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地主-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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萎靡不振的士气瞬间提升起来。
所有人都是变得勇敢起来，只要匪徒冲进来，就会扑上去宰了他们。
“究竟怎么回事？冯震怎么可能得到消息？”赵嘉玉暴跳如雷，抓着浑身是血冲过来的手下衣领咆哮。
“是童冠，他带着人杀了咱们守在南门的兄弟，打开了门！冯震数百人已经进城！”
“废物！”赵嘉玉当即一剑宰了报信的人。
已经能够隐隐听到远处凌乱的脚步声，这是大队人马快速冲过来踩踏在地面才有的声音，还有急促的马蹄声。
“少爷，咱们得撤了，一旦冯震围了北门，再也走不了了。”手下赶紧劝着。
看着张家已经被轰开的大门，赵嘉玉牙齿咬破了嘴唇，如果冲进去，不等他们把张家抢了，就得被冯震的人包围。
可就这样离开，他实在是不甘心。
“给我放火烧了张家！撤！”能在海上讨生活十多年，赵嘉玉也不是分不清好歹。
现如今，只能撤离一途。
说完之后，便带着人向着北城的方向逃去，那边城门还在他们的手中。
“咻~儿~”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紧接着城里到处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这是赵嘉玉手下撤离的信号。
原本那些劫掠了各个大户的匪徒，听到口哨声，顾不得再去搬运财物，而是只挑金银跟值钱的物件带在身上，放下那些马车就开始向着口哨声的方向奔去。
“冲上去，活捉赵嘉玉，得敌首者，赏银百两！”冯震声如雷震，骑着马的他在队伍距离张家外面匪徒尚有十数丈距离的时候，便抽出长长的马刀，打马杀了上去。
之前他们进城，并未点上火把，赵嘉玉的手下则是给他们指明了位置。
“杀啊！”
听到赏银百两，早就疲惫不堪的兵卒顿时士气大震，挥舞着武器，口中咆哮着冲杀上去……
冯震骑马，快步追赶上，只一瞬间，便砍翻了两人，着实凶猛。
赵嘉玉手下尽皆是悍匪，在海上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多时，便有数十人转身向着后面的冯震杀来，冯震很快便被包围，亏得手下步卒已经冲杀了过来。
双方在黑暗中便杀在了一起。
“来人，点上火把！”冯震无奈，黑暗中辨不清敌我，根本无法厮杀。
张家大院被投入了数十根火把，正在手忙脚乱地救火，也顾不得出来帮忙。
赵嘉玉带着人急速向着北门逃去，看到守门之人还是他的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打开城门，撤！”赵嘉玉一名手下喊道。
当城门打开的时候，赵嘉玉等人正准备冲出去，城门两边的城墙根处冲出一队持弓的兵卒，也不吭声，直接拉开弓弦便往里面射箭。
“咻！咻！咻！”一阵密集的箭雨飞进城门，瞬间便有数人倒下。
赵嘉玉跟反应得快，手中舞出一朵剑花，把好几支箭砍到了地上。这时候也是愤怒无比，顾不得去考虑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冯震这厮也是狡猾，居然让手下偷偷地包围他，连城门上的手下都是没有发现！
“兄弟们，随我冲出去！”赵嘉玉手中举着剑，也不顾城门外什么情况，当先冲了出去。
头领如此凶悍，手下自然不畏死，何况都是悍匪？
只一瞬间，北城门口便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砰！砰！砰！”赵嘉玉尚未冲到城门口的时候，看到黑暗中隐隐的亮点，亡魂大冒，一个激灵趴在了地上，只一瞬间，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火铳声。
数名跟着冲的汉子在黑暗中惨叫着倒下，后面冲上来的也不顾他们是否死亡，踩着他们就往前面冲。
火铳声响起的一瞬间，赵嘉玉便翻身爬起来，猛地往前一扑，冲入了还没有来得及撤退的队伍中，手中剑向着黑影杀去……
沈越听到定海县城方向隐隐传来的火铳声音，顿时翻身从地上跃了起来。
“沈七，走，咱们该上场了！”说完就把千里眼插到腰带上面，往民壮隐藏的方向跑去。
“兄弟们，海匪抢了王家，咱们冲上去！”沈越一到，民壮便已经站了起来，他振臂一呼，随后就准备往一里外的码头冲去，却被沈七一把抱住了。
“干什么，沈七，快放开我！”沈越挣扎着，使得沈七心中暗骂不已，说得他好像真的要冲上去一般。
这都是之前少爷吩咐的，他做出要冲的样子，沈七把他给拦住。
“少爷啊，您要出了事情，以后谁给咱们吃穿？”沈七要哭了。
“少爷，我等前去杀了那些歹人，您在后面给我们掠阵！”秦远跟云广飞等都不知道沈越跟沈七在演戏，说完之后，安排几人在后面看着沈越，便带队向前面冲去。
在码头上计较等待的赵五跟王黑子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不由亡魂大冒，快速向着船上跑去。
“五爷，少爷还未回来！”王黑子着急地喊道。
“先上船，用船上的火炮对付他们，等着少爷回来！”赵五咬牙说道，刚说完，便感觉腹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你……”
赵五手中的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154 螳螂捕蝉（）
“为什么？”满口是血的赵五，愤怒地对王黑子问道，“少爷待你不薄！”
“杀！”王黑子对身后船上的手下冷冷下令。
“砰！砰！砰！”
“咻！咻！咻！”
一时间，弓箭的破空声，以及火铳的轰鸣声尽皆响起。
正准备上船的赵五手下以及准备跟着赵嘉玉去南洋的下人跟家眷们，猝不及防下，不少人被弹丸击中或被弓箭射中，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没有受伤的人，则是向着四周逃窜。
“他确实待我不薄，我王黑子带兄弟为他拼命，他却亲手把我妹妹送给王家！”王黑子的脸，满是扭曲。
猛地把刀拔出来，又一刀捅入赵五的腹部，脸上尽是疯狂之色，“我们兄弟为他卖命多年，他在南洋置地修宅子，我们兄弟一无所有，只能仰仗他的鼻息生存，甚至，不少兄弟被他亲手砍了！”
“你……”赵五刚要说话，嘴中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眼看活不成了。
“我们兄弟跟着他，就为财。这些年死了多少兄弟？大家依然刀口舔血。赵嘉玉家中的兄弟，不用出海，不用担心被杀，妻妾成群……我们呢？王家的人是我们杀的，超过五万两金子，三十多万两银子，我手下兄弟，每人都能分数千两！赵嘉玉能分给我们多少？每人赏银十两？”
王黑子再次抽出刀，一脚把进气多，出气少的赵五踹倒在地上，看着冲过来已经不足百丈的那些不知来历的人跟码头上慌乱四处躲避的人群，转身便往船上窜去。
“开船！”
一上船，船帆已经升起一半的大船便在舵工跟缭手的操作下，缓缓离开了码头。
山包上举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的沈越，目瞪口呆！
心中则是暗喜，船队作战人员越少越好，这样就容易把所有银子抢了！
只是上面的那些王家女人，有些让沈少爷头痛，以后咋处理？自己养着？
“少爷，发信号吗？”沈七问着沈九。
“发，咱们的人在这里，他们不敢再回来，不过今晚夜色不好……”沈越叹了口气。
没有雷达，没有探照灯，这些巨大的风帆战舰晚上在海上，距离要是太远只能凭运气才能找到。
不过船上有着火把或者油灯，让船上的人能够看到操作。
“咻~”“嘭！”
在原本沈越所立的山头上面，沈七兴奋地从腰上的一根拇指细的小巧金属筒子里取出用粗糙土纸卷成的火折子，轻轻用嘴一吹，暗红的火头变得明亮，凑到前面方形箱子的一处引线上，引信快速燃烧，一团明亮的火球急速向天空飞去，随后炸裂开来。
漂亮的烟花，原本是增加节气的喜庆氛围，现如今，却成了杀戮的前兆。
“咻~”“嘭！”
连续三朵烟花在高高的夜空上绽放，数十里之外都能看见。
距离吴家湾码头不到五里处的黑暗中，数艘庞大的战船上风帆半降，静静地停在黑暗的海洋之中。
见到远处天空闪亮，趴在桅杆顶端的暸手第一时间发现，然后吹响了口哨声。
“熄灯！”所有船上，捕资都小声地下达了命令。
很快，张船上面的点点灯火便消失。
“沈，为什么你们要在黑暗中把照明用的火把熄灭？”托马斯跟肯特两人都在沈九的旗舰上面。
弗伦斯号上面都是西班牙雇佣军，他们不担心被沈越的人坑了他们的战列舰。
其他每艘船上，同样也分配了数量不少的西班牙雇佣军，这些人主要是掌握火炮。没有经过合练，语言也不同，不过炮兵也没有太多复杂的命令，下午来的路上仅仅训练了几次，大明的炮兵就能跟这些个子魁梧，语言不通的雇佣兵们很好地配合。
“偷袭，懂么？”沈九眉头一挑，有些轻视这些弗朗机人，“虽然对方只是海匪，我们占据着绝对优势，能够让我们的人减少损失，为什么不干？”
沈九肯定不能告诉他，为了抢劫那些海匪船上的银子，不能让对方发现了踪影，也不能击沉不是？
“可是这样，你们的炮兵与火枪手也看不清如何点燃引信，将会影响作战！”托马斯皱着眉头说道。
东方人的思维模式跟他们不一样，作战方式也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战船比西班牙战列舰作战能力差很多，但是从西班牙的殖民船进入到东方海域之后，历次海战，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就连葡萄牙占据濠镜澳，也都是采用的无赖方式，收买大明官员，租借才能占据一块贸易地盘。
“等到包围了他们后，再点燃火把照明，突然袭击，对手惊慌之下，如何能快速形成有效反击？”沈九的问话，让西班牙人无言以对。
很快，桅杆顶端的暸手就发现了远处快速过来的海盗船。
一共七艘，大小不一，最大一艘有龙山所那艘正在改造的千料战船那般大。
而三艘小的，则是只有四百料战船的大小。
之所以看得清楚，是因为这些船上点着火把。
本来就在逃窜，风帆已经全部升起。
这些海匪，万万无法想到，如此黑的夜晚，在他们前面会有人处心积虑地守着他们。
“沈，已经进入了射程，弗伦斯号的32磅炮已经能够攻击了……”
“不！等他们走，我们跟着他们！”沈九可不会在这里动手。
这里距离太近，一旦开炮，很远就能听见。
少爷的吩咐，必须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至少，不能让定海卫知道情况。
哪怕定海卫听到了炮声，这也会留下隐患，之前少爷没杀郑世雄，反而养着，结果带来麻烦，甚至走路了消息。
沈九的想法，是把这些船全部抢了。
王黑子等人开船之后，可以说一直都是担心定海卫的水师前来追杀，根本就没有想到，距离他们不到两里的位置有着一支船队正在摸黑扬帆，向着他们追来。
船上的火光，为沈九的船队指明了方向，这让他们分毫不担心对方会消失在海面无法追赶。
“少爷，这些人怎么处理？”沈七看到那些被抓的王家仆人，询问着沈越。
“咱们的工坊不是正愁着没人么？先抓起来，到时候就是免费劳动力！”沈越可不圣母，“表现好，以后就放出来。”
立志成为一名地主，自然要学周扒皮。
155 黄雀在后（）
“少爷，咱们就这样押着回去？”沈七问着沈九。“让人发现了，咋办？”
他们在这边的目的已然达到，再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处。
何况一行人都未吃饭。
沈九摇头，“要是就这样离开，岂不是白干了？这些人抓起来，是我们的功劳。如果不是咱们报信，定海县城指不定被赵嘉玉那反贼祸害成什么样子，这怎么的也是巨大的功劳不是？说不定少爷我就成了千户，然后让你们也捞个百户当当！”
沈七嘴角直抽搐，少爷这贪婪程度，还真不是他能明白的。
“这个码头，三面环山，前面靠海，若是在山上驻扎一支队伍，修建一些岸防炮台……反正确实是个好位置，远比龙山所好，咱们应该把这里拿下。”沈越看着吴家湾的地形，舔着嘴唇说道。
这里是定海所在海商的出海口，远比龙山所要大得多。
或许是数十年都安全无比，王家等人并不认为有人会对这里动手，结果倒让沈越捡了个大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