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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故宋帆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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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黑炭身着将铠、脚蹬皮靴,背后披着大红色的披风,在一群将佐簇拥下威风凛凛走到人群之前,第一次独立领兵当然要摆出点架势来。不过面前的这群老油条却似乎不吃这一套,窃窃私语者有之,嬉笑怒骂者有之,就是没有几个正经看他的。

    “这黑不溜秋的,远不如那姓张的官人的好看。”祝英枝与身边亲信肆无忌惮的品评着,这调侃之声很大,周围人都是放声大笑。周黑炭瞪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毕竟独当一面,总要端得住一些。站在一侧的枚成却看不下去,呵斥道:“休得无礼,喧哗什么呢!?”

    “奴家是说,军爷好威风呐!”祝英枝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没把这年轻军官的呵斥当回事。

    “军爷,咱好几百的弟兄都等着米下锅呢,这粮食补给啥时候发啊?”另一边的吕三彪也不甘寂寞,大嘴一张讨要起补给来了。

    往日斗得你死我活的祝、吕两帮人,此时却站到统一战线,一起在周黑炭跟前耍起光棍来了。

    “好一帮无赖,没见过要饭的还这么横的!”周黑炭心里着恼,脸上却不动声色,过去在张镝身旁,多少学的一点沉稳淡定的养气功夫,其实更主要是他脸黑,看不出脸色变化来。

    周黑炭有全权处理望乡石军政事务的权力,可不像那一月来一次的补给船完成任务就走,更有一千强军在,还怕这些贼胚翻了天不成。他来吕宋是要为大军打前站,在这个现成的据点,需要让这批留守者成为助力,可不能反而被他们拖了后退。

    “总理派我下吕宋,不是来养一群蛀虫!要补给,先收收你们那熊样!”

    “嘿!军爷说啥样就啥样,要熊样就熊样,要猫样就猫样!可这物资到底还给不给啊?”

    “物资就在船上,有本事的自己去取!”

    “早说嘛!”祝、吕等人悍匪本性不知天高地厚,真就一拥而上要去船上抢东西,一是借着由头觉得法不责众,二是欺负这黑脸的小将脸生没威望。

    “都抓起来!”周黑炭一声大喝,两营正兵整整齐齐呼应一声往前迈上一步,就如一堵黑色的人墙前移两尺,乱糟糟蜂拥上来的流放众就像一下撞上了铁板,而且这铁板还迅速卷了起来,将他们围在了里面。这一千正军统一着黑甲,携弓带矢、腰悬钢刀、手持长枪,乃是张镝新整编完成的最精锐的玄甲亲军,几乎个个训练全能、武艺出众,更兼南征北讨、身经百战,遇到这么些一盘散沙的海贼罪余之人,还不是老鹰抓小鸡一样,轻轻松松就都摁到了。流放犯们虽然无法无天,在首领怂恿下妄图哄抢物资。但若较起真来顽抗大兵却是不敢的,被围拢起来也就乖乖束手了,毕竟前一次被俘虏的经验还在,投降就没事了。

    “诶……军爷好商量,别打人,别……别打脸!”

    周黑炭的做法很直接,将这些不听话的家伙通通抓起来,一一指派去干活,不出工就没饭吃。事实证明中兴社过去就是对这帮蛀虫太好了,让他们有恃无恐,现在被刀把子监押着,全都老实的很,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差。

    望乡石需要建设的地方太多了,大军来之前就得修码头、建粮仓、造武库、筑营地……哪里都需要人,重刑犯们过去拖延下的功课还得让他们自己补上,总不可能让精华的玄甲亲兵来做这些没技术含量的活儿吧。

第108章 以石击卵 拥万众长驱直下() 
周黑炭的前军出发数日以后,张镝亲率的主力大军也从淡水河口启程出征。

    主力抵达望乡石之时,前军已将方圆二百里范围内的海域探查明白,哨船最远前出到七百里外的太平湾北沿,一路上除了几只土著人的捕鱼船,没有遇见任何敌人的军事力量,可见太平寨的黄破嘴忙于改朝换代,对中兴社的征讨一无所知,海陆防御都极为松懈。

    这与张镝的预料一致,太平寨的叛乱终归只是疥藓之疾,中兴社以雷霆万钧之势自可将其一击而破。

    但浮在表面的问题只是小问题,某些潜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可能才是问题的根源。表面上看南吕宋的变乱就是黄破嘴等人的野心所致,但深层的原因却是中兴社对吕宋的影响力缺失,留下的权力真空让野心家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如果仅仅以军事压服,并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等到大军撤出后风险仍然不会消失,剿灭一个黄破嘴,可能还会出现李破嘴、王破嘴。

    北吕宋望乡石的情形就可以与南吕宋太平寨的问题相互印证,通过周黑炭短短几日的整治,所暴露出来的问题一点也不比太平寨小,在向张镝汇报时,周黑炭总结了四个主要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拉帮结派,搞团团伙伙,一千多流放者原属于二十八股海盗,如今则结合成祝英枝、吕三彪两股互相对立的团伙。第二个问题是目无法纪,肆意妄为,中兴社的组织和规矩在这里荡然无存,完全是无法无天的混乱情况。第三个问题是内耗严重,私斗成风,这是最严重的问题,根据统计名册,本地流放者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一人,这番集中监押清点却只有一千零六十五人,短短三个月损失二百五十六人,基本可以确定是内部械斗致死。四是不事生产,做等靠要,数月以来,望乡石据点不论在开拓、屯田还是贸易方面都毫无进展,每月坐等补给,混吃等死,称之为蛀虫并不过分。

    “三个月损失两百五十多个人!调查清楚了吗,是内斗而死?”张镝听了周黑炭的讲述,最吃惊的还是流放犯们竟然内斗得这么凶,死人如此之多。

    “这些滑贼没有人承认械斗死过人,但经详细调查已知,前段时间望乡石拉帮结派争夺甚为激烈,死的人定不在少数!前两日还死了两个,同监室的众口一词都说是意外,一个说是躲猫猫死的,一个说是喝水呛死的。但躲猫猫能躲出满身乌青,喝水能呛断三根肋骨吗?显然又是斗殴致死的事件。”

    “这些贼皮是力气太多没处使了,自己人打自己人!传令下去,大军南征,就让他们打头阵!”

    吕宋的问题,张镝做过思索。为什么中兴社的其它地盘都发展有序,偏偏这里乱象迭出?不论南吕宋还是北吕宋都出现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变故,那肯定是原先采取的策略已经不符合当前的发展了。那么过去那种粗放的开拓方式就必须做些改变,以中兴社的全局来看,吕宋是最适合作为大后方的,大后方的定位显然需以建设为主,而流放犯们并不适合建设。根据流求的经验,将来必须得移民实边,谴文官统治,走编户齐民的路子,再以三级兵制规范军事,只有如此才能彻底杜绝变乱的因素。

    本次大军南征正是实行改革的良机,不仅可将南吕宋荡涤一遍,也正好将北吕宋的刺儿头们收拾服帖了。

    周黑炭从张镝那里汇报回来就往各流放者营地传令:“总理有令:望乡石各队各甲各流放人等,归降以来,不思改悔。勇于私斗、怯于公战,本来罪皆该死。念在大战将至,我社用人之际,许你们将功折罪。若还敢目无法纪,定斩不饶!”

    根据张镝授意,望乡石一千余流放者编为甲乙两营,营号为中兴社摧锋决死营,决死甲营营将祝英枝,决死乙营营将吕三彪。两个营是竞争关系,战后只留其中一营编入正兵,另一营不论将兵一律流放到穷及险恶之地充作苦役。这么一来无功就是罪,谁都没了退路,想避免发配去做苦役的命运,唯有死战而已。

    在望乡石停留两日,留下两千材勇守卫据点,南征大军向着太平湾长驱直下。

    大军有正兵三千,材勇五千五百,船队水手二千余,加决死两营一千余,总计有兵力一万两千多人,出去留守材勇二千仍有一万之数。全军搭乘各类战船五百余艘,其中千料以上炮船近三十,旗舰更达到五千料之巨。对付区区一个太平寨的叛乱,动用的力量着实太强大了些,就如拿一个大铁锤去打鸡蛋,实有大材小用的意思。张镝考虑的也不是敌人够不够强、该怎么打的问题,反而是担心敌人太弱,达不到锻炼队伍的目的。

    ……

    野心家的悲剧往往是因为实力与野心并不匹配,实力太小而野心无限大。

    黄破嘴通过政变拥戴兄长黄猴子为太平寨之主,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半月。与过去陈三甸的遮遮掩掩不同,黄氏兄弟毫不避讳国王的称号,反而公然建国称制,定国号为东粤国,意思是吕宋在黄家的祖籍粤地之东,以示不敢忘本。改太平寨为太平城,定都于这唯一的城中。名义上开国大王黄维政(黄猴子)在东粤国至高无上,拥有吕宋的一切。实际上监国王弟黄维德(黄破嘴)的权力或许更大一些。

    因为黄猴子沉迷于酒色无法自拔,即使偶尔有了兴致处理朝政,也往往是在朝堂上与文武大臣们赌上两局,甚至后宫的嫔妃们都输掉了几个。

    相比而言,监国王弟黄破嘴则有节操多了,这王国费了自己多少心机才得来,自然要珍惜不少。入主以来,肃清陈王旧臣、整顿番汉军事、梳理治下番部、开展海上贸易……颇有一番励精图治的意思,如果不考虑其立场问题,真算得上是个可用之才。但思想歪了,能力越大越反动。黄破嘴对中兴社充满了敌意和戒备,施政过程中处处注重“去中兴化”,军事上更加警惕中兴社可能的“入侵”。

第109章 兵临城下 太平湾两军对阵(上)() 
梆梆梆梆……一阵急促的梆子响赶走了清晨的宁静,更打破了太平城的太平。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东粤国的实际掌权者,监国王弟黄破嘴听见警报,一跃而起,来不及穿好衣服就紧急派人去查看情况。同时自己也抓了把剑,喊上护卫就往门外赶。

    走出“王府”,众人都大惊失色,只见沿海方向腾起三股浓重的白烟,那是大敌当前的信号。

    这信号是太平湾的码头上发出的,码头上有日夜警戒的瞭望哨。

    自从黄破嘴夺权篡位,心中一直有某种隐忧,担心中兴社迟早会来报复,所以一边整军备武,一面加强警戒。在码头附近建了十几丈高的望楼,轮流派遣“贵族”带着一队番兵驻守,只要海面上有什么异样,随时发信号报警。

    这日轮到警戒的是一位“土生唐人”出身的下等“贵族”,改朝换代以来,“土生唐人”的地位越发边缘化起来,名义上还是“贵族”身份,实际与普通的番人头领差不多了。所以本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这带队的“土生唐人”巡守并不积极,到了夜里就下了望楼,去值房睡觉了。

    清晨五更,值房的门被拍的砰砰响,打开门,几名留守望楼的番兵急急忙忙进来,伊利哇啦一通番语也不知说的什么。这“土生唐人”被搅扰了清梦,正待发火,但听着似乎情况紧急,就奈住火气移步出来,顺着番兵们的手指,用惺忪的睡眼往海面上一看,海面上的情形让他登时睡意全无,三魂六魄都被吓走了一半。只见十余里外桅樯如林,足有几百上千的不明船只,如同一片厚重的乌云朝着港口覆盖过来。

    这一惊着实不小,好在慌乱之中这“土生唐人”倒还记得自己的职责所在,急忙令手下番兵去点烽火,往那常备不熄的火炭上堆积半干的柴草,不一会儿就有白色的烟柱高高的升腾起来。

    瞭望哨的烽火有三个等级,点燃一股、两股、三股烽烟分别对应着一般警报、紧急警报、危急警报。这次升起三股烟柱,是表示最高等级的警报,代表着可能有大股敌人侵入。

    初始的惊慌过后,黄破嘴很快镇定下来。从谋划夺权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富贵险中求,既然选择走这条险路,就该做好面对强敌的思想准备。按照他原先的预估,中兴社的实力顶多也就几千人,就算倾巢而来也未必守不住。不过当他走上城头,极目瞭望的时候,一颗心猛地悬了起来,看这船队的规模,肯定不止二三千人,怕不有八千一万!?中兴社何时有这么大的势力?难道是某个大国的水师,大宋的?大元的?抑或安南的?

    按常理,这等规模的海上力量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海商团体能够集合起来的,黄破嘴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中兴社能在短短一年里就拥有这样大的力量,他的第一直觉是被朝廷的正规水师征讨了,但大宋为何要征讨他,这又说不通了。

    “快给我查清楚了,来的是什么人!”

    黄破嘴还存有一点侥幸心理,希望来的不是中兴社报复的军队,若是其它通商的船队,甚至哪国的水师,无仇无怨的,都还是有话可通融的。

    不过黄破嘴走到今日,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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