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地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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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告诉张善禄,现在已经是乱世了。
大明江山到处烽火。
“没有,咱家在船队尚有一半股子,置办货物的银钱,大多咱家所出。目前侄儿正在调查此事。”张培举摇头。
船队未归,张家损失也是不小。
置办货物,张罗出海等事,张家没少出力,之前为了不落人把柄,张家并未跟人合作,海贸的事情,很是隐蔽。
否则张三太爷在朝中,早被干翻了。
“此事倒也无甚大碍。朝廷钦差前来调查张家夺人家产及私自出海,勾结海匪之事,全得靠沈家的人帮忙……”张周氏连着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幽幽说道。“赵良炳弹劾你三叔,定然是知道一些事情,他身后站着谁,尚未可知。”
一直以来,张家都不曾如此被动过。
“三婶无需担心此事。吴家湾的船队,最后一艘两千料大船也给了沈越,那边的造船作坊,已经一把火烧得精光,船厂匠人尽皆安排妥当!”张善禄平静地说道。
097 千里做官只为财()
“尽快安排老身见一见沈家后生。你三叔在朝中举步维艰,老身倒要看看,沈家小子有何通天手段,远在乡间,却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张周氏淡淡地说道。
她的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让张善禄心中震惊。
从未回家省亲过的三婶亲来定海,是为沈越而来!代表着户部尚书来定海见沈越。
沈越何德何能?
“三婶,他值得如此重视?”张善禄疑惑,“生意之事不代表官场,侄儿不明白三叔为何如此重视他。他提出那建议,虽有用处,也得得罪不少皇亲国戚……”
张善禄对于沈越提的建议,也知道效果。
若说沈越了解朝堂之事,看得透彻,他真不相信。
一个从小没出过宁波府的纨绔子弟,之前也无甚出彩之处,若非破了家,这小子依然在寻花问柳。
三叔跟三婶如此重视,莫不成朝廷有了什么变故。
“是否如此,老身亲眼见了便知。你三叔说了,若此子可堪造就,就把巧儿许给他,让他成我张家姑爷。巧儿被他坏了名节,也算便宜了他。”张周氏有些不满地看着张善禄。
张善禄尴尬地闭口不言。
他闺女张巧儿的婚事,他这个当爹的,很难做主。
张家人讨论沈越之事,定海县衙后院书房,同样有人在讨论此事。
孙德胜四十出头,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外表看来,更像武官而不像文官。
三十九岁中进士,使了一大笔银子走了崇祯四年罢官的吏部尚书王永光的路子,谋了外放定海县的实缺。
这两年在定海县城,早收回了投资,用银子搭上了内阁大学士周延儒的路子。
若要升官,需要的银子自然不少。
定海县,地皮都被刮了数尺。
钦差御史罗成到来,孙德胜如何不慌!
“师爷,钦差御史罗成前来,咱真不去迎接?”孙德胜焦急地问着从京城带来的师爷童冠。
在定海县能站稳脚,跟师爷童冠有着某大关系。
童冠是一名老监生,从14岁开始靠科举,一直到54岁第四十年依然未中举,最终只能无奈放弃,给人做了师爷。
两人狼狈为奸,倒也在这定海县捞足了银子。
之前与赵家图谋沈家,前后更是捞了上万两雪花银。
钦差御史到来,朝廷并未行文下旨通报,孙德胜如何不着急?
“大人勿需惊慌。御史罗成前来,非是因定海县而来……”童冠右手拇指跟食指捏着下巴的山羊胡,平静地对着孙德胜说道。
“非因定海县来,却为张沈两家之事。若是彻查此事,咱们……”孙德胜害怕事情败露。
沈家败了,孙德胜跟赵家联手,关键时刻把沈家唯一的主事人投入大牢,逼着沈家不学无术的败家儿子用地跟房子偿债,一方面为了银子,另一方面也为向张家示好。
周延儒在朝廷不断受到温体仁攻击,若是倒下,孙德胜失去了后台,张培举入阁的希望很大。
甚至,沈越被革去功名之事,也跟他这县太爷不无关系,为的就是帮张家出气。
现在张家倒霉,张培举在朝中被人弹劾,皇上重视了,派出钦差前来查证。
事情败露,张培举少不了落个罢官的结果,更甚则是抄家问罪。
“沈家小子在春风楼与人斗富,写下欠条,人证物证俱在,春风楼前来县衙告状沈家欠债不还,大人为民做主,并无差错。”童冠摇头,“至于张家之事,跟咱无关系。”
听闻此言,孙德胜稍稍宽心一些。
来定海县两年多,跟张家一直都是保持着距离。
倒不是他想保持距离,而是张家分毫都不把他一个知县放在眼中。
“大人,借着此机会,咱可再问赵家要一笔押金费。”童冠舔了舔嘴唇。
定海县普通人家实在是捞不到油水。
几家大户尽皆是小小七品知县惹不起的,能动的沈家,已经倒下,赵家也无甚可靠背景,拿他们开刀也无妨。
“不如敲张家一笔?张家乃宁波首富,若是……”前一刻还在担忧的孙德胜,此刻嘴角都留下了口水。
赵家的富裕程度,远不及张家。
“大人,此事需等钦差到来之后视情况而谋划。”童冠也是双眼放光。
孙德胜无甚本事,在钱财上贪婪,对于手下却是极好,每次得利,皆有一成拿分给手下。
童冠这两年跟着孙德胜,倒也没少捞银子。
张家若是能啃上一口,比他们之前这些年的谋划都要多不少。
“打发人去醉仙楼安排一桌最上等的酒席,晚上宴请钦差。朝廷无公文下发,咱不去迎接钦差,私下宴请,也无甚问题。”一想着可以借钦差罗成的风去咬张家一口,孙德胜的智商瞬间翻倍。
钦差罗成到定海,一路上尽皆是低调赶路,路过任何府县,皆未打出钦差仪仗。
皇上吩咐了,偷偷进村,打枪的不要。
作为皇上的心腹,自然知道事情轻重,所幸,已经看到了定海县城的轮廓。
“大人,前面便是定海县城了。”车夫望着县城轮廓,满脸轻松地扭头对车厢里疲惫的罗成道。
罗成伸出脑袋看了一眼,便缩了回去,“可算到了!”
“陈公公,前面便是定海县城了。”
第二辆马车里,坐着一名面白无须,看不出来年龄,身着银绣仙鹤宝石蓝长袍,头戴镶玉东坡帽的白胖男子,长时间赶路,让白胖男子神色委顿,听闻定海县城到了,脸上顿时变得明媚起来。
听闻定海县城到了,白胖男子幽幽开口,“可算到了!”
其嗓音低沉,宛如公鸭。
即将到达目的地,整个队伍都变得轻快起来。
可随后,这股子轻快,被后面由远及近而来的急促马蹄声打破。
“嘚嘚嘚……”
“驾!驾!驾……”
马上骑士不停用手中马鞭抽打着胯下战马,炎热的天,战马尽皆汗湿,马上骑士皆是劲装打扮,腰悬马刀,背背火铳,见着官道前面的马车队伍也无减速的意图,若非马车车夫经验丰富,非得翻了车不可!
骑兵队伍风驰电掣而过,扬起高高的尘土。
098 骑兵围张家()
“咳咳咳……”罗成刚好起来的心情被马车的颠簸及升腾而起的尘土弄得坏了起来,黑脸问道,“此是何人,竟嚣张至斯!”
向前望去,官道上除了高高扬起的灰尘,隐隐还能听到的马蹄声,早已看不到骑兵队伍的踪影了。
“军士如此急切赶路,莫不是定海县城出了甚变故?”后面马车上的陈公公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对着车夫问道。
宁波府靠海,以前倭奴作乱,时有倭寇上岸劫掠,若此行遇到倭寇劫掠,整个车队未带几名护卫,小命都可能丢了。
若钦差被掳,朝廷失了威严,哪怕能活下来,也得死。
“回公公,刚才路过的非是朝廷军士,倒像某家大户家丁。”车夫随口回答,却让车厢伸出脑袋的陈公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未说话,吩咐一声让车队尽快赶到定海县城,他自己则是从马车内跃了出来,把旁边一名护卫骑士抓起丢到他的马车上,自己打马向着前面追去。
罗成见此,心中暗自惊呼,太监陈寅青不愧是跟随王承恩上过战场的,还有此等身手,来的路上见他时时惫庸,轻视不已,却没曾想,对方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当即命令马车急行,追上陈公公。
策马奔腾的陈寅青一路上心思复杂不已,北方战事正酣,建奴不断寇边,蒙古诸部跟建奴暗中勾搭,朝廷战马稀缺,在这江南之地,马匹更是稀罕之物。
年前追随皇上贴身太监王承恩镇压陕西叛乱,败宜川贼,与鄜州阵上斩杀鄜州贼马老虎、独行狼,活捉上天龙……
对于战阵之事,陈寅青知之甚详。
眼前一队精锐骑兵从他面前路过,还是大户人家的私兵!若是反贼有此精锐,大明江山社稷危矣!
朝廷禁止百姓拥有火器,眼见这一队骑兵人皆背统,而大明能制统之匠户尽皆由朝廷掌握,其火器何来……
陈寅青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焦急。
大明朝粮仓江南可乱不得。
罗成自然无法知道陈寅青心中所想,被疾驰而过的马队弄得心情不美丽,陈寅青一马当先追了去,只能催促车夫快速赶往定海县城。
入了县城,再找那些人算账。
大户人家家丁,拥有如此多朝廷严令禁止的火器,完全可视作谋反!
原本慢下来的马车,快速向定海县城冲去。
一路疾驰而过的马队领头之人正是一席红裙的徐娇,从龙山所出发,几十里的路途,几无休息,手下家丁毫无怨言。
到达定海县城北门,不等守城兵丁反应过来,便策马冲进了县城,向张府而去。
“来人,盯着他们去何,速向县太爷汇报!”守城官见不是倭寇海匪,倒也不敢敲响敌袭之警钟,定海县城周围大户人家的家丁,尽皆嚣张跋扈,惹不起。
派人去寻到马队的目的地,便也能交差。
能有如此众多马匹的,非是一般大户人家,自然不会少给压惊费。
定海县不大,数十骑在太阳即将落山,天气凉爽一些,人迹多了起来的定海县城街道上策马疾驰,不少行人避让不急,纷纷跌倒。
马上骑士控制着胯下马屁,倒也未发生踩踏事件。
跌到的人在马队离去后起身,连连怒骂,更有好事者,向马队的方向追寻而去看热闹。
“吁……”一声轿喝,马背上的徐娇猛拉马缰,胯下枣红马人立而起,双腿重重地踏在张家府前的台阶上,停了下来。
后面三十骑,动作划一地停下,张家前面宽阔的街道,瞬间被三十骑堵满。
两边迅速聚集起来围观的百姓,对马背上为首的徐娇指指点点。
徐娇静静地坐在马背上,也不理会周围,对着停下来的骑士命令,“把张家围起来,不准一人离去!”
“诺!”
数名骑士齐声回应,随后沿着张家围墙向左右散开。
门房皱着眉头看着,倒也不敢作次,走上前去,双手一揖,躬身行礼:“不知将军围我张家所为何事?”
“叫你家主人出来!我来寻他问点事情!若不出来,今日定当踏平张家大院!”徐娇冷脸娇喝。
语气中尽是寒霜,对张家门房倒也没为难。
门房见来者不善,尽皆是腰刀火器全副武装,赶紧让人闭了门,急匆匆向内宅汇报去也。
“这是何人,敢如此大胆闯张家?”
“朝廷何时乱了体制,女人也能带兵打仗了?”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领头那女娃,乃龙山所千户徐耀宗三闺女,江湖人称母夜叉徐三娘,九岁时手刃上岸劫掠之倭寇,近年杀人无数……从小便野惯了性子,南直隶声名远播,只是不知张家何时惹上了这母夜叉。有好戏看喽……”
有知情的围观者得意地向着周围人介绍情况。
徐娇以前名声很响,可这名声,皆是坏名声,否则副千户人家的闺女何以得下嫁没落的沈家?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定海卫的人一会儿来了就更好看了!”有人嫌热闹不够大。
其余人听闻眼前红衣女子便是传言中的母夜叉徐三娘,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兴奋起来。
徐三娘虽凶名在外,倒也不祸害百姓。
徐娇听着周围议论声,不以为意,对她来说,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