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第6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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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霍夫曼的眼睛,但是他并不恼怒,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齐太太,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和埃尔文单独谈几句可以吗?”
张梦琪没有想到霍夫曼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紧紧地抱着儿子。
“您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和埃尔文随便聊几句,很快就会让他回到您身边的。”霍夫曼随即将手一伸,等待着张梦琪作出决定。
张梦琪犹豫了半天,只好松开了抱着儿子的手,但是小齐格菲尔德刚走出没几步,她却焦急的叮嘱道:“埃尔文,千万不要乱说话,明白吗?”
小齐格菲尔德懂事的点着头,便跟着霍夫曼在人们的注视下走出了宴会厅。他们刚一消失在大门外,张梦琪立刻瘫坐在椅子上,眼泪簇簇的流了下来。
“梦琪,你别担心!”路德维希急忙安慰道:“我看他只是想从埃尔文那里打听一些他感兴趣的事情,所以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愿你是对的,可是我的心里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张梦琪捂住胸口,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霍夫曼和小齐格菲尔德这时已经来到了花园里的假山下,“埃尔文,你还记得这里吗?”他停下脚步笑着问道。
“当然记得。”小齐格菲尔德不假思索道:“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您。”
“那么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霍夫曼爷爷,除了弗里德里希爷爷之外,整个雅利安城里就数您的官最大。”
“呵呵,这可真有意思,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我。”霍夫曼在小齐格菲尔德的脸庞上轻轻拧了一下:“告诉我,埃尔文,有人说你非常想去军校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齐格菲尔德的表情顿时因为霍夫曼的这句话变得黯淡下来:“我是想去上军校,可是我妈妈却不同意。”
“那么你爸爸呢?他是什么态度?”
“我看他和我妈妈一样,肯定也不想让我去上军校,所以才会故意拖延时间。”小齐格菲尔德满肚子的牢骚这时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爆发出来:“他先是说要和妈妈商量一下,后来又改口说要我等到他从艾德斯瓦尔宫回来后再做决定,现在好了,我本来还信心十足的要和卡尔一起走,结果现在卡尔都走了快三个月了,而我却还呆在家里一事无成。”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为什么不想让你去军校吗?”霍夫曼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我离开他们身边吧。”小齐格菲尔德沮丧的低下了头。
霍夫曼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狐疑,但是他的语气却依然平和:“埃尔文,你爸爸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从前是干什么的?”
“没有。”小齐格菲尔德摇了摇头:“他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从前的事情,就连妈妈也不告诉我,您知道吗,其实我也听到了不少传言,有人说他是个囚犯,还有人说他的身份非常尊贵,但是我却搞不懂究竟谁说的才是对的。”
霍夫曼发现小齐格菲尔德似乎并没有欺骗自己,他不由眉头微皱:“奇怪,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你这些事情呢?”
“您在说什么呢?”小齐格菲尔德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霍夫曼迅速藏起疑虑,嘴边随即浮出一丝标志性的微笑:“埃尔文,如果有一个办法可以满足你的愿望,那么你是否愿意去尝试呢?”
60母亲的眼泪(6)()
小齐格菲尔德的呼吸因为霍夫曼的这句话而突然变得十分急促:“请您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办法?”
“埃尔文,在我告诉你这个办法之前,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霍夫曼并不急于公布答案,而是和小家伙兜起了圈子:“走进军校固然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但是这同样是一条非常凶险的道路,因为军人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鲜花和掌声,更多的时候,你要面对的却是残酷的考验——肉体的折磨、心灵的煎熬、再加上对死亡的恐惧,如果你没有能力战胜这一切,那么你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
“霍夫曼爷爷,您说的这一切我都懂,但是我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无论等待我的是多么残酷的考验,我都不会有任何的退缩!”小齐格菲尔德昂着头,脸上的表情异常坚定,乍一看去到真有几分军人的神态。
“好,真不愧是齐楚雄的儿子,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霍夫曼先是赞许了一番后,又道:“埃尔文,其实你也不要去埋怨你的父母,毕竟没有那个父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上战场,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
“我知道爸爸妈妈对我很好,但是我却不能因此忘记自己的使命。”小齐格菲尔德大声说:“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个见不到阳光的世界里,完全是因为野蛮的敌人把战争强加在我们头上,他们仇视第三帝国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妄图摧毁一切日耳曼民族的精神成果,他们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试图用枷锁夺去我们的自由,还用谎言来诋毁我们的形象,对于他们这种卑鄙无耻的做法,任何抗议都起不到作用,我们只有团结起来,用铁拳去狠狠地揍他们,让他们明白用铁和血浇灌而成的日耳曼精神是不可能被摧毁的!”
“埃尔文,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虽然霍夫曼平时没少听人喊口号,但是当这些话从小齐格菲尔德嘴里说出来时还是让他颇为吃惊。
“这是我在艾伦瓦特抚养所听到的,那里的军官们几乎每天都会把这些话重复上好几遍。”小齐格菲尔德说。
“那么你觉得这些话正确吗?”
“当然正确,不然为什么大家都这样说呢?”小齐格菲尔德不假思索道。
“埃尔文,看来你的意志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霍夫曼居然开心的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小齐格菲尔德顿时竖起了耳朵。
“你父亲过去曾经是统帅阁下的保健医生,凭借高明的医术帮助不少人恢复了健康,他也因此受到了人们的尊重,但是他却很讨厌战争,就在你出生前,他为了不让你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走进军营,特意和统帅阁下做了一个约定,那就是在你年满十八岁之前,只要你自己不提出要求,那么任何人都不能将你从他身边带走。”
“这件事情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爸爸提起过!”小齐格菲尔德立刻惊呼道。
“他是担心一旦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后,就会去请求统帅阁下满足你的愿望,所以才一直瞒着你。”霍夫曼说。
“也就是说,只要我去请求弗里德里希爷爷满足我的愿望,那我爸爸就再也没有办法阻止我去军校对吗?”小齐格菲尔德激动的问道。
“是的。”霍夫曼点了点头:“不过你的那位弗里德里希爷爷同样不希望你走进军营,他常常说你在演奏钢琴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像肖邦和李斯特那样伟大的艺术家。”
“难道我的愿望真的没有办法实现了吗?”小齐格菲尔德刚刚还兴奋不已的脸庞顿时又蒙上了一层死灰色。
“别着急,埃尔文。”霍夫曼笑眯眯的说:“其实要想达成你的心愿很简单,只要晚会开始后,你当众向统帅阁下提出这个要求就行了,他是个讲信用的人,肯定不会在众人面前违背自己的承诺。”
“太好了!”小齐格菲尔德纵身一跃,居然跳到霍夫曼身上,抱着对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霍夫曼爷爷,您可真是个好人,要是我将来能够成为一名元帅的话,我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就是您。”
霍夫曼起初被这个冒失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就抱着小齐格菲尔德哈哈大笑起来:“埃尔文,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你父亲的年龄相差没几岁,所以你没必要喊我爷爷”
“不!”小齐格菲尔德认真的说:“在我心里,您和弗里德里希爷爷一样慈祥,所以我当然也要这样称呼您。”
“好孩子,那就随你的便吧。”霍夫曼笑眯眯的摸着小齐格菲尔德的脑袋:“不过你要记住,这件事情绝不能让你父母知道,否则他们一定不会让你靠近统帅阁下。”
“嗯,这个我懂。”小齐格菲尔德认真的点着头,但是没过多久他却露出了一丝担忧的表情:“霍夫曼爷爷,您说万一弗里德里希爷爷问起我为什么不愿意弹钢琴,而非要去上军校时,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就把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告诉他就行了,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霍夫曼笑道。
“好,那我就照您说的做。”小齐格菲尔德随即拉着霍夫曼的手向花园外跑去:“快点!快点!我可不能再让卡尔等我了!”
虽然儿子离开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但是张梦琪却觉得时间漫长的仿佛已经渡过了几个世纪,她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盯着宴会厅的入口,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变成了一尊塑像。
终于,当小齐格菲尔德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立刻飞奔过去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埃尔文,快告诉妈妈,你刚才去什么地方了?还有,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和霍夫曼爷爷到外面的花园里走了一圈,他问我喜不喜欢这里,我说很喜欢,然后他又和我讨论起弹钢琴的事情,还说我也许会成为比肖邦和李斯特还要出名的艺术家。”
“他真的只和你说了这些吗?”张梦琪不安的问道。
“哦是的我们确实只说了这些”小齐格菲尔德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随口吱呜了几句后,却突然看到爸爸跟在施特莱纳身后走进了宴会厅:“妈妈,你快看!爸爸来了!”
张梦琪急忙循着儿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当她看到白发苍苍的丈夫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已经悬了多日的心终于得到了暂时的放松。不过,齐楚雄只是看了她们母子一眼,却没有走过来和她们团聚,张梦琪刚刚放松的心情立刻又紧张起来,她只顾着担忧丈夫的安危,却没有再去追问儿子和霍夫曼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
施特莱纳这时已经走到了宴会厅中央,但是和他从前每次出现都会引发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不同,此刻的宴会厅显得格外冷清,人们看待他的眼神极为复杂,有猜疑,有恼怒,但是唯独少了许多敬畏。
施特莱纳并不想去理会那些冷漠的眼神,和过去的许多年一样,他来到受邀参加晚会的来宾们面前,和他们挨个握手,而这些人也在礼节上保持了对他表面上的尊重——敬礼、握手、充满庄严词汇的祝福。一切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一位市长却打破了这种极度虚伪的气氛——当施特莱纳走到他面前时,他既没有行举手礼,也没有躬身,而是直接把一只手傲慢的伸到了帝国统帅面前。
施特莱纳微微一怔,却没有发火,只是默默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而宴会厅里也因此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这位市长此刻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胆怯的迹象,与之正好相反,他甚至都没有拿正眼去看施特莱纳,而是对站在自己对面的阿尔托利和弗莱贝格投去一缕自信的笑容。
“您为什么不向统帅阁下行礼?”一个阴森的声音突然让整个宴会厅都变得鸦雀无声,当那位市长惊讶的看到霍夫曼正铁青着脸向自己走来时,他立刻失去了刚才的猖狂,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浑身直发抖:“对不起,见到统帅阁下让我有些激动,所以才会失礼”
“这种理由已经过时了!”霍夫曼把手一扬,几名卫兵迅速冲上来扭住了市长的胳膊,他惊慌失措的向阿尔托利和弗莱贝格投去求救的眼神,但是却只看到对方居然胆怯的低下了头。
“请您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市长绝望的求饶刚刚喊了个开头,就被人拖出了宴会厅。
霍夫曼冷冷的扫视着宴会厅里那一张张心惊胆战的面孔,当他确信这些人并没有胆量跳出来为这位倒霉的市长鸣冤叫屈时,他便转过身对施特莱纳深鞠一躬:“我的统帅,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我可以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施特莱纳默然无语,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愿意和我做出同样的保证吗?”霍夫曼转身用凌厉的目光盯着身边的这些达官显贵们。短短的一瞬间过后,无论每个人是否愿意,总之他们都像过去一样争先恐后的向施特莱纳表达着忠心。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臂林,听着山呼海啸般的宣誓,小齐格菲尔德突然感觉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