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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东晋北府一丘八-第6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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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之事!世人自有论断。”

    桓玄哈哈一笑:“是吗?我既然可以让杨秋说出是我杀了苻丕,自然也有办法让世人知道你是想夺我军功不成,又想持刀威胁我,最后畏罪自杀。即使是王刺史,也会给我作个见证,您说是不是呢,王刺史?!”

    王忱的眉头一皱:“桓世子,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本官不好插手,不过胡藩乃是壮士,人才,不要轻易地折损一员大将啊。”

    桓玄笑道:“看到了没,胡军主,王刺史这次以刺史之尊,屈驾来南阳,是跟我有事相商的,他是万万不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军主,就跟我翻脸。所以,你还是不要跟我争来争去的,对你没有好处。你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就这么死了,世人也会笑你不自量力,而你的那几个未成年的小弟,还有你那些刚出生的小儿,以后谁来养他们,给他们前程呢?胡军主,做人可要想想自己的家族,想想妻儿兄弟,想想父祖的名声,不要一时冲动,铸成大错啊。”

    胡藩的手在微微地发抖,可是刀却有些拿不住了。

    桓玄正色道:“你的本事,在战场上我看的很清楚,只要以后肯真心为我,为大晋效力,我保证,有的是功可以让你立,有的是大好前程。”

    胡藩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刀,摇了摇头:“桓世子,你在荆州一手遮天,呼风唤雨,有的是精兵猛士为你效力,我胡藩自不量力,性格古怪,在你这里,怕是以后会误了你的大事,就此别过。”

    他说着,把刀往地上一扔,脱下了身上的甲胄,头盔,就这样放在地上,一袭布衣,转身就离开。

    殷仲文恨恨地说道:“这个胡藩,不识抬举,竟然想当众行凶,主公,此风不可涨,一定要回头杀了他,不然以后谁会尊敬您?!”

    桓玄摇了摇头:“现在是用人之际,再说我理亏在先,不可如此。”

    卞范之也走上前,在桓玄耳边低语道:“胡藩是难得的猛士,这样逼走太可惜了,要不要让皇甫将军再去劝劝他?”

    桓玄摇了摇头:“不用,我了解此人,他要建功立业,绝不会就这样回家种田的,王忱正要用人,只怕他转头就会投到王忱帐下,不过姓王的在荆州呆不了太久,胡藩也不可能以后跟他回建康,他早晚还会是我的人。”

    说到这里,桓玄换了一副笑脸,走向了王忱:“王刺史,不好意思,我跟胡军主有些误会,让您见笑了,他其实在战场上也杀了一个苻丕的替身,却当成了他本人,我事后多次向他解释,他就是不信,回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王忱点了点头:“这些都不过是小事,击毙苻丕的功劳,我会向朝廷上报的,你放心,立此大功,想必朝廷一定会对你加官晋爵,多多封赏的。”

    桓玄微微一笑:“那还得靠王刺史在朝廷那里为草民多多美言几句。草民愿意效忠王刺史,协助您管理好荆州,毕竟先父大人在此执政之时,也还有些旧部的。”

    王忱笑着下了马,拉住了桓玄的手:“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不是什么强龙,可你桓世子,在这荆州,就是比地头龙还厉害的,没有你的协助,我在荆州是不能完成朝廷重托的,你看,现在我就碰到了一桩棘手的事情,需要桓世子相助啊。”

    桓玄微微一愣:“苻丕已死,而进犯洛阳的慕容永西燕军也已经给打退,还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呢?”

    王忱看了一眼四周:“此非说话之地,咱们还是找个别的地方,开诚布公地聊聊吧,我想,这次谈话,对你我都非常重要,对未来的荆州,甚至对大晋的未来,都是决定性的。”

    桓玄点了点头:“刺史大人是为了天师道还是为了刘裕的事情来呢?”

    王忱的眼中冷芒一闪:“刘裕固然可恨,但天师道更是未来的心腹大患,我知道你恨刘裕,可是这回,天师道那些妖贼的麻烦更大,一个不留神,我最多辞官回建康,可是你桓世子的荆州,这份家业,可就有拱手让人的危险了。”

    桓玄咬了咬牙,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刺史,咱们进城慢慢聊。”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荆州作码提交易() 
南阳城,刺史府,大堂。

    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桓玄和王忱二人相对而坐,大案之后的郡守之位空置,而在下首的两个本属于长史和司马的位置上,二个跪坐着,所有的护卫和随从都远远地在整个郡守府外,只有院中的鸟雀叫声,唧唧喳喳,在二人的耳边回荡。

    桓玄的嘴角勾了勾,说道:“王刺史,你说天师道如果控制了中原,对荆州有威胁,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忱冷冷地说道:“天师道在平民百姓中的影响力,比想象的还要大,在中原不过数年,就让无数村夫愚妇肯舍命相随,这点难道世子看不到吗?你父亲和叔父在荆州经营数十年,未必有这个影响力。”

    “如果让天师道在中原站稳了脚跟,他们势必会到处扩散,吴地有朝廷的法令严格禁止传教,他们无法扩张,北方是诸胡的地盘,抑道扬佛,他们也无法传教,只有这荆州,是他们可以自由来往的。”

    桓玄的眉头一挑:“刺史大人,你可是荆州刺史,不会坐视这些妖道乱来吧,这是你的份内之事,我桓玄不过一介草民,能做什么?”

    王忱哈哈一笑:“如果是以前,我确实可以挡住他们,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天师道在中原协助守城,大破慕容永,事后朝廷一定会对其作出嘉奖,给天师道的那几个妖道以官身,至少是允许他们在中原和荆州一带传教,到时候,我即使贵为刺史,也无法阻止了。”

    桓玄冷笑道:“王刺史什么时候还要听朝廷的命令行事了?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你如果想阻止,有的是办法不让一个天师道弟子进入荆州,又何必要跟我说这种话?”

    王忱的眼中冷芒一闪:“世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别的地方,我或可说一不二,但在这荆州,我的政令不出江陵城,即使在这江陵城,也是靠了我从建康带来的一万兵马,才算勉强能控制局势,荆州之地,你父亲和叔叔经营数十年,无论是官吏还是将校,都惟你桓家命令是从,现在你叔父已死,而你的两个堂兄也病逝,桓家的大权,落到了你这个世子的手上,只有你肯跟我合作,我才可以在荆州执政,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你说愿意为我效劳,希望这个承诺,能被你遵守。”

    桓玄微微一笑:“我确实愿意为刺史大人效劳,但是刺史大人又能给我什么回报呢?要知道,我可不是一个人,那么多追随我的桓家旧部,可不会一直跟随一个草民的。”

    王忱咬了咬牙:“南郡相外加南蛮校尉,我都可以给你,相当于荆州的二把手和三把手,你看如何?”

    桓玄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奋,这正是他父亲当年起家时的官职,有了这两个官位,可以名正言顺地驱使旧部,而王忱必然会给自己架空。他看着王忱,笑道:“王刺史出手可真大方,只是这样一来,你就不怕给我架空,成为傀儡吗?”

    王忱摇了摇头:“我的目的不在荆州,你也知道,朝政才是我们王家兄弟想要的,现在我们王家最大的对手有两个,一个是站在皇帝一边,想要与会稽王作对的那些个昌明党徒,以王恭为首的扬州刺史,北府军镇军将军这帮人,他们成天都想着带兵入建康诛灭我王家一门,我来荆州,就是掌握这里的兵力,使其不敢妄动。如果你肯帮我,我能掌握荆州兵马,我们先下手为强,除掉昌明党徒,逼皇帝把大权完全交给会稽王和家兄,这样我就可以回建康了,而这荆州,到时候就会完全交给世子你,算是物归原主。”

    桓玄冷笑道:“原来是要用我荆州兵去打北府军,怪不得你出手这么大方。可是北府军的战力天下无双,我们又没有出师借口,如何做得此事?”

    王忱“嘿嘿”一笑:“借口还不容易吗?王恭私自派刘裕去中原,聚众作乱,图谋不轨,还和天师道的妖人勾结,只要把这些理由往朝堂上一摆,加上家兄现在控制着京中舆论,还怕朝廷不下诏让王恭回京辩解吗?以王恭的性格,到了这步绝不甘心放弃手中的权势,必然会提前起兵造反,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反贼,那讨伐他的借口,不就有了吗?”

    桓玄点了点头:“看来刺史大人设计这套害王恭的计策已久,听起来确实不错,只是北府军强大,我荆州军就算全军出动,也未必是其对手,而且京口和广陵离建康只要两天路程就到,王恭若真的发难作乱,荆州兵马怕是来不及去讨伐啊。”

    王忱笑道:“这些年,我们早就把北府军分割,让老兵回乡,而刘牢之新招募的那些散兵游勇,全是些见钱眼开的强盗,远非昔日的北府军可比,若真的好使,为何刘裕只带区区千人去洛阳,而不是几万大军呢?荆州兵马却是一直保持得很好,这点世子清楚,只要你肯答应,我们在动手之前,会让你率军三万,先行入京,拱卫京城,王恭想要动手,你可以先取京口,扼住北府军过江的通道,再以北府军老兵们的家眷相威胁,只怕这天下无敌的北府军,不出三天,就会作鸟兽散啦。”

    桓玄平静地说道:“王刺史,你的设想很美好,可是事实未必会如愿,你说北府军和王恭是你的威胁,你这样对付他们,应该问题不大,可是你别忘了,北府军真正厉害的,是刘牢之,刘裕这些身经百战的悍将们,你真的确定这样可以对付他们吗?”

    王忱冷笑道:“刘牢之只要军权,可以收买,至于刘裕,哼,他不是要北伐吗?到时候我们让他北上并州,带着老兵们过黄河跟胡人厮杀去,万里之外的刘寄奴,又能耐我们何呢?所以,我这次星夜前来,就是为了跟你联手,用你的兵马,先北上中原,这是计划的关键一步!”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咏絮夫人因风起() 
桓玄微微一笑:“原来这才是你王刺史来找我的原因,你的一万兵马,不足以控制中原,更不用说你不可能把这一万兵马全带来,最多带上五千,不然江陵都可能不复为你所有,以这点兵力,别说控制中原,不给朱序赶走都不错了,所以,你现在看中了我这里的五万大军,想要以这支部队来为你控制中原,更重要的是,对付你第二个,也是更危险的敌人,天师道,对不对?”

    王忱的脸上皱纹在微微地跳动着,笑道:“桓世子果然是明白人,刘裕一心只想北伐,那就遂了他的愿好了,只要不留在江南坏了我们的事就行,可是天师道,他们想要的,也是我们想要的,那就是大晋的最高权力,这点,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所以我说,比起王恭,他们是更危险的敌人。”

    桓玄冷笑道:“是你王家兄弟的敌人,可不是我桓玄的,天师教主孙泰,在会稽王而前跟你们争宠,但对我桓家可没什么影响,也许,他们能助我更好地控制荆州呢。”

    王忱咬了咬牙:“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无法说服你,这次我能这么快地赶来,是有贵人说服了我,我想,他也一定可以说服你的,你想不想听听他怎么说?”

    桓玄的眼中闪过一道惊异之色:“怪不得你来的这么快,我以为只凭我让殷仲文写的那封信,你是不会这么急着来的,怎么说也得盘桓个十天半个月,而且会带着大军而来。原来是有人说服了你啊,我倒是有兴趣见识一下,何人有这样的本事。”

    王忱微微一笑,转头对着门外高声叫道:“你可以进来了!”

    一个护卫打扮的人,缓步而入,桓玄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走进大门时,几扇门突然无风自合,而郡守府内的几个烛台,瞬间点燃,灯影摇晃之中,那名护卫抬手往脸上一掀一抹,一头长发,随风飘散,而谢道韫那张端庄美丽,不可方物的脸,展现在了桓玄的面前。

    桓玄的眼皮跳了跳,站起身,郑重地行了个礼:“见过夫人。”

    谢道韫也不回礼,径直地在桓玄与王忱之间捡了个蒲团坐下,她平静地看着桓玄:“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居然还会跟你合作?尤其是经历了草原上你想杀我的事情之后呢?”

    桓玄微微一笑:“夫人是人间绝品,自然应该清楚,事易时移,我们这些世家不一直是如此吗,合纵连横,你死我活,但即使是昨天的死仇,今天也可以坐下来商量新的合作,要是记着过去的仇,那大家都不用过了呗。就象先父大人和令叔父的一辈子恩怨,最后不也是人死灯灭,过眼云烟。”

    谢道韫冷冷地说道:“你说得很好,这次的事,我们必须要向后看,老实说,十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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