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第5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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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两天出去时遇到了弗莉达,她告诉我说,由于在我这里没有套取到有价值的情报,罗蒙很生气,觉得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便打算除掉我,我一想到自己可能很快就会死去,心里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在临死前干出点事情来,所以我就想着要杀死齐,以此来告诉人们叛徒绝没有好下场,而我之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也是因为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同意”克劳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他竟然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弗朗索瓦,别把头低着,因为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齐楚雄走到他面前:“我不该总是对你的挑衅进行回击,这只会使你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
“我简直没办法向你们描述我现在的心情!”克劳德沮丧的说:“我从未想过要去当英雄,也不想看到一个叛徒逍遥自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当我准备完成生命中的最后一击时,却发现我一直活在一种虚构的气氛里,而这一切竟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创造出来的!”
“你是在责怪我们吗?”叶戈廖夫问道。
“不。”克劳德摇着头,“其实你们说的对,我这个人太情绪化,心里想到什么事情总是很容易在脸上表现出来,这很不好,再说我一直对齐有着偏见,在他没有和德国人走到一起时就曾经发生过冲突,这是一块很好的伪装布,所以你们不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对的,否则我很难保证自己会像你们一样做到毫无破绽。”
“你能明白着一点就好。”叶戈廖夫笑着在他肩头拍了一把,“老伙计,现在你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了吧?”
克劳德凝神无语,片刻后,他来到齐楚雄面前,缓缓脱下厚重的衣物,露出了一具伤痕密布的躯体。“齐,在我对你道歉之前,我想先说几句心里话。”克劳德低沉的语气里透着悲伤的味道:“在战争爆发前,我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够和家人平安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德国人的到来却打破了我的梦想,为了争取自由,我加入抵抗组织,但是却遭到盖世太保的疯狂报复,他们杀死了我的妻儿,还夺走了我的自由!在来到雅利安城后,我曾经以为自己还能成为一名抵抗战士,但是年复一年的监禁生活却摧毁了我的信心,我很痛苦,做梦都在想着要去为自己的不幸遭遇复仇,可是却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渐渐地,我的仇恨全部都集中在了你的身上,因为我痛恨那些出卖灵魂的人!是他们无耻的行径毁掉了我的生活,我就这样失去了理智,像个疯子一样对你进行报复,这都是我的错,所以无论你怎么惩罚我,我现在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弗朗索瓦!”齐楚雄急忙为他披好衣服,“我不会怪你的,因为任何一个和你有着类似遭遇的人都会想着要去为自己报仇,这很正常,根本不应该受到指责。”
“齐,你真的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吗?”克劳德颤声问道。
“我当然可以理解你,因为你现在的心情和我刚来到雅利安城时是一样的,那时的我心里只想着要为自己的不幸遭遇复仇,无论休斯怎么劝,我都听不进去。但是后来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却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我的遭遇更加悲惨,如果我只想着为自己复仇,那就等于完全背弃了我当初加入抵抗组织的初衷,所以我才会一改之前冲动的做法,在德国人身边潜伏了下来。”
痛苦在克劳德的眉头烙下了一个深深地印记,他无法原谅自己的鲁莽,更不能原谅自己居然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想明白了这个简单的道理。
“好了,老伙计,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就别再愁眉苦脸了,”叶戈廖夫拍打着克劳德的肩头,“来,还是让我们一起听听齐今天晚上将要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吧。”
“是啊,弗朗索瓦。”齐楚雄笑着说:“我相信你听了这个消息后,肯定也会非常激动的。”
“究竟是什么消息?”克劳德下意识的问道。
“我们的起义时间已经确定在6月22日。”
“起义?”克劳德眼中刚刚露出一丝困惑的目光,巨大的惊喜便迅速熨平了他脸上所有的的皱纹,“这这是真的吗”
齐楚雄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简直就像是做梦起义我们真的有能力推翻德国人吗?他们可是很强大的”经历了多年痛苦的监禁生活后,这个意外的喜讯顷刻间便将克劳德变得语无伦次。
“我们的齐如今可是‘光明天使’的二号人物,只要有他在,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叶戈廖夫笑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快,一个字母都不要少,统统都告诉我!”克劳德紧紧抓住齐楚雄的胳膊,激动的快要疯了。
“这个问题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你。”齐楚雄并未因为过度的喜悦而失去理智:“前两天你遇到弗莉达时,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克劳德稍稍冷却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便将两天前他和弗莉达会面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做了介绍。齐楚雄听后沉思片刻,道:“弗朗索瓦,我知道你一直认为弗莉达是个可怜的姑娘,但是事实上罗蒙收养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所以她现在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动作都不过是一种精心策划的阴谋。”
“这不可能!”克劳德脱口道:“我明明可以感觉到她内心深处那种极度的忧伤,这一点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有些女人天生就会演戏,所以你不能只看表面现象。”齐楚雄接着便将阿金霍夫事件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了克劳德。“当初阿金霍夫一开始是以逃亡勇士的身份骗取了我的信任,而现在弗莉达若是想重复这一套肯定行不通,所以倒不如把罗蒙的用意直接告诉你,这样反倒会容易获得你的信任。”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克劳德双手一摊,“要知道我对你的事情可是一点都不清楚啊?”
“我想这正是罗蒙的狡猾之处,”齐楚雄说:“他知道我们绝不可能把事情的真相一直瞒下去,所以就在你身边埋下弗莉达这颗棋子,只要你对她产生了同情心,一旦我们要采取大的动作,他就有机会从你这里获得情报。”
克劳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尽管他对齐楚雄已经从仇视转化成了敬佩,但是他却无法想象弗莉达居然是个奸细。
“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这一切确实很难,不过以后你会相信的。”齐楚雄说:“这段日子你照常去和她见面,但是绝不要向她透露任何关于起义的信息。”
克劳德知道齐楚雄这样做是为了稳住弗莉达,以避免在举行起义前的最后关头出现差错,尽管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但是也只有服从命令这一条路。
“我知道了,”他说:“我不会让她看出任何破绽的。”
“很好。”齐楚雄颔首道:“眼下我们的起义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任何一个小的疏忽都有可能葬送我们几十年来的努力,所以我要求你们每一个人不仅要严守秘密,而且当残酷的战斗打响后,你们还必须做好随时都会牺牲的准备!”
艾伯特和叶戈廖夫对齐楚雄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作为军人,他们已经期盼这一刻很久了
797起义(18)()
夜深了,叶戈廖夫和克劳德先去休息了,而艾伯特则应齐楚雄的要求留了下来,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凝视着彼此略显苍老的面容,眼神中的目光都很复杂。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过于急躁了,”良久后,艾伯特叹道:“他不该这么早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弗朗索瓦,这会带来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这也不能怪他。”齐楚雄说:“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弗朗索瓦会突然对我发起袭击,要是当时他不那样做的话,恐怕我已经没命了。”
“都怪我,要是能够早点预想到这一点就好了。”艾伯特自责道。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齐楚雄安慰道:“反正弗朗索瓦早晚都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这样也好,总算是让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艾伯特摇了摇头,“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次起义并不会很顺利。”
“你太谨慎了。”齐楚雄笑道:“这次起义计划是整个‘光明天使’领导层经过多次商议后才确定下来的,而且时至今日盖世太保也对此一无所知,只要我们接下来指挥得当,就一定可以取得成功。”
“也许是我太渴望获得自由了,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小心谨慎。”艾伯特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从我被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的时间,也不知道我的妻子和儿子现在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真希望当我走出这个地下世界时,能够在阳光下看到他们灿烂的笑脸。”
“休斯,你的心愿一定会实现的。”齐楚雄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别忘了我们当年的承诺,我会在万里长城下等着你的到来。”
“还有最好的美酒。”艾伯特的眼眸中也开始闪烁着泪光,“齐,为了实现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承诺,就让我们勇敢地去战斗吧!”
“好!”就像当年在那间闷热的船舱里一样,两个男人的手又一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额头上都多出了几许霜白
1970年6月18日,上午九点,克拉迈尔办公室。
自从罗蒙正式出任帝国总理之后,克拉迈尔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因为多年来一直缠绕在他心中的一个猜测终于变成了现实——他不过是施特莱纳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只有面对被无情抛弃的命运。
“副总理阁下。”门外突然传来了副官的声音:“弗莱舍尔将军请求与您会面。”
克拉迈尔的手突然没来由的抖了一下,“请他进来吧。”
五分钟后,弗莱舍尔走进了办公室,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鬓角边的白发也明显多了不少。“听说罗蒙最近正在搞一些不太友好的小动作,我不知道您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克拉迈尔这一刻却显得很平静,“所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自从罗蒙担任帝国总理后,就一直在秘密搜集关于您收受贿赂和栽赃陷害政治对手的证据,而且他还以正常调动为理由,剥夺了您身边一些高级将领的指挥权,这或许说明他已经准备对您动手了”
“不是或许,而是肯定。”克拉迈尔点燃了一支香烟,整个人立刻被笼罩在一团袅袅上升的迷雾中,“我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张牌而已,什么时候没用了,也就该被扔出去了。”
“您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呢?”弗莱舍尔眼中掠过一丝尴尬,“这些年您替统帅阁下做了不少事情,而且他一直也对您很器重,即使眼下罗蒙的做法对您很不利,您也不应该怀疑统帅阁下对您的信任。”
“照您这么说,我应该好好感谢统帅阁下对我的信任喽?”克拉迈尔反问道。
弗莱舍尔迟疑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希望您能够相信我。”
“关于这个问题,我心里现在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我不会再和您继续讨论下去。”克拉迈尔冷冷一笑,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纸条:“弗莱舍尔将军,我这里有一份最近不幸去世的人员名单,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看一眼?”
弗莱舍尔接过这张纸条,匆匆扫了一眼,苍白的脸庞便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真是太遗憾了,他们中的有些人还很年轻,可是却这样匆匆的离开了我们”
“真的只是遗憾这么简单吗?”克拉迈尔打断道:“这份名单很有意思,因为上面所有的人员都很清楚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尤其是泽曼,他被撞死的当天夜里,有人甚至在车祸现场见过您,您不觉得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巧合吗?”
“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弗莱舍尔的手心开始冒汗:“难道您怀疑我是为了和您撇清关系,才会故意干掉这些人吗?”
“如果他们都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曾经为了对付霍夫曼,而在私下有过交易,接下来您只需要帮助罗蒙除掉我,就能继续在雅利安城的政治舞台上扮演一个忠诚守卫者的角色,这难道不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不,我愿意对上帝发誓,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想法,一定是有人为了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故意散播这种无耻的谣言!”
“亲爱的弗莱舍尔,不管您是否愿意承认,我只想让您知道一件事情。”克拉迈尔对弗莱舍尔的辩解嗤之以鼻:“罗蒙是霍夫曼身边养的一条狗,他今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