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不忠君-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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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质疑了也不生气，笑笑说：“这位兄台说的是，方才小弟也曾有此疑惑，可刚才听得那中年人唤鬼手章为师傅，想必两人定是师徒关系了，徒弟有难，师傅出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者兄台莫看这些珠子加起来也不上十万两，但这是珠子不是银子，能一次拿出十万两银子豪赌的人在下是信的，在座的几位不怕家中责罚想必也能做到，可这种珠子放在哪家商行不是留作压箱底或是制成器物饰品贩卖，如此才能真正卖出个好价钱，这刘金虎这样扔出来，再加上他之前的架势，诸位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根本不是来赌钱的，定是有所求才对。”
“嗯，有理，我看也是”那人一身书生大半，说话也条理分明，把事情分析的很清楚，周围的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觉得赞同，秦虎也把他们的这段对话听了个完整，脑子里开始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这个时候那位诨号鬼手章的老人已经在中年人的陪伴下来到了赌桌前坐下，老人跟中年人不愧是师徒关系，连脸上的笑容都是一样让人觉得生不出讨厌，只见他虽然老弱声音却还算洪亮的道：“这位小友，听老夫一句劝，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些珠子价值不菲，你若现在收回去，老夫做主，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好。。。。。。。”刘金虎显然被老人的名号镇住了，下意识的就想答应，可这个时候一只手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把剩下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好。。。。。。。。。。你个头啊，老子今天就是想输，怎么滴，还不让了啊”肩膀上的那只手传来的力气让刘金虎猛的改口，可这一个动作也暴露了秦虎的存在，老人混迹赌场多年，所谓赌博很多时候除了运气技巧之外还要察言观色打心理战，自然一眼就看出来刘金虎并不是这些珠子的主人，于是便笑了笑也不在乎刘金虎辱骂自己事情，冲着刘金虎身后一拱手：“这位壮士，做人何必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呢，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
“呵呵呵，老人家好眼力，不过秦某倒也不是鬼鬼祟祟只是初到贵地不懂规矩怕得罪了贵人，找个人领路而已”既然被发现了，秦虎也就不在隐藏，推开刘金虎，直接坐在了赌桌钱笑着对老人说道。
周围的人一阵议论着秦虎的身份，当然不管他们怎么议论也不会知道秦虎是从哪里来的，老人笑眯眯的看着秦虎道：“好，好，阁下既然如此坦率，老夫也不愿太过逼人，方才老夫所说之话，现在依旧作数，阁下以为如何？”
秦虎知道他说的是把赌注收回去这事就算没发生的话，不过秦虎却没答应的意思，一来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钱，这只是卫家军战利品中的九牛一毛而已，此次出发前自己去领经费，赵铭就直接给了几十两银子外加一袋子珠子，说是这玩意值钱，用的到的话就卖了也无妨，所以秦虎笑了笑突然转过头对着跟着自己的白净大汉三人看了一眼，三人二话不说开始在身上翻东西起来，珍珠玛瑙玉石，等等等等跟丢石头一样往桌子上丢，不一会整个赌桌上就变得珠光璀璨起来，这下没人惊呼了，因为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这些东西不光看着耀眼，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体积小，价值高，鬼手章的脸色僵住了，静静的看着秦虎几人的动作，等他们终于把身上值钱的物件都丢出来之后才开口道：“阁下这是何意？敢问我们之前可曾见过？我万云楼跟阁下可有过过节？”
秦虎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未曾见过，也没有过过节，只是听说你们跟天水帮有些关系，想托你们传句话而已”
鬼手章疑惑的看了看秦虎，又看了看桌上的赌注，天水帮的名声在荣阳城里无人不知不管黑白两道都有求的到的地方，可对方为什么不去直接找天水帮，要到自己这里来，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就让鬼手章很是奇怪了，最重要的是赌桌上的这些东西数额太大，对方所求之事也绝对非同小可，自己能不能答应还是两可之间，所以刚想开口含糊两句，谁曾想秦虎却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身，说道：“那就劳烦您给天水帮带句话，就说我秦某人有事相求，这些东西就先放在贵楼这里了，若是天水帮有了答复，可以找刘金虎找我，在下还有些事要办，再会”
说罢一拱手就转身带着几人走了，留下眉头紧锁的鬼手章和一众目瞪口呆的赌徒们，等了片刻之后，确定秦虎等人是真的走了不会回来了，鬼手章才重新换上笑脸，对着周围的人道：“今日之事扰了诸位的雅兴，章某向诸位陪个不是，小泽呀，等会给每位客官都送上一壶上好的茶水，权当赔罪了。”
“是，师傅”鬼手章身后的中年人毕恭毕敬的道，而周围的人听到鬼手章这么说，也都自觉的散去了，有人一脸兴奋的准备回去跟友人分享今日看到的精彩场面，也有人贪婪的看着满桌子的财物，不过在掂量过万云楼和天水帮这两个名号后也都摇着头走掉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哪个。。。。。。。。。秦爷，咱们就这么走了？那些财货万一他们吞了怎么办？”回去的路上刘金虎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份惊讶一方面来自于对方的财大气粗，四个人身上就能凑齐十数万价值的东西，一方面则是对那份财货本身的惊讶，刘金虎是混黑道捞偏门的，对于血腥这个东西格外的敏感，刚开始数量少还不觉得，可当数量累计起来了之后，刘金虎就似乎能闻到里面的血腥气息，这种气息一般只会出现在贼赃身上，可秦虎几人明显是军人，那么就要另外一种可能，这些东西是缴获！而且是刚刚缴获不久所得！
其实刘金虎并不笨，他的猜测已经接近了事实，金兵南侵，抢劫掳掠所获何止百万金，而岳家军和卫家军一同击败了金兵，这些金兵掳掠所得的财货就自然归了岳家军和卫家军，秦虎几人身上的，正是岳飞分给卫家军的战利品的其中一小部分，算得上刚从死人手里夺过来的，刘金虎觉得有血腥味倒也正常。
秦虎笑了笑，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句：“他们不敢”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刘金虎连忙跟上，对于对方的身份越发的惊异起来。
此刻和刘金虎有着一样疑惑的还有鬼手章及天水帮的大当家陈文书二人，今天发生的事情鬼手章拿不定主意，几乎就在秦虎等人刚刚走掉不一会，就带着人将这些金珠宝贝装好，急匆匆的去了荣阳城里天水帮的大本营，他的运气不错，大当家今日没有什么事情，就没有外出，正在庭院里练字写书，颇有几分文人士子的潇洒味道，可当鬼手章把事情讲明，又将带来的大口袋打开之后，陈文书也不淡定了起来，财帛自古动人心，猛的被如此之多的珍奇异宝一晃，也觉得头晕目眩。
不过陈文书能以一书生的身份坐上上荣阳城最大帮派的头把交椅，还是个有能耐的人，出神也只是短短一瞬而已，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些珠宝，开始思索回想方才鬼手章所叙述的场景，片刻之后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往口袋里一抓，随意的捞出了几个物件放在眼前端详，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放在鼻端轻轻闻了几下，眉头皱的的更厉害了，放下手中的物件对鬼手章说：“这些东西，不干净”
鬼手章也是点点头：“这一点老夫也是这样认为的，老夫之前验看之时就曾发现诸多器物之上都有刀劈斧砍的痕迹，所以才让老夫如此慎重，若是寻常钱财，老夫的万云楼也拿的出来这数额，可这明显不是贼赃也是见过血的，一次性这么多，这背后牵扯到多少条人命可就难说了。”
陈文书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背负着双手在原地走了两圈，最后才做出了决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既然是冲我们来的，那这些钱财我们收不收都躲不过去，这样吧，稍后我会派人去寻那些人，请他们今晚赴宴，若是他们敢来就说明与我天水帮并无旧怨，是真的有求与我们，那么看在这些钱财的份上，我陈某人也不介意帮他们一把，哎，我天水帮随是吃的黑饭，但是从不欺凌乡里，也算是盗亦有道，只是苦了兄弟们跟着我这个穷书生受苦了”
“大当家的哪里话，若是当年没有您出手整合荣阳城里的大小势力，这荣阳城早就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哪有今日的安定，至于受苦之事又何从谈起，兄弟们虽然不如别的帮派富裕，可走到大街之上，街坊百姓谁人不说咱们天水帮的人都是好汉，兄弟们又饿不着，吃黑饭还能不被人戳脊梁骨，兄弟们乐着呢”鬼手章在一旁劝慰陈文书道，他这话倒是由心之言，荣阳城确实应该感谢这个书生出声的大头目，也正是因为他是个文人，知道什么叫索取有度，整合完城中的势力之后，安排天水帮经营货站，组建镖行等副业，更与城中几大商行都有生意上的合作，本来还有人笑话他们放着好好的黑饭不吃，学人做生意，可后来很快人们就发现天水帮就是因为这种半黑半白的生存模式，发展的越来越大根基越来越稳，而最让人佩服的则是那年大旱，荣阳城缺粮，到了冬天城里不知多少人挨饿受冻，陈文书二话不说，一面命人开仓放粮，一面命人去到别的城市购回米粮，前者还好，天水帮毕竟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的帮派，存粮也没有太多，只能算是为了救灾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可后者就大大不同了，荣阳缺粮，当地的官府也好粮商也好，不是没想过去外地运粮，可一到了外地就会被当地商行刻意哄抬价格，十成的价格至多买到五成的粮食，再加上山高路远，贼匪众多，运粮的队伍被劫了两次之后，荣阳城里也就没人再敢尝试了。
可唯独天水帮敢，不光敢，还非常敢，陈文书一个书生带着全帮所有精锐，在手上绑了一把开山刀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在山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据说一路上的山匪被他们杀掉的没有足足有上千之中，当他们走到买粮食的地方的时候每个人的衣服都染成了血红色，当地的商行一看他们递过来的银子都是个个还带着鲜血，这架势谁还敢抬价卖粮，连忙以平价贩卖给了陈文书，只求他带着这些人赶紧走，生怕这些人一时发狠不给钱直接抢了他们。
陈文书毕竟是一介书生，能凭着心中一股狠辣之气带人买到了粮，回来的时候却病倒了，当他被天水帮的汉子们抬者回来的时候，整个荣阳城的百姓都自发的出来迎接他们，陈文书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放粮”之后便昏死了过去，那一年的荣阳城，没有人饿死。
也就是那一年过后荣阳城里，天水帮为尊，即便是官府办事也要顾及着天水帮的存在，否则当地的百姓第一个就不答应。
第二百四十五章（）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及陈文定的聪明和老成了，每当官府来人陈文书都会命手下全力配合，不管是捉拿匪徒，还是肃清内城，都是在官府的指挥下进行的，并且把自己的位置摆的的很低，俨然一副我牛逼我厉害，但是我听你的架设，所以当地任上的父母官也乐得看到这一幕，数年以来官府一直都和天水帮相处的很融洽，甚至有种上下级关系的味道。
待鬼手章走后，陈文书沉吟了片刻，还是唤过两人，命他们去找刘金虎把那几位在万云楼里豪赌的人请来，用的理由倒也朴实，就是朋友远道而来，作为东道主的天水帮想请他们吃顿饭，两名手下匆匆的去了，这时又有两位一高一瘦的汉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冲着陈文书打招呼：“大哥”
“唉，回来了呀，怎么样，查到了吗？”陈文书见到两人很是高兴，笑着问道，可两人却崔头丧气的道：“别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我们荣阳城里犯事，竟然能把收尾收拾的干干净净，我们只能查到刘金虎手下那一票人就再也查不到了”
陈文书点了点头道：“对方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们眼皮子手下带走那些幼童，有这种本事也是正常的，倒是说起来刘金虎此人有些意思，你们回来的正好，今晚我打算当面问问刘金虎看他怎么说。”
“喔？大哥则是打算今晚请那些人回来了？”两人之中比较胖的哪位说道，陈文书点了点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两人听完面色也有些沉重：“我们也是在外面听人说起今天的事，担心有人要寻我们天水帮的麻烦，所以才提前赶回来的，大哥放心，有我们兄弟二人在，那些人要是来闹事的，定叫他们后悔来此一遭”
陈文书笑了笑：“二弟，先莫要生气，等弄清楚对方正真的来意再说不迟，你们两人刚刚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到了晚上，再陪哥哥会会他们。”
是夜，黄昏的
