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不应有恨-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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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谧说就事论事,其实已经把话题悄悄转移了。
听他说的有道理,崇祯只以为他本来真的是这么想的,就此错过了一次反思自我的机会。
崇祯道:“朕也知道朕作为皇帝,关键时刻不能随便说话。尤其是大朝会之时,众说纷纭,互相攻讦,都说自己有理。朕如果随意表态,到时候又觉得自己错了想改,君主威信何在?看着坐在高台上威风,实际上最初的时候朕也是两股颤颤,生怕失了君主威严。不过朕在位也近十年了,早就习惯了。”
陈洪谧知道这话不能接,随意评价皇帝是大不敬,只是低头不语。
崇祯也明白陈洪谧再刚直也不敢接这个话,当下也失了说话的兴致,便派人叫来那徐家少年,一行人又接着游园。
花雪和王班主和好,又八拜认了干娘,当下往日情分复燃,连带薰娘,相谈甚欢。
花雪记挂着家中陈沅,便道:“娘亲,薰姨,沅沅姐还在家等孩儿消息,孩儿已经等不及回去跟她分享‘娘亲已经原谅孩儿了’这个消息了。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在这一时,孩儿今天就先回去了。等明日孩儿带着沅沅姐一同来给娘亲请安。”
王班主一看天时,知道幽兰馆的营业时间就要到了,花雪说要回去分享消息,也未尝没有避嫌的想法。心里好笑花雪这么小就被陈沅吃的死死的,将来恐怕是没有寻花问柳,收美纳妾的胆量了。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陈沅既然已经回了民籍,就没有让陈沅再来这烟花之地的道理,当下道:“娘在这幽兰馆也只是防止有些身份的人来,底下人不好应对,平日里其实也用不到。今晚我将这幽兰馆的生意该处理的处理一下,明日晌午之前,我便回那梨园住些时日,你俩明日直接到梨园便了。”
花雪当然明白班主的意思,心中更是感动,对前身情商之低愈发感到无奈,这么通情达理的人都能误会成那样,哎!
“娘亲真是体恤孩儿。明日可用孩儿来接娘亲?”
“娘这么大的人,还有薰娘和一众护卫,难不成还能丢了?你就跟陈沅在家等着吧。娘到了梨园,你在家自然听得到动静,届时过去便是。”
花雪点头:“那孩儿就去了。”言罢离去。
王班主也不相送,看着沾着花雪鲜血的树枝,眼泪又想往外流。赶紧让薰娘用厚布包了放好,眼不见为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九章 弃前嫌九霄云外()
薰娘就问:“咱还真留着这树枝啊?毕竟沾了雪少爷的血。”
王班主笑骂:“薰娘你叫那小兔崽子雪儿就得了,什么雪少爷,人家还叫你姨叫的那么亲热呢?至于这树枝,毕竟是我们重归于好的见证。而且那小兔崽子既然这么说,说不得来日还有犯浑的时候,到时候说不定这东西还用的上。”
薰娘就笑:“小姐你要吃醋也是吃那陈沅的醋,您那宝贝儿子对人家才是真正的言听计从。这树枝还真有用?”
“他和那个老没良心的练的什么内功,我倒也听说过走火入魔这个说法,但是到底如何,咱们也不知道。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有奇奇怪怪的破解方法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这个就真的有用呢?他既然那么说了,咱们既然原谅他了,那就姑且信吧。”
薰娘有些严肃的问:“小姐你真的原谅他了?”
王班主表情无奈:“他要是那老没良心的,我说不得恨得想拿刀砍他。但是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如今也才十三岁。我真能跟一个孩子置气吗?何况他还叫我一声娘?”
花雪出了门,一路疾行往家赶。
背上的伤口自然早就好了,花雪把包扎时缠的一层层的布从身上解下来,河边沾水把后背洗干净。这布上面沾了血,可不能让陈沅看到。又舍不得扔,这是娘亲给自己包扎的,也算是自己的第一次。
花雪想了下,挽起裤子,分成两段缠到了两条腿上,裤子一遮,根本看不出来。晚上再给藏起来就行了。
跟系统确认了一下自己并没有露出马脚,花雪径直归家。
陈沅等他消息等的有些心焦,见他归来,一看表情,就知道班主原谅他了,这便放下了担心,然后追问细节。
花雪便道:“我去的时候本来想的是赔礼道歉,是不是得带点礼物啊?可后来一想,娘亲伤的是心,又不是物质,我带礼物上门多俗?”
陈沅点头:“班主生你气,原本也是因为你怀疑他功利,你要是敢带礼物,这事情就肯定吹了。也是我先前没想到,居然忘了提醒你。”
“对啊对啊,不过明天再去拜访娘亲,就不能再空手去了,作为儿子和准儿媳,怎么也得孝敬娘亲些东西吧?”
“你跟娘亲约定明天领我一同去?”陈沅有些脸红,羞问,“我们是不是各自都得准备一份礼物啊?”
“姐姐你跟娘亲那么熟了,还害什么羞啊?”
陈沅瞪了花雪一眼:“谁害羞啦!你赶紧接着说你去道歉的事情。”
“好好好,说道歉。我想来想去,不带礼物没诚意,待了礼物进不去,时左右为难,怎么做都不对。”
“那你怎么做的?”
“我就想啊,古人是怎么给别人道歉的?咱可以学着点啊!”
“古人是怎么道歉的?”
“我这一想就想到了廉颇。”
“负荆请罪?”
“对啊!我就从路边掰了几根荆条,绑在身上,去负荆请罪了。”
陈沅听了一惊:“荆条是有刺的吧?你有没有受伤?”说着就要解花雪衣服。
花雪早有预料,后退避过,高声道:“姐姐莫慌,没有受伤!”
陈沅停下动作,不信道:“你别跟我说你找的是没刺的树枝?荆条是带刺的吧?”
花雪赶紧解释:“荆条当然没有刺啊,谁说负荆请罪的荆条带刺了?”
陈沅不解:“荆棘不就是指刺多的植物吗?”
花雪松了口气,这个他知道,可以解释:“荆棘是荆和棘两种植物,因为在野外经常相伴而生,连成一片,所以才称为荆棘。其中荆是荆条,没刺;棘是酸枣,有刺。酸枣的刺尖而密,根本就没有手握的余地,所以一般墙头防盗,插得就是它。要是傻到用酸枣,手先得挨几次扎,你看我手,不好好的吗?”说着伸手给陈沅检查。
花雪只是找的刺疏而显眼的植物,当然不会傻到用酸枣枝,那扎上去就不是几个孔,而是几排孔了,用那个不是请罪,是想不开给自己放血。
陈沅检查了花雪双手,干净白嫩,显然是洗过,不过确实没有受伤。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你一身功夫,有心注意之下,折个枝条怎么可能伤到手?这证明不了什么。你说负荆请罪,荆条没有刺,哪有诚意?”
“负荆请罪的荆条是给对方抽自己解气的,要有刺做什么?扎对方手吗?那是挑事儿还是道歉啊?”花雪怕自己的话说服力不够,接着忽悠道,“姐姐你知道负荆请罪是出自廉颇,就应该知道廉颇是什么人。廉颇是沙场宿将,对于行伍之事,了如指掌。”
“这跟打仗怎么又有关系了?沙场宿将,还会怕刺儿?”
“不是怕,而是没有必要不见血。打仗的时候,除了当场身亡,挂了彩的士兵伤口很容易感染,而在当时,几乎没有针对性的治疗方式。所以能不见血,用钝器惩罚的时候,绝不用锋锐,就是怕伤口感染。”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所以大堂上刑罚,都是棍子棒子,抽打几下,疼,但是没有伤口就没有感染的风险,达到惩前毖后的目的。廉颇负荆,是想让蔺相如抽他几下,这样能消气。自己傻乎乎背着带刺的,遍体鳞伤却不是对方造成的,对方也消不了气啊。”
陈沅一想,还真的挺有道理,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转念明白过来:“班主消气了也是因为抽你了?抽了几下?疼吧?”
花雪摇头:“当然没有。娘亲哪里舍得抽我?荆条高高抬起来,狠狠往下落,还没落到我身上她就心软了,扔下荆条,抱着我就哭。”
陈沅心下一松,却又皱眉:“你明知道娘亲舍不得抽你,还负什么荆?算计她?”
“当然不是啦!不负荆,根本见不到娘亲啊!她生我气,本不会同意见我。但抽我解气是一个很好的见我的理由,娘亲心里需要这样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至于见到娘亲之后,我一卖萌,她自然就原谅我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章 掩艳色十指泥沾()
“卖萌?”
看到花雪大眼睛眨啊眨,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卖萌,陈沅噗嗤笑了出来,明白了什么叫‘卖萌’。
点点头道:“你没动歪念头就好。姐姐就怕你在外面学坏了,今天耍心机算计娘亲,明天说不定就欺骗姐姐我。”
不等花雪表态,又道:“姐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也不用信誓旦旦。虽然咱们跟娘亲的隔阂是件误会,但是这件事的结果却是你一个孩子用三年的时间历尽千辛万苦,把我赎了出来。就这一个结果,姐姐就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你。”
清澈的眼睛盯着花雪,继续道:“弟弟你聪明绝顶,但心机这东西,总有败露的可能。如果你对娘亲耍了心机,很有可能造成将来更大的隔阂,这就得不偿失了。”
花雪唯唯诺诺。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陈沅,这才回到自己房间,将腿上缠着的布解下藏好。心下暗中庆幸这时节天气还不是那么热,否则若是夏天的时候,短衫短裤,还真不好遮掩。
晚间的时候,花雪依旧在院中教陈沅天文,不过这一次花雪已经早有准备,把系统中的星图大致研究过一番。这东西对于来自星际时代的花雪实在是太容易了,花雪重点关注的还是这些星宿相关的传说。
已经知道存在微弱星球意识,这也算是超凡之力的一种,花雪对此自然颇为好奇,想要研究一下。于是这一晚上,花雪主要跟陈沅讲解南斗六星,以及其相关的典故,试探着是否还能得到几缕星力。可惜并没有。
崇祯一行离开东园,又就近在得月楼解决了晚餐,此时野芳浜已经到了繁华的时候,游人不绝,才子如织,一片繁华景象。
陈洪谧自然不会领着崇祯去风月场所,崇祯也没有那心思,一行人便直接回了府衙。
一下午的时间,锦儿心情已经平复。虽然还沉浸在父亲离世的伤感之中,但已经不再哭泣。
哭肿的眼皮,哭的时候肿得快,不哭了,消得也快,此时也已经消肿。清洗过后,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了一身纯白的孝服,在内院收拾屋子,心情忐忑地等着那位自己将要托付的宗室公子归家。
一时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想起父亲的点点滴滴,一时又想起自己迷茫的前路,未知的将来。
锦衣卫将锦儿送到内院,就托付了几个仆妇帮忙安顿,之后一直守在外院,所以并没见到锦儿整理干净后的模样。只是奇怪那几个仆妇进去的时候还叽叽喳喳恁的话多,怎么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跟吓着了似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眼睛里似乎是闪着光。
心下虽然不解,但还是例行嘱咐她们出去不要多话,无论院里看到什么都不能说出去。然后就见她们一个个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唯唯诺诺的点头告退了。心下虽然奇怪,但也隐约猜测可能是她们没见过洗干净之后的锦儿那么漂亮的姑娘。毕竟是骆指挥使亲自安排献给陛下的,虽然灰头土脸没看出长啥样,但肯定漂亮是不会错的。锦衣卫自然知道什么时候不能好奇,便也不去看,只是在院外守着。
回了府衙,陈洪谧径自归家。
崇祯和王承恩入了内院,见到一身孝服的锦儿,都是一懵。那一瞬间焕发的荣光,连心硬如铁石,扛着发作的药品仍然坐怀不乱的崇祯都心旌动摇了一瞬,连失去功能几十年,一辈子连想法都几乎没有过的王承恩也差点动了凡心。
如果花雪在这里,会告诉他们,民间本来就说“女要俏,一身孝”。这一身纯白又本就是淡雅系的装扮,对锦儿是有加成的,何况是天赋出水芙蓉,芙蓉出水的那一瞬间?就算不加上这一身纯白的加成,锦儿此时天赋爆发一瞬的魅力值也超过了102很多,离103也不远。这已经是魅力超凡,天然魅惑的水平了。
锦儿见两人一见自己就愣住了,以为自己有何不妥,低头看了看没发现问题才请安问好。
王承恩毕竟美色免疫,很快缓过来,问道:“你是锦儿?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崇祯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