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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司礼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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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清关的税收,在七大税关中也是名列前茅。其余六处分别为浒墅、北新、扬州、淮安、河西务,均是在运河上的税关,只一处九江在南直隶。

    临清的繁华,魏良臣是知道的,而且他还知道那本不知道作者是谁的《金瓶梅》,故事背景地就是临清。

    胖子的话让车上的人又是一阵猜测,不过最后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车队中午在青县中部一个村子落了脚,稍事休息后便继续上路。

    下午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突然风云大变,很快就下起了雨来。

    这可苦了良臣他们一干坐三等车的客人,一个个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雨越下越大,这路是没法走了。

    车马行的人商量了下,将大车赶到了官道边不远的一座山神庙中。

    良臣刚跑进山神庙,就看到张炳和那个少年郎君也随人群奔了过来。

    。。。。。。。。。。

    谢谢刘爸爸有个小金库100元打赏。

第二十章 河东奴 河西虏() 
一  山神庙修得倒挺大,不过却是废弃了的,庙后已经塌了一小半。

    泥神像也只剩半截,不知道到底供奉的是什么。

    车马行的人对这山神庙挺熟悉,想来从前经常在此歇脚。

    大雨将路上的车辆都逼得停了下来,有的选择和车马行的人一起到山神庙躲雨,有的则是就地停在一边,躲在车厢里避雨。

    到庙里的大概有四五十人,人数最多的就是良臣所在的王家车行这一群了。

    众人在庙里各自寻了地方,或站或坐,一个个皱眉望着外面的大雨。

    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雨后道路是否又泥泞不堪,耽误行程。

    良臣那车的车夫见客人身上都被淋湿了,便叫了个同伴,在庙里找了些木头和树枝,升了一堆火。

    火燃起来后,不少人忙围了上去烘烤身上的衣服。

    女客因为不便,只能默默忍受身上的湿意。

    虽是六月天,可陡然大雨,清凉降温之余,还是有寒气的。

    那个曾出无心之言让许显纯有些郁闷的女童现在就冻得脸色发青,她母亲陈氏将她抱在怀中,边上有人从包袱里拿出件披挂给她娘俩御寒。

    良臣身上也湿了,但不想过去烤火,因为人太多了。

    许显纯一直站在门口,他比其他人都要着急,距离武举会试还有十二天,要是不能在考试日赶到,他就只能等三年后了。

    家里如此反对,要是错过,只怕三年后,再无机会了。只是,天公不作美,非人力可挽,许显纯纵是再急,也只能耐下性子,并祈祷前方道路不要因为雨大发生石流阻塞。

    不时有人到门口察看外面雨势,无一不是哀声叹气。

    出门在外,最怕遇上刮风下雨。

    雨,下得很凶,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停下了。

    渐渐的,站着的人都坐了下去。

    庙里也没有什么凳子可供众人坐,便都席地而坐,大家天南地北的互相聊起来,以打发时间。

    烤火的人也换了两批,车马行的管事见那女童在母亲怀中还在发抖,担心别给冻着发烧,便张罗起来,要大家让出个位子给这娘儿俩烤火。

    带女儿移到了火堆边后,陈氏不迭感谢众人。有人见她母女不易,便问陈氏去京城做什么。

    陈氏有些迟疑,不想说的样子。问的人见了,自是不好再问,笑着就要走到一边和同伴说话。这时,女童却道:“娘带我去京城是找我爹的。”

    “小姑娘,你爹在京城做什么,叫什么名字啊,说不定我认识呢。”问话那人是个中年人,见女童可爱,不由起了逗弄之心。

    “我爹叫高起潜,做什么的?我,我也不知道…”女童抬头看她母亲,想让母亲说爹是做什么的。

    陈氏面色微微有些发烫,将头低了下去,小声道:“我夫在京城做些小买卖。”

    “噢。”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女童见他点头,忙问:“大叔,你认识我爹吗?”

    “呵呵,不认识。”中年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想骗这个小姑娘。

    女童有些失望,陈氏忙将她抱在怀中,于耳边悄悄说了句话。女童听了,顿时又高兴起来。

    旁观众人见了,都是会心一笑。

    不远处,魏良臣亦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起潜?

    有意思,有意思…

    良臣在心头记下这娘儿俩模样,但愿这母女俩要寻的真是那位崇祯年间的大裆高起潜吧。

    胖子见雨不会停了,又把马吊拿了出来,鬼迷心窍还想着翻本的张差主动帮着拉人,很快,牌局就打了起来。

    良臣闲着也是闲着,便想过去看看胖子怎么做的手脚,耳畔却传来一句不大的声音:“一帮粗人,净知道耍钱。”扭头看去,说这话的是和张炳同行的少年郎君。

    良臣有些好笑,人家打牌碍你什么事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听到那少年人说话的可不止魏良臣一人,还有许显纯。不过许显纯没理会,看都未看那少年一眼。

    少年人是侧着身子和张炳说话,没有发现魏良臣正看着他。

    张炳则是看到良臣注视着他们,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怎么也没印象,便不去管,笑着对身边少年郎君道:“旁人的事干你何关系,你且看你的书。”

    少年郎微一点头,但没有马上取出书本看,而是拿出一份邸报,指着上面一条消息对张炳道:“蓟急则援蓟,辽急则援辽,学生以为辽按这道制辽策颇是有远见,也可行的很,怎的朝廷却不纳呢?”

    邸报是明朝发行的记有军事和政策等事的文抄,类似后世的报纸,一层一级下发,归兵部车驾司主管。

    民间可由官府自行购买邸报阅读,以知天下大事。有些地方更是专门安排人手在交通要道,市井繁华之处宣读邸报,以使百姓闻知。

    少年郎手中这份邸报就是他家里从县里六房买来的。不过邸报上记载的事情一般都是一月前或两月前的,不是即时信息。在明朝,也做不到当天事,当天就天下知。

    张炳在家时识字不多,入宫后为了往上爬,和内书堂出来的那帮狠人竞争,倒是用心跟人读书,认了不少字。宝钞司的公文都能自行处置,邸报上的东西当然也看得懂。

    粗略扫了眼少年所说的那条消息后,张炳暗自点头,这件事他在京中时就曾听闻过。

    上个月,辽东巡按熊廷弼向兵部尚书李化龙上了条陈,认为眼下辽东最大的敌人是建州女真,条陈上说“今为患最大,独在建奴,将并北关以图开原,而宰赛、暖兔等酋哄然并起,河东之扰尤甚十倍河西。”

    所谓河东和河西,乃是以辽东三岔河为界。河东有奴(女真)患,河西则有虏(蒙古)患。

    熊廷弼向朝廷奏称河东奴患现在比河西的虏患要严重,明军在河东的辽阳、沈阳、铁岭等地各自孤立,难以相互呼应,万一河东有事,广宁驻军驰援,则河西蒙古诸酋必乘虚而入,所以朝廷应该在河东一合适地方设万人左右精兵驻防,以随时应急。

    若不能,则应在山海关屯驻重兵,做为蓟州镇和辽东镇共用的一支机动精兵力量。

    熊廷弼身为辽东巡按,上书朝廷自有他的是处,只不过这条陈并没有被兵部采纳,原因是熊的方案耗钱太多,足要三十多万两银子。尔今国库经三大征,哪还有钱来供熊廷弼实施这一计划。

    并且,兵部不认同熊廷弼的意见,他们以为河东奴患不过小事,女真内部自相攻伐,难成气候。朝廷只要继续平衡他们便是,大患还是河西的蒙古人。

    兵部将这道条陈压了下来,没有当回事。车驾司那边按例登录邸报,如此,天下人方才了解此事,不过看法不一。

    张炳没想到这位要去京城国子监学习的少年竟然对边事还感兴趣,有些好笑,放着好好的举人不去考,关心这个做什么。

    正要随便说几句应付这少年,风雨中,却有几道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几道身影很是亮眼,正是“手执绣春刀,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第二十一章 锦衣缇骑() 
一  荒郊野岭,漫天大雨,几个和东厂番子齐名的锦衣卫出现,让庙里众人都是惊呆。

    不少人从地上站起,愕然的看着那几个锦衣卫。

    刚刚摸了一手好牌,正暗自窃喜的胖子一个哆嗦,手中的马吊全掉到了地上。

    “哎,这可不行,牌臭你也不能扔了啊!”

    张差背对着门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急着就去帮胖子捡牌。他手中的牌不错,三家要是配合得好,保证打趴胖子这个庄家。

    边上有人忙捅了下张差,示意他别打了。

    张差又输了不少钱,正是急着翻本的时候,哪里肯不打,正要嘟囔几句,终是发现了门口的不对。

    “缇骑?”

    张差面色一变,手里的马吊也失手掉到了地上。

    饶是他赌瘾再大,也不敢当着和东厂番子齐名的锦衣卫缇骑面前耍钱。

    墙角边有个半大孩子正啃着香瓜,冷不丁见大人们都不动了,也吓得把瓜一扔,整个脸埋进了大人怀中,嘴角的瓜籽都顾不上擦了。

    带着女儿进京寻夫的陈氏下意识“呀”了一声,然后一把抱紧女儿,提心吊胆的缩在那里。

    一个正抽烟的老头没留神,吸的力大了,结果呛得他一口浓烟,眼泪都给咳出来了。

    咳嗽声后,屋中好像瞬间被冰封一般,空气都不流通了。

    大大小小几十双眼睛,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的锦衣卫。仿若这些锦衣卫不动的话,他们永远都不会动。

    日后的阉党狠人、当今皇帝的表侄儿许显纯,身子也僵硬的很。

    这一幕让魏良臣暗自心惊,东厂也罢,锦衣卫也罢,似乎怕他们的不应该是平民百姓,而是那些当官的。但为何,这百姓却对厂卫畏之如虎?

    要知道,昨天夜里那些番子给良臣的印象极好,简直就是于民无扰,秋毫无犯。

    若厂卫皆是如此,百姓何必害怕?

    或许,这便是三人成虎的道理吧。

    亦或,舆论如此。

    一众人中,最吃惊的还是张炳,身为宝钞司的监丞,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意味着什么,他是再清楚不过。

    难道临清那边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让陈公公和骆指挥使同时上了心?

    张炳心里打鼓,临清税关是天津税使马堂马公公的地盘,没有马公公同意,就算提督东厂的陈矩陈公公,也不能越过他插手。

    换言之,即便是临清的天塌了,要管的也是马公公,轮不着陈公公多一句话,哪怕后者还掌着司礼监大印,都不行!

    这是宫中的规矩,没有明文,但大家伙谁都不能犯的规矩。

    谁要是犯了,那就得罪了内廷所有人,包括派往各地的矿监税使、镇守太监们。

    任你一人再如何得皇爷宠信,再如何权势滔天,所有同僚都反对你,这日子也是长不了的。

    当年的陈洪、冯保不都是这般下场吗?

    况陈公公在宫中的地位,还达不到陈洪、冯保那般。

    至于锦衣卫那边,历任指挥使除了国初的纪纲和世宗年间的陆炳,哪个不是和宫里诸位大裆井水不犯河水,可没瞅见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和宫里过不去的。

    宝钞司监丞在宫里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消息也灵通的很。

    张炳知道马堂这十来年没少往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那里派钱,所以没道理骆指挥会插手临清的事,更没道理和东厂一起来趟混水。

    可现在两拨人同时出现,虽然一个是夜里,一个是白天,但说二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张炳是打死也不信的。

    就是不知这件事背后到底牵涉到了几位宫中大裆,又是否牵涉到了自家头上那位。

    菩萨保佑,神仙打架,可别牵累无辜。

    张炳几乎没有多想,就将这几个锦衣卫的出现和昨天夜里那件事联系到了一起,要不然,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身正不怕影子斜,张炳对临清那边的事一无所知,也没有找死的去掺和,所以他不怕锦衣卫的人盘查。就算锦衣卫的人不给他面子,也总得给他头上那位面子。

    身边的少年郎更没有问题,身家清白的肃宁子弟,只消派人去肃宁问问潘家小郎,哪个不翘大拇指,夸上一声。

    那边,张炳正琢磨着是不是将凭帖取出供锦衣卫的人查看,那边,魏良臣也有这念头。他也以为这些锦衣卫是和东厂番子一样,要找临清过来的人。

    但不曾想,这几个锦衣卫进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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