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不应有恨-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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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黄台吉听宁完我对于这份消息的评价,想到宁完我去明京需要跟晋商接触,当下解释道:“宁卿确实误会了这消息来源。非是咱自家的密探打探的。”
又对范文程道:“范卿你给宁卿解释一下。”
范文程当然不会说这是我范家送来的消息,解释道:“咱自己的密探渗透边关简单,在明国腹地长居却不易。毕竟辽东与关内各种差异太大,很容易就会暴露。为了增加消息来源,陛下名人去明国境内广撒金银,直接收买线报。让明人自己给咱们送消息,出问题,损失的也不是咱自己人。”
宁完我问道:“明人肯为了银子出卖一切的不少,但这样得到的消息,散乱异常,真假难辨,开销又大,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吧?”
黄台吉就笑:“开销什么的,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什么时候不够了,入关再取不就行了?”
范文程也解释:“至于消息散乱,自然不是什么消息都送回来,由咱们自己人筛选有用的才收。只要安插的人手少,不频繁外出打探消息,暴露的机会就极小了。对于消息真伪的分辨,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事后检验了。一旦证实消息是假,那个提供假消息的人又拿不出合理的解释,这个人就只能处理掉了。”
宁完我想了一遍,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知道这是培养细作深入大明不利之后出的下策,又想想适才的消息,问道:“那臣去明京之后,是要与这送来消息的人联系吗?”
黄台吉点点头:“卿去明京之后,自然需要这地头蛇的辅助,这些却是你到达之后的事情了。接下来我们需要讨论的,是我们要趁此机会达到什么目的,崇祯病死如何,其他情况又如何?”
鲍承先最擅长离间,当即道:“臣先抛砖引玉。明国文臣武将,内宦外戚,向来都是相互看不惯的,派系林立。只不过崇祯携剿灭魏忠贤的雷霆之威,镇压朝堂,才使得明国的党争由明转暗,不敢直接人身攻击,只能以事论人,借题发挥。如今明国内阁阉党势大,压制的东林党没有反击的机会,只需要将崇祯的病情往阉党身上引导,东林党自会抓住机会,帮我们把明国搞得更乱。”
“如何引导?”
“崇祯才二十七八岁,身体正值巅峰,突然病危,当然是照顾他起居的阉宦谋逆!阉党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刚林问:“不对啊,照顾崇祯起居的曹化淳和王承恩,应该是反而和东林党亲厚吧?是不是应该是阉党借题发挥?”
鲍承先解释道:“阉党如今势大,求的当然是稳,只有被压制的东林党,才需要发难的时机。至于曹化淳等人与东林党亲厚的问题,对于东林党那群士大夫而言,非我”
鲍承先想说的自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他说了一半才觉得不对,这话自己说出来不是找不自在吗?也亏他脑子快,改口道:“非我同党,皆是异端。曹化淳与他们在亲厚,也是阉宦,不是他们朋党。”
黄台吉点点头,认可鲍承先的离间计:“如果明国能够再起党锢之争,除非再有一个崇祯,否则党争停不下来。这倒是可行。”
希福却道:“朱由检长子太子朱慈烺年方九岁,一旦崇祯病死,这太子继位名正言顺。虽说主少国疑对于国家不是什么好事,但以明国的体制,万历三十年不管事情,内阁一样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他们又何曾真的需要一个管事的皇帝了?内阁只要把持了这个小皇帝,就相当于把持了朝政。届时挟天子以令诸侯,排除异己轻而易举,党争恐怕会是一面倒的形势。”
范文程也道:“即便党锢之争再起,明国对于咱大清的警惕也不会放松,乱归乱,实力的损失却需要年深日久,非一日之功。”
黄台吉已经四十九岁了,他还想着有生之年马踏中原,听闻此策见效,迁延时日,心底有些着急:“可还有其他良策?”
宁完我道:“既然主少国疑,有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怎么少的了衣带诏?自然有人看不过去,清君侧,诛不臣!届时我大清作为友邦,无论是帮助小皇帝平乱,还是帮助明国拨乱反正,都是师出有名!”
范文程点头赞叹:“清君侧自然需要兵马,平定叛乱仍然需要兵马,明国哪有那么多兵马?自然要从九边抽调!届时我大清兵锋所向,自然一马平川!”
鲍承先自己的计策被否,也不在意,他是宁完我铁杆:“既然有清君侧的衣带诏,向我大清借兵的诏书自然也是有的!说不定,还不止一封呢!”
黄台吉大喜:“众位先生此策真是大善!”想了想,却又是有些忐忑:“这些都是建立在崇祯病死的前提下,若消息有误,崇祯没事儿呢?”
宁完我当即表忠心:“臣此去明京,崇祯已经病危自然最好,那他定会一病不起。若是离京在外,那他就不用回京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守九边运筹帷幄()
几人就衣带诏该给谁,帮朱慈烺好生筹划了一番,也不管人家小太子领不领情。
又查漏补缺了几个问题。比如这个送消息的势力到底可不可信,暴没暴露;如今的蓟辽总督张福臻,要不要给他也来一套袁崇焕的故事;以及最关键的,宁完我此去,到底有多大的便宜行事权利。
既然崇祯随时有驾崩或者回京的可能,黄台吉便也不耽搁,安排了几个外形不那么粗犷的巴图鲁随行,就命宁完我动身了。
反正如果有什么新的消息变化,宁完我到了明京说不定还能早知道一些。
苏州的崇祯自然还不知道满清已经有所行动了,尽管他们得到的消息相当不靠谱,但谁知道他们接着查是否能查到什么,歪打的应对,又是否能够正着?
崇祯在花雪走后,就让陈洪谧给王心一等几个或罢官在家,或自己归隐的士子递了帖子,请他们去府衙一叙。都是崇祯和陈洪谧讨论过的,因党争或直谏而非贪贿罢官的。
这其中还有个插曲。
崇祯离京之前,杨嗣昌知道花雪对明年灾情的预测后,曾说过明年一旦受灾,建虏必然入寇。崇祯离京之后还总想着向异人请教御虏之策。结果见到花雪年纪之后,花雪也没在他面前自吹武略,自然不会还有这种想法,便想寻找那些解甲归田的宿将,多一个人出主意也是好的。
罢官在家的宿将,名气最大的当然是孙承宗,不过孙承宗是河北人,回京之后招也来得及。
其次是前兵部尚书王在晋。王在晋与孙承宗等人相比,用兵极其保守。场面和效果上看,是不如孙承宗的,更比不上最擅长画大饼的袁崇焕,所以一直不被崇祯信任。从另一个角度讲,因为王在晋用兵保守,所以兵马粮草武器装备的消耗也远远少于其他几人。正是这一点,在这个时候最让崇祯喜欢。明年以后天灾全面降临,大明明显是钱不够用,这个时候当然是最省钱的办法才是最好的。
王在晋在崇祯二年就被罢官回家了。若非当年他跟孙承宗关于防线的辩论让崇祯印象深刻,崇祯都未必还能想起这个人。
当年王在晋设置的防线是直接收缩到山海关,重修山海关一线,坚壁清野。而袁崇焕极力主张在宁远再修一道防线。孙承宗觉得王在晋太过保守,是支持袁崇焕的。袁崇焕在前线,鞭长莫及,朝堂上孙承宗和王在晋两人就防线的问题激烈争吵。最后是因为二比一的原因,再加上崇祯对打出关外,收复失地还抱有幻想,这才开始修筑宁远防线。
虽然宁远防线如今还在大明手中,但是每年在上面的投入都让崇祯心疼。毕竟崇祯登基以来天灾频发,大明的赋税捉襟见肘。
每每思及当时的选择,崇祯都后悔没有选择王在晋的策略。山海关以外至宁远的领土,每寸土地都相当于大明重金买下来的。与其把钱投入到这片鸡肋的防线上,还不如多赈济几个灾民,或许国内的乱民能少几个呢?
崇祯对王在晋的印象,基本也就在他的战略省钱上了。使劲儿回忆也只是依稀记得,王在晋不是苏州人,就是河南人。如果是苏州人,崇祯是打算亲自去请他出山的,毕竟这么能省钱的将领真的不多。问过陈洪谧,陈洪谧确定王在晋不是苏州人,这事才作罢。
崇祯自己找不着王在晋,就下令锦衣卫去请他出山。一同延请的,还有历任蓟辽总督:罢官归家的河南人曹文衡,消籍回乡的云南人傅宗龙,以及去年兵败,被追责戍边,还在囹圄之中的丁魁楚。如今是用人之际,哪还在乎这些人过去如何?只能说哪怕是败军之将的丁魁楚,也只能指望他知耻而后勇,以及集思广益了。
为了保密,陈洪谧招人之前也没有提前跟他们通过消息,去归园田居的时候崇祯都是以宗室子弟之名游玩,又以避嫌的名义没有当面拜访王心一,防止被认出来。
不管是罢官还是归隐,只要你还在苏州住,府尊相招,你敢不来?被递帖子的几个人自然老老实实来了府衙。
崇祯没有直接出面,而是让陈洪谧向几人表达了朝廷重新征辟之意,精确到每个人,崇祯都有相应的安排。崇祯这几日在苏州也不是什么都没干。
陈洪谧跟他们说话时,崇祯则在内室听他们怎么回复。
当着知府的面骂朝廷,都不是傻的,谁也不会这么干。一个个又皆是心向朝廷,有心出仕。得闻起复,即便不能官复原职,也是各个欢欣,连声谢恩:“圣上英明!”
崇祯自然心下大慰,大明的士大夫,心中果然还是有大明的。走出内室,与众人相见。
那些官职小的,又哪里认识崇祯?
就连王心一,当年官至刑部左侍郎,在即将接任刑部尚书的时候,因为进谏太直,被崇祯给罢官,也是崇祯四年的事情,距今有六年了。
崇祯今年二十七,这六年既是成长,又是沧桑,变化巨大。王心一只觉得眼熟,却又不敢认。直到见到一旁的王承恩,这是崇祯贴身的太监,又不在成长期,没有多大变化,王心一哪还不明白当面是谁?
当即激动的躬身行礼,却总算还有理智,没有当众喊出万岁。
陈洪谧只介绍这是宗室子弟,来苏州请各位出山的钦差,明日便与诸位一同启程回京。诸位有亲眷要带到京城,留书信一封安排,让他们随后赴京便是,今夜确是要在府衙留宿了。
心思稍迟钝的,只道是朝廷招他们是机密,所以不能泄露。心思灵巧些的,会起疑:哪里有让宗室子弟传旨的道理?就算为了给面子,派个官位高点的翰林或者内官不也一样?只有心思格外细腻的,才会从王心一的反应,判断出这位宗室子弟的身份,却也只是难以置信,不敢宣之于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章 炫十典彰显渊博()
梨园,柳如是为了竞争岗位也是拼了。
如果花雪一无是处,柳如是铁定掉头就走。可惜花雪不仅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宾,还能斗嘴说的她差点气炸。即便最后因为其个人性格弱点,被柳如是将了一军,却还能够残血反杀,让柳如是有口难言。最关键的是,花雪居然认了王班主作干娘,她只要还需要在这个行当混,今天就决不能无理取闹。有理由脱身王班主也不好说什么,显得没气度,但她要是敢不讲理,真当西王母没有雷霆手段?
再如果陈沅的容颜比不上,哪怕不超过她柳如是,柳如是也会留下一句:“你姐姐也不过如此!”转身就走。这是花雪路上讥讽她容颜的回敬,占着理呢!奈何柳如是自己虽然还带着面纱,没有让其他人看到她的真面目,但她自己有自知之明,虽然差得不多,但不如就是不如。跟那个董白比,自己的容颜也不过是难分伯仲,跟陈沅比,自己确实差了一筹,嗯,仅仅只有一筹。
柳如是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个董白看起来还不一定有陈沅大,应该没有多少学问,自己胜过她应该是不难的。
结果董白昨天的小诗一亮,柳如是瞬间懵了:你这么小,写诗居然还有意境,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柳如是自己还停留在技法上,距离意境,还差临门一脚呢。
她却不知道,董白的诗才受到学识见识限制,离她的水平还有不少差距。但是董白天生自带空幽的意境,写诗作画,只要不是命题与意境不搭,自然会有空幽之意浮现。这是天赋空谷梦蝶使然,柳如是也有自己的天赋,倒是没有必要羡慕。嗯,当然,柳如是没有系统,不知道这个,她只是惊叹董白作诗的天赋,不知道这真的是人家与生俱来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