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不应有恨-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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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淫技巧。
大唐取士,进士科比明经科,多的竟然是诗赋,虽然完全不明白诗赋与治国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从此以后,中国便进入了千多年的经义治国的奇怪制度,对于所谓奇淫技巧,更加不屑。
更不要说大明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从来没有关心过其他学问。
宋应星看了诏书半天,才确定诏书里确实没有把《天工开物》斥为奇淫技巧而封禁。反倒是似乎对自己这本还未出版的书十分在意的样子。
宋应星绝不相信大明朝会改变以四书五经为基础的科举制度,而换为考《梦溪笔谈》。这不现实。
这样的朝廷,怎么会重视自己的《天工开物》?
想了半天,勉强得出个可能朝廷因为近年来频繁爆发的灾情和动乱,缺钱花了,所以也不在乎什么与民争利,准备利用自己书中的奇淫技巧筹钱了。
诏书催的急,宋应星也不敢多耽搁,不再深思,收拾好行囊,把县学的事情交给两个训导,便跟着传召的官差进京了。
因为这份茫然,一路上宋应星心事重重,全没有升官的喜悦,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车中船内校对《天工开物》,以期等到京城的时候,里面不要还有太多的疏漏。
京城,见过王象晋的曹化淳回到内廷,便在乾清门,见到犹豫不决的骆养性。显然是已经等了他一会儿了。
骆养性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虽然有出入宫禁的权限,但他毕竟是个健全男性,非是遇到特殊情况,是不会随意进内廷的,尤其在这个崇祯不在宫内的时候。
“骆都督何事难决?”曹化淳上前询问。
“公公,有人联系太医了。”骆养性脸色严肃。
曹化淳面色不改:“是内忧,还是外患?”
骆养性犹豫道:“不好说。但是外患的可能性更大。”
曹化淳奇怪:“怎么说?”
“今天晋商会馆来了个掌柜,说是将要从辽东运回一批珍贵药材,问太医院是否需要。”
曹化淳一愣,不是打探消息的?随即明悟:“这是试探我们来了。”
骆养性点点头:“不过对方用的是阳谋。如果真的像他们猜测的那样,我们是肯定要吃下这批货物的。”
曹化淳笑了:“那可要让他们失望了。”
骆养性也跟着笑了几声,才又犹豫道:“那我们总不能不要吧?”
曹化淳没明白,刚想说“当然不要”,才反应过来,这么说岂不是摆明了被对方试探出结果了吗?
犹豫了一下,问道:“背后站着谁?”
“按理说以晋商会馆每年出关的次数,以及所谓药材来源的方向,他们背后应该是建虏。所以我说外患的可能性更大。但是晋商与某些人勾结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对于陛下个人情况更加关注的,还是那几位。而非关外。关外至多趁火打劫,那几位却是可能直接趁势而起。”
“那晋商会馆有什么异动吗?”
“有。昨日晌午来了几个人,说是山海关商号的掌柜和护卫,药材的消息就是他们带来的。那几个护卫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辽东生活的,只是不知道是建虏,还是某些人放在关外训练的。”
“没有办法确定几人身份吗?”
“有。制造冲突,把他们衣冠除去。或者逼他们多说话。这样一来是建虏还是内贼就一清二楚了。只是这些都会打草惊蛇,要下手吗?”
“那还是不用了,仔细盯着就好。”
两个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如果崇祯真出事了,他们没有顾虑,一切为了崇祯。
但是现在崇祯没出事,他们需要跟对方勾心斗角,隐藏真实的消息。又担心对方因为误判,反而歪打正着,闹出别的意外。
最简单的处理办法肯定是直接拿下,但他们对于直接和晋商会馆闹掰还有顾虑,这不符合崇祯定下的基调。
两个人皆不是什么智者,完全是凭着崇祯认可的忠心做到高位的,如今面对这种事情,颇有些无措。
半晌,曹化淳问骆养性:“你锦衣卫就没有个智囊能分析下局面?”
骆养性点点头,又摇摇头:“有啊!能啊!但是各持己见,分析得我头都大了。”
“怎么分析的?”
“一个跟我说,当然不能让对方知道真相,这药必须得要。”
“有道理。”
“第二个说,你这太明显了,人家就猜你会这么装。”
“也不无道理。”
“第三个靠谱多了,他说无论陛下如何,我们要药的反应都是一定的。对方这计策的根本不在于我们要不要,而是我们要这批药材之后的反应。”
“什么反应?”
“他说对方肯定不会真的把药送来。否则治好了他们以为可能在病中的陛下,岂不是弄巧成拙?”
“不送来我们就去抢啊!这有的他们?本来还找不到不打草惊蛇的理由呢,他这不是送上门?”
“对方定然说还没到京城,送药的路上出事了。”
“我们派人去迎接?”
“定会走岔路。”
“围堵?”
“他说这可能才正中对方下怀。对方就是想我们抽调锦衣卫出京。”
“那对方是想在京城搞事情,还是想设陷阱埋掉出京的锦衣卫?”
“在京城搞事情的意愿更强烈些吧。尤其是我们本来就已经有部分人手不在京城的情况下。”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外强中干两病猫()
曹化淳突然想起骆养性之前的话,不解问道:“这不是思路很清晰吗?哪里糊涂了?”
骆养性翻个白眼:“但他还说我们如果不派人出京,就会被猜到我们不需要药,还人手不足,届时更麻烦。”
曹化淳明白了:“也就是说到最后他分析了半天,其实也没得出结论?”
骆养性无奈点头。
曹化淳叹息一声,这真是无奈啊。
崇祯能够斗倒魏忠贤,不是他多英明神武,而是身份本身带来的优势。
魏忠贤作为太监,本身应该是他背后的靠山的皇帝都要搞他,他的失败几乎已经是注定的了。
然而细数魏忠贤的对手,无论是崇祯,还是曹化淳,王承恩,骆养性,说白了都是一群愣头青。
真正善于勾心斗角的那帮人,在朝堂上牵制了魏忠贤的注意力。而后崇祯这一伙儿人,在魏忠贤的背后一通乱拳,把魏忠贤彻底打倒。
在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于崇祯的魄力,以为崇祯将是个英明神武的明君,对其报了很大的希望。
在接下来,崇祯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勤政爱民,任人为才,眼看就是大明中兴之相。尤其是崇祯的勤政,更是到了让人触目惊心的状态,唬住了相当多的人。
但是,只有真正与崇祯接触多了的人,比方说周道登,才真正能够意识到,崇祯的英明神武,只是表象。或者说,果敢、气魄,崇祯什么都不缺,甚至勤政达到了史上的巅峰,但唯独缺了一点,可谓是造化弄人,就是英明。
简单的说,崇祯只要这一个天赋是负分,那其他的再厉害也没有用,就是识人之明。这一项天赋是作为皇帝真正唯一不可或缺的能力。
崇祯并非不知道自己这个缺点,早在袁崇焕身上,崇祯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自己当年觉得秒天秒地的袁崇焕,竟然只是个嘴炮。更恶心的是,这个嘴炮,居然还有可能对自己不忠。崇祯也是实在被恶心的不行,才把袁崇焕给剐了。
这也是崇祯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几次任性。这件事除了给他自己出气以外,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之后很多将领降清,未尝不是受此影响:你当初那么信任袁崇焕,他还不算兵败就被你剐了,老子兵败了,回去还有好?
也是打那之后,崇祯意识到自己这个弱点,便不再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慧眼识人,发掘出什么大才,而是希望依靠人数的优势,来解决能力上的缺陷。也就是试图以三个臭皮匠,来赛过诸葛亮。
自此以后,再也不用人为贤,而是选择了用人唯忠。好在崇祯对于忠诚的识别能力还算勉强及格,才没有闹出大乱子。至于能力的强弱,崇祯从此之后,便只相信成绩了。
作为崇祯贴身的心腹,曹化淳自是明白崇祯的无奈。
崇祯从小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在魏忠贤的迫害下,也只能是尽心谋求自保,一心练武强身。毕竟,作为王弟,按理说他是没有继承皇位的希望的,皇位的继承权应该在天启的子嗣身上。所以崇祯完全没有必要学习什么文化,做一个有自保能力的王爷就好。而作为大明朝的太平王爷,对他有威胁的应该只有几个刺客而已。这时候,个人勇武远远比文化什么的有用的多。
奈何忽然之间风云变幻,天启莫名其妙就病危,然后病故了。至于原因,有怀疑魏忠贤的,有怀疑崇祯的,但是曹化淳明白,肯定都不是。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几乎所有当时在京城的人都知道,天启的病故,肯定跟天启六年,那次莫名其妙的爆炸有关。
尽管爆炸的中心在宣武门西便门那边,但紫禁城实实在在受到了波及。
那场爆炸中,天启仅剩的儿子献怀太子朱慈炅身死,乾清宫垮塌一半,在场的人尽皆身死,只有天启一人活了下来,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崇祯的信王府因为比皇宫还要偏东,损失没有皇宫那么惨,但因此惊惧,也是少不了的。
崇祯即位以后兢兢业业,未尝没有真的相信那是天谴的原因。毕竟,御史何迁枢、潘云翼两人在城西的家处于爆炸中心,全被埋在土中也就罢了,还好解释。为何偏偏他们两人在乾清宫受到波及,当场身死?
如果不是天谴,那就只能说他们俩知道爆炸真正原因,被天启灭了口。或者根本就是他们参与的针对天启的阴谋之类。但这些原因都难以解释当时爆炸的异象,所以,崇祯是真的相信那是天谴的。
也因为这个原因,当崇祯听说那个异人得出了天灾与天谴无关的消息的时候,才那么激动。而也因此,当崇祯发现花雪只是根据天象做出了预测,对于那次大爆炸看似一无所知的时候,对于花雪的兴趣,其实是淡了很多的。否则你以为你说你不想出仕,就可以不出仕?天知道崇祯到底有多缺人才。
崇祯的无奈主要还是自己学问见识不足,屡屡被忽悠,而作为他心腹的曹化淳,王承恩,骆养性,也都不是什么智谋之辈。
他们中还数曹化淳学问最好,诗文书画,无一不精。但是自进宫以后,很早就被送去陪伴崇祯去了,根本不是那种在皇宫一步步宫斗出头上来的奸猾之徒。
就看他在平行位面历史上直到最后被卖了还替东林党数钱,就知道他在政治斗争上是有多天真。智力或许有,智谋不合格。
他们也是深知自己的弱点,招募了不少幕僚出主意,但是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招募来的幕僚是贤是愚,不待事成,如何分辨?
若非锦衣卫原本的机构已经极为稳定,骆养性又对整个锦衣卫系统极为了解,以他的能力,未必能够维持锦衣卫的正常运转。
曹化淳仔细想了想骆养性转述的幕僚的分析,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陛下的安全不能忽视,行踪不能暴露,京城也不能乱。这三点是一定要保证的。药我们催促,但是兵我们不出。大不了,直接发布告示,求购珍稀药材。我就不信了,就他们晋商有药?”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连环引动三毒计()
骆养性不解:“可是我们其实不需要药啊?”
曹化淳也没指望骆养性一下明白,解释道:“但是我们希望他们以为我们需要啊!”
骆养性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句又是我们又是他们的话,又想了一下,才道:“高!”
言罢就去按照商量好的办了。
另一边,宁完我正在一边等消息,一边准备作两手准备。
“范兄,可有消息?”
“尚未。不过我已经让派去的人说了,东西原本是要运回山西的。但现在山西那种状况,短时间内实在不想回去,所以才特意去问。如果皇室需要最好,直接卖给皇室即可。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不进京,直接送去山西。或者如果其他地方有人需要,也就转道去别的地方了。如果真的有需要,请在今天给我们消息。我们好派人让其转道京城。”
宁完我赞道:“范兄想得周全。如此最好。”
范永斗又问道:“如果探出结论了,我们该怎么做呢?”
宁完我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水,一边摇晃,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