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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故宋帆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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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后,袁镛看火候差不多了,双手压一压,渐渐止住了讨论声。正色道:“何为天?

    我言亿万苍生是为天!祖宗君父是为天!衣冠礼仪是为天!人伦道德是为天。。。。。。

    自鞑虏南来,财货子女尽没于胡狗,壮士巨族则殄于锋刃;破一县则一县荡为灰烬,入一州则一州莽为丘墟。此诚为千年未有之奇祸也!

    而今焦山再败,鞑虏已破江、淮,临安豺狼环伺、危在旦夕!

    只恐万里神州将为腥膻之地,华夏子民皆成奴隶犬羊!诸君以为,这天,是否要塌了?”

    学子们终于明白先生今日要讲的主题,仍是这愈来愈坏的国势。胡元的暴虐,人尽皆知,其本性贪婪残暴至极,每到一处,往往破坏城市,杀人放火,抢劫掳掠,**妇女。。。。。许多原本富庶繁华的城镇,空余断垣残壁。当时传言,元兵到一城,如一日不降则杀十之三,二日不降则杀十之七,三日不降则破城后无论男女老幼屠尽杀绝!如川蜀之地,人民不屈,数十年前抵抗激烈,被蒙元破后几乎十不存一,天府之国成了人间地狱。

    读圣贤书、常怀君国、心系天下,这是四明书院每个学子都懂的道理,而过去袁先生也总是教导国危之时仁人君子都应勇于任事,更常常推崇史上各个忠诚节烈之士。但是作为一介书生,有心无力,如何能在这乱世危局中有所作为呢?不过今日他们觉得有些不寻常,先生一早召唤大家前来,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危言耸听,定然是有什么深意的。只是方才先生的话不少人没记清前后,但有四个字却令众人哗然——“焦山再败”,到底是什么情况?

    袁镛朝北一拜,缓缓说道:“鞑虏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我王师又在镇江败绩伤亡。今朝廷微弱,乾坤几息,两宫惶遽难安。惜闻主忧臣辱,我今深感为羞!诸君皆为衣冠之家,不耕不织而享饱暖,当知历代养士之厚无如我大宋者,在此危急存亡之秋,安能不奋发而报国恩!?”

    堂下学子似有意动,但更多人还是迷惑不解。

    袁镛看向张镝,张镝会意,从怀中掏出勤王檄文,抖落开来,三尺见方的诏书上,白纸黑字展现在众人跟前。而后他接着话头说道:“太皇太后有召在此,令天下豪杰俊彦勤王保国!”

    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众学子心中炸开了,他们早先就被张镝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触动过,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切实的想得到如何去做,现在有人将它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了,勤王!却忽然有些无所适从了,甚至比原先的迷茫更加迷茫。

    袁镛知道,这些年轻人不缺乏勇气,也不缺乏才华,缺乏的只是一个引路之人,现在这条路在眼前,还需说动他们迈出第一步。于是继续说道:“兹事体大,自古勤王之事,皆艰难险重,如不愿涉险,我决不强求。今日我将往城中请赵府君竖起义旗,诸位若有意者,便与我同行,待府君应允,便回家中召集乡党亲族同来聚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若不去就成了孬种,谁愿意被同学瞧不起呢,于是个个群情激昂,嚷着“同去!同去!”其实年轻人最易为同一个理念结成坚定的同盟,“勤王”就是这样的一个正确的、光明的、强力的理念,令数十学子全都为之澎湃。

    袁镛大喜,召唤众人一同往城内去。

第29章 再入府城 张砺锋力劝孟传() 
七月的天气,已经炎热无比,红日初升,就晒得人难受。

    四明书院的几十个读书人,便顶着热日“行军”。黄林镇往府城二十里,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这么多往日斯斯文文的读书士子,竟群聚在一起,撸袖摆臂,气势汹汹,莫不是寻谁的麻烦?

    年轻人气血方刚,锋芒之气总是外露,他们为了大义而来,更是有一点盛气凌人的味道,乃至于到了府衙跟前时,那一向狗眼看人低的守门小吏都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跑到后堂报告知府:“太守,不好了,袁先生来了。。。。。。他。。。。。。”

    “放肆狗才,袁先生既到,请进来就是,慌里慌张,成何体统!”赵孟传有些气恼,袁镛与他关系熟稔,向来不需通传,可以随时到访,因此他对这小吏的大惊小怪很是不满。

    “不是。。。。。。他还带了五六十人。。。。。。都是些秀才公!”(秀才之名,宋代为读书士子和应举者的统称。)

    “什么?五六十人?都是读书人?”赵孟传也重视起来,决定亲自出迎。

    出到门首,果见袁镛为首,张镝等人在后,不下五六十人。袁镛见知府出来,先行了礼,各士子也都跟着行礼,宋时文士地位崇高,可以见官不拜,这么多读书人更是能与一府之尊分庭抗礼。赵孟传疑窦丛生,匆匆答礼问道:“天与,你这是?”

    袁镛不急不缓,道:“府君,可否进内说话?”

    赵孟传这才意识到,门口众人还在太阳底下晒着呢,忙亲自引进门来。

    只不过后堂清净,一般不让闲杂人等入内,袁镛也自知带来的人数太多,于礼数上过不去,就将大部分学生留在前院,由府衙中的仆佣小厮带往偏厢用茶,只有张镝、康棣、戴曾伯、陈安上等几个人随往后院。

    袁镛先介绍了张、康二名新赐进士,再指见了戴、陈等得意弟子,赵知府一一点头致意,只对张镝赞赏一番,表示早就看中他是个栋梁之才,如今果然如是的意思。

    诸人各自坐定,赵知府以探寻的眼神看向袁镛,开始在门口相问,还未得到回答。现在仍是疑惑,猜不透他为何突然带着一大帮人上门,不明白唱的是哪一出。

    正欲再问,袁镛已主动开口了:“府君定然是猜,我今日兴师动众是为何而来吧!”

    “正是如此,可是我为官有何不明,断事有些不公吗?”

    “自然不是,府君为官廉明,万民称颂,并无过失之处!”

    “那是?”

    “正欲为府君再彰忠义之名!”

    “再彰我名?却是何意?”

    袁镛不准备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太皇太后已下勤王诏书,我等此来,正欲请府君招兵举义!”

    赵孟传闻言大惊,从坐上腾的站起,险些带翻了几案上的茶碗。他惊的倒不是勤王诏书的事,作为一郡长吏,他早已从公文中得知临安之事,他惊的是袁镛竟来请他起兵,这太过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哪怕局势一直在变坏,赵孟传也从未想过勤王之事,否则二月份那次他就起兵北上了。个中缘由,除了怕死,还有另外的一些顾虑。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因为他乃是赵姓宗室,若从辈份上讲,可以算是当今皇帝的远方叔辈。

    宗室的身份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升官快。大宋推恩皇族,近亲宗室五岁即赐名授官,而且迁转迅速。即便那些皇家远枝,不能直接授予官爵,也可参与科举任官,标准也比一般士人更低。另外还有“别项奏名”、“宗室量试法”只需粗通文墨,几乎都能步入官场。所以有宋以来,赵宋宗室任官者不下数万人。赵孟传就是先通过祖荫得官,后经锁试赐进士,加之有些能力,从严州、泉州知州一路升迁至临安尹,再到庆元知府、浙东制置使,可谓官运亨通。

    但宗室的身份也有坏处,那便是很多事情犯忌讳,祖宗家法规定,宗室不得掌兵,虽然很多赵姓皇族授爵时都会加上个武官职衔,但都是虚衔,并无实权。如赵孟传,虽也兼着个沿海制置使的武官名头,但是实际并不领兵。两宋三百年间并未有一例宗室叛乱的事情发生,大约也与这个规定有一定相关。

    因此哪怕赵孟传看似位高权重实则一无兵、二无将,他即便真的有心,也无力勤这个王。

    一会儿,他才从惊诧中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这……这有违祖制!”

    张镝闻言接过话头就说道:“事急就需从权,如今君父之危,急如拯溺,此正是变通之时啊!”

    见赵孟传不置可否,他又道:“昔高宗皇帝为康王时,若非用权变之策即位于应天,何来我大宋百余年中兴?”

    赵孟传仍旧默然不语。

    张镝再加一把火:“胡元猖獗,若真有不忍言之事,人皆可降,赵氏宗亲亦可降乎?公岂不知靖康之事!?”

    靖康之时,金兵掳徽、钦二帝及数千宗室北上,其中皇子都为奴隶,皇女则没入“洗衣院”供金人凌辱。这些事,同为宗亲的赵孟传岂能不知?至此他也终于意动,但似乎仍有点疑虑地说道:“非不愿也,实不能也!我虽有心举义,但缺兵少粮,奈何?”

    袁镛正等他这句话,立时答道:“我四明书院之人,都愿回去召集宗族亲友,供府君驱驰!”几名学子也共同应是,愿意听命。

    张镝也表示,昌国“乡勇”编练已有小成,随时可以拉出一支人马前来应命。

    赵孟传转忧为喜,沉吟道:“如此甚好,本府便签出三张榜文,一往黄林镇募勇,一往昌国县集兵,另一张……则往周都监处宣谕!”

    都监又叫兵马都监,掌管军旅屯戍、营防守御等事。赵孟传所称的周都监名周进,是为庆元府名义上的军事主官,但庆元本非沿边军事要地,没什么驻军,只有一些充做仆役使用的厢军,久而久之,本地兵马都监变成了一个闲散虚职。但既然准备用兵,依然还是要跟这名义上管兵的人通个气。

    赵孟传唤来幕僚,写了一式三份的招兵文书,两份各交于袁镛、张镝,一份则留在府衙,让人去请周都监来亲领。

    袁、张领命,告辞出门,同来的数十名士子听闻知府已同意起兵,都欢呼不已。

第30章 整军备武 赵知府出榜招兵() 
俗话说,树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

    此次集兵之地有三处:府城为一处,由周都监管理;黄林镇为一处,由袁镛总负其责;昌国县为一处,由胡隶、张镝召集联络。

    府城之中,那周都监是个祖荫的官,并无多少实干,但偏偏眼高于顶,看谁都不顺眼,即便没人惹他,他也要找出点事端。这回知府来文,要他做这招兵的事,他更自以为拿权了,带着一帮子亲信作威作福起来,过去就有不少游手好闲的无赖混混在他手底下骗吃骗喝,现在则来者不拒被作为新募之兵,还有些鸡鸣狗盗之徒也闻讯来投。而真正的良家之人晓得这周都监的德性,并不来当他的兵。十来日,靠着他那些跟班帮闲七拉八扯,算是招了七八百人,加上城中名义上归他管制的二千多厢兵役夫,竟也拼凑出了三千人之多。

    黄林镇,袁镛每日联络自己的亲友故交,奔走相告,他的学生们也各邀族中忠义勇敢的子弟们汇到勤王大旗下。四明书院的士子多出自庆元大族,属于四邻八乡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各自起头号召,相邻们都是踊跃参与,闻风而来,每人多则带领上百人,少则几十、十几人。如戴曾伯、陈安上,才干人脉突出,都领一两百人来聚。数日间,四明书院也得众三千余。

    昌国的兵相对而言是最少的,胡隶和张镝都不轻易增加员额,但训练更加严格,张镝不在的这段时期,新、老兵训练的愈加配合默契,以旧带新,战技也进步的很快。若以昌国精兵对阵周都监的土鸡瓦狗,基本上可以一鼓破之;若以之对阵黄林镇的义勇,以少胜多也很容易。毕竟打仗不是打群架,不是人多就可以取胜的。这也是张镝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以精锐为骨干,以新兵义勇为辅助。

    勤王是一项复杂艰巨的工程,并不是招够了几千兵马就可以成事的。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数千人的后勤就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首先是钱粮,出兵前至少应准备三月之粮,此时禁军每月给米一石二斗,厢军也有七八斗一月,当然这还包括供应士兵家属的口粮在内。若仅仅根据现有的六七千人本身食用,不算损耗至少也要按一人一月五十斤的配额来算,三月之粮总计不下万石。城中常平仓虽然也有存粮,但数量并不充裕,而且既要备荒也要供城中应急支取,能动用的很有限,这就需要另外设法筹集。另外所谓“钱粮”,除了粮,钱也必不可少。若要士兵们用心打仗,保持士气,就不能吝惜财帛,而且几乎是随时都要用到,名目也很繁多,如开拔银、安家银、抚恤银、赏功银。。。。。。虽说将来或许朝廷可能会拨付一些,但必须自己有所准备才能周全。若同样以三月为限,计一兵二十贯,也至少是十几万贯的数目。

    一时之间赵知府没办法提供那么多钱粮,所以也令三处各自筹集一些。对此,周进采取的办法是趁机向城中富户敲诈勒索,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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