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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女神不应有恨-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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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又叹道:“白居易诗写的是好的,道理也没有问题。但他给出的这个办法,可谓第一正确又第一无用了。”

    陈沅还沉浸在诗中。柳如是唱功技巧虽然比不上她,但嗓音颇有磁性,有一种中性美,再加上白居易诗中意境颇高,陈沅一时还没从中醒来。听到柳如是的叹息,不明其意:“什么办法?”

    “就是用时间去检验。这个方法的正确性是不用说的。但用来试玉、辨材也就罢了,不过三日或者七年,终究有个时限。可用来判断人,怎么也得等到盖棺定论才算。可到了那个时候,即便试出来又有什么用?”

    陈沅倒是不在乎,人发生变化,总需要时间和经历去影响。她和花雪一直青梅竹马,将来也会一辈子在一起,花雪有什么变化都会在她眼中无所遁行,却是不需要去试的。

    她却不知道花雪一瞬间就多了两世经历,虽然心还是和她贴在一起的,但人是实打实变了的。

    陈沅劝柳如是道:“姐姐何苦非要试人?何不听听妹妹说的第二条路?”

    柳如是这才想起陈沅说有两条路可走,杜十娘选择的只是其中一条。她感触颇深只是因为她也一直走在这条路上。

    “但说何妨?”

    “姐姐不闻秦贞素将军乎?”

    秦贞素就是秦良玉,当世著名女将,贞素是她的字。

    她是历史上唯一一位作为王朝名将被单独立传记载到正史将相列传里的巾帼英雄。以往历朝历代修史,女性名人都是被记载到列女传里的。

    柳如是错愕道:“秦将军巾帼英雄,我岂不闻?妹妹说的第二条路莫非从军?就算我也一腔报国热血,可不说从军无门,即便有,我一弱质女流,岂是敌军一合之将?妹妹先前欲教姐姐武艺,难道为此?”

    陈沅哭笑不得:“妹妹我便是愿意从军,雪儿他也得舍得啊?怎么会有此念头?只是钦佩秦将军不让男儿罢了。”

    柳如是恍悟,终于明白了陈沅意思:“妹妹你是说可以不依赖男人,独立生活是吗?倒也不是不行。可是终有老去之时,届时膝下若无子女,岂不孤苦,如之奈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初心如一求平等() 
    “我有雪儿为夫,怎么会劝姐姐不嫁?不依赖和不嫁可是两回事儿。”

    额,好尴尬啊,怎么把这个忽视了?

    柳如是收拾心情,问陈沅:“那什么叫做‘不让男儿’?”

    她心中隐隐觉得,陈沅将要说的,很可能便是她一直以来所追求却无果的。

    陈沅抬起手,握了握拳,很有元气地道:“自尊自爱,自立自强!”

    柳如是被扑面而来的元气震慑了一恍惚,然后就没忍住笑了起来。

    陈沅如此有元气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柳如是从没见过如此朝气的女子。

    她自己从小流离,一直在茫然无措中成长。

    然后那个老爷爷在她茫然中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教给她诗词经义,道德文章。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把她从一个无知少女,转变成颇有气质的才女。

    这其间她所见到的那些女子,一个个因为她得宠而对她充满了嫉妒之情,各种丑恶的嘴脸,她已尽观。

    对她来说,那段经历真的是好景不长,周道登死后,她瞬间便又回到流离的生活,还被赶出了苏州,流落异乡。

    在她流落整个江南的过程中,所见女子,即便是某些家族中的大家闺秀,一个个也都是温柔娇弱,更多的更是死气沉沉,空虚度日。

    像陈沅这样浑身充满了朝气,让人观之便会热血沸腾的,从未有过。

    似乎也曾见到一个呢!想到这里,柳如是心中浮起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那女孩儿今年也快十三岁了吧?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当初的朝气?身在娼门,却能被家中长辈护得周全,也不知是该可怜她的身世,还是该羡慕她有个美好的童年?

    见柳如是笑了,陈沅不依:“柳姐姐你不要笑啊!我很严肃的!”

    “我也知道妹妹你不是说笑,只是妹妹你这模样太过可爱,我实在忍不住笑啊!我这才知道那花公子为何都不屑于观我容颜,说见过你之后我就不会再以容貌自矜。本来我见妹妹虽然绝色,但也不过是人间极品,未见殊异之处。如今方才发现,妹妹这感染力,真是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去爱啊!”

    陈沅闻言,只是娇羞一笑:“姐姐说笑了。姐姐虽然未曾揭开面纱,但这双眼睛已经暴露了姐姐的美貌,姐姐又何必谦虚?”

    二女就容貌问题又交流了好一会儿,才又扯会原来的话题。

    “妹妹说自尊自爱。若非妹妹也曾身在隶籍,有过身不由己的日子,我几乎以为妹妹是在嘲讽。如我这般身份,自尊尚有,自爱却难。”

    “我以前身在梨园的时候,雪儿也从来不跟我说这种话题,怕刺激到我。直到他将我赎出以后,才经常用类似的说法劝我。却是不想我因为被他赎出来,而自觉低他一等。他说要与我举案齐眉,相亲相爱。没有什么夫为妻纲,只有夫妻平等,一体同心。”

    柳如是彻底怔住了,喃喃道:“夫妻平等吗?”

    柳如是几乎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夫妻真的可以平等吗?

    自从见面以后,柳如是屡次笑话花雪惧内,但其实她心中一直奇怪。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怕。花雪没有亏欠陈沅之处,反而可以算是有大恩与她,何故怕她?

    花雪虽然一直在跟柳如是斗嘴,但柳如是能感觉到,花雪内心对于惧内这个词,并不敏感,全然不是那种被揭破了短处的羞恼。

    如今听陈沅一说,柳如是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花雪的确是一直希望与陈沅夫妻平等,并一直是这么做的:陈沅发话花雪会听,难道花雪说话陈沅就不听了吗?两人相处显然并无谁低谁高,的确是平等相待。

    只是这夫妻平等的观念,对于柳如是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她原本是周道登侍妾,能平等才奇怪。只不过她面对周道登时,如师如祖,一直是崇敬的心态,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

    但后来在松江,与诸多才子相处,前前后后始终存在隔阂,到底这其中问题出在哪里,柳如是直至今时方才恍然:他们中尽管有几个一直对自己保持尊重,但那尊重完全是出于礼节。他们心中其实从来没有认为自己与他们是平等的。甚至连自己都没有这样认为。

    柳如是呆呆地回忆着过往,这才想明白:自己一直追求的大礼迎娶,说白了不过就是为了,使自己在婚后的家庭中,能够稍稍有一个地位,而不至于任人欺凌。而这种地位的追求,其最终目标不过就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平等”。尽管这是自己从前想都没敢想的。

    柳如是恍惚半晌,才道:“天下没有第二个花雪,谁肯与我一介败柳平等?”

    陈沅摇摇头:“雪儿说,平等从来都不是求来的。求来的平等,也无法长久。想要平等,只有自立自强。”

    柳如是恍惚重复:“不是求来的?自立自强?”

    想起刚才陈沅的确说过“自立自强”才是出路,柳如是仿佛涌起了一股力量,问道:“何以自立,如何自强?”

    陈沅问道:“姐姐博学,敢问三皇之上,何以有娲皇?”

    柳如是对陈沅的跳跃思维极其不解,还是回道:“传说娲皇造人,三皇也是人身,当然是娲皇在上。”

    陈沅换个问法:“自三皇以降,尊崇祭拜的皆是男性,何以独有娲皇,更在诸多男性之上?”

    柳如是想说:“我不是解释了吗?因为人都是娲皇造的,自然要尊崇娲皇。”

    但她觉得陈沅这么问,绝不是因为没听清,所以仔细思索陈沅的意思,得出一个不敢相信的结论:“你是说在三皇以前,世间以女子为尊?”

    陈沅点头:“雪儿是这么跟我说的。雪儿说在羲皇结绳为网,将之运用到渔猎之前,人类男性用棍棒之类的武器打猎,根本就无法满足部落的需求。反而是女性身材灵巧,采摘果子,才是部落的主要食物来源。那时候女性,才是部落的首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矢志不二奔前程() 
    柳如是相当难以置信:“他怎么知道?我怎么从来没看过相关记载?”

    “要记载的确没有。因为仓颉造字已经是黄帝时期了,所有的记载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当然没有相关记载了。”

    柳如是一想,这也说得通。没有文字,当然没有记载的书籍。

    “那他这么说岂不是没有根据?”

    “根据当然有。姐姐你知道黄帝姓什么吗?”

    “公孙。”

    “另一个。”

    “姬。”

    “嗯,炎帝呢?”

    “姜。”

    “大禹呢?”

    “夏,额……你是说,姒。你是说,这些姓氏都有一个女字旁?这个原因是不是太天真了?”

    “先秦三代夏商周,皆是女字旁的姓氏,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女字旁的姓氏显然在那时候有非常高的地位。而纠其根源,除了更早以前曾经有过女性地位崇高的时代以外,我很难想到其他解释。”

    柳如是感觉自己险些要被说服了,不过她马上发现了陈沅话中的破绽:“商朝明明姓子,哪里有女字旁了?”

    陈沅一笑,这个问题她问过:“姐姐知道母辛吗?”

    柳如是虽然饱读诗书,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想了一会儿才问:“可是武丁之妻妇好?”

    “姐姐觉得她姓什么?”

    “当然姓‘好’啊,啊?你是说这个‘好’字,其实就是商朝的国姓‘子’字?商朝的国姓其实是写作‘好’的?”

    柳如是终于接受了这个解释。

    “好吧,就算上古以前,有过这么一个时期,那又如何?也改变不了当今的情况啊!”

    “这就要说到男性到底是如何从女性手中接过了部落首领的位置的。”

    柳如是回忆着陈沅先前的说辞:“难道是因为你刚才说的,羲皇结绳为网,将之用到渔猎?”

    “不错。此是其一,是相当主要的原因。男性渔猎所得,逐渐比女性采摘所得更多,而且鱼肉显然比水果更加饱腹。男性在部落中的地位自然更加重要。”

    柳如是思筹:“有些道理,不过如果只是这样,还不够吧?古往今来,哪一次权力斗争不打得血流成河?”

    “雪儿说如果是如今人心不古的时代,为了权利,肯定要大肆争夺,说不得就要武力冲突。但那个时候,部落首领的责任远比权利要大,只有谁能够带着部落存活下去,谁才是部落首领。”

    “嗯?”柳如是心念电转,“发生了什么?女性不是一直领导着部落活得好好的吗?”

    “姐姐当知道女娲补天,难道不能从中想到什么吗?”

    “女娲补天?”柳如是明悟了,“巨大的天灾降临,无论是洪水还是地震,甚至是与野兽搏斗,显然是孔武有力的男性更能保护部落,就连逃跑,也能多背一两个孩子。”

    想着陈沅说这些的意思,柳如是接着猜测道:“你跟我说的出路,就是女性也能够有养家糊口的能力,便能够不对男性产生依赖,才能够在家中拥有更高的地位。但这对于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提高没有显著帮助。

    “然而巧的是又一次天灾降临了,而且这一次的天灾根据花公子的预测,是整个天气逐渐变冷。这才是灾情的根本,而与此同时带来的旱涝灾情,反而只是顺带。天冷自然需要御寒,而御寒需要的自然是衣物。从蚕桑,到纺织,这些都是女子主要从事的职业。花公子发明更先进的织机,想来也是为此。”

    柳如是越说越激动,只感觉这才是自己应该为之努力奋斗的事业。

    至于什么嫁给某位才子,让他八抬大轿迎娶自己,与为了提高女性社会地位这种高尚的理想想比,完全就该扔掉,再踩上几脚,让自己完全将之忘却才好。

    陈沅从来没有柳如是那么多追求。本位面里,她的生活因为花雪的投影而改变,并没有遭到什么折磨,也没有向柳如是幼年那般流离。所以在花雪跟她说这些时,虽然认同花雪自保的原因和方法,但并没有被花雪教她的鼓动其她女子加入的言辞所忽悠。

    若非花雪跟她说这样才能自保,她可能宁肯跟花雪一起隐居深山,过两个人的幸福日子。只是花雪跟她分析过这样的日子不稳定性太高,一旦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美好的生活瞬间就会瓦解,而那时候再想谋求自保,就太晚了。

    柳如是被陈沅激励,充满斗志的时候,在松江,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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