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第4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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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雄关上房门,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三个人一眼,便直截了当的问道:“眼下我已经辞去了自己的职务,打算专心养伤,不知道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谁也不明白齐楚雄问这番话的用意。“齐医生,”弗兰克急忙问道:“您不是要找我们来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吗?”
“对啊,我刚才所说的就是下一步的计划。”齐楚雄笑着说,“怎么,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弗兰克一下子被问住了,他眨着充满困惑目光的眼睛,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齐医生,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把我们刚才的见闻都告诉了他们,我们一致认为必须赶在德国人对孩子们大规模展开洗脑教育之前采取应对措施,否则今后的抵抗运动将很难开展!”约翰着急的说。
“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齐楚雄不慌不忙的摆了摆手,“既然施特莱纳和霍夫曼非要邀请我去参观这场宣誓仪式,其实说明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执行这项计划,也就是说,即便我当时提出反对意见,恐怕也无济于事。”
“但是您就算是不提出反对意见,也不应该辞去职务啊!”约翰喊道,“您这样做不就等于放弃了一件最有利的武器吗?想想看吧,要是您还在这个职位上,那么您一定可以借助自己的权力在暗中破坏德国人的计划,可是现在您却辞去了职务,这就会让德国人更加放心大胆的执行他们的邪恶计划!我真搞不懂,您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霍夫曼邀请我去参观这场仪式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进一步观察我对此事的反应,如果我当时表现出很强的反对意见,那恰好说明我心里有鬼,所以我只能将计就计,顺着他的意思把这场戏给演下去。”齐楚雄说到此处叹了一口气,“至于说到辞职吗,这其实是我对施特莱纳的一种试探,但是试探的结果却很糟糕。”
“您可以说得再清楚一些吗?”弗兰克听出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
“自从发生了阿金霍夫的事件后,虽然施特莱纳表面上看起来对我越来越信任,但是据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我决定主动提出辞职,借此机会来关注他的反应,当时他的眼神很犹豫,一点也没有拒不接受的意思,这就说明他的心里其实已经对我产生了一丝怀疑,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您真的能确认这件事情吗?”弗兰克多少有些怀疑齐楚雄的判断。
“相信我,乔恩,对于施特莱纳,我比你们要熟悉的多。”齐楚雄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墙壁,“你们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因为如果他真的很信任你们,那么又怎会在我刚入院时就免去你们的职务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因为他这样做本身就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照顾您。”弗兰克说。
“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齐楚雄说,“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自从我入院以后,整个陆军医院的三楼就禁止其他病号入住,而且当我们到楼下散步时,也看不到一个病人,虽然德国人声称这样做是为了让我可以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养伤,但是实际上,这正是施特莱纳对我们采取的软禁措施,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再和外界取得联系,更不要提去阻止他们实施对孩子们进行洗脑的计划了。”
“天哪!”弗兰克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施特莱纳其实就是齐楚雄和他们的保护伞,一旦这把保护伞对他们产生了怀疑,那么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呢?”约翰这时也不急着要齐楚雄对霍夫曼的计划采取措施了。
“所谓生存和斗争,最重要的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保护好自己。”齐楚雄说,“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用生命做代价掩护了我们,如果我们不能利用好这次机会,那么他的牺牲将会变得毫无意义,所以从今天起,我们必须保持低调,首先,你们要去向总参谋部申请为你们安排新的职务,但是你们的要求肯定会遭到婉拒,接下来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对此事表现出失望的情绪,你们可以聚在一起打牌、喝酒、聊天、逛街,总之要让人们觉得你们生活的非常惬意,一点也不像是刚刚遭遇了一场重大的挫折。”
“那么您呢?”约翰问道:“您又该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呢/”
“我这段日子会继续养伤,直到合适的时机出现时,我才会再度复出。”
“齐医生,我知道您这样做有自己的考虑,但是那些孩子们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成为法西斯的牺牲品吗?”布尔琴科终于发话了,而且一上来就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我们现在根本阻止不了这件事情,”齐楚雄耐心地说,“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霍夫曼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接下来就要付诸行动了。”
“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及时反映给我的上级!”布尔琴科拔腿欲走,却被齐楚雄一把拉住,“不用了,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您的上级要是能想出办法应对此事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向我求助了。”
“您说什么!”布尔琴科顿时睁大了眼睛,“我的上级竟然对此事毫无办法?”
“有些事情您以后会知道的,但是现在你们必须照我说的去做。”齐楚雄将布尔琴科按在床边坐下,接着对约翰吩咐道:“约翰,你去外面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监视我们。”
“好的。”约翰扭头跑出了卧室。十几分钟后,他匆匆返回到齐楚雄面前,“齐医生,您猜的真准,确实有几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家伙在官邸外面闲逛,搞不好就是盖世太保派来监视我们的。”
“准确的说,这些人应该是施特莱纳派来的。”齐楚雄纠正了约翰的说法,“我们现在的处境依然很危险,在没有摆脱危机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学会忍耐,无论你们接下来将看到怎样的一场人间悲剧,你们都不能流露出任何同情囚犯的迹象,哪怕是一个眼神也不行,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们来说很残忍,但是为了今后的胜利,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布尔琴科、弗兰克和约翰一个个痛苦的回味着齐楚雄的这番话,尽管他们谁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们却都不得不低下了头。
一场残酷的战斗已经随着阿金霍夫的离去画上了句号,但是另一场残酷的战斗这才刚刚拉开序幕
582地狱里没有天堂(1)()
为了不引起德国人的怀疑,齐楚雄特意吩咐爱伯斯塔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虽然齐楚雄在晚宴上显的兴致很高,一直不停的和大家开着玩笑,但是布尔琴科和弗兰克等人却无心用餐,他们勉强塞了几口食物后,便匆匆告别离去。
由于好久没有和齐楚雄聚在一起,三个孩子在晚餐刚一结束,就急不可耐的围在齐楚雄身边,央求为他们讲故事,齐楚雄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要求,他开始绘声绘色的给孩子们讲起了西游记。孩子们听的如痴如醉,直到客厅的落地钟发出了午夜来临的钟声后,他们才在爱伯斯塔克的催促下,撅着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爱伯斯塔克待三个孩子睡着后,便匆忙回到了楼下的客厅里。“齐医生,”他望着正坐在沙发上沉思的齐楚雄,眼眶里突然噙满了泪水,“请告诉我,您当初吩咐我照顾克劳柏森的目的是不是为了保护我和孩子们不受伤害?”
齐楚雄抬头望了一眼爱伯斯塔克,疲惫的脸庞上露出了一缕淡淡的笑容,“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齐医生!”爱伯斯塔克的泪水夺眶而出,“自从您受伤入院后,我就一直想搞清楚这个问题,但是又怕影响到您养伤,所以我不得不把这个问题一直藏在心里,但是现在您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他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急促了,“您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战斗的行列之外,难道您不相信我也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吗?”
“您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吗?”齐楚雄凝视着爱伯斯塔克。
“是的!”爱伯斯塔克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请您告诉我,如果我们都死了,那么谁来照顾孩子们?”
“这”爱伯斯塔克顿时哑口无言。
“您知道吗,”齐楚雄望着墙上的一幅油画若有所思道:“当我发现阿金霍夫其实就是潜伏在我身边的内奸时,我的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天真的认为每一个被我拯救的人都会是忠实的战士,但是残酷的现实却迎头浇了我一盆冷水,如果阿金霍夫没有在最后的时刻幡然醒悟,那么现在我肯定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并不惧怕死亡,但是像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却不是我希望发生的事情。”
“那么您今后打算怎么做呢?”爱伯斯塔克在拭去眼泪的同时,也转移了自己的关注点。
“保持沉默,等待机会!”齐楚雄用低沉的声音说出了这八个字。
“这就是您的打算吗?”爱伯斯塔克原以为齐楚雄会说出一套完整的复仇计划,但是却没料到自己只听到了这短短的一句话。“阿金霍夫上尉死得那么惨,难道您就没想过要为他报仇吗?还有那些孩子们,您难道忍心看着他们被德国人从父母身边夺走,然后再训练成一群没有灵魂的奴隶吗?”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所以我们只能等待,直到复仇的机会出现为止。”
“天哪,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也许要一年,也许要三年,也许要更长的时间。”齐楚雄说,“这将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但是为了大家的自由,我愿意等下去,而且我希望您也能够支持我的做法。”
爱伯斯塔克攥紧了拳头,脸庞上的肌肉因为紧咬的牙关而呈现出一派波浪般的抽搐,但是这种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愤怒和不甘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化为了一缕无奈的叹息。
“说吧,我能为您做些什么?”爱伯斯塔克低下了头颅。
“您每天上午先到陆军医院继续为克劳伯森念战报,其余的时间就呆在您的服装店里,替我搜集德国人在私下里对霍夫曼的看法。”
“!”爱伯斯塔克猛地抬起了头,“您这是要”
“以后您会知道的,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会说。”齐楚雄没让爱伯斯塔克把话问完,“您早点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您刚刚出院,可别累着自己。”爱伯斯塔克对着齐楚雄躬身一礼,便转身去了自己的卧室。
偌大的客厅里这时只剩下了齐楚雄一个人,他用手托着下巴,乌黑的眼眸中翻滚着仇恨的浪涛。“霍夫曼”他低声念着对手的名字,“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
与散发着一股忧郁气息的里宾特洛甫大街13号不同,艾德斯瓦尔宫这时已经成为了欢乐的海洋,为了排解寂寞和心底一丝莫名其妙的烦恼,施特莱纳特意让部下安排了一场舞会,那些年轻的军官们和他们的女友或妻子随着欢快的乐曲声翩翩起舞,一个个脸上早已看不到战争失利带来的阴影。
施特莱纳没有出现在舞池中央,他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大厅的角落里,手里端着半杯啤酒,望着不远处的一根大理石柱,深蓝色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忧郁。
“您为什么不去和小伙子们一起跳舞呢?”霍夫曼端着一杯白兰地来到了施特莱纳身边。
“我不喜欢跳舞,”施特莱纳摇了摇头,“这不但浪费我的脑细胞,还让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已经忘记了战败耻辱的浪荡小人。”
“偶尔的放松其实有助于您更好的思考问题,”霍夫曼笑着说,“再说了,您下令召开舞会,却又声称自己无法接受这种行为,这难免会让人感到无所适从。”
“我的大脑很正常!”施特莱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将酒杯扔到了桌子上,“马克西米利安,你快告诉我,施特尔曼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听到齐楚雄和叶戈廖夫之间的对话?”
“我的统帅,”霍夫曼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您已经问过我无数遍了,施特尔曼那天晚上虽然拍下了齐楚雄和叶戈廖夫会面的照片,但是由于距离他们很远,所以没有并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
“这么说”施特莱纳喃喃自语,“他或许并不像阿金霍夫形容的那样完美了”
当施特莱纳的这句话飘入霍夫曼的耳中时,他的眉毛微微上挑,但是却没有发表意见。
“马克西米利安!”施特莱纳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