的事,而是关系自个将来葬在哪里的事。人要是在宫里,在安乐堂烧了多少还有个骨灰,要是良卿、良臣他们寻过来,总能带自己回乡。这要埋在荒郊野岭,这辈子就是个孤魂野鬼了。更莫说四川那还有两个结义兄弟在巴巴等着他的信。

    难道真就这样在京里无赖般的混死,靠欺负女人活着?

    难道真要死了连安乐堂都进不去,尸体叫顺天府收尸的用车拖到野外随意埋了?

    不能咧。

    二叔“叭”的一下抽打了自己一耳光,猛的一跺脚,在夜色中往左安门方向摸去。

    ………。

    三条胡同到左安门那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中间隔着积水潭和崇国寺,光走的话于少得半个时辰。

    也是吃了人姐儿一碗面,二叔有力气,要不然,肚子饿的咕咕叫,哪有力气走这么长的路。

    客印月在家,突然出现的二叔让她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盆子都叫吓的掉在了地上。

    “大妹子…那个…俺吧…”

    二叔老脸烫红,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家侄儿有一腿的女人,竟是不会说话了。

    客印月有些吃惊的看着二叔,脱口就道:“你知道良臣的事了?”

    “良臣啥事?”

    二叔一头雾水,不知道客氏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客印月比二叔更糊涂,她还以为二叔是知道良臣的事特意赶回来的呢。可想想又不对,二叔去的是四川,隔着几千里地,哪能这么快就回来。

    那他老人家是为什么回来的?

    客印月心下疑惑,她可不知二叔早就回来个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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